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随波逐流1
晚会结束后,大家鱼贯而出。一路上议论纷纷,说长道短。有人说节目绚丽多彩,引人入胜;有人说表演太过牵强,逻辑混乱。大家各执一词,各抒己见,互不想让。到后来,已经到了非怒吼不可的地步了。
搁以前,我也会加入争吵的行列,不让别人拜服在我的脚下,我会一直执拗下去,不管我对还是我非,我都希望大家都屈服与我,于是,我就胡搅蛮缠。最后大家都好象败了,其实,我才是真正的败家,只有这种败家最可悲。最后,我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别人闻过则喜,见耻识廉。而我,那时侯,却刚愎自用,玩火自焚。
而如今,我不喜欢和别人争那是非曲直,以显的我多么博闻强识似的,我觉得老没劲。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人和人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不尽相同,爱好更是大相径庭。人们为何要拿自己的喜好,自己的观点与别人碰撞,非让别人屈从与自己。人的世界观的不同,犹如狗和羊的世界观一样,对于狗来说,在它的眼里屎是世界上难得的美餐。羊则不然,它认为芬芳的青草不逊于鱼翅燕窝。总不能逼着羊去苟同狗的喜好,也去用嘴一点点舔食臭气熏天的大便吧。即使是霸权的美国,在我们社会主义国家正义的逼视下,也得妥协,也的重拾人道。
开学的第二周,班长给了我们一张表,说是学院招新,让我们自己看看可以胜任什么,踊跃参加。我看了几眼,都是一些什么学习委员部的,生活部的、体育部的、学生会的、以及文艺部的等等。
我本来想,上大学就是找个跳板,找个平台来更好的发展自己,向更高的目标跃进。
知识改变命运,知识创造未来。我对知识很崇拜,甚至迷失了自己。
我把学生委员会部长填了。
面试的时候,有三个人,两个老师一个学生会的学长。
一位老师是男的,三十七八,大牙颌,小眼睛,身体上短下长,多少有点畸形,背离了黄金分隔点。说话老气横秋,正二八经,有点像末代的老学究,更像建国初期的报音员,节节有声,抑扬顿挫。走路更是自成一统,像新时代的工兵,小心地迈着每一步。
“你为什么要填这个职务?”男老师瞪着眼睛瞅着我。
“为了更好的学习。”我想都没想,天真地吐出了心里话。
“你的特长是什么?”
“好象是音乐”我模棱两可地说,说实在的我也不清楚我的特长是什么,我到底在什么方面比较牛。我总感觉我什么都会,我又什么都不会,每当人们问我特长的时候,我都很犹豫,我害怕我欺骗了自己,最后,我还是没有认清自己。
那个一直看着我的女老师说话了,她显得非常的惊讶,也许是为我的幼稚所感动,或许是为我的天真而担心,更可能是为我的前途所担忧。一个不明白自己的人,很难谈发展,一个不明白自己擅长什么的人,很难谈进一步的发展。对自己都唯唯诺诺的人,对待事业更是可想而知,他也许只是在想,想到时机消逝,事业当然无成。那时侯他只会叹息,心里还会说,好象我可以做。
好象这一切都已经晚了。
女老师奶声奶气地说:“你给我唱首歌听听!”
