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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王妃不称职

这算什么?两个人忙活了半宿,眼看着就要接近谜底了,却就此打住?既这样,又何必来这一趟呢?

看明逍麒重新抱起那个酒坛子,她忍不住道,“折腾这么久,你就打算带这么一坛子酒回去?”

“更深露重,带坛酒回去,刚好我们可以去去寒。”他似真似假的说,笑的一脸灿烂。

浅朵儿真是无语,他居然还可以笑的这么开心,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有他在,这一路出来的还是很顺畅的,没有遇到什么人,把地窖的那把破锁重新挂上,她还真看不出来丝毫破绽。

只是,没有找到想要的答案,心情很不好,一路也没有多话,只看着他没事人一样拉着自己行色匆匆。

回到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了,东方泛着鱼肚白,空气中带了些湿气,雾蒙蒙的。

明逍麒还抱着他的酒坛子没有松,仿佛那是什么宝贝一般,坐在那里左右反复的看。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些什么,浅朵儿只觉得越看那个酒坛越不顺眼。忙活了半宿,就抱回这么个东西,他还当成宝一样。

“有什么好看的?你还能看出金子来啊!”她没好气的说。

“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我眼里,没准就出金子呢。”他半开玩笑的说道,曲起手指在坛子上敲了敲,然后侧耳听听。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又一手托底,颠了颠那坛子,最后……“啪嗒”一声,摔在了地上。

本来还在生闷气的浅朵儿一下愣了,看着一地的碎片,酒香四溢。

“你发什么神经?”那一摔把她的火气彻底摔了出来,就带了这么一个破坛子出来,他居然还给摔碎了,既然如此,刚才干嘛费劲的带这玩意出来。

明逍麒却没有生气,也没回答她,而是慢慢蹲下身来,看着那一地的碎片,伸手去捡起一片。

“小心……”她还是忍不住开口,紧跑两步生怕他割到手。

及至近处,浅朵儿才看清那一堆碎片好像有点不同。

酒味实在太冲,她掩住口鼻仔细查看那堆碎片,里面好像有些不同的颜色。

坛子本来就是普通的瓷片颜色,可是断口处有点点金黄。而且……而且那堆碎片碎裂的很奇怪。

一般的瓷器摔碎都是成不规则的碎片,有大有小散落一地。可是这个坛子,摔碎以后却是很规则的样子,至少她是这么觉得。

总共不过碎成了十块左右,而且都是大块的碎片,断口处看上去很整齐的样子。

明逍麒拿着其中的一块在地上敲了敲,然后抬头看了看她,“也许,秘密就在这里。”

听他这样说,浅朵儿便也看向他手中那块碎片,和地上的一模一样,而他即便这样在地上敲,也没有应声破碎。

于是学他拿起一块仔细研究,这一拿起来,才发觉碎片很重,一点都不像普通的瓷器拿在手中的感觉。

她狐疑的看了看那个断口处,然后两只手捏住两端用力的掰,好像也掰不开。

“这里面藏了什么?”她自言自语,不明白明明是个酒坛子,摔碎了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现象。

明逍麒露出一抹神秘的笑,“你方才,不是已经说中了吗?”

“说中?我说中什么了?”她有点莫名其妙,回忆了一下刚才的对话,不可置信的看他,“你是说……金子?!”

他赞许的笑,然后想了想,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对着手上的碎片刮了起来。

表面的一层很快就被刮去,逐渐露出了金黄的本色。

浅朵儿又惊讶又困惑的看着他的动作,就像在雕琢一块璞玉一般,本来看似平凡普通无奇的碎片,被刮掉了外层的掩饰,露出原本的金子本色。

“怎么会这样?!”当看到外面那层全部被刮去,他手中赫然是一整块金子的时候,忍不住低呼出声。

靠近他一起看着那块金子,确切的说,那是一块金片,被打造成了和酒坛差不多的形状,然后外面裹上了一层泥胚,所以从外观看上来,和一般的酒坛没有什么差别。

“这就是秘密?”浅朵儿想了想,“这两个酒窖,就是为了藏匿这些金子做的酒坛?可是……醉香楼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金子,又为什么要藏在这个地方?”

