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阿佐的噩梦
“啊，比我想象中还要可爱啊！”龙至澈脸上的恶魔笑容再次浮现，快意无比。
只是，他没有告诉她，刚刚说给她听的那个故事，其实是真的……
青城，阿佐的专属化妆室。
阿佐不用化妆师，所有的妆都是她自己化的。整个青城，没有人的妆比她化得妖冶。
刚穿好演出服的她正对着镜子整理衣角，镜子里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他始料未及的身影。
“你怎么到这来了？听说你从不进化妆间的。”阿佐并不回头，只对着镜子里的堂沐寒问道，语气里没有任何客套的成分。
“听西西姐说你来了，想来问问你的伤势。”堂沐寒直奔主题。
“哦，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过医生说伤疤完全淡掉还需要一点时间。”衣服整理完毕，妖冶的阿佐终于回过头，“你不用放在心上。对了，那个老婆婆怎么样了？”
“哦，她受了伤，一直在住院。”堂沐寒解释着，用着少有的耐心，“过几天才会出院，一直念着你。她很可怜，算是无家可归，不过等她出院我会给她安排个去处。”
“嗯，那很好。”阿佐又走到化妆台前试戴耳环，她演出的时间马上要开始了。
拿起的是一对很大的吊环，不知名的金属，泛着冷色系的光。
配上她今晚紫色的裙装，恰恰很搭。
“这幅耳环你戴着很适合。”
堂沐寒出人意料地开了口，在此之前，他从未评价过一个女生的衣着。
“嗯，谢谢。”阿佐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几眼，“我也这么觉得。”
这时，只见隔壁的一个歌手过来催道：“阿佐，该你上场了！”
阿佐应了一声。两个人一同走到门口。
“再见。”她说。
“再见。”他应道。
对话结束了。简单明了，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和声音。
堂沐寒望着她走向舞台的背影，脑海中浮现着早上教室里安时篱错愕委屈的神情，下意识地摇摇头，“这两个人，怎么可能是同一个呢？”
舞台上她唱的是王菲的《我愿意》，声音依旧是那么空灵澄澈。
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
忘记我姓名。
就算多一秒留在你怀里。
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整个青城的人都沉浸在这歌声里，舞池里的人仿佛海水里放松的鱼，轻轻游动着身体。
堂沐寒照旧坐在吧台前，和西西喝酒闲聊。
这时，一个身穿制服的侍者走了过来，停在了西西身边。
“总经理，2493包厢的客人点名要阿佐小姐陪他喝杯酒。”
一旁的堂沐寒眼神蓦然阴鸷，却装作没听见似的，继续喝着手中的啤酒。
“你没告诉他，阿佐是只唱歌不陪酒的吗？”
西西是看得明白的人，若真让阿佐去喝了这杯酒，这个难得的摇钱树没了不说，就光凭身边这位堂少爷，恐怕都有一场翻天覆地的闹腾。
“我跟他说了，可是那位客人非要阿佐小姐过去不可，还说要多少钱，阿佐小姐尽管开个价。”侍者为难地答道。
“哦？开个价！”西西的红唇抿出一丝讥讽的笑容，“这个价他未必负得起。你过去告诉他，就说我说的，阿佐是一定不能陪他喝酒了，让他挑个其他的小姐。若是他还不听，就不用理会了，实在闹得厉害，直接赶出去就是了。”
“是。”侍者答应着，转身离开了。
“看不出来西西姐挺关心那个女孩啊！”堂沐寒故意打趣她。
西西一听，立即给他翻了个白眼，“呸，你个臭小子！我要是不帮她挡着，真让她去陪酒了，不说阿佐自己了，就冲她为你挡了那一刀吧，你会同意么？”
堂沐寒冷笑了一下，并没有回答她，只是问：“这种情况多吗？”
“像这种地方，哪没有这样的勾当啊？”西西从桌上的皮包里掏出一支雪茄，点燃，“到这里来的臭男人，有几个是干净的！女孩被叫去喝酒，你当真就光喝酒啊，那些家伙八成都在里面下了药的！完事了就会一脚踢开！”
“嗒嗒嗒#”桌上一支红色手机响起，一边震动一边发出耀眼的七色光芒。