女老师二十五六,高跳的身段,,凹凸有致,白暂的皮肤,像拨了皮的鸡蛋,鲜嫩柔滑,晶莹剔透。她的白是生命的象征,是活力的写照。不是死人那样的苍白无力,让人一看到就会感叹,生,原来这么美。她的眼睛不大,确很迷人,尤其是一笑起来,有几分勾魂慑魄。很容易让人意乱情迷。
我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圆地唱了首《中国娃》,当我唱完的时候,他们都笑了,我不明白是赞美还是嘲笑。
“你为什么不报艺术骨干”她依旧甜甜的,像一湾弘水。
“我是来学习的,不是来唱歌的”我一样执着。
他们的表情很诡异,好象猛然间听到青蛙说话了。
当初的幼稚今天才明白,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我为我当初的美丽而高兴,也为我当初的天真而叹息,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反正,从那以后,我在学习上很不如意。生活上也尽写狼籍。
其实,后来我根本就没有学习,而是蹉跎了岁月,虚度了年华。整天除了吃饭、睡觉、拉屎、撒尿,我就没干一件正经事。
对于进学生会,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没被录取也就是在情理之中了,很自然我沦为了最最普通的一员。
上了几天课,我对专业及学校有了初步的了解,用垃圾来修饰它都有点抬举了它。我们的专业,像海市蜃楼一样,虚无飘渺。
人们往往都是了解以后才会惊觉,自己原来都是一些马后炮。我也是,我知道了垃圾的含义,我顿时感觉,我被骗了。我所学的专业冷门都冷到屁股上了,就业前景一片漆黑。老师都是半路出家,最多会一点狗刨,连蛙泳都是捉襟见肘的。就这样,他们带领着我们,在黑暗中摸着石头过河。已经有一部分人落水,到如今还在沉溺着,等着上岸,可是岸上的人也在火海中挣扎。我不想溺水,不愿意随波逐流,我要追求更宽阔的土地,所以,我是一个孤独者。
正当我徘徊的时候,又一个孤独者出现了——陈城,同样是受害者,我们难免惺惺惜惺惺。
他同样不甘与现实,于是,我两决定看看马王爷到底几只眼,我们去找了教导主任。
教导主任正在无聊的聊着QQ,看到我们进来了,很尴尬的关了视频,放小了QQ窗口,但刚才聊天的兴奋劲还没过去,脸上的红晕还隐约可见。“老师,我们想退学。”我理直气壮地说。
“为什么?”老师不解地问。
“我不喜欢这专业,再说这专业太冷门了,全都是一些理论的东西,实践运用的可以说是没有,我们也查过了,这个专业的本科生毕业了,基本上配不上用场,只有继续深造,才有可能就业,我不想祸害我的父母。”
“哈哈,有点言重了吧?也没有你们说的那么糟糕,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近人意的,再说,退学也可以,但必须扣除你们百分之五十的费用,你们觉得这样是不是就对得起你的父母了?”老师轻蔑地喷着烟,我真想给这逼一嘴巴子。
“凭什么?”陈城不悦地说。
“这是规定,谁都不能例外”烟已经有点嘲笑了。
有些规定我们不能打破,别人也许可以例外,去你妈的吧,破游戏。
我心里迅速的计算了一下,香蕉你个疤瘌的,如果我们这样一来,那三千元父母的血汗就要白白孝敬了这些狗一样的东西,真操蛋。
“那我们换专业呢?”
“可以,交一万元”
你他妈还不如直接抢呢。我现在感到我理屈辞穷了,在这么个垃圾的地方,我掏一万元堵这样的无底洞,我不是在孝敬教育,而是助纣为虐。
我们的脸色都很难看,是悲伤,也是气愤。
老师像一条非常了解屎的蛆一样,把我们心里剖析了。他得意地笑了笑,说:“再说,你们的专业的发展前景也很广阔,我们校长也是研究你们专业的。”
现在的人都这操行,喜欢拿大熊猫和家猫相比,大熊猫生活的条件和家猫的生活条件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上的,对于这种毫无可比性的两种物种,他们竟能联想到一起,真是难能可贵。我们的校长是华中科技毕业,那可是营养丰富的雨林,而我们这片西北的沙漠。造就的都是一些风魔,遮天蔽日。如果在沙漠里能培育出大熊猫,大熊猫早在人们的餐桌上了。
