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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王妃,真有一手

“因为……”她也停了停,很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因为妾身实在是当不起王妃,不能打理好……”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举起一只手示意她停下,连连摇头道,“我说了,我要听的是真话,真话!这种理由,鬼才信!”

“你不信就算了!”她撇了撇嘴,准备继续喝她的茶。

明逍麒却一手夺走了她手中的茶杯,“如果你不说,本王不一定会把你想要的给你。”

“你怎么能言而无信!”浅朵儿不相信的瞪大了眼睛,调匀了气息又道,“别忘了,你还有字……”

“字据嘛!本王知道。”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本王也清清楚楚的记得上面是怎么写的。上面只写了此事办成,我答应给你写休书,但可没答应写完了‘给’你啊!”

“你……”不用拿出来,浅朵儿也知道他说的并没有错,他是这么写的。可他分明是在玩文字游戏!

什么叫答应给你写了,可没答应写了给你。这种还要再加一条明说的吗?

看他乐悠悠的拿着她刚倒的茶,坐在椅子上慢吞吞的品着,真恨不得撕烂他那张笑脸。真是再没见过这么没品,这么小气的男人了!

“王爷想听真话是吗?”她咬了咬牙,脸上挂着微笑道,“真话就是。王爷您实在是太小气,太吝啬,太抠门了!像您这样过日子,我想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受得了,所以我求求您可怜可怜小女子,大发慈悲休了我,让我可以回家安安稳稳过几天舒坦日子颐养天年,您也算做了善事一件积了功德,老天爷也会记您一功的!”

她说的气都不喘的,连用了几个排比加强强调语气,最后无比真诚的请求他快点休了她,真是一气呵成,气贯长虹。

随着她说的越来越快,明逍麒的眉头也皱的越来越紧,最后纠结在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

可是,她说完了以后,他却突然大笑起来,仰头笑的胸口都在颤动。

浅朵儿绝对没想到他会是这种反应,愣了愣,一时不知做什么回应好,只这样呆呆的看着他想:他不会疯了吧?

他笑了好久才停下来,眼角依稀还有眼泪。呃……笑出来的?他不会是气哭了吧?

“好,本王要的就是这真话,说的好,说的真好!”他连连感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方才被人夸赞了。

浅朵儿很想问候他一句,你没事吧?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算了,他有没有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是他自己非要听的,气死活该!

“其实爱妃你误会本王了。”他不但没有发火,反而柔声对她说,“本王不是小气,是勤俭持家,时日久了,你自然就会了解我了。过日子总是要节省点的,要不然,纵使金山银山也能花光的。今天爱妃你的表现就不错啊,又让皇上和太子满意了,最后还让他们掏了银子,咱们王府一分钱没花,还落得满院花香,这不也证明爱妃你和本王是同道中人,一样善于守财的嘛!”

他一口一个爱妃,热情的让浅朵儿直打冷战。

尤其听到最后一句,差点没一头栽在地上。和他同道中人?我呸!那不要太丢脸啊!姑奶奶我是贪财爱财,但也不至于像你这样做个守财奴吧?她觉得应该改一下他错误的金钱观念!

“敢问王爷,您的库银不够您吃饭穿衣吗?”既然他和声细语,不管行为有多么让人嗤之以鼻,好歹伸手不打笑脸人吧,她也就好声好气的跟他说。

“那怎么可能!”明逍麒一脸被羞辱了的样子,他堂堂王爷,像是吃不饱穿不暖的样子吗?

“那王爷今年有年俸,明年就没有了?”她接着问道,当然这些都是废话问题。

“除非天朝改朝换代。当然,那也根本是不可能的!”他扬了扬头,虽然他不是皇帝,可皇帝是他老子哎,说到底还不是他们家的天下。

问完这两个问题,浅朵儿一摊手道,“既然如此,王爷您守着这么多银两,舍不得吃舍不得用,是准备腐烂变质,还是准备做窝下崽?”

“我……”他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的说,一时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好。

“王爷说我和您是同道中人,真是抬举我了。”她摇摇头,一手把玩着手绢,“我承认自己贪财爱财,这是人都免不了的,但银子赚来是要花要用的,不然守着那堆死物,它和草纸和废铁有什么两样,还不都是死的。钱要为人所用才是活物,才叫做钱!”