西西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一脸的疑惑，他怎么会这时候给我电话？
“喂，总裁！”涂着琥珀色指甲油地修长手指啪地一声挑开滑盖，声音魅惑诱人，“你找我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西西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好，我会处理的。”话音刚落，手机被扔到一边。
从她的表情变化，堂沐寒似乎预感到什么：“怎么了？”
“TMD，那个混蛋居然是可普斯银行的，”西西将手中的雪茄狠狠吸了一口，烟圈吐出来一层层像个巨大的陷阱，“青城最近刚好要跟他们签一笔大数额的贷款，刚总裁给我打电话，让我务必把阿佐带过去。”
“什么？”堂沐寒厉声否决，“绝对不可以。西西姐你……”
还没等他说完，西西已经站了起来：“放心吧，我有分寸。我会跟她一起过去，当着青城总裁和总经理的面儿，量他有再大的色胆，也不会怎么样的。”
一曲终了，阿佐正向台下鞠躬。
堂沐寒还想再说什么，西西已经向舞台走去了。
阿佐走下台，西西已经在旁边等她了。
“阿佐，总裁要见见你。”西西一脸世故地笑着，她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说话怎么做事才会达到最好的效果。
“总裁？”阿佐的眼神变得狐疑，“为什么？”
西西却一把挽住她，向电梯口走去，“你如今是青城的摇钱树、台柱子，要见你还不是正常的么？”
虽然隔着衣服，但西西的动作还是让阿佐不习惯地挣扎了下：“西西姐，我不喜欢女生碰我。”
西西有些诧异地放开她，阿佐抱歉地笑笑。
她不再说话，跟着她走进电梯。西西虽然跟她不熟，但直觉让她知道，西西不至于害她。
七楼，2493包厢。
昏暗的五彩灯光，在屋里交错着。一进门便已经感受到一股糜烂的酒气。
豪华包间里，两个中年男子正陷在沙发里，怀里拥着穿着暴露的美女，相互划拳喝酒调笑着。
甚至有几个女孩，几乎****地围着几节钢管扭动着细柳般的腰肢。
身后还站着四个穿着黑衣带着墨镜的保镖。
“西西姐，这就是你所谓的总裁要见我？”阿佐的嘴角涌起不屑的笑意。
“阿佐，别生气。我不会害你的，你放心好了。”西西小声地解释，带着她向里间走去，“其实这也是没办法，青城有求于这帮龟孙子，你看，右边那个就是总裁。”
贺笙华，青城的老大，此时正举杯向着坐在他左边的男人陪着笑脸：“王总监，你别生气。你看，这不，西西已经把人带过来了。”
那个被称作王总监的人，大肚便便，小眼睛连忙西西这边瞅过来。肉鼓鼓的脸上立刻有了神采，得意地笑着，一双本来就小到看不见的眼睛此刻只剩下两条****。
“像，真是像啊！”他色咪咪地盯着阿佐打量着，嘴里咂吧咂吧地发出声音，“贺老板哪，不是我故意为难你非要找这位阿佐小姐，只是你没发现她很像这里的一位故人么？”
一向都是西西在主持人事方面的工作，所以在此之前，贺笙华其实对阿佐并没有什么印象，只知道她是西西新招的歌手，很卖座而已。
如今听他这么一说，不禁好奇地向阿佐看去。
只一眼，他便愣在那里。
虽然阿佐化着极浓的妆，认不出原本的样子，但是那双眼睛，像夜晚的猫一样阴郁的眼神，那么像，那么像十年前红透青城最终死在青城门前的——扬扬。
妖冶的阿佐满头红发，突然让贺笙华想起扬扬血流满地的情景，内心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战，开始一阵阵抽搐的疼。
当年，如果扬扬没有死，或许现在，已经是他的妻子了。
“怎么？贺老板想起来了？”王总监的嘴上挂上了一种诡异的笑容。
“呵呵，倒还真有点像当年的扬扬啊。”贺笙华收起表情里的震惊，故意漫不经心地回答，同时向西西打了个手势，“来来来，西西啊，这位呢就是负责我们这次贷款项目的王总监了。”
“哎呀，王总监啊，”西西老道地拿起桌上的红酒自斟了一杯，“真是久仰大名啊！我们总裁老跟我提起你，说这些年承蒙您关照呢！来，西西竟敬您一杯，先干为敬！”
