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阵惶恐。
收起长剑,放眼朝曹陈二人望去,但见陈世祖剑法愈来愈凌厉,而曹天全却只攻不守,如同上次一般,漫不经心的将尖刀东指一下,西指一下,面前虽然剑光凌厉不断,他的门户封得很是严密。如此一来,陈世祖的剑法虽然看来迅捷,但体内毕竟少练了几年,内力不够,曹天全只需和他游斗,时间一久,陈世祖必定力倦神疲。我暗自赞叹曹天全厉害。
二人如此相斗了半响,果然如我所料,陈世祖剑法愈来愈慢,使到最后连使了两招快剑,直取曹天全的手腕,曹天全一声冷笑,突然大喝一声,一迈步,猛了一转身,一招”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不但避开了陈世祖的凌厉的两剑;反而进了一招,只见刀光闪闪,向陈世祖急砍而去,陈世祖大吃一惊,见得尖刀急速而来,慌不迭的急斜身横窜,想避开曹天全威猛的一招。但怎奈刚才游斗了半响,身上所剩气力不够,此刻脚下一慢,身子就此一到。曹天全何等人物,岂可放过如此良机,大喝一声,手中尖刀一翻,大喝一声身子一纵,如雄鹰一般挥刀朝陈世祖砍去。
刚才那二人,忽见陈世祖受制,大喝一声:”休得伤我帮主!“一刀一缩朝曹天全后背刺去。二人虽然刚才和游斗了一番,但此刻挥洒的一刀一缩,气势也颇为不弱,如此看来二人的武功的确是经过苦练而来。
二人一刀一缩也打得虎虎生风。曹天全浑然不理,待到二人逼近,他犹如背后长了耳朵一般,身子陡然一番,刀尖趁势点地,倒翻起来,在空中打了一个筋斗,尖刀一横,一招“二月春风似剪刀”朝二人看来。
只听的”当“的一声,两人竟然给震退了回来,二人脸色登时大变,没想到,曹天全和陈世祖游斗了如此长的时间,竟然还能劈出如此霸道的一刀。不觉身子微微一怔,二人对望了一眼,目光落在了曹天全腾空的身子,不待曹天全的身子落地,猛的吸了一口气,手中两把剑朝曹天全急功了起来,刀点胸膛,梭刺双腿,又狠又准。
曹天全身子尚未落地,使不得劲,仗着轻功在空中倒翻了几次,身法慢慢缓落,二人抓住机会,嘿嘿两声,一刀一梭,朝曹天全背后急刺而去。我怕曹天全遇险,不待他答应,身子一纵,如同雄鹰展翅一般,急速而去,手中龙吟剑“嘡啷”一声,快如闪电的刺了一剑,这一剑我用上《广寒剑法》最后一剑,“风起云涌”登时,数道剑光化为数道长虹朝二人急刺而去。
二人忽然见我出手,大吃一惊,双双急忙跃开,但为时已晚,数道长虹急刺而去。只听的“啊……啊……”的两声,两人手中大刀、长索不经脱手而飞。左胸口之处,两道血口正兀自溢出了滴滴血泽。瞬间将二人胸衣染红。
曹天全借此机会身子一纵,落在地上,大喝一声一刀朝二人砍来。他的武功本比二人高出许多,刚才一时不慎才着了道,此刻身子落地,凝身横刀,狠狠地扑击过去。那两人在受伤之余,如何挡得住这疾风暴雨般的猛击,只见数道刀光,快如闪电,利如银枪,眼看两人就要毙命于刀下,突然一条身影一闪,右手一挥,一招“袖中乾坤”急速朝曹天全挥了过来。
曹天全登时感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身子往后退去,曹天全吐了一口气,身子微微一翻,落在了丈外。收刀抱拳道:“刘帮主武功好功夫,曹某佩服!”
刘一微微一抱拳道:“失敬!失敬!曹将军的身边的这位年轻的手下武功才叫好,老夫班门弄斧,失敬了!”
我微微一抱拳道:”想不到刘帮主的浮云袖的武功竟然练到如此高深!在下十分佩服!“刘一笑了笑刚想答话,这时,陈世祖从地上爬了起来,气呼呼的走到曹天全的跟前道:”陈世祖愿赌服输,刚才曹将军所说的话,我陈某一定会认真的考虑,请曹将军放心,三日后,陈某一定给曹将军一个答复!好,爽快!我曹某就静待佳音!”曹天全微微一抱拳道。
“请!”
