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勖用手朝对面的角落里指了一下,又说道:“我知道我住进黑店了,忙告诉蔡江,说我包袱里还有一些银两,让他全部都拿去,只求他放我一条生路。可蔡江什么话都没有说,朝我脚上看了几眼后,就拿着灯盏走了!”
“有这种事?这样看来,陈水石一伙倒也不象是谋财害命的那种。你别动,这匕首削铁如泥,我要先把铁链砍开,再帮你把上面的锁弄掉!”
思勖不敢动弹,只见火星一闪,“铛”的一声,思进就将锁住弟弟双脚的铁镣从中间砍断,紧接着,又把锁在思勖双手上的铁链斩断,然后再用匕首那无坚不摧的刀刃,小心翼翼地削靠近手腕的铁锁。
思勖一边低头看着哥哥替自己弄掉镣铐铁锁,一边继续说道:“我也感到有些纳闷。听人说,谋财害命的黑店,用药将人麻翻后,不仅把行李包袱里的钱财洗劫一空,还要将受害者杀掉做人肉包子。可他们却让我醒转过来,把我锁在这里不说,还给我端饭送水进来,可我哪里有心情吃下肚去。”思勖朝放在一旁的托盘上看了一眼,突然觉得自己不仅腹中饥饿,还唇干舌燥得难受,于是伸出右手去拿托盘上的杯子。
“别动,当心削到你的手腕,这把七星匕首你以前又不是没有见识过它的锋利的。”思进忙一把抓住弟弟抖动的左手腕,一边将匕首拿开,又问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思勖有气无力,“哥哥,我想先喝口水!”见思进已经将匕首拿开了,思勖又抬起右手臂,用手朝托盘上的杯子指了一下,“就放在那里的。酒店跛脚伙计送来后,我一直没有动。”
思勖忽然觉得自己全身无力、手脚发软,又说道:“我现在才感觉到自己饿得头晕眼花,我可能是在昨天上午被他们用药蒙翻了的。哥哥你帮我把杯子拿来,让我喝一口水,现在是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估计现在已经是半夜了!陈水石进来后,迟迟不肯出去,我只还在外面干等着。为了找地窖的入口,又花了一些功夫。”思进起身走过去,将放在墙壁角落的托盘端过来放在思勖身旁。
“哥哥,你刚才说什么,陈水石是谁?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估计你还不知道,陈水石就是这里的‘陈记酒家’和‘石乐客栈’的老板!”思进不想一下对弟弟说得太多,只是说道:“出去后,我再慢慢告诉你。”然后拿起托盘上的杯子递给思勖,思勖接过杯子,将杯中水一饮而尽。
思进把空杯子拿过来放在一旁的托盘上,又把碗筷端到弟弟面前,“你先把它吃了,不然出去时没有力气。我还要带着你去找陈水石算账呢!”思进虽然知道陈水石内功深厚,也知道他绝非等闲之辈,但见自己的弟弟平白无故地被关在这地狱一样的地方活受罪,如果不是自己来这里,弟弟也许就遭人毒手,也许从此就悄无声息地在这个世上消失了。一想到这里,思进就咽不下心里的那口恨气,右手捏得咕咕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