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美男蝎女之虐爱葬心(泥蝶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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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朗逸彤说,好吧!那就换吧!你愿意吗?幸福其实是一种感觉,但是我是麻木的。我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激情,当年我也是豪情万丈。当年我没有考出去,我自己是世界末日。我们全家和李倩他们全家都非常高兴。这回我终于不能远走高飞了,我不能摆脱他们给我设置好的生活道路。好歹我还考上师专了,专业也是我喜欢的。本来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我肯定是复习去,我的理想就是复旦或者厦门大学。我现在做梦都是考学的事,醒来却是一身的冷汗,这是我的终生遗憾。这些理想就等着你去帮我实现了,到时候我去看你,也圆圆我的大学梦。这是一个迷惘的年代。最近我总是做一个奇怪的飞翔的梦,就是梦见自己会飞翔了,很多次都是这样的梦,我飞得很高,那是鲲鹏逍遥的高度。

李练达说,幸福是一种角度,是怎么看的问题,这个小城市几十万人,得有多少人羡慕你们,你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前世的鸳鸯。幸福就是飞翔的感觉吧!怎么看不见你跟李倩姐在一起呢?你星期天不陪她,她不埋怨你吗?以后你还是多陪陪她吧!别因为我一个外人而影响你们的感情。我可不想介入任何人的生命里。

朗逸彤说,此言差矣。我们其实整天腻在一起,没劲透了,都是一些婆婆妈妈的事情。星期天她都是在我家过的,她就喜欢跟我妈她们唠些家长里短的。两个人有唠不完的话题。我妈说等我一毕业我们就举行婚礼,她们将东西都买好了,你看我们家的摆设就是我们结婚的摆设。就等我毕业了。我妈已经把日子都选好了,连饭店都预先订好了。我好像有一种被催促被胁迫的感觉,有时候让我窒息得无法呼吸,我想逃离,我想遁世,逃到一个世外桃源。走吧,去看看我的新房吧!

李练达说,到时候我一定来讨杯喜酒喝,请我当伴郎吧!

朗逸彤说,那没问题。我跟你说我们两个在一起根本不合拍,我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思想没有交集。她是那么死心塌地地爱我,无条件地爱我,有时候我都快要被逼疯了。

李练达说,这就是生活吧!我们只有接受,不能选择。

《简爱》在自己的线索里继续发展着,李练达跟随着朗逸彤来到他东面观景房的新房,这个房间挨着书房。朗逸彤说你闭上眼睛。李练达闭上眼。朗逸彤领着李练达走进他的新房。朗逸彤按亮开关。李练达睁开眼睛,满屋的喜兴,泛着红晕,绣着大红牡丹的窗帘褶皱着拉着,大红玫瑰的床单,皮床的床头是紫红色的,床头柜上是两盏中国红的床头灯。到处都是红色的碰撞,这些红色在一起并不显得撞色,反而相互生辉。

李练达说,太美了,我得挣多少年才有你这样的新房啊!

朗逸彤说,你不用愁,等你结婚时我帮你装修新房!一定比这个还豪华。

李练达说,我就是读完大学也是穷学生,即使找一个家庭好一点相爱的女孩子结婚,也没有像你这样好的条件。你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朗逸彤说,你有性经验吗?

李练达说,大哥,你开玩笑呢吧!我们农村孩子多淳朴啊!哪像你们城里孩子,风花雪月,卿卿我我,恩恩爱爱,甜甜蜜蜜,我至今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碰过呢?很可怜吧!再说,我们还一直生存在温饱线上,一直在为这张嘴和前途奔波劳碌,哪有心思恋爱啊!你可千万别拿我们农村孩子开涮,你是逗我开心吧!彤哥,你听过那个小保姆的幽默故事吗?一个农村小保姆,看见女主人床上的避yun套,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女主人快速地藏起避yun套,女主人不好意思地问小保姆,你们农村人也zuo爱吗?小保姆说我们农村人也zuo爱,但是不像你们城里人这么狠,都弄蜕皮了。哈哈哈……

李练达自顾自地哈哈大笑,转过头却看见朗逸彤一脸严肃,让人看着望而生畏,李练达后悔不迭,为自己刚才随口说出来的这个不合时宜的笑话感到不安,自己怎么会这么随便地讲了这么一个不讨喜的幽默,真是罪该万死。朗逸彤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这个幽默不好,我也收回我的问题,我是绝对不能容忍我的爱人不纯洁的。你就是一个生活在纯净的世界里的人,你的眼神是那么纯净,没有一丝杂质,没有一丝世间的污浊,我喜欢你眼睛里的深邃和纯洁。练达,我是认真的,我绝对不能容忍。

李练达说,彤哥,不好意思,我胡乱开玩笑呢!彤哥,我知道你的心!我真的不该随口说出这么一个无聊的幽默,我是不是缺心眼儿啊!我收回我的这个无聊笑话,我有些无地自容。

朗逸彤说,我也知道你的心,你也不用在乎,就是一个幽默。

李练达说,我知道你对爱情就像对你的诗歌一样,不容她有任何杂质,你追求的是纯粹的,是雪莲的纯洁和纯粹,那是圣洁的代名词。

朗逸彤说,练达,你真的是我的知音,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知音。

李练达知道朗逸彤是一个很固执的理想主义者,是一个追求虚幻浪漫的人。

而这个世界上会有他的理想国吗?