王总监斜乜了一眼西西已经空了的酒杯，手中却并不见动作，嘴里阴阳怪气地说道：“不愧是青城有名的交际花啊，真会说话！不过呢，我今天主要是想跟阿佐小姐喝杯酒，怎么？连总裁、总经理都喝了，她这个小歌手，居然还无动于衷地站着，不大好吧？！”
一旁的贺笙华连忙朝西西使了个眼色，让她催促阿佐敬酒。
“哦，是这样的。”西西故意视而不见，还把阿佐往自己身后掩，好避开姓王的狼一样的眼光，“阿佐前几天不小心受了刀伤，不能喝酒，不如由我代劳好了。”
说着，又要往杯子里倒酒，王总监的脸色一下子难看得跟七色花似的。
“西西，你这是干什么？”
贺笙华怒声喝道，她一向是比谁都懂事的，怎么今天这么不懂规矩。
“既然阿佐不能喝酒，不如就让阿佐单独给王总监献唱一首吧！”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贺笙华只一句话便一下子扭转了难堪的局面。
“好，好，好。还是贺老板做事贴心啊！”姓王的立刻眉开眼笑。
“西西，跟我出去。”贺笙华起身，有些气愤地扯着西西的胳膊。
“华叔，”西西心急之下，竟忘了在外人面前要叫总裁，“阿佐做不来这个的！”
“闭嘴。”贺笙华瞪了她一眼，分明在说，这女孩是保不住了。
屋子里的小姐们也都聪明地退场了。
四个保镖也向门口走去，把不愿离开的西西簇拥着架出了包厢。
包厢外，贺笙华冲西西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服。但是西西，人有时候都是没有办法。她既然选择了在这里唱歌，就该知道会有这种结果。”
西西没有理会他，转身离开了。
在楼梯的拐角处，她掏出手机，拨通了沐寒的手机……
房间里只剩下了阿佐和那个脑满肥肠的男人。
“小妞，别害怕，过来嘛！过来！”人一离开，这个长得让人恶心的家伙就露出了本来面目，“好好伺候我，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阿佐站在原地不动，位于身侧的双手下意识捏紧了拳头。
这个畜生刚刚提到扬扬的名字，难道他也曾经这样对待过扬扬么？
满脸横肉的让阿佐痛恨的嘴脸渐渐逼近，她随手端起桌上一杯酒向他泼过去。
“你，你这个不识抬举的臭丫头，竟然泼我酒？！”老男人恼羞成怒，巴掌高高举起，还没扇下来，已经被阿佐一脚踢开。
他倒在沙发上，捂着受伤的腹部，手却悄悄伸进了西装里面，像在掏什么东西，“你个臭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
“噗！”
只听见两声短促的摁钮声，一团喷雾在阿佐面前散开。
“啊！”
强烈的刺激味道，直冲入鼻腔。
她来不及撤退，只觉得一阵眩晕，胸膛里很闷，身体里的力气开始一点点消失。
“呵呵，臭丫头！看你这回还想往哪跑！”
邪恶的笑容一点一点逼近。
“不要……不要……”
阿佐挣扎着挪动脚步，她扶着沙发前的桌子艰难地转着圈，视线开始渐渐模糊……
一只邪恶的手推了她一把，她的身体陷进了身后的沙发里。
像猪一样散发着恶臭的身体压了上来，眼前一张丑陋无比的嘴脸渐渐放大……
“你敢碰我！我是慕容集团继承人慕容时的未婚妻！”
阿佐近乎歇斯底里地吼道，仿佛这是她最后的希望。
“你就是慕容尊的老婆，老子今天也要定你了……”
老男人面目狰狞地讥笑着，仿佛急红了眼，脏手向阿佐的胸前伸去……
“砰嗙！”
一个酒瓶在姓王的混蛋头上炸开。
血如泉涌，四处流动着，立刻覆盖了整张脸……
“该死！”堂沐寒骂了一声，立刻把他从阿佐身上推开。
“保镖……”
地上的老男人试图做最后的抗争，却不知道门口的四个黑衣人早就被放倒了。
“你还好吧？”堂沐寒一把抱起虚软的阿佐，向门口走去。
“臭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地上的人儿不知死活地问道。
堂沐寒停下了脚步：“如果你要报复，就找堂氏珠宝总裁堂振轩的儿子堂沐寒。”
“哼，”姓王的冷笑了一声，“真是冤家路窄啊！你知不知道，你们的死对头华威珠宝是我们的长期合作对象，只要我们联手，一定让你家破人亡！”
“华威珠宝？”怀里的阿佐意识混沌中听见那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