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伦比亚唱片公司广告部的负责人斯凯勒·蔡平(SchuylerChapin)要求我为戈达德·利伯森操刀,写一篇论唱片的娱乐价值的文章,作为在圣诞期间,哥伦比亚唱片公司刊登在《纽约时报》8页广告中的一部分。我觉得这任务难度颇高,因为替利伯森撰写这样一篇报道就像是在为理查德·罗杰斯(RichardRoders)解说谱曲过程。然而利伯森对我拟的稿子只作了一些小幅度的修正,我觉得很满意,而且我真的开始享受付出与创意的过程了。
扬名艺术学院的院长阿尔·多纳,如今总算原谅我离开马克斯韦尔·萨奇姆公司了。他同时也给了我一项任务,要我为他们新成立的事业——由一群世界知名作家所领导的函授写作学院——扬名写作学院(FamousWritersSchool)撰写广告文案。为函授学校撰写成功文案的秘密,就是让读者产生要成为专家的感觉。我哥哥欧文为这个学校写了许多成功的文案,其中最成功的是一篇评论式广告。标题为《越来越多的女人不再提笔了》,而她们很快就开始提笔,这个广告及学校很快便得到回响,我们的动力也越来越强了。
美国广告代理商协会
1961年是个丰收的季节,WRK开始扩展。我们的世界越来越广阔,广告工作令人兴奋且深具挑战性。好的广告的确会带来效果,而我也可以看到邮购广告业越来越复杂、创新,而这种发展趋势也为WRK带进不同的客户群。
这年年终的成果是很值得大书特书的。我们向具有影响力且名声显赫的美国广告代理商协会提出入会申请。为了符合它的会员申请条件,我们必须证明已营业满3年,并有能力为客户提供专业及品质保证的服务。我们必须有高度的道德感,并符合协会对广告代理商严苛的财务要求。在我们的申请文件中,审核委员会的会长欧文·日瓦伊(IrwinZlowe)发现了一个问题。他亲自来拜访我们,并告知我们得先接受深入的调查,美国广告代理商协会才能继续处理我们的申请案。
我了解邮购广告常被曲解为不入流的广告形式,所以我对于要开口问他究竟问题出在哪里这件事感到有些迟疑。大部分的广告代理商对于邮购广告并不是十分了解,甚至不怎么尊重这个行业,我并不知道日瓦伊个人觉得如何。他说我们公司赚的钱太多了,审查委员会不相信我们在这么大的利润下,还能够为客户提供最好的服务。我吓了一大跳,怀疑我是不是听错了。委员会并非想核查我们的资本额、能力、客户或是管理能力,而是——由于我们太成功所以得接受调查。
日瓦伊与调查委员会花了数个星期进行调查,我让他们接触我们的客户及我们的作品。我拿我们历年来成功的作品给他们看,我向他们解说我们的成果展示室,以及我们的媒体购买策略。我向他证明我们的广告为客户创造出可信赖且可衡量的成果与利润。我们收取的费用很高,因为我们能证明我们的广告确实能为客户赚进更多的利润。
当日瓦伊带着他最后的调查报告来到我们的办公室时,他首先向我们致以歉意,他很感谢我详细地为他解说我们的事业,他和所有委员会成员都从中学习了许多知识。
我问他有什么地方值得他们学习的,他回答说,为客户制作有价值的广告也同样会为广告代理商赚取利润。我永远记得他离去时所说的话:他将会推荐我们成为会员。当然,协会将以嫉妒又羡慕的态度定期地审查我们的资产负债表。在1961年11月14日,WRK成为美国广告代理商协会的会员。这是一个直复营销的转折点,我们终于被广告界龙头接纳了,不只是靠我们的客户,同时也靠我们的同伴们。
1962年,我们搬到麦迪逊大道575号,一座在转角处的中型建筑物里,我们选择了顶楼并且完全自行设计装。从各方面来看,我们真的成为顶级的广告商了。
公司满5周年