“这个,我也想知道。”明逍麒盯着手中的金片,似乎想要在上面找出答案来。

“可是,这件事会和麻六的哥哥失踪有关联吗?难道说,他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被人……”她想,如果麻六的哥哥真的发现了这个秘密,那肯定是会被人灭口的,如果这样,那个老妇人一定会很伤心的。

明逍麒站起身,“也有这个可能。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这话让她有些听不明白了,“另外一种可能?”

他似乎并不打算隐瞒她什么,直白的说,“你有没有想过,这些金子到底是哪里来的,又怎么藏到这些‘酒坛子’里的?如果那地窖里藏的酒坛里面都有这样的文章,这是多大一笔巨额,又是什么人把这些金子藏进去的?”

“你的意思是……”再次看了看手中的碎片,那沉甸甸的分量提醒她手中拿着的可能是个惊天大秘密,“有人刻意把金子这样藏匿,而可能会需要雇佣到一部分工人来加工这个东西?”

“雇佣?”他重复了一遍,笑道,“你这个用词还真是客气了。你想,明明要掩盖的一件事,怎么可能明目张胆的去雇佣。做这件事的人,如果没做完,还有活着的希望,如果已经做完了,只怕……”

“只怕凶多吉少!”说出这四个字,浅朵儿的心里也沉重起来。

如果是这样,做这种活的工人肯定不是一个两个,而这些人,因为知道了不应该知道的事,所以在忙碌了以后不但得不到应有的工钱,还会因此而丧命。

到底是什么人这样残忍,要如此大费周章的把大批的金子藏匿起来,还要害人性命。

明逍麒没有再开口,似乎在认真思考着什么。

“既然有人在做这样的勾当,你赶紧告诉皇上,把醉香楼给拿办了。”虽然不知道幕后到底是什么人,但是总归是和醉香楼脱不了关系的,一旦追查此事,或许可以找到那些如麻六的哥哥一般失踪的工人。

摇了摇头,他否定了她的这种提议,“一旦打草惊蛇,不但会害了很多人,而且很有可能让幕后的黑手逃脱。”

“幕后的黑手……”喃喃念着,浅朵儿突然又想起那个谣言,“醉香楼的幕后老板,真的是太子吗?如果是,那……”

她忽然觉得,太子最近非常霉运当头,好像什么都跟他脱不了关系。即便他呆在府里不出门,也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事找上头。

李京的案子还没有结束,这个醉香楼如果真的是他的产业,即便他跟此事没有关联,恐怕也没人信了。

“醉香楼的老板表面上是个规矩的商人,不过,谁也没有探究过幕后真正的老板是谁。毕竟,只是一个酒楼,即便做的光鲜嚣张了一些,也不会得罪到谁的利益,所以,没人去自找这个麻烦。”明逍麒简单说着为什么醉香楼一直不倒的原因,“不管是不是太子,这个幕后之人,只怕这次真的要浮上水面了。”

看着他一脸深思的样子,浅朵儿之前的想法又冒上了心头,看着他的侧脸,那般睿智,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他。

她很想问,你到底在隐藏些什么?可是她知道,即便问了,也是没有答案的。

他既然想隐藏,就不会轻易的告诉她,估计又是嘻嘻哈哈打马虎眼过去了。

这些日子,他们仿佛成了并肩作战的战友,一起救人,一起找答案揭谜底,而最初这样忙碌的原因,倒逐渐忘却了。甚至连她心心念念的一纸休书,似乎都成了遥远的一件事。

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好像……越来越不讨厌他了呢!

虽然时常还会和他作对,也会偶尔跟他顶嘴,但是却多了几分打情骂俏的味道。可……怎么会这样呢?她,好像喜欢上他了。

天啊,自己不是信誓旦旦要逃离他,永远不要和这样一个小气的男人在一起的吗?怎么却会喜欢上他?她都快变得不像自己了!

明逍麒哪知道她心里转瞬想了这么多,他还在研究这个金子的事,蹲下身,一点一点将那些碎片拢起,然后扯出一块布包了起来,这才看向浅朵儿交代,“这件事,千万守口如瓶!”

其实如果有可能,他根本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了,恐怕牵连会很大。

知道他不是开玩笑,她重重的点了点头,“那这些金子呢?”

“不义之财,收起来!”他简短的说了这么几个字。

“不会是收为己用吧?”浅朵儿怀疑的看着他,很怀疑他的动机。

明逍麒有些哭笑不得,抖了抖手里的东西,“虽然我也很想收为己用,但是这恐怕是个祸端,受用不起啊!”

