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他们走的太慢了,还是天黑的太快了,总之,还没走到山脚下,天已经黑透了。
虽然也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是毕竟是山上,郁郁葱葱的树在白天或许是一道景色,道了夜晚反而更加遮挡了月光的倾洒,到处蒙上一层神秘的气息。
“我们……不是走错路了吧?”有些不太肯定的语气,浅朵儿心里有一点怕了。从来没在晚上走过山路,上来的时候没觉得,回去的时候怎么感觉走了这么久还没到山下啊。
“就这一条路,岔路都没有,怎么走错路。”他有些好笑的回头,看到她缩着脖子似乎还有些冷的样子,就问道,“冷吗?”
“不冷。”她摇摇头,就是忍不住想打颤。
几乎都没多想,明逍麒一伸手将她揽到了自己的怀里,一手紧紧揽着她的肩膀,“应该也没多远了,再坚持一下。”
浅朵儿想,是不是山风让她有些错觉,她怎么会觉得,他的声音如此温柔呢?还有他的怀抱……她应该挣脱的,可是,一点一点都不想离开。
温暖的胸膛,宽厚的臂膀,被他圈起来竟是如此舒适,几乎都想要睡着了。
那就……那就放纵自己一下,靠一下好了,就只这一次。她在心里对自己说,毕竟山路不好走,天又那么黑,万一走失了就悲剧了。
可是天公真的很不作美,走了还没一段路,山风却越来越凛冽了,还夹杂着一股潮湿的气息,明逍麒皱了皱眉道,“不好,怕是要下……雨。”
“雨”字还没落音,已经依稀感觉到有雨点打在脸颊上了。
浅朵儿被他护在怀里倒是没感觉到雨滴,只不过那呼呼的风从耳畔滑过却是如此真切的。
听到明逍麒这样说,她也有些焦急了,“那怎么办?”
“不能再走了,要赶紧找个地方避一避。山里下了雨,路变滑了会更难走,又是夜路就更走不得了,还是等天亮再走吧。”他一边说一边四下里看看,找寻合适的地方。
“这才刚天黑不久,等天亮还要好一段时间的。离山下还远吗?雨一时半会儿不会这么快下吧?”她有点着急,再说了,下雨也是要一个过程的,在雨下大之前能到的了山下不就行了吗?
“不行。太危险了,不能冒这个险!”他说着,似乎看到了什么,揽着她往一侧的丛木中走去,一手拨开两旁的杂草,“这边。”
他的力道很大,浅朵儿根本没有思考的余地就已经被他拉了过去。
这边本没有路,草长得比较疏松一些,所以很轻易便被扒开了。往前走了没两步便停了下来,明逍麒伸手往前探了一下道,“你等下。”,然后一躬身,钻了进去。
浅朵儿站在外面这才看出来,这是一棵大树,确切的说,是一棵已经枯死的树。
只不过这树估计也有些年头了,很是粗壮,树干中间还有一个类似于洞一样的地方,明逍麒就是钻到了这里。
“里面没有野兽,味道也不重,估计有一段日子空置了,我们可以先在这里避一避。”没多会儿他便钻出来,掸了掸衣袖说道。
“这……”她看着这树洞发愣,这样的地方能躲吗?万一真的下雨或者风大了,不会被刮倒吧?
不过老天已经不给她时间犹豫了,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落下来,砸在树叶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快进去。”他轻轻推了她一把,浅朵儿往前一个趔趄,只听得“嘶……”一声,也没留意是什么,明逍麒已经跟在她的身后钻了进来。
“哎哟!”冷不丁这么被他从后面一撞,整个人就要往前扑,好在被他一把拉住了。
他扶她站稳,然后不知摸索着什么,敲了半天出了点火星,然后“嗤”的一声,点燃了火苗。
有了火,洞里瞬间温暖了许多,也让他们看清了这洞里。
地上有一些干草之类的,因而踩上去没有什么声音,隐约有一点点动物的腥臊味,但是不重,估计之前有野兽在这里做窝,后来弃之不用了。
“呀!”她打量完洞里一低头,才看见外袍的衣角已经破了一块,残缺的在脚踝处摇来摆去。方才那“嘶”的一声,估计就是在洞口被什么勾住了,扯到的声音。
她这一声,明逍麒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自然也看到了他的外袍。恩,他的。
自然,浅朵儿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看他,估计他又要心痛死了。
孰料,他却只是摇摇头,颇为可惜的样子,“哎,本来就没两件,这又少了,得想法子再弄一件了。”
虽然感慨着,不过脸上倒是没什么太过心痛的表情,让浅朵儿呼了一口气。
不过,他这话却也让她又不爽了。一件衣服嘛,去买又能花多少银子,非要弄得跟乞丐一样,到处找人施舍,她就是不喜欢这种感觉。
本来对他异样的情愫,全被他这一句话打破了,没好气的说,“想什么法子,回头我还你一件呗!”