1963年秋天,我们公司成立满5周年的时刻,我们已建立了财务及盈利状况良好的公司。我们录取并训练了一群独一无二、非常专业的员工,我们也拥有许多体制良好的客户。借着更好的营销策略,我们为客户们扩大了他们的企业规模,这使得他们有能力在更好的媒体上宣传他们的产品,以获得更好的效果。我们没有失去任何一个重要客户,我们建立了强而有力的事业运作模式。回顾这5年来,我们的挑战从如何生存转型到如何成长。我写下了第二个5年任务:
1.持续不断地从最好的客户身上学习直复营销的技巧。
2.发现并发明从未有人知道的技巧。
3.加强员工的知识水平及能力。
4.扩充直复营销客户所能使用的媒体。
5.取得更多的主要直复营销客户,并增加新广告主的数量。
6.通过业界演讲及撰写文章,加强直复营销的形象。
这几条任务成为我们追求公司成长所遵循的法则。而我又为自己加上另外两条:
1.放轻松——试着寻找更多的乐趣。
2.壮大自己的事业,读更多的书,不断地学习、研究,并获取任何所能获取的经验。
在第二个5年里,我们争取到更多来自不同领域的客户。每一个客户都让我们了解了商业社会的趋势及需求,以及消费者的改变。
在所有重要的客户中,消费者联盟(Consumers Union)是《消费者报告》(Consumer Reports)的出版者。这是一份传递消费趋势信息的杂志,这份杂志在20世纪60年代中期成长得十分迅速。
另一个重要客户是道·琼斯(Dow Jones),他要求我们为他增加《国家观察报》(The National Observer)——一份每周发行一次的全国性报纸的发行量。虽然道·琼斯已在业界工作多年,发行周报的想法还是有些过早,超越了时代所能接受的程度。多年后,《今日美国》(USAToday)成为美国首份成功的全国性报纸,它以彩色印刷,编排及营销都比较好。然而,消费者对我们广告的回馈,让我们对缺乏了解的中产阶级女性有了一定的认识。我们曾作了一个广告测试,以男士为测试对象的文案以《我从<国家观察报>学会的17件事》为题,但反应平平,而以女士为测试对象的文案以《我从阅读<国家观察报>的老婆身上学到的17件事》为题,反应则十分热烈。这一结果显示,受到一定教育的女性,在工作场所中或家中所扮演的角色越来越重要,而未来也会循着这个趋势走下去。
时代生活图书
1964年,我们的一个老朋友杰罗姆·哈迪(Jerome Hardy)来拜访我们。他是时代生活图书(Time-LifeBooks)的前任发行人。当时,哈迪的公司沿用时代集团的广告商Y&R广告公司。他已经出版了几本非常畅销的书籍,以及两套畅销系列丛书:一套名为《时代生活世界图书馆》的系列旅游书,及《时代生活自然图书馆》。《世界图书馆》丛书已大获成功,而《自然图书馆》则没那么成功。但哈迪已正式宣布他将出版第三套系列丛书:《时代生活科学图书馆》。哈迪告诉我,他正面临一个难题,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将时代生活图书的广告商从Y&R换成WRK,但他想给我们一个机会试试看。他已经预订好在《读者文摘》上刊登3张内页广告的位置,取消的时间已经过了,他必须使用这个版面。他问我们,如果他将这个版面交给我们来使用,我们会替哪一系列的丛书作广告。如果这个试验是成功的,他将继续让我们作我们所选的系列丛书的广告。
他没有给我时间考虑,我必须立刻作答。《世界图书馆》系列已获得相当的成功,《自然图书馆》也在中等水准,而哈迪认为《科学图书馆》也同样会大卖。我急速地思考着,我想作个正确的选择,以使我们在未来能有机会取得所有系列丛书的广告。如果我选择《科学图书馆》而获得成功了,哈迪会认为这可归因于它是一项令人兴奋的新产品。所以,我决定选择《自然博物馆》。一个曾经表现平平的产品如果成功了,那哈迪一定会将其归功于我们的广告。哈迪非常惊讶于我的选择,但他仍然信守他的承诺。我们为《自然图书馆》所设计的广告非常成功,使得这一系列成为时代生活系列丛书里最有利润的产品,而我们也因此得到所有时代生活图书的广告,击退了Y&R公司。
