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美男蝎女之虐爱葬心(泥蝶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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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李练达搬到蓝屋之后每天行走的方向又发生的改变。

这是李练达不舍的,可是他想只能是跟着感觉走了。

李练达回蓝屋时有两条路走,可是哪一条路都不再与萧正扬同路,但是每天的一日三餐萧正扬还是找李练达一起吃,每天晚上萧正扬还是在李练达的教室门口等他一起放学,哪怕就是走那么三五分钟,他们珍惜这短暂的相聚时光。李练达觉得跟萧正扬在一起时,心灵是绝对纯净,思路也更加敏捷,对知识的感悟特别好,很多过去不理解的知识都迎刃而解。这是一个人带给另一个人的灵感。萧正扬将自己对知识的理解直接传递给李练达。

李练达看着萧正扬孤身消失在夜幕里,李练达不知道萧正扬一个人走漆黑夜路的情景,他的天空还是满天繁星吗?他的心里也像自己这样有些小小的惆怅吗?偶尔相遇的人最终都是要分道扬镳的,只不过是时间的长短问题。在下一个秋天来临之前,他们就要各自走各自的人生路了,那将不单单是空间的距离,还是时间的距离。

李练达觉得他被蓝屋的黑暗给禁锢了,想想工厂和老屋虽然破败,但是都有一扇窗户,窗户外都有漫天的星光和月光,而蓝屋却是密不透风的黑,鸡鸣,鸡粪味,李练达觉得他和宇文强在房东的眼里也就是相当于鸡的生命一样卑贱,甚至还不如那些勤奋下蛋的母鸡,鸡窝里被东家通了暖气,封了塑料,一墙之隔两重天。但是只能这样,命运不由我选择。慕月明和王东旭以及秦根生他们虽然吵吵着要搬走,可是他们却一直都没有搬走,看那样他们也是都准备在冰冷的土炕上过冬了。其实自己的情况也不比他们好到哪里去,也是一样没有任何取暖设施,电褥子和自己的身体是最基本的取暖设施。不在一起住了,关系也就渐渐地疏远了,像是他们从来都没有认识过的疏远,每天见面也不一定说一句话,慕月明的心里像是有一个结儿,见面倒还是客气,心里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想法。倒是陶信义这个人的话多,每天像是得了话痨似的,到处发表着议论,讲演着笑话,逗弄得人群里不时的发出一阵阵不知所以的笑声,人们都“大丈夫、大丈夫”地叫他,他也毫不在乎。笑比哭好,这就是陶信义。

光棍节那天中午陶信义坐在一片阳光里,手里拿着一本《辽宁青年》杂志,里面封二的歌曲是台湾赵传的《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陶信义自得其乐自顾自地在那里排谱练唱: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外表冷漠/内心狂热/那就是我……这是一首对生命调侃的歌曲,很适合陶信义,他一遍遍地在那儿连缀着每一句歌词,大家都静静地在那儿或学习或睡觉,没有人打扰他的心灵宣泄,随着他的熟练,他的宣泄变成了倾诉,不知道陶信义的倾诉对象和知音是谁。李练达发现这首歌的歌词很好,特别是开头的那一部分,写得大气,有意境,尤其是这句“发现自己活在剃刀边缘”,是一句极富寓意的想象。李练达在陶信义的节奏里学会了这首歌曲。陶信义被阳光打造成另外一个人,此时他不再是幽默的化身,倒有些苦行僧的意味。李练达看到他前座的于楠楠转过头,跟他说,你就是跳梁小丑,你是很丑,但是你也不温柔,你这样是外表冷漠吗?你也装点深沉,像个大丈夫。李练达被于楠楠的一番话给说得心里在笑。陶信义放下《辽宁青年》说,大爷我愿意,你不愿意听就捂上耳朵,这是自由时间,你管我怎么着呢?我就愿意唱,我就愿意丑,管你什么事儿?你不愿意听,你滚远点儿。他们俩的争吵吸引了所有在班里的同学,有些人希望他们俩的争吵更激烈些。于楠楠幽怨地看了一眼陶信义,拿起军挎,起身就走,走到门口时,像电影中的女鬼一样幽怨地看了一样陶信义的方向,把门狠狠地摔了一下。