“你好像还欠着本王一万两呢,还想多加点欠债?”他挑眼看她,一脸奸笑。
“嗯哼。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不在乎多这一点少这一点的。”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她才不会告诉他自己已经赚到了大半的钱,很快就能兑现承诺。
可他的记性偏偏该死的好,一手摩挲着下巴回忆道,“今天好像有人说,自己身上有‘巨款’,所以别人才会对她觊觎。”
“有吗?谁啊谁啊?”装傻充愣她又不是不会,打死才不承认。
“呃……我也很好奇,这个‘巨款’,到底有多‘巨’。当然,我是不介意搜身看看的。”他邪笑着,用一种暧昧的眼光上下打量她,表示他很乐意做这项工作。
“你不要乱来啊!”她立刻有一种被目光侵犯的感觉,下意识用袍子裹紧自己,压根忘了方才还躲在人家怀里,“你答应过在我赚到银子之前都不会碰我的,君子一言,不能反悔!”
看她紧张的样子,明逍麒笑了起来,“我有说要搜你吗?真是不打自招!”
“……”她被噎了一下,看着他已经不再看她,转而去弄地上的火堆。
方才只是随便拢火,现在火势已经有些微弱了,他不知从哪里寻来根棍子挑了几下,又从周边寻了些枯枝烂叶堆进去,本来快要灭掉的火瞬间又旺了起来,吱嘎响得欢。
“过来!”他抬头,叫了她一声。
瑟缩考虑要不要过去,外面的雨势不但没有小的迹象,反而愈发大了,洞口处都溅进了不少水,润湿了衣角,泛着森森的凉意。
“你刚病好,不能再着凉了,快点过来!”他见她没有任何动静,再次唤了一声,好像知道她在犹豫什么一般补充了一句,“放心,我对用强的没兴趣。”
“那你前几次也没少用强的。”她嘴里嗫嚅着,不过脚下倒是挪动了步子,挨着那火坐下来。
地上有干草垫着,坐下来也并不冷。明逍麒早已把火周围的干草都给挪开,堆在了附近,这样就不会整个把洞里烧着了。
看着他娴熟的动作,真不像养尊处优的样子,浅朵儿将手靠近火烤了烤,舒服的眯起眼睛,像极了一只慵懒的猫。
“要是困了就先睡一会儿吧,这雨一时半会儿怕是停不了了。再说了,即便停了,刚下完雨山路泥泞滑湿,也不好走夜路的,还是要等天亮。趁着还早,先休息够了养足精力,明早才好下山。”看到她打了个哈欠,他这样说道。
她却摇了摇头,“我还不困,不想睡。”
见他只是笑了一下继续弄火,果然没有要过来的意思,总算放心的舒展身体,索性双手环抱在膝盖上,将脸枕上去,感觉真是舒服。
歪头打量着他,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有一层薄薄的橘色光晕,他认真的把火弄的集中一些,然后靠近火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小心翼翼的烤着,她这才发现他的衣服已经湿了。
想来是方才抱着她的时候就已经湿了,只是自己没发现罢了。被他揽在怀里,自己的衣服倒是没怎么湿,看来进洞之前,雨已然不小了。
这样一来,又想到方才被他揽着的情形,脸上又热了起来,不知是不是火更大了。
不过他脱了这湿的衣服,身上就只着了内衣了。
内衣比较薄,估计多少也沾了水,贴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一个隐约的轮廓。
平时看上去他只是身材修长,可今天这种情形,倒是似乎能看到他的肌肉,隐藏在薄薄的内衣下,就像蓄势待发的猎豹一般。
她看的有些口干舌燥了,便转移了视线,让自己不要去研究他的身材。
明逍麒正在专心致志的烤衣服,好像也没留意她的眼神,因而她可以放心大胆的研究他。
深刻立体的五官轮廓看上去就如同雕刻出来的一般,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下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挺直的鼻子从侧面看过去像一个小山峰,最后……目光落在了他的薄唇上。
他的唇瓣很薄,有人说,这样的人刻薄。恩,她深以为是!