推动采用邮政编码
1965年,美国邮政部(美国邮政总局的前身)决定推出5位数的邮政编码。虽然这个计划有林登·约翰逊总统及美国政府撑腰,但是这个计划仍然失败了。当美国总统及美国邮政部向广告商求助时,使用邮政编码成为一件让全国人民都觉得非常麻烦的事。广告委员会(AdvertisingCouncil)要求我们志愿替邮政编码作广告。他们相信直复营销广告商会比较了解邮政编码,并懂得如何向大众解释邮政编码的好处。
我们很快发现,某些拥有庞大客户资料库的公司不愿意再花额外的成本来做输入邮政编码的工作。对一般大众而言,他们在写信时,也不愿意花时间去查邮政编码。我们的广告活动中传递着这样一个信息:邮政工作者被无数的邮件淹没,直到有一个称为邮政编码先生的卡通人物前来解救他们。这个广告通过报纸、杂志、收音机及电视传递出去,同时我们也重新设计了美国邮政卡车的外观。
推动采用5码邮政编码这个广告案是我们做过的最困难的案子,我们大约花了1800万美元来推动这一企划案的执行。我们发现有方法可以正确地评估我们的成果。每一家邮政支局都能正确地计算他们处理过的写有邮政编码的信件,这帮助我们计算出写有邮政编码的信件占了多少比例。这个活动成为广告委员会有史以来最成功的案例。3年之后,大家都已很习惯写上邮政编码了,这有效地提高了邮政效率,约翰逊总统也非常感谢我对这件事所作的贡献。
我们也因此获得全美最大的邮购保险公司的业务,它是政府雇员保险公司(Government Employees Insurance Company)。政府雇员保险公司是第一个针对低风险人群提供特定保险金额比率的公司。我们的研究显示,一般购买保险的人都认为保险费率是一样的,因此,我们将文案的主旨定为,“它开启了保险业全新的一页”。人们必须比较各保险公司的不同,因为保险费率是有差别的。政府雇员保险公司将自己定位在为低风险人群,如政府雇员、白领阶层的人们提供一种更便宜的保险方式。借着传递这样的信息,这家保险公司成长并获利了多年。
附加的健康保险
一年后,也就是1966年,我们从迈克尔·菲尔茨(Michael Fields)这个保险专家及营销天才身上学到更好的销售保险的方法。菲尔茨有一个理想,他想借着直邮广告将保险直接销售给消费者。他知道医疗护理成本的增加程度远远高于医保所给付的额度,越来越多的人在离开医院的时候,必须给付超过医保所提供的额度,而菲尔茨设计的是一种附加的健康保险,如果被保险人的医疗金额超过他购买的初级保险愿意理赔的金额,他将会收到差价的补助。他在1964年开始测试这个新观念,得到相当大的回响。
1966年,他要求我们将他这个想法从直邮广告移植到平面报纸广告上。当然,这一做法的结果是又一种新行业产生了。这篇由欧文撰写的全页报纸稿,得到非常大的回响。我们的标题是《当你离开医院时,请留些钱在你的口袋里》。我们又建议菲尔茨制作一些报纸插页广告,这种广告方式是我们之前发明的,虽然插页广告的成本比较贵,但它可产生的效益远大于一般的印刷广告媒体。
菲尔茨的附加健康保险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而我们为他设计的广告以浅显易懂的方式阐述了这个概念,让一般大众更容易了解。同时,在直复营销领域里,他也带来了突破性的观念及做法。菲尔茨变成我们最大的客户,很快,我们也变成推销保险的专家。又一次,我们靠着天才客户帮助我们拓展直复营销的新领域,同时,也帮助我们茁壮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