她这一大堆道理,估计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明逍麒听完沉默无语。

浅朵儿有些乐,看吧,让她说的没话可说了吧。说不定还能就此转过他的思想,让他以后不再这么抠门了呢!

“这个……”明逍麒抬了抬手,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怎么说,“这个……我不完全苟同。我承认赚的钱是要花,不是守着,但银子应该花在刀刃上。毕竟要花银子的地方很多,赚银子却那么难,不节省点,计划点,多少银子也不够使啊。到时候还有什么死物活物,怕是连草纸废铁都没有,那才叫呆物!”

没想到他会想出这么一大段辩驳的话来,浅朵儿有点无语。可他那些话听在她的耳朵里,通通都是扯淡。什么花银子的地方多,赚银子的地方少。他花的多吗,多吗?

除了必不可少的吃穿,在这上面他都扣索了,还有什么地方要让他用银子的,她想不到。至于赚银子……那可是无所不用其极,能让别人付的钱,绝对不自己买单,能从别家搬的东西,绝对要搬回自己家。

“敢问王爷,什么才是花在刀刃上呢?”她真的很好奇,对于他来说,什么才叫刀刃。只怕所有要花钱的地方对他来说都叫刀刃吧?不过不是该花的那个刀,而是会把他宰了的那把刀!

“这个……呃……”他想说什么,不过只是犹疑了下,又换了话题道,“日后有机会,自然会告诉你。”

日后,日后你个头啊!等过了今天拿了休书以后,咱们就大道朝天,各走半边了,谁还跟你日后!

所以她也没再辩驳,只是不屑的哼了一声,不再做说服他的假想。那根本比拉九头牛回头还难。

对她的不屑,明逍麒也不生气,反正一时半会儿想让她了解也不是那么容易,身为富家千金,大手大脚惯了嘛,他可以理解!不过通过今日的表现,倒是真的让他刮目相看,没想到她还是很会赚钱的,不愧是商贾出身,想找个这么会赚钱又有钱又八面玲珑的王妃,还真不是那么容易了。

“王爷,早晨那些人又来了,说是要把花搬走了。”金福回来禀报,手里还端着个托盘,里面是刚给浅朵儿热好的饭菜。

没办法,府里人手少,所以身为管家,有时候这些活也还是要顺手干一下的。

浅朵儿刚“嗯”了一声,明逍麒就打断她的声音,“搬什么搬,马上就要搬到皇宫的御花园里,他们多有面子,还来来回回折腾什么。”

“当然要搬回去。”拿起筷子,浅朵儿慢悠悠的说了这么一句。

哎,这个男人真是!人家免费搬运免费送上最好的东西让你完成了任务,最后老爷子开心了,还掏腰包了,难不成你还要把这些“残花败柳”送给自家的老头子?

不过这么多日子来,她还是比较了解他的脾气了,所以也不着急,吃了口菜这才道,“这些花原本就是我要过来的样品,说好了只借一日,现在用完了,让人家搬回去也是理所应当的。”

“样……样品?”明逍麒愣了愣,对这个词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浅朵儿想了想,难道他们这时候还没有“样品”这种概念?看来,是要给他普及一下商业常识了。

“所谓样品,就是商家摆出来给人看看,试用的。合适了要买了,当然要提供新的,这种给人试用的东西,怎么好拿出来卖给人家。即便真的要卖,也是要打一个大大的折扣的。”她一边吃一边说。恩,没想到那酒馆虽小,菜的味道还真不错。

不过一想到那个小酒馆,就难免又想起今天中午发生的事,那乞丐,还有什么同州案,估计这会子皇帝老爷子正在头疼烦恼呢吧!

“这样品不错啊!”明逍麒连连点头,第一次听到这么新鲜的说法,颇觉有趣,“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他们打一个大大的折扣,然后把这些花直接搬到皇宫里。”

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浅朵儿有些无奈,这点银子花的都不是你的,还要省么?