“请!不送!“陈世祖喝道。
深夜、有星、有月。
叶府。叶枫叹了口气道:“海盗百余年来图谋推翻我大明海关,乃是我大明海关的心腹大患,陈世祖乃是海盗帮的副帮主,倘若他这次能说话算数的话,自是最好不过,倘若他对曹将军这次的行动有所警觉的话,那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大人所说的极是,只不过依属下所见,这陈世祖和刘一似乎并不是十恶不赦之人,他们之所以落海为寇,也是被生活所迫。不得已而为之,说穿了最终的罪魁祸首还是朝廷。自世宗皇帝躲在西苑,设醺炼丹,养生修道,二十余年不敢回大内,置朝政于不顾,使贪赃枉法的奸贼严嵩祸国殃民了二十余年,造成兵备废弛,财政拮据。倭寇扰掠东南沿海,北方蒙古侵扰不断,有识的官员不能为国出力,甚至惨遭屠戮。
为了讨好皇上,竟然不顾老百姓的死活。在宫内外兴建大量宫殿庙宇,百姓怨声载道,正是世宗的荒淫无道。严禁沿海一带贸易往来,这些人才迫于生活,落海为寇,倘若我们不分青红皂白,一刀一刀的砍将下去。逼得他们狗急了跳墙,他们只能反抗,一点思索的余地都没有。我们何不想一个办法出来和他们沟通沟通,大家以和为贵。”
“哼,好一个以和为贵,难道你不知道他们是一群海盗吗?”叶枫厉声道。
“大人所言极是,他们的的确确是一群海盗,但大人忘了,海盗也是人,属下和他们交谈过,属下看得出来,他们也是有血有肉的汉子,只不过是为了生活所迫才坐了海盗。以前他们是做过很多对不起官兵和老百姓的事情,但那都是因为官兵逼得太紧而引起的。大人,不如趁皇上开禁的这个机会,大家详谈沟通,也许这才是一劳永逸的最好的办法!”
叶枫没说话,似乎在思索,有似乎不是,他始终背着曹天全,许久才仰天吐了口气道:“海盗帮一向以我们福建海关为敌,如何沟通详谈,难道还要我们如他们的愿吗?”大人,那些只不过少数的几个狂妄之徒所干的事情,不并不是所有的海盗都想以我大明海关为敌,就拿陈世祖来说,他一样也关心他的父母妻儿,一样也关心老百姓,偶尔还是不是的给一些来百姓方便,从这点上来看,他们当了几十年的海盗,何尝不想回到岸上落地生根。我们又何须赶尽杀绝呢?”
叶枫顿了顿,缓慢的扭过身来,望了曹天全一眼,冷冷的道:“赶尽杀绝,如此说来,他们生事和做海盗的原因全都是因为我大明皇帝和官员办事不力,引致老百姓落草为寇是吗?”
曹天全并没有注意道叶枫的语音有异,见叶枫如此问,一如先前所想,大声答道:“不可以说绝对的,但大部分还是有的!倘若皇帝一早解了海禁,市通则寇转而为商,市禁则商转而为寇。”那么敢问大人,沿海一带还能有这么多的海盗吗?”
“混账,海盗帮一向都是打着海盗的旗号,和我大明海关作对,你身为朝廷大员,食君俸禄,却不解君忧,还站在这里为那批海盗说话,把他们说成了是为了生活所迫而落海为寇的无辜的老百姓!”叶枫语气冷冷的道。
曹天全一愣,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很显然他并没有叶枫想的那么深,他顿了顿道:“大人,下官并不是这个意思,下官的意思只是想说,大家以和为贵!”
“以和为贵,你可知道这些年来,海盗帮从海上获取了多少的银子,而朝廷的国库,却一分的税银都没收到,还有这些年来,朝廷为了清剿这批海盗花了多少银两,又有多少大明的百姓和官兵将士死在海盗之手吗?我告诉你,二十万白花花的银子和三十六万大明官兵。你身为朝廷大员,不尽心尽力的剿杀海盗还在本官面前为这批不知死活的海盗涂脂抹粉,将他们说成为生活所迫的无辜老百姓!试问,曹将军你何以对得起我大明死去的三十六万无辜的大明官兵和二十万白花花的税银呢?”叶枫转身过身来,目光锐利的盯着曹天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