世界上会有《简爱》那样虚幻的爱情城堡吗?

《简爱》在罗切斯特和简爱的相拥中结束了,爱情故事的结局大都是这样的。当爱情完美时人就不是完美的,当人完美时他们就不会拥有完美的爱情。这些编造故事的人就是这样折磨着人。李练达像是重温了一遍自己的少年记忆,他还记得那个夏夜,自己坐在大爷家黄瓜架下听这些录音剪辑的情景,星空璀璨,自己少年的心已经飞了,他在渴望自己人生中的简爱。而今他坐在自己的知音旁,看这样一个经典的爱情故事。而在这之前自己说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冷幽默,李练达为这个冷幽默而浑身不自在。

李练达若有所思地站起来,对朗逸彤说,彤哥,我得回去了,晚自习早就开始了。朗逸彤说,既然晚了就不去了。今天你就住在这里,适应适应,反正以后你是要长住这儿的,你看我给你准备的房间。朗逸彤领着李练达来到靠北面的卧室,朗逸彤说,平时我就住在这里,你要是愿意和我一起住,咱们就住在一起,你要是想自己住,就在书房给你安一张单人床,很方便的。或者你自己住这个房间,我去我的新房。楼下也还有两个房间。李练达说,不用特意安床的,我们就在一起就行。那我今天就回去了。朗逸彤说,要不咱们去游泳或者打台球去。李练达说,打台球我不在行,顶多就是会打,就不去丢人了。朗逸彤说,那就游泳去,去寻找每一条相同的世界河流。

李练达和朗逸彤再现身时,他们已经在燕泰宾馆的游泳池里,他们已经成为两条在水中鱼跃畅游的海豚。

朗逸彤领着李练达来到燕泰宾馆的游泳馆,问吧台里的服务员,今天的水如何?服务员说,彤哥,今天是新换的水,你有一阵子没来了。朗逸彤说,主要是水太脏了,没法游,看着就闹心。朗逸彤买了泳帽和泳裤,两个人换了衣帽,两个人身材一样修长,很适合在水里游泳。他们来到泳池,天冷,人们都躲在家里,碧蓝的水里一个人也没有,水清见底。朗逸彤说,咱们比试一下。李练达说,好吧,野战部队和正规军比赛吧!朗逸彤领着李练达来到跳台上,朗逸彤一声号令两个人扑通一猛子扎进水里,从泳池的深处一口气游到最浅处,几乎同时到达。朗逸彤说,看来你这个救人的大英雄水性真的不错啊?李练达说,我只会几种简单的泳姿,也没有人教过,就是在老哈河里自悟的,泳姿也不一定标准,自由泳、仰泳、狗刨什么的,但是我这些是经历过大风大浪考验的,我们都是在情况复杂多变的老哈河里游泳,也许看着不够美观,但是一定很实用,一会儿你帮我纠正一下泳姿。记得有一次上面山洪爆发,我们在水里还不知道,依然在嬉闹,要不是岸上的羊倌告诉得及时,说不定今天在这里游泳的就不是我了。朗逸彤站起身来,李练达为朗逸彤展示自己自由泳泳姿。朗逸彤俯下身,托住李练达告诉他自由泳的正确姿势,只要在李练达的手臂的姿势上做些小小的改进,就达标了。李练达按着朗逸彤提示要领练习了几个回合。李练达觉得已经完全掌握熟悉后,朗逸彤又过来指导他的仰泳,朗逸彤托着李练达的胳肢窝,李练达笑翻了,钻进水里,潜伏了很长一段才冒出来。朗逸彤也游了过来,问,你笑什么啊?小心呛水。李练达说,你忘了我身上的痒痒肉多,我最怕别人咯吱了。朗逸彤说,那你就将手臂的姿势再幅度大一些就可以了,伸展自如一些,不要太拘束就好了。李练达说好的。李练达看着蔚蓝的天花板,他幻想自己是在辽阔的太平洋,有西风季节漂流的太平洋。

李练达潜入水底,他憋了一口长长的气。

他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在太平洋里轻快畅游的宽吻海豚,用回声来定位自己人世的阴晴冷暖,喜怒哀乐,爱恨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