我一看到这破专业,便有吐的欲望,如果我们能在这片荒漠开发出绿洲来,上天都会哭泣,骡子也会争先抢后生驹子。
老师对我们还一味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威逼利诱,我们终于屈服了,不心甘不情愿。
其实,我们考虑到父母的血汗钱来之不易,另外,我们认为一切都会好的。所以,退学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如果有人说,什么生活最无聊,那大学的生活可谓无聊之极。在这样的环境中,没有一个人可以保持原来的自我,变态人的数目也相当可观,就是不变态者也变的郁郁寡欢,有的人变得非常的自恋。在这种环境中能茁长成长的人,将来便会天下无敌,可以胜任任何的工作,不管工作有多么无聊,有多么枯燥,他都会甘之如饴。
生活的无寄,人们都会想方设法在其他的地方寻找刺激,在现如今这个如电的时代,网络成了人们慰籍自己匮乏心灵的最好途径,网络是那样的善解人意,她像浩瀚的海洋,补给每一个饥渴的人。
所以,我们也把自己推进了这浩瀚的海洋,从虚幻的网路上寻找不真实的自己,在血腥的电脑游戏中,埋没现实中孤寂的自己。
大一刚开始,我们就把自己交给网络,《帝国时代》、《反恐精英》基本上占去了我们所有的时间。大家都在血腥的游戏中洗礼着自己。
丁宁、严炎、陈城,莫良、我还有我们舍的朝阁图,都是电脑游戏的奴隶。
大一的时候,丁宁。陈城,严炎,莫良是一个舍的,而我则紧密地团结在蒙古兄弟的周围,零星的学着蒙语。
有一次,我在宿舍闲得无聊,在那看小说,这时候电话铃响了,我不耐烦地拿起电话机,只听对方说:“朝阁图在吗?”
我一听,哎呀,妈呀,锻炼蒙语的机会到了。于是,我便答到“不在”
“他去那了”他又问。
“不知道”
“竟读啊古来?”
“不好意思,我就知道前面那几句!”
“混蛋”那小子很不礼貌地骂了我一句。
这个我恰好也知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于是,我对着话筒说“饿起无特个”然后就挂了电话。
别的地方,早沉浸在更新的游戏中,而我们却沉迷在《帝国时代》不能自拔,我们日日通宵达旦,在古代的炮火硝烟中横冲直撞,尽显青年人应有的飒爽,只有在虚幻的世界里,我们才能满足自己,觉得自己是个人物。
每天我们手里拎着包,表面上是学习,可事实上,我们已经钻进了网吧,正在炮火中弥漫着自己。
帝国的设计很符合社会的前期发展,它讲的是战术,是弱肉强食。我和陈城一组,他们三个联盟,双方剑拔弩张,烽火连天。
大家都是白手起家,慢慢便发展到兵强马壮。
一个国家发展到一定阶段,对外战争是必然的发展,如果不这样,他就面临着人口过剩的危机,资源也会贫乏,所以,必须以战争来促进发展,以实力证明自己。于是,我和陈城狼狈为奸,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我和陈城分工合作,我由西向东推进,他又东向西包抄,在莫良的领地会师。我们的战术大同小异。
在敌人正前方,防守比较顽强的地方,我们倾百分之八十的兵力,玩了命地狠打,敌人见我们来势汹汹,为了保家卫国,便倾其国家的所有精兵强将来阻击我们疯狂的进攻。
这样的后果,他们的后方空虚,给了我们可趁之机。国王也成了瓮中之鳖。
我们没有放过任何机会,于是,余下的百分之二十的精兵强将从后方攻击,一柱香的工夫,敌人便土崩瓦解,改朝换代了。
莫良见大势已去,便岂械投降了。
也许青年人的斗志,在战争中更能显现出来,小日本当年的横行,刺激了青年的奋起,伟大的毛主席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杀的小日本,抱头鼠串,满地找牙,同时也铸就了新时代的辉煌。
我也有点大言不惭,胜利的喜悦,让我有点志满,陈城也开始指点江山。
严炎不服气地说:“你俩牛比,早生几年,横刀立马的将会是你俩了,是吧?”
“哈哈,那还用说,有我俩,我们更能帮毛主席横扫天下。”
“啧啧!你们两个战争犯”
“错,崇文以治天下,尚武以平天下,这是时代法则。”
“好了,别光说不练,纸上谈兵好不好,不服,咱们再比划比划!”
