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压男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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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老大,俺回来了。”

“谁?”胡云推门就见一个身材敦实,一脸灰扑扑的男人急急的在院里高喊着。 “是俺,俺是圆子。”

“袁滚滚?”胡云不确定的问道。

“小云,你不认识了俺了?”袁滚滚一脸的哀伤。

“难道你是圆子的哥哥?”胡云看他的面目和圆子有几分相像,只是身材高大了许多。

“老大,俺回来了,你看看俺是不是长高了!”袁滚滚得意的转了个圈。

“你是谁?”胡压男无神的眼睛不经意的瞄了他一眼。

“春风里,百花下,小鸡小鸭过家家。小鸭手拿花,往鸡头上插。你是小鸡我是鸭,小鸭想你心如麻。”袁滚滚想了一下开口说道。胡压男心中一愣这话确实是圆子常说的。袁滚滚以为她还不领会,急得直抓耳挠腮。

“你是圆子?”胡压男点头招手示意他过来,左看看右瞧瞧,脸上出现久违的喜色。胡云用手比了比说道:“你还是没白天高。”

圆子冷哼一声高昂着头像是一只骄傲的公鸡:“他高是高,是草包;俺矮是矮,经得踩;瘦是瘦,有肌肉。”

“行了行了,快说说你这个是怎么长的?难道是拔着长的?”胡云早已按捺不住好奇心。

圆子坐下装模作样的呷了一口茶娓娓道来,原来圆子生下来就中了剧毒,本来活不长的。大夫说他只能活到三岁,谁知三岁那年,他在山上玩耍不小心吃了一种野果,野果有毒,正好抑制了他体内的毒,但是也造就了另一个结果,他的身体只能长这么高。这么多年来,圆子的父母采药求医想尽办法就是医治不好。

本来圆子也打算放弃了,上次圆子受了刺激,一生气就跑去寻找高人解毒。恰好遇到了一个高人。帮他解了毒,但是由于毒解得太晚了,他也就只能长这么高。胡压男听完直觉得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老大,俺现在变高了,虽然没有达到预期的英俊高大,不过俺已经很满意了,不知你满不满意?”圆子很期待的看着胡压男。

“呵呵,圆子,老大我一直对你很满意。”胡压男勉强笑着安慰他。

“老大,你别敷衍我,俺是真的喜欢你。俺会让你吃饱穿暖,睡得腿发软。你吃肉喝酒,俺在旁边就着咸菜喝粥。你人五人六,俺作牛作狗;你看花吃瓜,俺在旁边弹棉花;俺一不会让你吃醋,二不会你耍冷装拧,三不会跟你玩迷雾,你骂我,俺忍住,你打俺,俺挺住……”

“打住打住,圆子,你这些话都是跟谁学的?怎么满嘴跟那耗子咬盘子满嘴都是词呢??”胡压男一听他的表白立即头大。

“老大,俺是结合俺师傅和俺爹的情话再总结出来的,你别忘了,俺师父可是有名的情圣,每天都想着法子逗师母开心,俺偷偷的学了些,还有俺爹,乍一看他是个大老粗,可晚上跟俺娘说起悄悄话来也很让人佩服,。俺就学了这些。”圆子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哎,圆子,你听我说,我是喜欢你,可是不是那种喜欢。你明白吗?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胡压男咬咬牙,长痛不如短痛,就让她狠心一些。

“你忘了,我姐是兔子不吃窝边草。”

圆子一听双眼瞪得溜圆,挺直身体大声喊道:“窝边的草怎么了?窝边草就不是草吗?为什么你到处去寻找远处的草,却不肯看看你窝边的草?早知道,俺就不该跟着你混,早知道,俺也去当杀手,没事吓吓你杀杀你,杀着杀着就杀出感情来了;早知道,俺也让我娘用孝布给我做身白衣服没事装个白衣少侠天天跟你贫嘴,贫着贫着就贫出感情来了;早知道……”圆子一脸的悔恨和懊恼。

胡云在一旁听得下巴差点掉下来。这叫人过一百行行色色。她偏过头看看胡压男,只见她也是目瞪口呆。

“老大你说,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接受俺?”圆子可怜巴巴的问道。

“你听我说……”这真是让胡压男最为难的一次表白,她狠不下心来拒绝,又不能疾言厉色。

“圆子,我真的不能接受你,你让我很为难。”

圆子一看胡压男这样也急了, 便可怜巴巴的恳求道:“老大,你让俺跟着你吧,俺以后不说这种话来,俺还像以前那样跟着你混。俺任凭你差遣。俺是一块砖,哪儿需要往哪搬。俺是一棵草,你让往哪倒我就往哪倒。 ”胡压男和胡云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我说圆子,你这是簸箕里的蚂蚁条条是路,何必非要一条道跑到黑呢?俗话说,人啊,不放弃该放弃的是无知,不放弃不该放弃的却是执著!”不知什么时候白天走了进来,也帮着胡压男试着劝退圆子。

“我看你是,狼劝羊进窝,不安好心。”圆子不甘示弱仰脖瞪眼。

“你就等着,以后有你好受的,我不会怎么样你,但是会有人收拾你。”白天很好心的提醒道。

“怕什么?俺娘说了,想吃饭就别怕刷锅,想讨媳妇,就不能怕麻烦。”