“王爷,咱们好歹是皇亲贵族,再者说来,这次又是给宫里采办,如果买的是人家试过很多次的样品,传出去皇室的颜面何存?”她用筷子轻轻敲了敲碟子边,“当时我去选花的时候就已经说好了,这次宫里要选一批新鲜的花色添置御花园,让他们拿出最好最稀罕的品种送过来,等皇上挑选完了,让他们再搬回去。”

“一来,咱们连定银都没有付,二来,人家自己搬来搬去,也不需要咱们付人工费,已经很不错了!停上一日,让宫里的采办直接去拉几车新鲜的送到宫里,皇上看着高兴,卖花的也乐意,咱们不花一分钱两边都满意,还能从中赚点差价,下次有这种好事,皇上一定也乐意交给我们办,而商家也愿意再合作。这叫有一才有二,不给人一点甜头,怎么还有下次?这叫细水长流不干涸,放根长线钓大鱼。”她一边不紧不慢的吃着,一边顺溜的说着。

说的顺口,都没有留意她一口一个“咱们”,方才还想着要跟他各走半边呢,现在居然都想到以后了。

而明逍麒听的是津津有味啊,没想到她还会想这么多,还有下次、以后,看来这王府的库存会越积累越多的,想着就很开心。

看到这种情形,金福也不用多问了,自发的去后院看着,让人家好尽快把花搬走了。他们这王妃,还真的很有一手。

看着她吃的一脸满足,明逍麒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你说,选花样和谈条件都是你和那些商人谈的?”

“是啊,不然你以为这府里还有谁可供我差遣,而且能将此事办好的。”她不假思索的说。

“可据我所知,花市在太阳落山前就会歇业了,也就是说,你昨晚回来前,就已经和他们谈好了?”他虽然是问句,说的确实肯定的意思。

浅朵儿点点头道,“当然,不然我昨晚在哪吃的!”

“你还和他们一起吃饭?!”他差点没跳起来。

这这这……且不说身为一个女子抛头露面和一群男人吃饭,她是王妃哎!好歹是他明逍麒的王妃,居然和一群商人在外面吃饭?传出去成何体统!

“不一起吃饭,怎么谈生意?”她眨了眨眼,知道他在跳脚什么,“放心,我是换了男装出去的,这世道,女人想谈点生意还真不容易!”

她倒是无所谓男装女装,只不过这个时代而言,女人在外和一群男人谈生意还是太惊世骇俗了,所以为了方便起见,还是换了套男人的衣服。

“哦,那还好!”松了口气,想想不对,“不对,好什么好!你身为王妃,怎么能女扮男装去和一群男人吃饭,这不是穿什么衣服的问题!这实在是……”

“那还不是为了完成王爷您交代的任务。”打断他的话,浅朵儿摇摇头,吃饭要心情愉悦,她可不想看到面前有一只跳来跳去的猴子。

如果明逍麒知道他被想象成一只猴子,一定会瞬间变成怒吼的熊。浅朵儿想到这里,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

见她还很开心的样子居然笑出了声来,明逍麒很是无语,这个女人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也就是说,你昨晚和本王讨价还价的时候,事实上已经把这件事办好了?”

也就是说,她根本把事情办妥了,还要装出什么都没做的样子和他讨价还价,还真不是一般的会做生意。可是……自己有一种被她算计了的感觉。

“是啊,已经办好了。”她点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是他自己送上门给好处的,她干嘛不要,不趁机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是太傻了。

“好,很好,非常好!”明逍麒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平白送人家一个允诺,不过好在……他也留了一手,“没想到王妃这么会持家,而且比本王还要精打细算,不会浪费任何一个可用的资源,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

“哪里哪里,王爷也不差啊。反应快顺杆爬的手段也是让妾身啧啧称奇。”抹了抹嘴,她差不多吃饱了,“说好了去醉香楼,又能成功让皇上转去这家小酒馆。”

指了指盘子中的菜道,“最后能让别人付了帐,又打包这些回来,实在是物尽其用啊,一点儿都没有浪费!”

说到这里,突然想到那件事,忍不住八卦一下,“话说回来,同州案到底是什么案子啊?”

“你不知道?”明逍麒一脸惊讶的样子。

那可是一年前的大案,恐怕全天下也没几个不知道的,可她看上去,似乎真的是一脸茫然的样子。

“呃……呵呵……”她干笑两声,状似羞赧的说,“人家是大家闺秀住在深宅别院,对外面的事不知道也不稀奇啊。”

才怪!明逍麒在心里对此说法很是不屑,眼神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她会是乖乖守在家里不出门的那种大家闺秀?打死他也不信!