想想也是,她就没有再多问了,转而攻向另一个她感兴趣的问题,“你不是说你不会武功吗?可是暗器轻功你样样拿手,不会武功的人,还这么厉害?”

“这算是夸赞吗?我可真受宠若惊!”他一边说,脚下却不停步的往内堂走去。

“受宠若惊就不必了,别忘了你答应过的事。”这几天一折腾,都快把学暗器这事儿给忘了,交了学费的,可不能打了水漂。

“我说过,要看天分的。”显然,他也没忘了,不过还是那句老套的话。

浅朵儿跟着他的后面一路小跑,“你不教怎么知道我天分不好,反正你收了银子,就得教会为止。”

“我们之前,好像没有这条吧?”他突然收住脚一回身。

收势不及,冷不丁的撞入他的怀中,额头有点痛痛的。

抬起头,抚着额头看他,“谁说没有,你走那么快做什么,赶着投胎啊!”

“我也没让你跟着啊!”看她鼻子红红的样子,估计是撞痛了,明逍麒苦笑着揉了揉她的鼻头,“好吧,过几日一定教你。这几天,你也忙着昀朔的事不是吗?等忙完了这段时间,一定教你!”

“一言为定?”怀疑的看着他,只怕这是个托词。不过其实他说的也有道理,最近自己确实也没什么时间,哎!

“一言为定!”看她一脸质疑,又起了坏心,俯身在她唇上偷得一吻,“盖章为证!”

“你……”她愣愣的才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发飙,他已经大笑着走远了。

又被他占了便宜!抚着唇瓣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可是,她好像已经越来越习惯了这种感觉呢!

当你有事可做的时候,就会觉得时间过的飞快。

转眼又过了两日,这两日明逍麒再次神龙见首不见尾。有时候,浅朵儿甚至怀疑,王府里是不是有什么密道暗格之类的,要不然,他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自己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可是,她有事没事也转悠过,总共就那么大的地方,藏也不知道藏在哪里。上次那口井,她怀疑过,也去看过,可是也没看出来有什么端倪,倒觉得是自己疑神疑鬼了。

“金福,金福!”

隐隐似乎听到前厅有人在叫金福,还是个女声,浅朵儿奇怪的走出去看个究竟,却见昀朔拉着她那匹“小红枣”,正扯着嗓子叫金福。

金福刚好从后院方向跑出来,看来也是“闻风而动”,头上还隐约有些汗珠,这把老骨头,没被郡主折腾死也差不多了。

“见过郡主。”走上前行了礼,看来她是有点着急了,亲自来看了呢。

“这么见外干什么?”昀朔连忙扶住她,笑道,“我把你当姐妹,你也别把我当外人,这样客气就太生分了。”

“那好。”她点头,很顺应的看着昀朔道,“昀朔,你这丫头能不能不要每次来的时候都大呼小叫,看我们家的老管家岁数也不小了,一把老骨头让你折腾散了,你来给我们当管家啊?!”

昀朔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那感情好,我喜欢这差事,只怕逍麒哥哥舍不得让我打理他的家业呢。”

两个人相视大笑,当然,笑的是那个不在场的男主人。

“不过真不好意思,你的骑服还没有做好,还得等些日子。”浅朵儿猜测她是为了衣服而来,可是,还真没那么快。

而且自从那日以后,芙姑娘也没来找过自己,也不知道看得懂图纸么?

“我知道没那么快,只不过无聊了,来找你玩儿罢了。”昀朔摆了摆手,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怎么,京城没有塞北好玩?”她笑着调侃,然后倒了两杯茶。

摇摇头,一脸不屑的样子,“差得远了去了。有机会,你真应该到塞北来看看,大漠无垠,策马奔腾,哪里像京城这么憋闷。”,说着,大大的灌了一口茶。

浅朵儿微笑的看着她,快意女子,不属于这种繁文缛节太多的皇宫,好在只是个郡主,不过……也已经是一种束缚了。

“唔,这是什么,好喝!”喝完杯子里的“茶”,昀朔连连称赞着,自己又倒了一杯,毫不客气的灌了下去。

“我闲来无事自己煮的水果茶。”浅朵儿也端起杯子尝了尝,“好像有点甜了。”

“不甜不甜!”昀朔说着又喝下一杯,想想好像说的有问题,“不对不对,是甜的刚好,我从来没有喝过,什么水果茶?”

