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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我的订婚宴,你必须出席2

看他点头,子夏摆手:“关系到自己工作室的发展,没必要感情用事。”

手机屏幕显示对方已挂断,须臾,一条新信息跳出。

裴:我半小时后会到安家,你父亲邀我去谈些事。

点开信息后,她怔住,一时没听清旁边古青晨说了什么,抬头看到前面的十字路口,立即说:“开到半山别墅园。”

“姐姐你要回家?”

“嗯,回去看看。”瞟见他眉飞色舞,她放下手机,补了句:“我独自进去,你送我过去后,我会让安家的司机送你回家。”

古青晨眨了眨眼,忽而问:“姐姐,你还欠我一场约会,记得吗?”

“记得。”

“我中旬要到北京,在那之前约会一次,”他试探地问:“行吗?”

“好,我尽量空出一天。”望着愈来愈熟悉的窗外景色,她随口问:“去北京出差?”

“不是,去探望家人。”

子夏奇怪:“北京的名校比南城多,你既有家人在那,怎么不在那读博?”

她望着窗外,没注意到古青晨唇边笑意已散。

正奇怪他没吭声,车子已在熟悉的小区外停下,正好看到陈姨与母亲从偏门进内,她示意:“在这儿停车。”

古青晨嗯了声,车停后子夏提包已要下去,他下意识伸手握住她手腕。

自己也不知为何会这样,但握住时他已凑过身去,将她揽到自己怀中。

“真的很喜欢你。”

青年如同陷入沉思的呢喃,落在耳里。

子夏不明他为何如此,回头时他已坐直,朝她特别得瑟地笑。

“幼稚!”看他如此,子夏心里的疑惑散了,下车前提醒他:“你在这等会,安家司机开车过来时候你上车让他送你回去,车钥匙交给他就可。”

他故作幽怨:“真不让我进家门?”

“再见!”

子夏进了园区,缓慢地走着,跟十米处的两人保持距离。

而车内,古青晨缓慢地抛着车钥匙,脸上笑意已褪,有点懊恼地抓了抓一头卷发。

许久,他拿出手机,拨了米可的号码。

“辞退名单常驻人员,帮我订16号到北京的航班,最好中午抵达。”

被问及去哪儿做什么,他脱口而出:“那么喜欢问?好,你明天去拿我放办公桌的《程序百问》,后天我给你出试题,准确率90%的话就不炒你鱿鱼。”

那端米可怒了:“古神经,是不是除了安小姐之外其他女人你都当汉子来培养?”

“回答正确。”

古青晨放下手机,打下车窗,仰头望着天空最亮的一颗星。

凉风拂来,蔷薇花开。

看到驻足在木门前的那抹身影,安子夏缓慢过去,十指忍不住地蜷起。

到了台阶,她停下,朝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母亲鞠躬。

“妈妈。”

“你为什么要过来?”

薛宜戴着宽檐帽,灯光照落,帽子的阴影映在她脸庞。

子夏看不清自己母亲的表情,看了看周围,确定无人,便说:“请告诉我哥哥的情况。”

“你上来。”

子夏遵从,上了台阶,看着母亲将手中拿着的那束蔷薇递来。

大概是新鲜采摘,泥土味道与花香夹杂,用特殊的纸张包着。

“拿出两枝,用手紧紧抓着。”薛宜说时,声音平和,仿佛是在指导着什么。

感觉母亲的目光注视下来,安子夏敛眸,如她所说地,抽出两枝,当见到凸起的花刺,她略有迟疑。

“握着。”是略带严厉的声音。

“这样,你会将哥哥的情况告诉我吗?”子夏抬眸,忍着心底涩意,询问道。

薛宜冷笑:“在这家里,你最无资格询问子珩的情况。贸然闯入安家,应受惩罚。握着!”她看了眼子夏手中的玫瑰。

“你总有办法让我心甘情愿受你折磨。”子夏没有再迟疑,将两支玫瑰合在一起,双手紧紧握住花枝。

手心的疼在扩散。

而更疼的情绪溜入心底。

她垂下头,长久奔波在外的倦怠感因遭遇疼痛,忽而就不重要了。

轻笑着,甚至加大了握紧的力度。

她也不知为何,会产生某种借着花刺刺入手心的疼感来赢得快意的想法。

看眼前出落得与自己越发相像的女儿,薛宜别开头,眼底掠过绝望。

“子珩不愿与我们通话,可治疗和熟睡时却一次次喊着你名字。进来吧,你父亲在书房,你想知道什么自己问他,毕竟他去机构探望过子珩。”

安子夏睫毛垂下,稍微松开了手。

已见一片血色。

安子夏进卫生间之前让陈姨送药箱过来,与长辈撒了谎,才让对方消了唤家庭医生过来的念头。

站在洗脸台边,独自消毒、上药、包扎,双手皆缠了绷带。

她手指微蜷,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露出淡漠的笑。

出了卫生间,能听到钢琴声从二楼传来。

走上楼梯,到二楼时候见到了面朝落地玻璃的母亲,她已换一身丝绸红裙,钢琴旁边放着欧式小椅,放了一瓶红酒和一斟了酒的高脚杯,在室内暖气里,母亲背朝着自己,抬下颚,不知闭眸还是望着窗外夜景,指尖在黑白琴键上行云流水。

子夏顿住脚步。

以前时候,那个位置还有一位少年。

止住鼻尖酸涩,她转身走向书房。

敲门,听到应答,开门而入。

书房仍是记忆里那模样,并不亮,唯有书桌上护目台灯发出温暖的光,空气夹杂清新剂和烟味。

见到是她,安剑新表情冷下来,说:“该拜访的,好像不是你。”

“父亲,你想与裴子西谈什么?”