光棍节之后,李练达有两天不见萧正扬来找他吃饭。李练达到萧正扬的班级门口去找打探萧正扬的消息,可是没有人知道萧正扬怎么回事。萧正扬突然失踪了,这让李练达百思不得其解。中午吃饭时,李练达问了萧正扬的那个大块头儿老乡刘景峰,刘景峰女里女气阴阳怪气地说,这儿你还不知道呢?你们两个关系那么铁,看来是白铁了一回,连自己朋友的行踪都不知道。李练达说,你痛快点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卖什么关子!萧正扬到底出什么事了吗?刘景峰还是那么个腔调,萧正扬住院了!李练达急切地问,他怎么了,怎么会住院了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倒给个痛快话!刘景峰说,他上个星期六晚上回住处时,掉进了别人挖的陷阱里了,把腿摔断了,现在在医院住院呢!李练达放下饭盒和筷子,他被这个消息惊呆了。他心里想怎么会呢?以往都是萧正扬当自己的领路人,为自己看道的,怎么会呢?他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李练达问,那他现在住在哪个医院啊?刘景峰说,我听人说好像是部队的234医院吧!你自己去打听打听吧!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我以为你知道呢?我还想问你一些具体的情况呢?

李练达端着饭盒将饭菜倒进垃圾桶,胡乱地冲洗了一下饭盒,急匆匆飞快地朝公汽站点跑去,公汽正是中午吃饭时间,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李练达无奈,李练达急不可耐,大步流星地向234医院跑去。大街上过往的人群都朝李练达奔跑的方向望去,并且一直朝他跑去的方向望去,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的热闹。但是不一会儿大伙就都失望了,在李练达跑去的方向什么热闹的事情也没有发生。人们都各归其位,忙碌着自己的事情去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轨道。

李练达一路狂奔着。

李练达一口气跑到234医院,他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医院的门口。李练达在大门口的圆柏树下喘息了一会儿,平息了一下自己沸腾的心情。李练达在医院门口的商店里买了一个水果篮,按照示意图指示走进医院,医院的花园里一片荒芜败落,从荒芜的成色来看,它曾经有过开花的热闹和辉煌,但是它现在正在进入寒冷瑟瑟的冬天。门诊住院楼是紫红色镶白边的红砖楼,但是红砖被瀑布一样的五叶地锦给瀑泻成色彩的流淌,正是五叶地锦的辉煌灿烂时刻,李练达被这绚烂的色彩给迷住了,但他没有停止奔跑,只见五叶地锦之上的房檐上有成群的鸽子像被号令着一样呼啦啦地飞起来,形成亮白色的旋风般的鸽阵,在天空里鸽子划着一个椭圆的曲线,又回落到房檐凸起的地方,像是彩色瀑布上的洁白浪花,迸裂,垂落,又迸裂。李练达没想到燕都还有这样奇妙的美景,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李练达心里想着萧正扬,他还不知道萧正扬到底住在哪个房间。萧正扬到底什么情况了呢?

这是一座坐北朝南的老楼,按照指示,李练达知道骨科病房在二楼右侧。走廊里黑洞洞的,一股刺鼻的来苏水味道,走上二楼,绿白相间的墙壁颜色,走廊里更是黑洞洞的,各个屋门都紧紧地关闭着,两边堵头的窗口又被写有医疗信息的广告遮住,没有一点光透进来,弄得大中午的就像黑天一样。李练达穿行在黑暗的走廊,他在每一个窗口巡视着萧正扬的病床,可是都没有,这时走廊的东北端尽头隐约响起一阵吉他声,李练达循着那首熟悉的《德朗的微笑》找去,李练达确定那一定是萧正扬在弹吉他。

果然在走廊的尽头,在靠东北房山的病房里,李练达从小窗口看见了正在专注地弹吉他的萧正扬,他的左腿被白色绷带绑住,悬在床沿儿。空荡荡的病房里只有萧正扬一个人。其它三张床都裸露着军绿色的床垫,透着硬冷的寒气。

李练达轻轻地推开门,轻轻地走进去。萧正扬还在专注地弹着《德朗的微笑》。当李练达走进他的视线后,萧正扬猛地抬起头,才看到是李练达来了,萧正扬赶紧把吉他放在床上,绽放出一脸的微笑。

萧正扬说,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的?

李练达说,我鼻子下不是长着嘴吗,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发生这样的意外呢?还疼吧!

李练达将水果篮放在床头柜上。

萧正扬说,你买这些干什么?浪费钱,咱们不讲这些的!一会儿走时给退回去。太浪费了。

李练达说,也没破费多少,你就收下吧!一点心意。

萧正扬说,只要你来了,我就很感激你了。怕你担心也就没让人告诉你。

李练达说,你不告诉我,那我不就更担心了吗?我这两天心里一直画魂儿,想了很多理由,但是没想到你会出事,今天听刘景峰说的,我就跑过来了。我还一直以为你回老家了呢?

萧正扬说,那千万可别耽误你的学习。

李练达说,这你不用担心。到底是怎么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