这张嘴可没少损她,也没少跟她吵架抬杠,更没少……吻她。
即便成亲这么久,仅有的几次最亲密的接触,也不过是吻一吻,再没有更进一步了。虽说他口口声声要履行夫妻义务,却也没有真的动真格,现在这样安静的看着他,不说话、不谈任何事,一丁点儿都看不出来他有那般吝啬。
吝啬吗?她以前一直这样认为,至少……今天之前还算笃定是吧。可过了今天呢?
她也迷茫了……
如果他真的吝啬,怎么会慷慨的拿出一锭银子给麻六,又怎么会毫不犹豫的把衣服披在她的身上,就连方才衣服破了……
下意识拽了拽衣角,那里已经残破不堪,溅了不少的泥水,拖在地上似在笑她多想。
刚才只是一时的气话,其实现在平静下来回想,他也没有多生气,只是说要再弄一件很麻烦。
依照他一贯吝啬的个性,没大发雷霆臭骂她一顿真的是很给面子了,更何况,其实人家也没说要她赔啊,只是她自己气不过强出头罢了。
这么想来,他今天一整天的表现还真是让人大跌眼镜。这哪里还有他平素吝啬抠门的样子啊。
她想得入神,没留意明逍麒已经发觉了。
不过他没有打扰她,看她明明眼睛是盯着自己的,可是分明一点焦距都没有,已经不知道神游太虚到哪里了。
有些好笑,看着她失神的样子还是蛮可爱的。
有的时候她会尖牙利嘴的跟自己吵架,有的时候又会精灵古怪的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点子,还有的时候就会像现在这样时不时走神发愣,自己或许不应该对她有太多关心,但是已经来不及、由不得。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动了心,他心里明白。不然的话,就不会在知道她去了太子府以后不放心的想要跟过去,否则也不会发现她被人跟踪了。
如果不是那个麻六误打误撞,只怕她现在已经不是被劫匪劫了那么简单。当然,如果他当时不在场的话。
几个人已经一直尾随着她,可她却一点都没发现,这丫头怎么能叫人放心。尤其在看到麻六的时候,那一声尖叫,还有麻六那一头鸡蛋,让他也忍不住要捧腹而笑了。
这样的女子,留在身边只怕会成为牵累,只会给他带来麻烦。他不是不明白,可是却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放手。要不然,他又怎么会“好心”提醒她被休以后的归路,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借口,迟迟不履行自己的诺言。
甚至用小伎俩来为难她,让她始终拿不到那纸休书。
不但拿不到,他还想将她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哪怕每日里吵吵闹闹,也是别有生趣的。
“喂,你睡着了?”她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让他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也走神了,还真是被她传染了,呵!
不过……她这个称呼还真是得改改,小妮子胆子越来越大了,刚开始还会伪装下对他“王爷、妾身”的客气,现在就会“喂”来“喂”去的了。
“你见过睁着眼睛睡着的吗?”他不答反问,用手里的树枝拨弄了一下火堆,然后站起身,将烤干的衣服重新穿上。
“就是奇怪,所以才问啊。”方才见他愣愣出神,出于好奇,手在他眼前晃了半天,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才觉得,他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现在看来,很明显,没有。
“时辰不早了,你确定真的不要睡?”他懒懒的斜了她一眼,再次问道。
她摇摇头,“不要!”,睡着了你做什么我都不知道,万一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山里自己先走了呢。
想想还是有些可怕的,于是脑袋摇的更起劲了,坚决不睡。
“那太好了,你守着火别灭了,我先睡会儿了!”仿佛乐得她这个答案,他直接躺了下去,也不嫌地上脏,在火堆边上就这样睡了。
浅朵儿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不知说什么好。
他居然就这样睡了,一点都不考虑她一个人守着会不会怕,夜里这样熬着困不困,甚至都不担心她会趁他睡着了做点什么小手脚吗?
