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将门嫡女:朕以天下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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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他就是故意的

裴铭忍俊不禁,背过身的时候居然还想着他现在的身板真是没看头,等日后在战场上历练过,可就大不一样了。

不一会儿终于收拾妥当,顺便还把头发也打理了下,想必是不想在她面前太狼狈。

半靠在软枕上,他的手上还捧着那个玉镇纸。“一会儿就晌午了,留下用个饭吧。”

裴铭点头,见他领口没有翻好,顺手就帮他整理,无意间指尖碰到他的脖颈,意外得灼热。

她没多想,以为他发烧了,下一刻,指节被他轻轻攥住,挪到了唇边。

被那温热的触感惊到,她猛地抽回了手,毕竟这举动太暧昧,她不能回应。

好在薛庭藉也知道自己唐突了,想要解释又觉欲盖弥彰,只好清了清嗓,与她相对无言。

尴尬了好一阵,午膳终于呈来了,本该由婢子伺候薛庭藉用膳,却被他统统挥退到一边。

裴铭明白了,他这是想让她来喂饭。

薛庭藉看出她不愿意,扑哧一声笑了,“逗你玩的,你先用,我还不饿。”

裴铭犹豫了下,没跟他客气,不过她刚坐在膳桌前,又一道菜呈到了她面前。

却是让她眉头一跳。

金丝盏,乃是皇室专供,薛庭藉给她单独备上这个,这是明摆着想让她做他的皇子妃……

薛庭藉偷偷留意她的神情,期待又忐忑,然而他发现,裴铭好像生气了。

她当然气,因为这金丝盏,她一点也不陌生。

上辈子薛庭藉给过她海誓山盟,金丝盏更是不曾断过,可后来呢?

一看到这东西,她就想起当时的心寒。

腾地起身,她冷冷行礼,“臣女还是不打扰殿下了,告退。”说完不顾薛庭藉的错愕,径直迈出了卧房。

薛庭藉想要下地去追,被管事的赶紧按住,“殿下莫要乱动,老奴就说您操之过急了,裴小姐还以为您这是威逼呢,听老奴一句吧,还是得徐徐图之才行。”

“可她——”薛庭藉遥望着裴铭离开的方向一筹莫展,泄气得不再挣扎,“琢磨不透,总不知到底该怎么样才好。”

管事的为他掖好被子,私心有些好笑,尚且懵懂不知情滋味的殿下,往后还有的愁呢。

从六王府出来,裴铭心里还是不大舒服,马车路过太傅府的时候,她突然起了坏心。

正好她还买了个玉扳指准备送给兄长,不若就让许奕来帮帮忙好了。

太傅府的门卫见到她,正要进去通报,裴铭却说不用。

她故意站在太傅府门口,放大了嗓门说道:“这玉扳指是送给的许公子谢礼,小女不是偏颇之人,自当一视同仁!”

两个门卫面面相觑,不解裴小姐用意,裴铭也不多言,利落得扬长而去。

她敢保证这话绝对能传到薛庭藉耳朵里,就让他吃醋好了,倒要看他还会不会朝她撒泼!

当马车快行至将军府门口时,突然被一人挡住了去路,本就烦躁的裴铭听到外面的酒言酒语,没好气得掀了车帘,“谁人如此不长眼!”

没想到那醉汉不是别人,竟是她那不争气的兄长裴铄。

瞧瞧他这样子,堂堂将军之子,竟然提着个酒壶东倒西歪,连自家大门都认不得了,被人看到成何体统!

而他身边倒也跟了两个小厮,忙向裴铭行礼,“大小姐恕罪,大少爷他……我、我们管不住啊。”

裴铄倒是还认得自己妹子,哭嚎着让铭娘帮他。

“你哥哥我会试又落第了,肯定得遭父亲训斥啊,你可得帮我拦着点。”

裴铭暗暗嫌弃,把裴铄拖回了家,稍微醒了点酒的裴铄脑子却依然不好使,一个劲得求裴铭帮他谋谋出路。

不然以他的本事,只怕得熬到父亲死了才能袭位呢。

可这话刚出口,就被泼了一脸的热茶,裴铭阴沉着脸的样子把他唬住了,“这话你再敢说出口,我让你在家里待不下去。”

裴铄这才抹抹脸,讨好得凑到她身前,“好妹子,你帮帮我吧,那个六皇子不是对你挺上心么,你替我说两句好话呗?”

他这个兄长,上辈子就是个只知道给自己谋好处的软蛋,裴家被灭门的时候,就数他哭得最难看,这辈子还是这样没出息。

不过这样倒也方便裴铭控制他,毕竟他的用处可大着呢。裴铭当下眼角一弯,笑得格外纯良。

“当妹妹的理应帮衬兄长,毕竟兄长可是父亲唯一的儿子,这事儿就放心吧。”

裴铄乐呵呵得谢过,以后他出息了,定会护着铭娘的。

看着他脚步虚晃的背影,裴铭的笑顿时变得阴冷,她这可不就有个好差事,等着她的好兄长么……

下午补了会儿浅觉,晚饭时候,有婢子说六殿下派人送礼来了。

裴铭的太阳穴抽痛了一下,“若是口钟,就给我扔出去。”

婢子不敢笑,只说不是,“被派来的人说了,殿下吩咐,见不到您,他们就不能回去。”

这是故意不让人好好吃饭了,裴铭放下筷子,快步赶去花厅,却被那成山的礼盒给吓着了,“怎么,他要搬家来么。”

侍从赶紧赔笑,这些都是他们殿下的赔礼,说中午他只是一时失了神,也没有催促您下嫁的意思,求您谅解。

指尖突然麻痒,仿佛还残留着他唇边的温度,裴铭有些心虚,这说辞要是被父亲听到,指不定得误会成什么样呢。

他薛庭藉就是故意的!

“回你们殿下去,臣女我可不敢怪罪他,那金丝盏我也承不起,只望他早日养好伤势,省得被人怀疑身子骨不够强健呢。”

侍从们面面相觑,只得干笑应声,溜回六王府,薛庭藉可等着呢。

“怎么样,她还有没有生气?”

“应该……是没用吧。”侍从不敢妄测,把裴铭的话一字不落得传到,薛庭藉并不意外,丢下了手里的画笔。

一副虎刺梅的工笔栩栩如生,他凝视着画卷忽而有了主意,喜色爬上眉梢。

“要不就送那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