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红流纪事:和平解放北平平津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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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兵出奇谋

这个时候,中共中央、毛泽东根据傅作义集团在固守平津的同时,又有南撤西退的迹象,决定提前发起平津战役。作战方针的基本精神是,将敌抑留华北,分割包围,就地歼灭。首先集中华北军区主力于平绥线上打敌一翼,不使敌西窜或由海上南撤。同时命令东北野战军主力迅速入关,与华北野战军共同歼敌于平、津、张、唐地区。

中央军委筹划平津战役始于1948年10月下旬,为保卫石家庄,阻击国民党军南下,中央军委令华北军区七纵主力移至保定以南,坚决抗阻南进敌人;令华北军区三纵,不惜疲劳,赶至望都地区,协同七纵主力作战。同时,令东北野战军四纵、十一纵,组成东北先遣团由锦州地区向冀东地区开进,可“向通县、北平方向活动,威胁北平”。于是,造成对蒋、傅主力十分不利的形势,有效地阻止了傅作义偷袭石家庄之计划。10月31日,中央军委对组织平津战役作了最早的部署,要点如下:(1)东北野战军主力在沈营线战斗结束后,休整1个月左右,约于1948年12月上旬或中旬开始出动,攻击平津一带,准备于1949年1月至6月期间,协同华北力量歼灭傅作义主力,夺取平津及北宁、平绥、平承、平保各线,完成东北与华北的统一,以便于1949年秋季,解放军主力即有可能向长江流域出动,并使政治协商会议能于夏季在北平召开。(2)争取于1个月内外修通沈锦线、彰武义县承德线铁路,整理热河及冀东境内各主要公路,以利军运,并迅速运屯粮弹,以供应大军作战所需。(3)“中央9月会议规定5年左右建军500万,歼敌正规军500个旅,根本上打倒国民党的任务,因为战争迅速发展,可能提早一年完成”。这是毛泽东为组织平津战役所作的最早的筹划和部署。中共中央根据华北蒋、傅国民党军近60万兵力的情况,决定以东北、华北两大野战军主力组织平津战役。

毛泽东计划东北主力在辽沈战役结束后休整1个月左右即入关,这是傅作义集团所始料不及的。因为华北野战军第二、第三两个兵团的力量,只能在平张线上担负阻击傅部西窜的任务,而分割包围平津塘之敌的任务,必须由东北野战军承担。所以,平津战役发起的迟早,关键在于东北野战军主力何时入关。

11月2日,辽沈战役结束。6日,华东野战军和中原野战军又发起淮海战役。这时,中央军委估计傅作义部队今后的动向有3种可能:“(1)固守平津,如敌取此方针对于我们是有利的。(2)放弃平津,傅作义率他自己的几个军退回绥远,蒋系各军撤至南京一带。如蒋、傅采此项方针对于我们有不利之处,但可不战而得平津。(3)放弃平津,蒋、傅两系均撤至南京一带。如敌采取此项方针,对我利害各半。”

为了实现上述第一种可能,达到抑留蒋、傅军于平、张、津、保地区,不使其西窜或南撤的目的,中央军委先后指示暂时停止攻归绥和太原,并考虑东北主力早日入关问题。

17日,中央军委提出:“从全局看来,抑留蒋系24个师及傅系步骑16个师于华北来消灭,一则便利东北野战军入关作战,二则将加速蒋匪统治的崩溃,使其江南防线无法组成,华东、中原两野战军既可继续在徐淮地区歼敌,也便东北野战军将来沿津浦路南下,直捣长江下游。但欲抑留蒋、傅两部于华北,依华北我军现有兵力,是无法完成的。”

为此,18日中央军委决定东北野战军立即结束休整,提前入关,“于21日或22日全军或至少8个纵队取捷径以最快速度行进,突然包围唐山、塘沽、天津3处敌人不使逃跑,并争取使中央军不战投降(此种可能很大)”。

此举完全出乎华北国民党军所料,为了不惊动傅部,中央军委强调,入关须十分隐蔽,“各部均走热河境内出冀东,不走山海关”。同时指示新华社、广播电台多次报道东北各主力部队在东北各地祝捷、庆功、练兵、开会的消息,造成东北主力尚在东北休整的假象,以迷惑敌人。

遵照中央军委的电令,东北野战军主力于23日自锦州、沈阳之线开始向关内开进。在此之前,11月12日和22日,人民解放军攻克热河省会承德和河北省会保定。保定的解放,使蒋、傅在华北以平、津、保3点所构成的犄角之势宣告解体。为了创造解放平津更为有利的条件,11月18日,毛泽东指示华北军区领导及先期到达华北前线的东北野战军指挥员:“(1)平、津、张、唐,蒋、傅两系军队在我徐州作战胜利进展下,有分向西、南两方撤退或集中向南方(经海路,亦有某种可能走陆路)撤退的可能。(2)为着不让蒋、傅两系军队从平、津、张、唐逃走,除已令杨、李、李停止攻击归绥并将其3个纵队位于绥东地区坚决阻止傅军向绥远逃跑外,又已令徐、周停止攻击太原,以免刺激傅作义早日逃跑。(3)杨、罗、耿所部即在阜平待命,并准备随时向张家口附近出动,协同杨、李、李阻止敌人逃跑。”

东北野战军主力提前入关后,毛泽东和中央军委根据傅部固守平、津、张、唐之计划,11月26日,提出了最初的平津战役作战计划。

26日8时,毛泽东致电林彪、罗荣桓、刘亚楼并告程子华、黄志勇,杨得志、罗瑞卿、耿飚,指出“:截至现在止,平、津、张、唐之敌,尚是固守计划,没有撤退计划。”据符定一介绍,傅无出路,有与中共谈和保存实力可能。“在尚未解决蒋系以前,假如傅真愿谈判,我们应当和他谈判,以便分化傅、蒋,首先解决蒋系,但不给傅以任何政治上的借口。这是我们的第一个计划。同时我们也准备第二个计划,即在有某种确定需要时,真正允许傅作义反正,但现时不作此项实际决定。”

关于作战计划,电报提出:(1)已令杨成武包围怀来及张家口之敌,并令杨、罗、耿由曲阳进至涿县、涞水以西,必要时加至平张线,拖住几部敌人;(2)东北野战军主力的第一个作战,应不是唐山而是在平津线上之廊坊等地,达成切断平、津联系的任务。(3)在切断平津、包围唐山两个任务达成后,第二个作战任务还不是打唐山,而是歼灭平津、唐山间之敌。(4)歼灭唐山之敌。(5)夺取天津。(6)歼灭北平周围之敌。

(7)夺取北平。电报最后指出:“在你们没有切断平、津以前去包围唐山,有调动北平敌人到津、唐作战或从海路、陆路跑掉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