“光脚的还怕穿鞋的……。”
又一场战争开始了,时间也悄悄的流逝了……
我们天天想方设法吃喝玩乐。其实,这不是我们特殊,每一个不思进取的大学生都是这个样子。话又说回来,思进取的大学生在这样的环境中也变得不思进取了,环境造就人才,毕竟逆天而行的人还很少,再说了,人家牛鼻大学的学生都用不完呢,你一个二手货谁懒得用,用了也是祸国殃民。
不了解别的学校的学生,还不了解我们,不学无术,要人没人,要才没才的,除了泡妞吹牛比,别的什么都不会。
我们现在对知识的渴求远远不如以前,我们只是一味的敷衍,老师也一样,也没有高中那样诲人不倦,他们像寒号鸟一样,得过且过,在他们眼力没有责任,只有金钱。学习,对于我们来说似乎很可笑,但凡有人谈起学习,人们都会嗤之以鼻。就像现如今姑娘们对贞操的淡忘。
但是,作为学生,试我们还得考,虽然我们知道那是自己在欺骗自己,我们依然以己之矛攻己之盾。眼看考试就像是到了门的屎,如果我们不处理,会非常的不适,于是,我们垒起了茅房,墙刚能遮住屁股,我们便迫不及待地蹲下了。所以,我们每次都是勉强及格,八十、九十,从上大学就与我们协议离婚了,从那以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考试前一个月,教师里人满为患,再加上人们坐的不规则,去晚了便没有合适的座位可坐。在这紧要关头,大家都挑灯夜战,互相欺骗,就是上厕所嘴里也念念有词,不知情的以为此君神经有异,所以,便敬而远之。
我往往在潮涨的时候,喜欢回潮,大家都很不理解,在高中补习时候,人家都磨刀霍霍,而我却在角落里暗送秋波。如今,大家都临阵磨枪,而我却像疯了似的构思自己的小说。大家都嘲笑我,说我天生的流氓相,写书那是侮辱文学,如果我说我打算非礼那个同学,他们相信,说我写作,那是赶鸭子上架。我迷惑了,我也害怕了,我更沮丧了。我不知道我写的东西有没有人看,更别说出版了。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也期盼我的书可以丰富大家的精神生活,供大家茶余饭后,为社会主义的精神文明贡献一点汗水。于是,我抛开了言论,作我自己的事。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默默鼓励着我,所以,我做自己的事,让别人去说吧,我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照顾别人的感受,如果人人都去考虑别人的感受,那这个社会就举步维艰了,社会的更新也都成扯淡了,自己的感受还是自己照顾吧。
于是,我开始我的流水帐。
我的回潮,往往会给我一点颜色看看。高补的多情让我苦不堪言,情场、考场双双失利。现如今的偏执让我把不该挂的科目给挂了。大家对我冷嘲热讽,我虽然心里像吞了辣椒,可表面上依然“胜似闲庭信步”,还是我行我素。
大学的挂科彼彼皆是,比处女失身都司空见惯。我自我安慰,挂科是大学的精采舞台,我可以借此机会比别人多学一点。于是,我便心安理得了。
多学一点我到不敢说,但我的心没有安宁,天天心惊肉跳,寝食难安,这倒是名副其实。
补考前,我像憋了一泡尿,可就是找不到厕所,而又有几百双眼睛盯着我,考完了,我感觉坏了,我把尿撒到了裤裆里了,心中忐忑不安。当补考成绩出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原来一直在梦里寻找厕所。我醒来了,心中一片澄明,特欣然。于是,下了床痛痛快快地把尿撒了,很坦然,也很心悸。
如果这样的补考多来几次,我就会大小便失禁,幸好,我后来把尿都撒到了尿池,不过,液压不似从前,每次都是齐腰,但比憋在膀胱要好的多。
天冷了,试也考完了,时间也溜走了,人们没有为时间叹息。都如释重负得尽情玩乐。陈诚要过生日了,我们挥霍又有了理由,从而心安理得。