“嗯,好好。” 白天笑道。

“你们俩出去玩会儿,我帮你们看着她。”白天有意支开他俩。圆子刚见到胡压男哪里舍得离开,被胡云连拖带拽的拉了出去。

胡压男玩着帐子的穗子,静静的等白天开口。

“对不起,那天,我的话太重了些,你也想开些。”白天清清嗓子充满歉意的说道。

“什么重不重的,我本来就有错。”胡压男落寞的答道。

两人一齐沉默着。胡压男总觉得有一种东西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了。

“别再折磨自己了,你这个样子,黑夜看了,会责怪我的。”

“不会了,他再也不会打你,再也不会威胁我了。”胡压男平静的语调让人格外伤感。

“他会的,相信我,他一定还活着……”

“你凭什么这么说?”胡压男一把拉住他的衣袖,急急的问道。

“凭,凭我的感觉。”白天有些无奈的笑道。

“感觉那东西不可靠。”胡压男的眼睛随即又黯淡下去。

“我再出去探探消息。”

“等一下。帮我查查那个那范淮到底死没死。”胡压男的声音含了一丝恨意。

“肯定会死的,尸体都被人抢着分了。”

“他不是掉进悬崖了吗?”

“后来他的尸体被人找了回来。但是黑夜一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白天看了看胡压男还想说些什么,想了想还是没说,转身离去。

空荡荡的屋里,没有一丝人气,如同她空荡荡的脑子。胡压男趴在桌前,以可笑笨拙的姿势握着一支毛笔信手涂鸦。从“少年不识愁滋味”写到“却道天凉好个秋。”再写“从此无心爱良夜,任它明月下西楼。”一句句的写着,没有一句话和一首诗能表达她此时的心情。

她写到手臂无力握笔时才停下,然后像往常一样躺在床上看着墙壁发可,半死不活。

“瞧你那熊样,至于嘛你。”一个讥诮的声音嘲笑道。

“谁?”胡压男一个机灵,腾的一下坐起来。

“连我都不认识了?”

“你是……”胡压男只觉的这个声音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是谁。

“傻冒,连我都不记得了,胡澈。”胡压男一听胡澈这个名字,立即被炸了毛的猫一样。

“你这个该死的,我们换都换了,你为什么老是阴魂不散的跑来跑去。你害了我,也害了黑夜,你还我的黑夜!”胡压男爬起来狠狠的扇了胡澈一个嘴巴,不过,她打到的只是空气。

“玛丽隔壁,你讲不讲理,谁让你对他起了疑心,谁让你起了杀心,苍蝇不盯无缝的蛋,鬼魂不会无缘无故的附身你懂吗?”

“你跌里个退,我起不起疑心是我的事,你为什么要来掺上一脚?”打不着她,胡压男只好靠骂来发泄怒气。

……两人针尖对锋芒的对骂上了。骂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胡压男也累了,胡澈自知理亏,也不自觉的让胡压男在口头上占了些便宜。

“好了,你再生气又有什么用,事情已经发生了。”胡澈的态度先软了下来,胡压男还是不理她。

“好吧,我道歉,我承认我错了还不行吗?我没想到事情会那么复杂,我更没想到,那些人装的那么像,竟然连我也被骗了。其实,当时,我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可又说不上来究竟哪里不对,你看,咱们俩的脑子一样笨。”

“笨的是你,该死的也是你!”胡压男哑着嗓子骂道。

“行了,我们别骂了行吗?我现在真的成了孤魂野鬼了。”胡澈凄凉的说道。

“你怎么了?”胡压男平淡的问道。

“还不是你那个破地方给害的,我哪里想到,只是杀几个人就要被关牢房,我本来想逃,谁知道,那破牢房那么结实,我一跑它们就叫。后来费了就牛二虎之力跑出来,谁知那些官差狗腿动作那么快,我气不过又宰了俩官差,结果被一个小黑东西希给弄死了。”胡澈无奈的叙述。原来,这家伙把这个世界的不良习气带到了二十一世纪,她还以为武力就是一切,她继续除暴安良飞扬跋扈,结果被当场击毙。唉,可怜她的肉身,估计现在该成灰了。胡澈成了孤魂野鬼,那她是不是要回她的身体?胡澈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鄙视的说道:“姑奶奶回不去了,这破身体你爱用就用吧。我慢慢找机会准备重新再来。”

“那万一你一直找不到契合的身体怎么办?”胡压男问道。

“每天都有人死去,怎么可能找不到?”胡压男继续躺在床上,不再说话。

过了许久,胡压男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的一下做了起来,恶狠狠的质问道:“为什么,我总是梦见他?一闭上眼睛就会出现他的身影,你说,是不是你捣的鬼?”

“是我捣的鬼,我为了不让他看出破绽,把你对他的一部分记忆移到梦里了,后来就再抹不掉了。”胡澈愧疚的说道。

“我真的不想梦见他,梦里越快乐,我的现实就就越痛苦。我不要再这样下去了。”胡压男几近声嘶力竭。

“我会帮你的,胡压男,我欠你的,我胡澈一定会还。我求你别这样行了吗?你知道我娘和妹妹多担心吗?为了她们,为了你自己,请你振作起来好嘛。”胡澈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