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41所高级中学主持演讲课堂,在整个学期中,平均每个月到学校讲课一次。这些学校的校长告诉我说,只有不到2%的学生有存钱的习惯。同时,通过问卷调查方式发现,在全部11000名高中学生中,只有5%的学生认为,养成储蓄的习惯是成功的基本条件之一。
难怪有钱的人愈来愈有钱,没有钱的人则愈来愈穷了。
在一个人人疯狂花钱的国家里,数以百万计的人把赚来的钱花得一毛不剩,要想在这样的国家里赚钱看来并非难事。
许多年以前,在目前这种购物狂潮尚未蔓延到全国各地之前,伍尔沃斯发明了一个十分简单的方法,把每个人当作垃圾般丢掉的小钱赚到了他的口袋中,不到几年的时间,他靠这一方法为自己赚入了1亿美元以上。目前,伍尔沃斯已经过世,但他这套省下小零钱硬币的方法却继续存在,而他的产业也愈来愈庞大了。
他所设计的是“五分一毛连锁店”,他的每家店面都漆上鲜红色,这是很合适的颜色,因为红色代表了危险。每家“五分一毛连锁店”都等于是一块惊人的纪念碑,正确来说,它们证明了本世纪最大的一项罪恶就是“乱花钱的习惯”。
我们都是“习惯”的受害者。很不幸的,大多数父母对于习惯的心理学基础并没有任何概念,而且这些做父母的又给他们的孩子太多的零用钱,使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帮父母形成了花钱的习惯,但同时父母却未能训练孩子养成储蓄的习惯。
童年时代养成的习惯,将会伴我们度过一生。
不过,事实上也有一些非常幸运的小孩子,他们的父母有远见,也能了解到储蓄习惯的重要价值,并把这种良好的习惯灌输到他们孩子的意识中。
这种训练可以产生非常好的结果。把100美元送给任何一个人(他事先并未想到会得到这笔钱),他将如何处理这笔钱呢?呀,他将会自己在脑中思索自己将如何花掉这笔钱。几十种他所需要的东西,或是他“认为”他所需要的东西,将如闪电般闪现在他的脑海中。但我敢打赌,他绝对不会想到(除非他已养成了储蓄的习惯)把这100美元当作其银行存款的开户款。
还不到晚上时,他可能已把这100美元花光了,或至少也已经决定要怎样花掉这笔钱,为原已太过火热的“花钱习惯”火堆,再添加进更多的燃料。
我们每个人都被自己的习惯所统治。一个人需要十分坚强的意志、决心和努力,才能到银行开户存款,然后在以后每次有所收入时抽出一部分——即使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存进这个户头去。
有一条标准,任何人都可以根据它来事先决定自己是否享有经济上的自由和独立(这是人类所十分渴望追求的),而这项规则与一个人的收入绝对没有任何直接的关系。
这个标准就是,如果一个人养成有规律的习惯,把他所赚来或收到的金钱的一部分存入银行内,他必然能够使自己置身于经济独立的地位。如果他一点钱也未存下,那么他肯定不能获得经济上的独立,不管他的收入有多少。
这一规则只有唯一的例外,那就是,某人继承了一笔极为庞大的财产,怎么也花不完。或者是他所继承的遗产托交给一个基金会管理,使他不能把这笔遗产完全花光,所以这个人不必存钱,也能获得经济上的独立,但是这种可能性太小了。因此事实上你无法期待这种奇迹会发生在你身上。
吸取他人的教训
我在美国及其他国家共有几百位极为熟识相知的朋友。在将近25年的时间当中,我一直在观察这些朋友中的一些人,因此从亲身经验中知道他们是如何生活的,为什么他们之中有些人失败了,而有些人却成功了,以及他们成功与失败的原因。
这些朋友包括一些控制着几亿美元的大亨,而且他们实际上手中也拥有好几百万,也包括一些曾经拥有几百万美元的人,但这些钱已从他们指缝间流了出去,以致他们现在一文不名。