“出去。”

子夏上前,脸紧绷着:“你不问我欢喜乐园是否出事了?”

她不信他会不知道节目的调侃!

“Mads跟我说已无事。”

“所以因为是宋麦斯汇报的,您觉放心。如果是我来说,您肯定会痛骂我一顿。到底什么原因,让您对他如此器重!”

“安子夏,你什么意思?”安剑新将手中烟拧到烟灰缸内,眉尖拧起。

“我怀疑他是你在外面生的孩子!”

话音刚落,安剑新一手狠狠拍到桌子,低喝:“安子夏,你有胆子再说一次!”

子夏望着他:“难道不是?你对安子珩都没有这么重视。”

“因为安子珩被你害得像垃圾一样!”

窗外,有风吹起纱帘。

忽至的热泪滚落,那风拂到脸上,温热和微凉的感觉,让子夏身子微颤。

“所以,哥哥仍需要接受治疗,还是不能回来对吗?”

一直以来,都需用如此方式得知子珩的消息。

每次忍着言语侮辱,却不曾听到一点转机。

安剑新已注意到她缠着绷带的双手,他强忍着将已握在手中的烟灰缸放下,刚要说你出去吧,敲门声起,旋即,门开。

“安叔叔,晚上好。――夏子?”

感觉到裴子西的目光,子夏仓促拭去泪痕。

安剑新瞟了眼她:“子夏,出去。”

在外人面前,称呼也会变。

安子夏心里觉得讽刺,转身,没有看裴子西,出门口时一手将门推开。

绷带的白,有些显眼。

确定他看了过来,子夏淡淡说了句:“欢喜乐园的工程竟然在你家节目里出现,子西哥,谢谢你的免费宣传。”

他伸手欲拦截她,子夏却已收了手臂,快步离了这处。

听到父亲让他进去坐,随后是门关上的声音,她止住步子,回头看了眼。

过了会儿,她朝放置钢琴的那块空旷之处走去。

已不见母亲的身影,而那高脚杯和红酒仍旧放置在小椅之上。

她走到钢琴边,静静凝琴边的宝蓝色欧式绒布椅。

“再过些日子,你会回来的……”

伸手,欲触碰,背后传来脚步声,肩膀一疼,被掐着往一边推去。

后退,脚步急促,猛地摔在地上。

双手下意识撑住地面,却因为如此疼感猛地席卷,她睁大眼,逼自己不让热泪涌上眼眶。

“那是子珩的位置,你凭什么碰?”

“我也不知凭什么,”子夏起身,手心的疼令她看上去颇为痛苦,她看向盯着自己的母亲,低声道:“就像我不知你当初为何要放走陈具全一样!”

薛宜猛地瞪大眼,握住她手腕,将她往走廊另一边带去。

子夏不反抗,跟着她,快速眨眼,将不争气冒起的热泪迅速眨落。

被带到了自己曾住过的房,房门猛地关上,落锁的声响十分熟悉,想到这,她忍不住笑起,嘲讽且无奈。

“你怎么会知道!?”薛宜紧紧抠着她手臂,瞪大眼,眼底有怒。

母亲此刻的眼神,她熟悉至极。

少女时期被生生摁到泳池的时候……

午夜梦回被勒住脖子的时候……

无法选择出生,生生被欺瞒多年。豪门千金的梦破碎,从天堂跌入地狱,还是因为亲生父亲参与的一起绑架案。

“我还想问你那个男人怎么会知道我的手机号码!为了不让他胡来,还不能将他拖入黑名单,一次次被他勒索,一次次忍受他的威胁!如果任他死在那场大火不是很好吗?你恨我,所以放走了他,让他一直折磨我!”

薛宜松开手,眼中有泪,表情却透出一种平静的绝望。

“是啊,我一错再错。以后不会了。”

“这话什么意思?”

可薛宜没回答,只是问:“你知道他行踪吧?”

子夏迟疑,问:“你想做什么?”

“将他行踪告诉我便可,其他的,与你无关。”

“前些日子我去B市将他软禁起来,可惜后来被他跑了。”

薛宜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开门出去。

子夏始终猜不透自己的母亲,跟了几步,看她走下楼,竟不知该问什么。

过了许久,见不到母亲背影,她转身,朝走廊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