哼,你不让我把火弄灭了,我就偏给弄灭了,看你还睡不睡得踏实。
这样想着,她瞄了眼洞外的雨,弄点水进来浇熄它就行。
可惜还没起身,已经躺下的明逍麒凉凉的开口,“对了,你要是闲的没事想把火给灭了也没关系,不过没有火的威慑,会引来什么禽兽我就不知道了。我还能自保,不过保你就不一定了,自求多福啊!”
说完,伸了个懒腰,然后好像又睡了。
他会读心术啊!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浅朵儿无语的看着他的背影,明明都没有转过身来,却好像能看穿她的心思一般。
不过,他的话也彻底的浇灭她蠢蠢欲动的邪恶因子,让她不敢再动。
哎!谁让她没出息的最怕那些东西,更何况,他说的没错,如果真来了什么猛兽,她还真不能自保。
至于他嘛……死活不肯承认自己会武功,可是那次喂她吃药时的利落动作,药汁一滴都没有洒出来,还有打麻六的时候……
这样想着,不由自主的又去看他的手。
那枚暗器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呢?袖子吗?一般电视里演的都是从袖子里“咻”的发出来,可他明明只是一抬手,她眼前连一晃的工夫都没有,就感觉一阵风,然后麻六就被定住了。
话说如果是暗器,那玩意儿实在太神奇了,她能弄来的话,以后自己在江湖行走起码可以自保了啊。
这样想着,就忍不住挪了过去,停在他的身旁。
看着他侧躺的身影,探头看了看,他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好像是已经睡着了。
“你睡着了吗?”她试探的问了问,探着脑袋看他的反应。
没有任何回答,他安稳的睡着,甚至有一点鼻鼾的声音。
“猪!”她窃笑的下了个结论,然后再次去研究那只随意搭在身体一侧的手。
他的外袍已经解下来给自己披上了,说明不在外袍里,刚才也脱了中衣烘烤,好像也没看到,那说明也不在中衣里。
那么,只能是在内衣的袖子里了。
可是那暗器看起来虽然不大,也并不如绣花针般细小,怎么好藏匿在内衣的袖子里呢?一次能藏多少根啊?
她满脑袋的小问题急于找个答案,便小心的去碰他的手,好奇的往袖口摸去……
可是,他的手动了一下。
虽然只是小小的一下,却也让她惊得手往回一缩,生怕吵醒了他。
一动未动的守在旁边看着他的动作,让她觉得自己跟守株待兔一样,好在他只是用手摸了摸鼻子,然后又放了下来。
这一次,手偏巧不巧搭在他的……臀部。
“死小气鬼,你还真是小气,给看一下都不肯!”看到目标物的所在地,只是稍稍犹豫了下,一边念叨着一边又伸手去摸。
袖子啊袖子,你是不是多拉爱梦的口袋,里面藏着很多好东西啊?
万般的憧憬加期待,她在袖子外面摸了摸……咦,空的,什么都没有?!
皱起眉头想了想,怎么都觉得不太可能。
她明明看着他抬起手然后麻六就定住了,暗器也是她亲眼看见的,不藏在袖子里还能在什么地方,还是说他只带那么一根,发完就没了?
可是……可是他即便只带了一根也都从麻六身上拔下来了,藏哪了藏哪了?
不死心的用力再摸了摸,可是除了他的手臂,确实没有摸到突出物。
这样的东西应该是硬邦邦触手可及的呀,看了看他仍在熟睡的脸,一点都没察觉到一般,估计现在有人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知道,睡得还真放心。
自己嘀咕着,决定把手伸进去摸一摸。
好在袖口够宽,她的手也不大,顺着袖口向一只调皮的小松鼠钻了进去,在里面摸啊摸,转着圈的摸,还是没摸到,倒是把他的手腕摸了一圈。
他的手腕并不粗,而且结实有力,皮肤触感细腻,不愧是养尊处优的人,只不过摸来摸去好像有一点突出不平的地方。
暗器?她有些惊喜的再次摸了摸,却失望的发现并不是冰凉凉的暗器,而是他手臂上的高低不平。
那触感很奇怪,隆起的丘包一般,有点像……摸在一道疤痕上。
她很认真的研究着手心下的触感,没提防一双如魅的眼睛已然睁开,唇角有一抹似笑非笑的兴味,看着她仰头望天的小脸。
“奇怪,怎么会没有呢?”她咕哝着,为自己的判断错误而懊恼。
白紧张了半天,结果什么发现都没有!