浅朵儿打开茶壶盖子给她看,“喏,府里没什么好茶叶,让我翻出来一包红茶,我就丢了点水果和蜜饯进去一起煮了,加了点糖而已。”

其实加点蜂蜜会比较好,只可惜没找到就用蜜饯代替了,又怕不够甜,加了糖的,看来不用加糖也可以。

“朵儿姐姐,你可真厉害!总有些新鲜的玩意儿,你真是个奇人!”昀朔由衷的赞叹,也没有停歇的接着喝那壶水果茶。

浅朵儿失笑,一点小东西,她就成了奇人了,不过是“偷”了现代人的一些东西到古代显摆了一下,哎!

“实在是家徒四壁,只能用点穷人的法子了。”她自嘲,示意了下满园荒芜的院子。

昀朔却摇头道,“我听说前些日子皇上和太子还来这里赏花来着,不是满园春色关不住的吗?怎么又成了这幅样子?”

“那是临时抱佛脚!”也不怕她笑话,浅朵儿原原本本把事情原委说给她听,两个人一边说一边笑,回忆一遍,这件事还是很有趣的。

尤其说到后来明逍麒在酒楼里问太子要不要也买点花的时候,昀朔一口茶都喷了出来,笑到眼泪都出来了,乱没形象的。

“哎,还真像逍麒哥哥的作风,不过太子也应该习惯了的。”昀朔一边笑,一边感慨着说道,“我真是服了你了,这么好的法子都能想到,真不愧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也只有你才配的上逍麒哥哥。”

浅朵儿眉梢挑了挑,“昀朔,我怎么听不出来称赞的意思呢,这话我听着,可觉得损呢!”

“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她举双手做投降状,“绝对是真真切切的夸赞,一点都不违心!”

“呃……你那个小气哥哥,配得上他不是什么好事吧?”她愈发觉得好奇,从昀朔的嘴里,对明逍麒还是很称赞的,也许,她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果然,昀朔摇摇头道,“逍麒哥哥是有点小气,但是人还是很好的,其实大家看到的都只是他的表面,他根本没那么小气。再者说来,我觉得他的小气,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即便是皇上现在多给他些补偿,也是理所应当的。”

如果真的都小气成那个样子了,还不是什么大毛病?浅朵儿腹诽,不过没有说出口。耳朵却抓住了一个关键词,“补偿?”

“对呀,身为皇子,在外流浪十余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皇上身为父亲,弥补自己的过失又怎么不应该。”她说出的话,让浅朵儿大吃一惊。

“在外流浪十余年?!”浅朵儿没想到还有这么个源头,可他也从来没有提起过啊。

昀朔奇怪的看她,“你不是连逍麒哥哥这段往事都不知道吧?你可是他的王妃哎!”

“……”她有点无言以对。

确实她这个王妃好像做的不太称职,关于他的事,几乎是一无所知。

可是,可是……可是她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啊,穿过来就直接嫁给他了,也没机会去问一问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他自己更是三缄其口,向谁问去啊?

看到她似乎有点尴尬的模样,昀朔可能觉得自己说的有点重了,摆摆手道,“朵儿姐姐你也不用自责,毕竟这事也过去十多年了,不提起,很多人都不会想起了。更何况,十多年前我们才多大啊,哪里会记得这种事。”

“那你……说与我听听?”浅朵儿很想知道,很想知道他身上到底还有怎样的秘密。或许,他的小气不只是作秀,还有更多的隐因。

叹了口气,昀朔看上去有点惋惜的样子,“说起来,也无怪你不知道,逍麒哥哥自己一定是不想提起这段往事的。”

“说起来,应该是二十多年前吧,具体的时间我也不太记得了,总之,是云妃娘娘快生的时候,不知因为什么事,皇上将即将临盆的云妃娘娘打入冷宫。后来冷宫失火,云妃娘娘就此失踪。”

“云妃娘娘,就是王爷的亲娘吧?”打断她的话,浅朵儿小心翼翼的问道。

“是!”她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后来,这件事过了几年,皇上有一次私访的时候,不知怎么又遇见了云妃娘娘,好像这才解释清楚当年源于一场误会,把他们母子接入宫中。”

“什么误会?”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误会,可以把自己即将临盆的妻子打入冷宫,真的是帝王无情吗?

