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终于来了，冻死我了。”
幸智笑了笑，先把礼物盒子递给她。“sorry啊，好几辆公交车没挤上……”
“里面是什么，真暖。”姜恩美觉得盒子暖暖的，像救命稻草一样抱着取暖。
“一会再看吧。”幸智瞄到一直站在旁边的这位帅哥。
“对了，他路过这里，”姜恩美解释说。“一班的，你们应该认识。真的是路过。”
幸智突然沉下脸，面无表情看他。
他也以蔑视的目光回了幸智一眼。
“其实，我提前来了几分钟。”他慢慢说。
“什么意思？”
气氛突然静了下来，好像夜晚圣诞节的驯鹿铃声突然消失了，只剩下黑夜的寂静。
“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听见又怎样，你不会吃醋了吧。”姜恩美先是被气氛吓到，然后又转为笑脸说。“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告诉小明的，这没有认识人，就我们仨。”
“那么说，赌约还没作废。”
“当然有效，你们那天在我班门口吵架，我都看见了。就算他那样问你都没说。既然你这么遵守约定，我也不能反悔。”她胸有成竹地说：“现在他自顾不暇，想让我承认，要一段时间了。”
幸智淡淡地笑了笑，“你的奸计得逞了。”
“哦~”姜恩美高兴地说：“你后悔打赌了。对嘛，你找错人了，就不应该相信那个笨蛋。那天看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我都想冲出去扁他一顿。他不跟你好，来我们队伍，想办法一起整他帮你出气。”
“姜恩美，你确定这样好吗？”旁边的帅哥突然说话了。
“怎么，看不下去了。枫九龄？”
他慢慢地把帽子摘下来，连同假发一起丢地上，如释重负似的，终于可以挠挠头了……从刚才就开始痒。“我是辛小明。”
姜恩美愣了一下，多希望现在有魔法棒，召唤一个炸雷结果了他。然后她无助地看看一动不动的幸智，默念他的名字。
“对不起啊。”幸智默默地站在小明一边。
“你记得赌约的条件吧。怪盗小姐。”小明嗓子好好地说话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就知道你会翻脸不认账。”小明从兜里拿出一支录音笔。
“你俩……计划好的……”姜恩美反应过来，雪花在天空静静地飘，然后落在头上，肩上，她还紧紧抱着暖暖的礼物盒子。
回溯到星期一的白天，间操时间，天气仍然晴好，邱棂淼期待的白色圣诞节貌似没戏了。
离老远小明从人群中看见幸智和狄岚站在他班做操的位置，想必幸智的一顿劝说终于还小明清白了吧。“MERRYCHRISTMAS!”他大打招呼。
“小明，那个‘T’不发音……”幸智说。
狄岚掩面叹气。
“我知道，帮助记忆嘛，比如PROBLEM。”小明把每个字母发音都有节奏地占一拍。
幸智“噗”地笑出来。
“别笑了。说你跟姜恩美到底什么关系？从实招来。”
“没关系。”
“狄岚，他说没关系你信么？”
“信你个鬼，就像你说整件事都是姜恩美挑拨的一样不靠谱。随便找个替罪羊吗。”
“说几遍了，你喜欢邱棂淼那么明显，谁看不出来啊，你就确定是我俩谁说的？”
“幸智肯定不会说。”狄岚有些犹豫。“不过看你样子不像说谎。”
“必须没啊，所以她让苏晨告诉你，让你以为是我说的……算了，时间会证明一切。”
“你的滑板鞋？时尚时尚最时尚……”
“似魔鬼的步伐……”小明不自觉地跟上节拍……“去，话说回来，幸智是怎么认识她的。”
幸智想了想，“在飞机上坐旁边的，然后转到一个学校。”
“那为什么姜恩美说是你女朋友的时候没反驳，默认了呢？”
“小明你太八卦了吧。”狄岚虽然也很想知道。
幸智倒很大方地平静说：“因为我想知道她到底是谁，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结果失败了。”
“我有个主意……”小明阴森森地跟他俩耳语几句。
昏暗的路灯下，小明觉得出口气的时候到了，像审问犯人的警察一样，一字一句地说：“幸智身边的人你可能都摸清底细了，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我和狄岚幼儿园就认识了，一起上的小学，然后初中，没人能挑拨我们的关系。”他走到姜恩美背后，继续说：“然后幸智把你约出来，所有都按计划行事。”
“你们太过分了……”姜恩美气的直跺脚。万万没想到眼前俩人会合伙骗她。
“计划是我想的，我让幸智打的电话。他什么都不知道。”小明笑笑说：“这跟你利用枫九龄合伙整我的道理是一样的，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
她深吸口气，“切，扫兴，我走了。”
“等下。”小明拦住转身要走的姜恩美：“你不能这样就走吧！”
“等你妹。”她停住，仰起头高傲的俯视说：“你并没找到我的身份吧。想让我离开？门都没有！明天学校见。”
“天天跟踪什么的，法制国家是违法的。除非……”小明就说了：“你是警察，间谍，还是FBI之类的……”
“呵呵。”姜恩美冷笑两声。“FBI？没错，我就是FBI怎样？告诉你不对！”
“……”一直沉思的幸智默默地说话了：“是ICPO……没错吧。”
姜恩美一瞬间的惊恐表情被幸智看到了。“你……知道了？”
“猜的。”他接着默念说：“原来如此，那我懂了。”
“等等，我不懂啊。”这下轮到小明不明真相地左右看二人。
“我履行我的承诺，不过，我绝对是好人，还有你自己要小心，我走了。”姜恩美叹口气像一块石头落了地。雪白的雪踩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
“喂，还没回答我呢！”小明陷入沉思，“小心点，是什么意思？有人追杀你么？”
看着她远远消失的背影，幸智的思考被拉了回来，笑着对小明说：“没什么。”
“你又不说，她不在还有我呢，是不是你破案子跟谁结仇了？”
“没有。”幸智淡定地说：“ICPO只管国际大案，我以前知道的案子都是私人恩怨。”
“那你怎么想到她的身份？别告诉我是猜的！”
“说来话长。。”
“……什么事，你今天不告诉我，别想回家。”
“就是……我来自星星那件事啊。”
幸智看着天空洋洋洒洒的雪花，自由自在的落下，白色圣诞节，真的很开心，周围静静的，仿佛又能听见鲁道夫的脖铃声。
“你又转移话题！”
幸智好像沉浸在雪天里，自顾自地往前走，没有回答。双手放在兜里也挡不住冷风的侵蚀，快透心凉了……不过，“谢谢你，小明。”
幸智转过头笑着道谢，可小明那调皮蛋笑着边说边一脸坏笑，然后一把把不知从哪整的雪扬起来，幸智措手不及，弄得满头雪花。
然后他睁开眼睛，把书包拿下来抡向小明。
“还会还手了？”小明一下子轻松闪开，像猴子似的上窜下跳。
幸智怎么打也打不着他。最后小明得意忘形地一下踩进雪里，不想下面是马路牙子，一下子趴在那了。
“诶，真倒霉……”小明嘟囔着，看见幸智正伸手笑着看他。
姜恩美在雪中慢慢地走着，缓过神来才想起手里的礼物，本来想扔掉，但是因为暖和一直抱着。盒子很好看，里面是幸智给她最后的礼物，接着想到小明她就恨得牙痒痒。“熟悉的味道……”姜恩美突然有种想家的感觉，她小心地打开丝带和盖子，热气扑面而来。
“烤地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