我、丁宁、陈诚、莫良、严炎五个人沿着街道找饭馆。
我们几个多少算是成人了,可多少都带点孩子气,很好强,非常喜欢意气用事,喜怒哀乐有时都表现在脸上,我们的稚气虽然已经褪去,可脾气都很大,都有点男子汉的威严,不过我们也很善良,也很害羞。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美德。
在车水马龙的街上,我们东张西望,寻找合适的饭馆,所谓合适,就是饭要可口,价钱便宜,干净卫生。当然干净卫生只是我们要求感官上可以满足就可以了,如果人家背地往饭里吐口唾沫,我们也会津津乐道的。货比三家后,我们在一家传说是正宗的东北饭馆中,不安地坐了下来。
现如今的饭馆比过去的青楼都多,可是到底那家最让人流连忘返,大家都莫衷一是,只有亲口尝尝才知道是不是进了黑店,所以,欲想吃到可口的饭菜,必须以胃作则,以倒胃为代价,道听途说,往往都是半斤八两。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人民币,吃不到可口的饭菜。反正,我们都已经打算让腰包为我们的胃捐躯了,有付出才有回报。妈的,赌上了。
“服务员!菜谱呢?”我们财不大气倒是很粗,其实,我们的腰包加起来也不过二百多,掀不气大浪,装逼反正也不要钱,何乐而不为呢。
“来了”服务员以为财神们来了,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一脸春风抚面,笑得都快把下巴笑掉了。
这时,我才感到我是上帝,上帝当然应该有个上帝的样,但我也不知道上帝是什么样,我还是整整衣冠,正襟危坐。
“看到钱的魅力了吗?哈哈”丁宁诡秘地笑了笑:“大家吃点什么?”
没等我们说话,服务员便开口了,像说快板似的。“劈里啪啦“地报了一堆。菜名都很雅,雅的我们都不知道该不该在这里吃饭。那菜名响亮的像是满汉全席。我感觉,谁要是能吃上一顿满汉全席,那可是祖上坟头上冒青烟的事,坟里的祖先也会还阳了。
我听了这些菜名,都觉得我爷爷还阳了,心里麻麻的。
这些名字他们也不知道从那收集的,什么“白扒四宝”、“仿膳饽饽”、“玻璃珠玑”、“龙凤呈祥”“凤凰趴窝”、“酥卷佛手”……。
一般能配上这么好名字的菜,价格一定不菲。我悄悄地用眼瞄了一下,妈的,都他妈宰人呢,一道菜够我生活一个星期了,怪不得服务员那么热情。哼!
丁宁冲我笑了笑,他也知道我们都是胃有余而钱不足啊!
“有便宜点的没?”莫良看了看服务员。
“有啊,这呢!”服务员的态度一下子不悦起来,脸上的太阳这个时候却月食了。
于是,我们拣比较便宜的,荤的素的点了十几样。
“这几个够吃吗?你们都是些楞青后生”我们点完了,服务员还不走,在一边一个劲地嘟嘟“这些菜量很少的”
“够了,我们是来喝酒的,先来几瓶啤酒,按人头算”
“再要个这个吧!”服务员指着菜单“这个菜很好的,有肉有蛋,营养搭配合理,味道也很不错……”
“你是不是拿提成的?”丁宁有点不耐烦,而我却不知道怎么支走服务员。
“什么意思?”服务员睁大了眼睛。
“你什么意思?嫌挣得少呢?”丁宁皮笑肉不笑地说。
服务员一溜烟跑了,速度之快,让我觉得,她刚才没腿,现在突然长出两个风火轮。
“人家也是好意,也是责任”莫良想打抱不平。
“责任个球,他们的责任就是想方设法让咱们多放点血,不放干你血,他们死不瞑目”
“你说的太恐怖了吧,你他妈不要威言耸听啊,这可是光天化日”我让丁宁说的有点冷。
“光天化日?哼!其实,光天化日才最可怕,它把所有的美丑善恶富贵贫贱分得清请楚楚,黑夜才是最美的大师,他把美与丑、善与恶、富贵与贫贱、良知与无耻、民主与铁幕、正义与阴谋,虚伪与诚实统统幻化成同样的颜色,在黑夜,不管你是达官显贵,还是乞丐百姓,都得脱去伪装,恢复赤裸裸的本来面目。你再看看这些人,那个不是笑里藏刀,以貌取人、唯利是图啊?”