为了向读者说明习惯法则为何是决定成功或失败的一个关键,以及为什么没有人能够在没有计划性存款习惯的情况下获得经济上的独立,我下面将描述其中某些人的生活习惯。
我们先介绍一位曾在广告业中赚进100万美元的朋友,但他现在却一文不名。这位朋友的完整故事最初刊登在“美国杂志”上,获得该杂志发行人的同意,现把这篇故事介绍给读者。
这个故事是千真万确的,我们之所以把它包括在书中,主要是因为这个故事的主人公——福里曼先生——乐于把他的错误公开,并希望其他人不要重蹈覆辙。
我赚了100万,却1分钱也未剩下
虽然公开承认造成我今天这种潦倒生活的一项重大错误,是相当难堪和羞耻的事,然而我仍然决定这样做,因为这样做也许很有益处。
我要叙述的,是我如何把我一生当中所赚的钱——正好是100万美元要全部花得一干二净。这些钱都是我从广告业中赚进来的,只有几千元是例外,那是我在25岁之前,在乡下学校教书,以及向某些乡下周刊和日报投稿所赚来的。
在今天这个动辄以几百万或甚至几十亿美元为计算单位的时代,也许100万只是一个小数目,但毫无疑问,它仍是一大笔钱。如果有人不同意我的说法,请他们去数一数100万美元的钞票。有一天晚上,我曾试着弄清楚要数完100万美元究竟需要多少时间。我发现我平均一分钟可以数100美元。以此推算,若要数完100万美元,我必须花上20天的时间,每天工作8小时,最后在第21天里,还要再工作6小时40分钟。如果你和我被分派去数100万张一元面额钞票的工作,并获得保证说,在数完之后这些钱全部属于我们,我十分怀疑,我们是否能完成这项工作。这会令我们疯狂——到那时候,我们还会去想如何去花这笔钱,不是吗?
在我开始叙述我的故事之前,先让我做一下声明,对于我花掉的90%的钱,我并不觉得遗憾,甚至连一丝一毫的遗憾也没有。如果我在这时候还希望能得回这90%的任何部分,那将使我觉得,我是在否认我家人及其他很多人所给予我的幸福。
我唯一的遗憾是,我把所有的钱全部花光了,而且还不止如此。如果我在今天拥有这笔钱的10%,当时我就很容易就存下这笔钱来,我将可以把这10万美元作很安全的投资,而且不会负债。如果我拥有这笔钱,我将真正并真实地感觉自己很富裕。我的希望只是如此,因为我从来没有为了钱而去赚钱。
我当年的教书和报社记者生涯,为我带来某些忧虑与责任,但我以乐观的心情来面对它们。
我在21岁那年,在双方父母的完全同意之下结了婚,因为我们的父母都很坚定地相信亨利·W·比彻所传播的教义:“早婚才是幸福的婚姻。”
就在我结婚后一个月零一天,我父亲突然意外地亡故了。他因煤气窒息而死。他一生都从事教育——而且是最好的一位教师,他并没有存下任何钱。
他去世之后,留下我们一家人团结起来过日子,而且我们真的办到了。除了因为父亲去世而留下的空虚感之外(我妻子、我、我母亲及唯一的妹妹住在一起),我们的生活过得很愉快,虽然事实上,在钱的方面经常很窘迫。
我的母亲极为能干和聪慧(在我出生之前,她一直和我父亲共同教书),她决定把房子分租给一对已婚夫妇。他们是我们家的老朋友了。他们和我们住在一起,他们的房租可以贴补我们的家庭开支。母亲烹调的菜肴美味可口,远近闻名。后来又有两位富裕的女性朋友住进我家来,因此又增加了我们的收入。
我的妹妹对家里很有帮助,她在我们家大客厅内办了一所幼儿园,由她亲自教学,我妻子则负责家中的零碎工作。
那是一段十分愉快的日子。家中没有人奢侈浪费,或是具有奢侈的倾向,唯一例外的可能只有我自己,因为我总是喜欢自由花钱。我喜欢送礼物给家人,以及招待朋友们玩乐。
当第一个婴儿——男孩子——降生到我们家中时,我们全部认为,天堂已为我们打开了大门。我的岳父母对我们夫妻的事情一向极为关注,随时准备帮助我们,对于第一位外孙的出生,他们跟我们同样高兴。我妻子的哥哥——他我太太大得多,还是个单身汉——最初无法了解我们为什么这样高兴,但过不了多久,甚至连他也开始像骄傲的孔雀般神气十足地走来走去。一个小婴儿能够为家中带来多大的变化呀!
