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玩个游戏。”
“不要。”看他笑得那么欢,子夏直接拒绝。
身子承欢过一回,他闻言开始更温柔的抚触。
子夏对上某人微弯的眼,从中看到狡黠,她伸手拧他耳,嘴角微扬,露齿笑:“无赖,什么游戏?”继续拧,狠狠拧。
“Yes or No,”子西低头,唇落在她嘴角,解释:“简单说便是我与你互问一个问题,只能回答Yes或者No,若回答的是No,可在对方身上留下印记,随便一处。”
他说“印记”二字时,特意顿了下。
子夏昂起下巴,重重喘息了下,对上他笑意浓郁的眸,她别开视线,嘀咕:“这种游戏都想得出来,到底跟多少女人玩过……”
“没,太浪费时间。”
“嗯?”
不待她问,他又压了下来,唇贴她耳,他呼出的热气吹得子夏耳朵温温的,听到他低哑地宣布游戏开始,她喂了声,话出口才惊觉声音软得近似撒娇。
“你先。”子西说,另一手没闲着,扣着她的手在他身上游移,蛊惑着:“想在我身上盖章吗?”
子夏面色发窘,“不许动,你这样我根本想不出问什么……”
“等会你也可以进行干扰行动。”
所以他是想好的是不!身子一直被他制着,更似在他的双手下越发地柔软,她闭眸想冷静些,须臾,开口:“你喜欢傅妮安?”
她斟酌地没有用“爱”这个字眼,因为想起他说过,他不信爱。
“No,”他翻过身,一腿曲起,“来,随便挑个位置。”
怎么会是这个答案……
子夏愣在那,不愿他看出自己心里疑惑,低头,随意在一处落了印。
他的手轻揉自己发丝,那声温柔至极的“夏子,我喜欢你”,生生催生出她心底酸涩。
“轮到你了。”她主动地与他十指紧扣。
月色苍凉,房内火热持续着。
“夏子你知道裴天冬住在你对面?”“No ”
“画盛计划吞并安氏?”“Yes ”
“你对古青晨那小子有意思?”“……No!”
“你团队其他人是否在暗地部署着?”“Yes ”
……
不知多久,当彼此躯体磨蹭过了头,所有询问都停止,化作水乳交融,翻云覆雨。
翌日,晨光微曦之中,子夏渐渐醒来。
昨日缠绵与温热已散,她茫然地睁着眼,模模糊糊想起似乎时常都是如此,睡前他伴,醒后无依。
似乎……不太习惯。
她翻身,在床上滚了会儿,想起来快入睡的时候听到他说要带裴亦南回暂居的地方,那时身子疲软,也不知说了什么便继续入睡。想至此,子夏清醒了些,急忙下床。
经过镜子的时候见到自己身上诸多印记,甚至于大腿处还有咬痕,无不提醒着她昨日除了一同坠入云雾般的体验。
他垂眸睫毛颤动的模样,探出舌尖轻轻舔过她身子的模样,深情凝视自己声音喑哑地哄着她吃得深些的模样……
“安子夏你干嘛在回味!!”子夏抓狂,拿起睡袍披在身上,余光见到地上一盒青绿色的安全T盒子贴着便签纸,好奇捡起,看到上面写着的“Size有误,下次选对了哦我们再试试青柠味”,子夏脸颊瞬间涨红,急忙丢开往浴室去,开了冷水不住往脸上泼。
昨日问答游戏里,她后来询问的都是工作方面的事,子西几乎都是回答Yes,不掩饰他的野心,倒是他,问的几乎不是感情就是她偷偷做的事,又不能回答Yes,唯有一次次答No,他也不计较是真是假,似乎更满足于在她身上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臭流氓……”
声音凝着的甜蜜,水声掩住了,而她也未察觉其中情绪。
大概八点时候,换好职业装化好妆,她提包出门,眼见电梯要关上,她急忙喊:“麻烦等等。”
小跑过去,电梯门开着,她抬头刚说了谢谢,见到里头两人,她脸上笑意微凝,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朝他们点头致意,主动说:“早!”
裴海贝躲在自家哥哥后面,对上子夏的笑,她颇羞涩地回她淡笑,声音很轻但透着真诚:“姐姐你真好看。”
子夏正想感谢,一直沉默的裴天冬挡住了海贝,低头警告自家妹妹:“不要跟陌生人说话,而且这位小姐跟昨天那两人是一伙的。”
海贝没吱声,垂下头,有些失落的样子。
电梯门开的时候,子夏先出去。走了几步回头冲挽着海贝走的裴天冬说:“纠正一下,我跟裴子西是床 伴而已。”
那两兄妹背脊挺直,惊讶对视,子夏在他们回头看过来之前步伐优雅地先走了。
“哥,她好像雪狐,真好看……”
听到海贝的感叹,子夏嘴角扬起,这女孩倒是挺招人疼。
这样乖,总有人愿意护她如命吧……
「南城郊区?食面屋」
肉丝面端上来的时候,邵意听到了熟悉的唤声,回头,低呼出声:“天,薛宜你这是刚打完仗回来呐?”