这时服务员送上了啤酒和一盘凉菜,我们边吃边聊。
丁宁早通世事,对社会有一定的真知灼见,我有点心惊,校园的钩心斗角在社会面前相形见拙,微不足道。
“等爷有钱了,拿钱砸死这伙逼们,然后用钱火化了他们。”丁宁轻轻地品着酒,然后朝着厨房喊道:“菜呢?快点”
服务员没好气地说:“正炒着呢”语气中存满厌恶。
丁宁正要发怒,莫良说算了,何必跟她们一般见识,那不是降低了我们的水平了吗!再怎么说我们都是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呢!
我们又开始等着,细细地品着酒,一句一句的发着牢骚。
凉菜吃完了,啤酒也见底了。可大家都像没事人一样,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头,大劲还在后头呢。刚才那点酒只适合打打牙祭。
“再来几瓶酒,还按人头算,唉!服务员?”陈诚响亮地喊着。
酒又到了,可菜还在他妈肚子里乘凉呢,我们又催了好几次,菜依然不肯露面。
“我们的菜呢,能不能快点?”
“告诉你不是正炒着了吗,磨叽什么啊!”
“****的”丁宁勃然大怒“怎么啊,瞧不起人啊?你们还不耐烦呐?我们他妈好几瓶酒都下肚了,可菜呢?”
“你吼什么啊?马上就给你”
“马上?都几个马上了?到现在一个热菜都没上,怎么啊?我们的钱那不叫钱吗?你这是挤兑谁呢?不吃了,妈的,走……”
我们几个杵在那,瞪着眼看着丁宁,一时间不能适应这突变。
老板屁颠屁颠的跑了出来,问:“怎么啦?”
“怎么啦?饿着了”丁宁还是很生气。我们这才反应过来,于是也帮腔想为我们的委屈讨回公道。
“你们这也真是的,还戴有色眼镜看人啊,我们来了好久了,就上来一个菜,比我们来晚的都拍屁股走人了,为什么我们还是这样,你们是不是嫌我们点的菜不上档次,,而给我们的下马威呀?”我们几个和丁宁同舟共济。
“那敢啊,各位。对不起,对不起,照顾不周啊。你看,我们这里的人手不够,冷落各位了,我这里有礼了,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动气,我们马上……”
“马上?那个丫头片子都不耐烦的说了好几个马上了,可我们还饿着。我们是花钱吃饭的,不是乞丐,所以,不喜欢看你们的脸色”老板话没说完,就被抢了一顿。
“那个服务员刚到,不懂规矩,照顾不周,让你们受气了,马上给你们上,来来,我敬大家一杯,您们消消气。”
说完便一饮而尽,然后向我们鞠了一躬,转身向厨房跑去。一会儿,那服务生被叫了进去,当出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一定是挨熊了,她是该长长见识了。
不一会儿,菜便上齐了,还赠送了一大碗蛋汤。看来,有些人就喜欢看人下碟,你如果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还真不知道马王爷爷长眼睛呢。
欺软怕硬,见风使舵、以貌取人都快成了这些人的传家宝了。
老虎不发威,他们都以为你是病猫呢。不过,这样饭馆没几家,大部分的饭馆都是给你一种宾至如归,顾客就是上帝的感觉。
“******,今天真扫兴”丁宁忿忿的说。
“算了,犯不着跟他们一般见识,咱们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不记小人过。跟他们讲理,还不如对牛弹琴呢,咱们省点力气喝酒吧。啊?”
“是呀,今天是我的生日,大家好好乐乐,人家浩天已经举杯了,来!”