真不知道浅老头怎么宠溺这个丫头的,做出来的事总是那么惊世骇俗。

不过也没再和她抬杠,只是仰头似乎在回忆,淡淡道,“同州案是一年前轰动整个天朝的大案。去年夏末,运江洪涝死了不少人,一时间民生疾苦。父皇怜悯百姓,便下旨拨银一百万两赈灾,可没想到押运到了同州,却被贼匪所劫。一说是流寇,一说是山贼,一时间,众说纷纭!”,长长叹了一口气,当时的情形,真的是很复杂啊。

一边是百姓的压力,甚至于质疑朝廷是不是做个样子,监守自盗来欺瞒民众;一边是龙颜震怒下令彻查,朝廷上下人人自危。

“那这李京……”她想起那个所谓的“逃犯”,既然是此案的主要犯人,那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是当时的押运官。”明逍麒解答了她的疑惑。

“押运官?”她皱了皱眉,有一点不太明白,“赈银不是被劫的么?即便押运官有责,也确实罪不至死啊,难怪他喊冤。”

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好像她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他接着道,“如果只是被劫持,身为押运官,当然也逃脱不了干系,是重罪,不过你说的也没错,罪不至死。可是后来刑部彻查此案的时候发现,所谓劫持根本是一种假象,确实有人监守自盗,而那个人,就是身为押运官的李京。”

“啊?身为押运官监守自盗,他傻啊?到了地方被人发现,还不是大罪一条。这怎么可能?!”她有点儿不太相信,这种分明是一眼就看穿的傻事,风险冒的未必也太大了吧。

明逍麒奇怪的笑了笑,“但这件情理上说不太通的事,当年刑部却有人证物证,一切证据确凿,由不得他抵赖。”

“什么人证,什么物证?”浅朵儿倒是越听越上瘾了,这件案子实在有点太离奇而且太不可思议了,更何况,方才吃饭的时候亲眼所见皇上审案,还真是充满了好奇。

“你对这案子很感兴趣嘛!”这次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话题一转指到了她的身上,明逍麒摇了摇头,“女人家,问这么多朝廷的事干吗?”

“好奇而已。”她撇了撇嘴,“这么巧方才吃饭的时候遇见此事,看到皇上为此事而头痛,不免就多想了点。谁像某人似的,只顾着吃。”

意有所指的瞟了他一眼,一脸的鄙视。

人家都在听案子谈案子等候发落,只有他,跟没事人一样就知道吃,还吃得那么投入。

“既然父皇在审这个案子,也没我插话的份,不吃多浪费。难道像你这样回来再吃,吃得像饿死鬼投胎一样。”他还说得理直气壮,顺便损她一句。

瞪大了眼睛,浅朵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才饿死鬼投胎!我那是餐桌礼仪,礼仪你懂不懂!像你这种没有礼貌,没有风度的家伙是不会懂的。”

“好吧,那像我这种没有礼貌没有风度的家伙就不奉陪了,你自己慢慢享用吧。我回去睡觉去了,哈……”说着还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表示他真的很困了。

“喂……”她忍不住开口,他还没说什么人证和物证呢。

要知道,人的好奇心一旦被挑起来了,得不到满足是很难受的。哎呀,他要是不说完,她怕是一夜都要睡不好觉了。

“怎么?”顿住脚步,他侧头微微挑眉,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你还没说完。”她瘪了瘪嘴,开口提醒他。

“我是个没礼貌没风度的人,干嘛要说完,不说完才是我的风格。”他笑得坏坏的,然后小小声加了一句,“急死你!”

偏偏这三个字还是让浅朵儿听到了,肺差点没气炸,“哎,怎么有你这么小气的男人,没见过那么记仇的!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没办法了吗?本小姐不会自己去打听啊,切!”

哼,他不说,她还不问了,看他得意的那样。

“这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孰料,明逍麒的脸色却沉了下来,很严肃的说。

“关你什么事,你不让我问我就不问啦,不告诉我还不能让我去问别人啊?你以为只有你才知道么?切!”反过来是她得意了,他以为能把这件事当成要挟她服软的把柄吗?想得美!