面容憔悴,头发随意扎成马尾,一身素衣,许久未见的老友变得如此,莫名觉得心酸。
皆是嫁到豪门,日子却都不好过。
“没事,从小镇赶回来,路上耽误了些。”薛宜入座,双手捧着桌上那碗肉丝面,素净的脸淡淡笑着,“咱边吃边聊吧,正好是午饭时间,我饿得两脚发软。”
邵意也笑:“行。这回若不是你说来这,我都快忘了我们好些日子没来了,所幸那么久了,这儿还经营着,锅盖面的味道也没变过,我俩依旧是朋友。”
“是呀。”薛宜应着,埋头不住地吃,忘了平常该有的礼仪,吃着吃着眼中已泛起水光。
对面邵意也有心事,故而没注意到她的异常。
待到吃饱了,两人喝着茶开始闲聊。
“此次回城便邀你出来,主要也想与你说说子夏和子西的婚事。若是你不嫌弃子夏那孩子,尽快让他们结了吧。”薛宜开口。
“我早就认准子夏做媳妇了,只是目前两家生意上在斗争,我亦不敢多说此事。此外,我婆婆那边,也是问题。”瞧见好友眸色哀伤,邵意赶忙补了句:“不过我看子西也是认准了子夏,他决定的事,纵是裴少海也无法动摇,我看哪,这喜事近了。我俩总会成为亲家的。”
“那就好,那就好……”薛宜捧着茶杯,双手微颤,唯有将收手放在桌下,不愿她看出不对劲。
“你一回来便说这事,我总不安,薛宜,你这些日子都没跟我联络,是去做什么了?”
“散心,还去找了旧人,可惜始终找不见。”
邵意不确定她说的是不是子夏的生父,何况两人家世是有差别的,薛宜并非出生名门,嫁到安家后也鲜少提及家人,倒是跟自己说过曾经被一男人侮辱的事。出于尊重,自然是不问的。又见薛宜眼底藏哀,这模样,似乎从嫁到安家开始便是这样,难免叹道:“找不到就不要找了,越坚持,越不幸,不如尽早散了。”
说这些话之时,想起了自己的家事,邵意垂着眸,落入沉思。
“不能,绝对不能。”薛宜睁眼盯着头顶那纸灯,眸底有冷森的光,在邵意抬头看来时候,她掩了恨意,语气哀怜地嘱咐:“以后子夏那孩子,还望你多些照顾。我与她感情一直不深,她亦更情愿亲近你,麻烦你多些担待了。若子西对她不好,稍微护一下。”
邵意莞尔:“你哪,说这话听着太像告别了,我可不接,咱以后成了亲家,子西若是欺负子夏,那孩子还是该回去找你的。终归是亲生母亲,这关系无人能否认。”
“或许,或许……”
薛宜垂眸,握着茶杯的双手,任那烫度传到手心。
又一同缅怀了些往事,后薛宜起身说是要回去安家,邵意便送她到店门口。
当他们从座位起身,一直坐在某处将微型镜头对着他们的鸭舌帽男子从店铺后门离开。
半小时后,一辆商务车开到店铺外。
裴子西合上文件,下车之前嘱咐驾驶座的七灿:“最近找人盯着宋麦斯,我需要确定他是否跟‘那个人’相识!”
“不是吧?!”
“裴海贝不像会说谎的人,我亦不确定她口中那个宋氏男子是否宋麦斯,不论如何,以防万一。”
“行!”
“你在这等会儿。”子西下车。
入了食面屋,一眼便见到坐在角落翻着厚重资料的母亲。
“邵大美人,好久没见到你忙工作的样子了。”他过去,坐在对面,露齿笑。
“得了,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话直说。”
“真想离婚?”
邵意翻文件的动作顿住,合上文件放在桌上,温和应道:“有这想法,不过也只能想想,暂不说你父亲,你奶奶自然不会应允。”
“你若是想,就离了,消息我来瞒着,免得其他亲戚说三道四。”
听到此,邵意轻叹:“我与你父亲离不成,这是当初执拗造成的后果。何况南南还小……再过些日子吧,至少现在我还不想回去。他们给我定的规矩太多,我不能吭声,只好用此行为逆反。……不说我的事了,你和子夏如何?
“过两个月,将婚事定下来。”
“想好了?”
“嗯。”
邵意望着长子笑起来的模样,与裴少海真是很相似,难免感伤,想问许多,终是不想破坏自己在孩子心中的形象,便劝:“子夏对你是喜欢的,妈妈是过来人,看得出。可你,却不一定。子西,妈妈不想你和子夏以后也如我与你父亲那样。你社会地位高了,一举一动都被关注,定下来了便不能任性地离婚,还是等两家关系缓和了,再想这事吧。”
“妈,我心里有数。”裴子西伸手去拿茶杯,望着杯中茶水散出微波,眼底漫起难得温柔:“何况,我和她,与你们不同。若是结了,便是一家人,我不会允许她离开我。”
邵意微惊,看出他似乎对她和裴少海之间的事有一种怨,后一句口吻却是带着不容许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