我之所以在故事中提供这些细节,只是为了强调我早期的生活是什么样子。我没有机会花太多的钱,然而在那些日子里,我却是快乐无比。
奇怪的是,那段日子的生活经验竟然不曾使我了解到金钱的价值。如果有任何人曾经有过一个很实际的教训来指引他的前程,那个人一定是我。
现在让我告诉你,早期的生活经验如何给了我影响。儿子的出生使我想到,我应该去从事某种工作,看看是否能赚到比教书和替报纸撰写通讯稿更多的钱。我不希望我的太太、母亲和妹妹觉得,她们必须永远不停地努力工作下去,以维持这个家庭的开支。像我这样身体高大、强壮和健康的人,又有相当程度的能力,为什么要满足于做一个普通人呢?我为什么不能做家人的支柱,负担家人的全部生活费用?
在产生了想要赚更多钱的欲望之后,除了教书和替报纸写稿之外,我开始出去卖书。这替我赚来不少额外收入。最后我放弃教书工作,专心从事卖书和替报纸写通讯稿。
我的卖书工作扩大到新泽西州的布里吉顿,并且在那儿真正展开赚钱的生涯。为了这件工作,我必须经常离开家里,但是这种牺牲是值得的。我在几周内赚了很多钱寄回家去,远超过我在教学和替报纸撰稿期间对家中生活费用的贴补。仔细筛选过布里吉顿地区的各个工作地点后,我对该城市的一家报纸“星报”发生了兴趣。我看得出来,这家报社的编辑兼发行人需要一名助手。我便径自去拜访他,向他毛遂自荐。他说:“老天,年轻人,我怎么聘用你呢?我所赚的钱甚至养不活我自己!”
我说:“我相信,我们若一起合作,将可使“星报”获得成功。我告诉你我们应该怎么做。我将替你工作一个星期,每天只要一元的薪水。第一周结束后,如果我干得还不错,希望你在第二周时能够每天给我3元。如果我继续干得不错,希望第3周你能够给我6元,然后,我将继续工作下去,直到报纸能够赚钱,你每周付我50美元的薪水为止。”
这位报社老板同意了我的建议。两个月后,我的周薪已经涨到50美元了,这在当时已是一笔大数目。我开始感觉到,我已经走上赚钱之路了。但我所想的只是要如何使我的家人生活得更舒服。一周50美元的薪水,正好是我教书收入的4倍。
我在“星报”的工作,包括撰写社论(写得并不高明),报导新闻(普通而已),以及撰写和出售广告(相当成功)、校对、收款等。我每周要忙碌6天,但我可以忍受,因为我的身体还算强壮健康,而且这些工作也很有趣。我同时还向“纽约太阳报”、“费城记事报”,以及新泽西的“特伦顿时报”投稿,平均一个月又可以有150美元的收入,因为这个地区经常有好新闻可写。
我在“星报”得到一个启示,最后终于改变了我的生活。我发现,替报纸招揽广告比替报纸写稿所赚的钱更多,广告的利润很大。
我替“星报”拉到了一个大广告——给新泽西的牡蛎作一篇宣传报道,由牡蛎业者负担广告费——共收入3000美元,老板和我各拿一半。在我一辈子当中,我从未一次看到这么多的现金。想想看,1500美元,比我教书两年的收入还多出25%。
我是否把这笔钱或是其中的一部分存进银行了?没有。这样做有什么用?我可以用这笔钱来使我的妻子、儿子、母亲及妹妹过得更快乐,因此虽然赚钱很辛苦,我花得比赚得还快。但是如果我能把这笔钱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那岂不是很好吗?
我在布里吉顿的工作引起了山姆·哈德森的注意,他是“费城记事报”驻新泽西记者。他正是那种典型的记者,他最大的生活乐趣就是帮助其他人。
山姆告诉我,我这时候应该搬到一处大城市去定居。他认为我很能干。他说,他要帮我在费城找一个工作。他真的替我找到了一个工作,于是我带了太太和儿子搬到了德国城。我的工作是主持(费城)“德国城公报”的广告部,这是一家周刊。
一开始,我所赚的钱并没有像在布里吉顿时那般多,因为我现在必须放弃替报纸写稿了。这一地区的新闻由另外一位记者负责。但很快我的收入就增加了25%。“公报”把其报纸的张数连续增加了3次,以容纳更多的广告,每增加一次,我的薪水就大为增加。
除此之外,我又获得一份工作,那就是替“费城新闻”的周日版搜集社交新闻。布拉佛·梅里尔——当时是“费城新闻”的总编辑,现在是纽约一位十分重要的报人——指派了一个很大的地区让我去采访。这使我一周当中,除了星期六之外,每天晚上都要忙个不停。每写一则新闻,有5美元的稿费,我平均每个星期可写7则新闻,这样一周又多了35美元的额外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