“我很认真的说,这件事,你最好别出去瞎打听,小心你的小命!”他索性转过身来,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很认真的说道。

他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那神情严肃的让浅朵儿有点心虚了,她从来没见过他这般凝重的表情,嘴上却不肯就此服软,“有那么严重吗?你以为吓唬我就管用了?”

“哎,你这丫头!”明逍麒长长叹了一口气,居然伸出手来揉了揉她的头,一脸无奈的样子。

浅朵儿没想到他会有此一举,不让他摸都没来及,就这么傻傻的被他揉了揉,错愕了半天没回过神,突然感觉他跟摸小狗一样。嗤……

“好吧,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吧,只不过千万别出去打听,最好把这件事忘掉,有些时候,祸从口出绝不是开玩笑的!”他干脆又坐了下来正面对着她,不过却主动退让了。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她自然也不会客气的,便起身坐到了他的边上继续问出方才被打断的那个问题,“什么人证,什么物证?”

“人证就是,在当时劫赈银混战中死去的贼匪,刑部发现他们并不是一般的山贼,后来在他们身上发现了属于朝廷的令牌,而那令牌就是物证。”他简单的说了一下,可浅朵儿却有点越听越迷糊了。

“这就是人证物证了?”她有点不敢相信,做为一个国家的高级执法部门,怎么会那么草率,这算什么证据啊!“即使那些劫持赈银的贼匪真的是朝廷的人,甚至是什么什么部队敢死队之类的,可是从哪一点能证明他们就是李京派的人啊?别说是那个令牌,那令牌如果明明白白是属于李京的东西,不更说明了有人栽赃嫁祸吗?谁会那么笨,弄那么明显的苗头指向自己!”

明逍麒点点头说,“你说的都不错,所以没人会那么笨。那令牌也并不是属于李京的,而是属于亲卫营。”

她觉得脑袋有点晕,怎么越听越复杂了,还多出一个什么亲卫营,这又是怎么回事?

似乎看出了她的困惑,所以不待她发问,明逍麒便接着说了下去,“亲卫营是和禁卫军较为类似的,只不过禁卫军负责的是皇上的安危和皇宫内的巡逻安全等,而亲卫营负责的是整个皇城的安危。”

“本来这是一件很明显的事,谁也不会笨到留下指证自己的证据。可当时的情况实在很危急,要给百姓们一个交代,父皇也很震怒,所以不但李京,连亲卫营的统领林国治都被牵连在内,下了大狱。”明逍麒叹息道,“所以去年,这个案子很是轰动举国上下。”

“但即便如此,也不足以治李京的罪啊。”她还是不太明白,依皇上的性子,即便要给民众一个交代,也不会随便拉一个替死鬼出来啊。

“这些都不是重点。”他摆摆手,“重点是,当时押送赈银的所有官兵都死了,只有他一个人活着。”

“啊?!”浅朵儿张大了嘴,她绝对没有想到结果是这样。

汗,这样的话,他的嫌疑就太大了。说起来还真是说不清楚,是他干的,这证据未免留的太明显了,不是他干的,为什么单单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其他人都死了?

“对于此,李京的解释是,他快活去了。”明逍麒简单而又含蓄委婉的说道。

“快……活……”浅朵儿一时没琢磨过来这个词的含义,重复了一遍突然明白了。快活去了……其实还不是嫖妓去了,这时候叫逛妓院,逛窑子。

真是佩服这个李京,重任在身,还有这个闲情,要么就是托词借口,如果是真的,也不得不说,他被人陷害也是活该!

明逍麒看她脸上红了红,又露出鄙夷的神色,便知道她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接着往下说去,“如果他是去一般的妓院便能有人证来证明他当时确实不在现场,可他说遇到了一个美人儿,于是按捺不住便风流快活去了。可除了他自己,根本没有人见过那个所谓的美人,而事后按照他说的地方也去找过了,根本没有那个女子的踪迹。”

“所以刑部只能认定他说谎,为什么巧不巧的会在那个时候去风流快活了,只能说明他和贼人是事先串通好的。”刑部的裁定也不能说草率,实在是这件事太离奇了,李京根本找不到可以证明自己无辜的证据,而这件事当时给予的压力也太大,最后这样敲定了案子,即便他口口声声喊冤,满朝上下却没一个人敢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