“没有什么?”他带着几分笑意开口,早就发觉了她的举动,他压根也没睡着,只是想看看,这个丫头又有什么花样。
没想到她居然胆子大的来摸他的手,还要钻进袖子里摸,让他忍笑忍的很辛苦啊!
“没有暗器啊!”她顺口就接道。
回答完了才反应过来不对劲,一低头正好对上他含着笑意的眼,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收手回来。
可却被他一把拉住,翻了个身,恰恰好压在她的身上,让她动弹不得。
“喂……唔……”她只开口说了一个字,便被堵了回去。
他再次以唇压住她,很享受这种让她开不了口的方式。
乐于接受她瞪大眼睛的抗议,由于有了经验,这次他没有把舌伸进去,只是绕着她的唇形描绘了一圈,然后心满意足的离开,这才开口道,“爱妃,你唤本王的称呼应当再亲昵些,别总是‘喂’来‘喂’去的,这样,本王会以为自己太不济,没有把你‘喂饱’。”
浅朵儿再迟钝也听出他话中的暧昧语意,红了脸却不肯示弱,“对于快要分开的夫妻,我不认为需要有多亲昵。”
“分不分开似乎还未尘埃落定呢。”他笑,这样抱着她的感觉真好。
“快了!”想起怀中揣着的银票,有点不放心想要拿出来看看是不是还在,可是他却压在自己的身上,让她动弹不得。
“快了?”他挑眉,“为什么?就因为这张纸?”,说着,扬起手里的东西。
虽然只是在眼前那么一晃,她也认出就是今天小心翼翼收入怀中的银票,千辛万苦从太子妃那里“诓”来的银票。
“小偷,还我!”他怎么拿到的?她已经来不及去想,只是想着要把银票拿回来。
呀,终究还是让他发现了!本来想等着凑足一万两一次性给他,免得他坐地起价又变卦的,这下好,还是没藏好。
“小偷?”他皱起眉头,“谁说这是你的,上面好像也没写你的名字吧?一天的时间,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大的‘巨款’。”
学着她的语气强调“巨款”那两个字,然后接着道,“别是某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去偷来的吧?”
“你别胡说,我才不会像你这么没水准!”她一只手还钻在他的袖子里拿不出来,另一只手使劲去抓了几下没抓到,只得放弃,呼呼的喘气瞪着他。
“哦?那我倒要听听有水准的,是如何光明正大拿到这……”他扫了一眼手里的银票,“八千两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撇了撇嘴,才不屑告诉他。
“好吧,如果你不肯说,那就说明这钱来路不正。来路不正的钱自然做不得数,只能没收!”他说着就要把银票塞进自己怀里,一本正经的不像在开玩笑。
“谁说来路不正!”眼看辛苦弄来的银子居然要不作数,她急忙拦阻,决不能再让他耍赖。她已经见识到他耍赖的工夫,一等一的高手,能赖的不动声色还让你心甘情愿的上钩上套,这一次绝对不能再上当了。
见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然后才不情愿道,“这是太子妃找我买东西的银子。”
“买东西?”他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太子府会有什么缺的需要你去置办?再者说来,她有银子不会自己去买,要你帮什么忙,这谎话太不高明。”
“谁说有银子就一定能买到东西。”她反驳,不屑的看他,“我赚银子凭的是真本事。”
既然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索性竹筒倒豆子,她就把面膜,胡编的药名之类一股脑的全告诉他了。
直听得明逍麒是一愣一愣的啊,时不时还要插嘴问下这个是什么,那个是什么,一堆的新名词绕在脑袋上,云里雾里的。
等他听完了详细解释完整版的过程以后,不禁要感慨,太子妃不被糊弄晕乎才怪呢。
看她说的煞有介事,而且那么活灵活现,他都快要相信那是真的了,更何况她虽然是胡编,却还有那么点道理。
不过,听完以后也有一点小小的担忧,“你这完全是胡说八道的东西,收了银子,到时候怎么跟太子妃交差?你不会想卷银子直接跑路吧?”,他也只能有这个想法。
“谁说我是胡说八道的。”她很不满的看着他,虽然她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夸大成分吧,但也不能说她是胡说八道的,起码面膜这件事,总不是件的吧。只不过他们这个时代还没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