“对呀,今天咱们开胃畅饮,把一切的不愉快抛到脑后,让******见鬼去吧”
“来,大家举杯,咱们干一杯,祝陈诚生日快乐”
大家便举起了酒杯“咣咣”的撞击声不绝于耳,然后,嘴一张脖一仰,一饮而尽。
饭桌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也不知道酒过几巡,我发现,肚子有点涨,胃里有上翻的感觉,大家初次酒桌上见面,都不甘示弱,都扛硬撑着。
又喝了几杯,我感觉自己更不理想,有上吐下泻的预兆。还好,我的意识比较清楚,明白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不应该放到桌面上,当然更不能留在裤裆里。于是,我摇晃着去了厕所。
说起厕所,起码有六种叫法。在乡下,叫茅司,这种所谓的茅司结构简单,空气流畅,男的进去就是男厕所,女的入内便是女厕所。所以,当你进去方便的时候,必须时不时地咳嗽几声以告诉内急者,里面有人,请不要擅自入内。这种厕所的不足之处就是,长时间没人打扫,大便想山头一样,此起彼伏。一不小心,就有触屎的危险。
随着时间的推进,男女厕所才有所分别。在农村,村里盖的茅司一般都是为小孩和女性使用,男同志们则以天为盖,以地为坑,内急时找个比较僻静的地方,酣畅淋漓地解决了。
在县城里,男女厕所分的非常的清楚,男的不管你老少只能进男厕所,否则,一律按流氓处理。女的也一样,如有违规者,也不知道该按什么罪名处理,一般没有女的擅闯男人的“禁地”,也许,男人们很希望女的这样做,也好当场抓住,拎着擅闯者的腰带,耀武扬威,顺便看看乍现的春光,可是这样的事好象从来不发生。
与农村的茅司相比,县城的厕所盖的比较坚固,像穷人的农居。农村的茅司只有墙,还是那种非常简易的,只要可以遮挡重要的部位就可以了。
农村茅司的墙高不过一米,如有个子高挑着,一不留神就有春光外现的可能,方便者不经意的暴露,你不看都不行,除非你闭着眼睛走路。
县城的厕所,都是一个一个的小坑,厕所里的小广告星罗密布,都是一些淋病、梅毒、尖锐湿疣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农村人听都没听说过,以为又搞防疫呢,以为又有疫情了,从这也能看出,农村人的淳朴,城乡人生活的多样性,有点温饱思****。
当然,小广告里不全是这些让有见识的人一看就想入非非的东西,也有为那些久治不愈,活得不耐烦,死了又不甘心的,不想死而又离死不远的人、还有性生活不协调而突然猝死的人准备的棺木及仪仗。
看了这些广告没有几个人会神经过敏,大家都很乐观。反正,迟早谁都用的上,谁也跑不了,只是时间上的差异而已。
城市的厕所比农村甚至县城人住的房子都豪华,造价更是农村人想都不敢想的。农村人方便完了,提上裤子就走,有时候急了就用石头,青草之类的东西擦擦屁股草草了事,当然,这都是男性的行为,女性们都保持着一贯的从容,擦屁股也是小心翼翼的,用toiletpaper细心地清理着自己。他们都没有想到拉完了还的用水冲冲,所以,他们只明白来匆匆,却不晓得去冲冲。
城市的厕所,公用的叫公共厕所,大家天天排队等候,不知情的以为又搞促销呢,于是也加入了排队的行列,等挤到头了,才明白。原来是为了屁股的事。所以,人们都会不由得感叹,妈的,屁大的事也劳这么大的神。
如果有拉肚子的人,十有八九都放到自己的裤裆里了,他们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自嘲地说,妈的,又省了三毛钱,还暖了屁股。在宾馆、饭店、旅店、以及个人家庭修建的厕所根本不叫厕所,而美其名为洗手间。不管是什么间,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方便,归根到底也是拉屎撒尿的地方,名字再好听也不会美到那去。洗手?哼!没有几个会在意,除非手上沾了屎,伸出来有伤大雅,又有碍嗅觉的,才会急不情愿地象征性地冲冲。如果是撒上些须尿,大部分人会熟视无睹,见了熟人依旧握手言好,一举两得,手也干净了,朋友也没得罪。被握者事后发现,手上莫名地有一股腥臊味,心里笑笑,还以为自己上完厕所又忘记了洗手。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当面对美食时,他们依然会伸出鸡爪子,带着臊味把食物塞到嘴里,还一个劲的嘬手指头,陶醉在美味中,其乐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