昀朔摇了摇头,“这就不知道了,详情没有人知道,也或许是知道了也没人敢说,反正我只知道这么多。后来我父亲亡故,我被接入宫里,第一次看到逍麒哥哥,我就知道他不是坏人。他眼睛里有正气,是和军营里那些官兵将士一样的正气。但是他一直很小气,对什么东西都很宝贝,尤其爱财。”

听到这里,浅朵儿连连点头,他确实是这样的,这才是她所认识的明逍麒。

“可是,我觉得这都可以理解。一个孩子在民间流浪了那么多年,云妃娘娘身体很弱照顾不了他,都是他一直在照顾自己的娘亲。吃饭、喂药,他哪里来的银子,如果不是这样吝啬守财,怕是云妃娘娘根本撑不到再见到皇上。而且他所吃的苦,恐怕不是我们所能想象的。”昀朔很同情,所以这些皇子里面,倒是跟他的感情最好。

她的话,让浅朵儿想起了那日在山洞里,他玩笑说的故事。也许,那是个故事,却也是个真实的故事,而故事的主人公,就是他自己。

那道手臂上的疤痕,只怕是九牛一毛,他所受的伤害,正如昀朔所说,根本不是她们所能想象的。

她早该想到,人生来怎么可能吝啬小气到那种地步,凡事背后一定有它的缘由的,只不过她从没有想过,那个原因原来是这样的辛酸。

“所以,也就这样,吝啬成性了。”浅朵儿喃喃自语,也许,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了吧?

昀朔想了想道,“也不能这样说。我不知道在你眼里,逍麒哥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许旁人眼中他是很小气很吝啬,但是我知道很多时候,他比任何人都要大方,他只是过于节俭,以至于看上去不像个王爷。”

“呃……节俭。”她觉得这个词还是不太贴切,虽然也见识过他大方的一面,但是印象里,还是吝啬这个词比较适合他。

“好了,不多嘴了,让逍麒哥哥知道,估计要骂我多事了。”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昀朔笑着说道,“都差点要忘了正事了,五日后就是上灯节,我们一起去玩儿啊?”

“上灯节?”这是什么节日,她从来没有听说过呢。

“你不会连上灯节都不知道吧?每年的三月廿三,家家户户都会做花灯出来放,祈愿一年的平安,女子可以找到如意郎君。难道青州没有吗?不会吧!”简短的解释了一下,昀朔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浅朵儿只得干笑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当然知道,青州也是有的。不过你应该也知道,青州是小地方,哪里有京城那么热闹,而且以前没出嫁的时候,我爹自是不会允我去凑这个热闹的,所以都快忘了这么个节日了。”

“哦,那真是可惜。”她倒不疑有他,更加兴奋的拽着朵儿的衣角,“那今年自是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了,难得你在京城,你爹也管不着你了,我们一定要好好玩一玩。往年这个时候,我大多在塞北,也很少遇到。今年若是能和你一起玩,那是再好不过了。”

“这……好吧。如果到时候没事,一定陪你。”本来还有些犹豫,不知道明逍麒到时候在不在,会不会允许,不过看到她期盼的眼神,不忍让她失望,便点头应道。

“没事没事,一定没事。”昀朔高兴起来,“在京城你也没什么朋友,能有什么事的,就这么说定了,到那天我来找你啊。”

说着,一阵风似的又要走了,和正匆匆而来的招财撞了个照面。

“对不起,郡主!”招财连忙道歉,昀朔却摆摆手不以为意。

“招财,什么事?”自家的奴婢,没有点事基本是看不到人影的,浅朵儿自是知道她来肯定是有事的。

招财行了行礼,“回禀王妃,门外有位芙姑娘求见。”

“咦,她终于来了。”浅朵儿总觉得她是应该要来问问的,只是等着一直都没来,今天总算是等到了。

抬眼看到昀朔还站在那里没走,连忙招呼道,“昀朔,你先别走,刚好芙姑娘来了,那套衣服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改的地方。”

听她这样说,昀朔也就重新走回来坐下,没多会儿,芙姑娘便跟着招财走了进来。

“见过齐王妃。”她今天身着一套桃红色裙装,这颜色本来是有点大俗的,可在她身上却极为雅致,把那股俗气完全剔除干净,粉嫩的像个小姑娘一般,通体透着水灵灵的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