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美男蝎女之虐爱葬心(泥蝶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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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摇滚,RockandRoll。

什么才是真正的摇滚呢?

这个时代究竟谁可以是摇滚的代名词呢?

在这个芜杂的启蒙时代,摇滚是混乱的,是萌动的,是多种形式的。

摇滚是一个大容器。

5月1日至3日,学校放换季假农忙假,李练达和萧正扬都猫在家里。没事时,李练达和萧正扬都在一起哼唱皇后乐队的曲子,做到拳不离手曲不离口。李练达说,这样的哼唱正好练习了咱们的口语和语感。萧正扬说,彤哥要是数学不缺腿儿,肯定也能考上北大清华之类的大学。李练达说,彤哥的父亲是燕京大学学生,彤哥的爷爷是在日本留学归来,他们家学渊源,是最后的贵族。如果他不来燕都,他肯定也能在北京念一所大学,但是他这个人心地善良,极其孝顺,他从小没在父母身边呆过,也渴望与父母在一起生活。但是我觉得他应该有一个比现在更好的生活。他在燕都会很委屈的,燕都太小,不适合他的飞翔,他应该属于一个更广阔的天空。人们都一心想走出去,他们一家却离开那个国际大都市,来到小山城。按照彤哥的父亲说,北京有北京的好处,也有北京的难处,他说1989年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萧正扬说,世事难说清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我相信彤哥的命运一定是非常好的,好人好运。

1号下午朗逸彤来找李练达和萧正扬去天堂口彩排,跟天狼乐队合音。朗逸彤在车上跟李练达和萧正扬说,我想把咱们选的歌曲做一些改变,我想唱两首“天龙八部”乐队的主打歌,《传奇》你们已经熟悉了,但是我想在《传奇》的间奏时加入一些新的东西,也是传统的东西,另一首是我们当时唱的比较多的《爱像辽阔太平洋》,旋律也比较简单,有些类似皇后乐队的歌曲,我们在一起合弹两遍你们就会唱的,应该是很容易,估计今天就能拿下来,这就麻烦两位弟弟跟着我再浪费一些光阴。李练达和萧正扬异口同声地说,彤哥,你说的哪里话啊!李练达说,彤哥,我们都感谢你给我们这次在燕都史上留名的机遇呢?要不我们就是从燕都轻轻地飞过。这是第一次摇滚节,是摇滚盛事,千载难逢的机遇被我们赶上了,你就别再说那些不好意思的话了。

他们来到天堂口酒吧,醒着的天堂口酒吧像一个睡眼朦胧头发蓬松的处子,淡黄色的外墙面有一种历史苍白,除去那些中式的寺庙老建筑,这是这个城市历史悠久的老建筑了。走进酒吧,里面漆黑黑的,毫无生气,舞台上有一盏聚光灯亮着,酒吧还在沉睡,它们只有在夜晚,在霓虹闪烁里才会爆发出无尽的生命力。酒吧的老板已经换人,但是天狼乐队依然在主唱,他们有一些固定的客人。舞台上,天狼乐队正在合练他们改编的《国际歌》,他们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他们要为真理而斗争......李练达看着他们救世主的姿态有些想笑,这是一些愤世嫉俗的人,这是一些满腔热血的人,可是他们什么都改变不了,包括他们自己的命运。朗逸彤说,天狼乐队准备去北京发展,那里的地下摇滚汹涌泛滥,但是想唱出来,想唱出在燕都的地位很难,没有自己的主打歌,没有自己的创作很难,我给他们写过《天狼》和《摘星》两首歌,但是他们都不愿意拿出来唱。

看到朗逸彤他们三个出现在亮光里,天狼乐队停下演唱,走过来打招呼。那种范儿真的像摇滚巨星。

朗逸彤领着李练达和萧正扬走进灯光里,他们一脚跨上低矮的舞台,朗逸彤说,哥几个,我想改唱《传奇》、《爱像辽阔太平洋》和《WEWILLROCKYOU》三首歌,这三首歌你们也都熟悉,我想在编曲上稍稍改动一下。天狼乐队的几个人都说,只要彤哥觉得行,我们就行,我们是无所不能,我们是万能的主,我们是救世者。几个人是哄堂大笑,不知道笑的意义。

于是《传奇》的前奏响起,这是一首典型的带有蒙古长调旋律的摇滚歌曲,舒缓处情深意长,高亢处激昂悠远,李练达和萧正扬已经能够熟练地伴奏和演唱,李练达觉得在乐队的合奏下演唱一首歌的感觉真的很奇妙,像是与自己的生命发生了化学反应,李练达觉得这就是他自己创作的一首歌曲,唱出了自己的心中想法,可是在这个时代,一个人只能是考学机器,不会有这样的豪迈情怀。

《传奇》

雨落在幽燕大河日夜千里奔流

前不见古人走西口唱三叠阳关

后不见来者杨柳岸拂晓风月残

念天地之间万物悠悠日月浮悬

独怆然涕下马上谁传喜讯平安

燕赵悲歌千杯美酒销万古愁怨

若在前世定与你一起跃马扬鞭

在茫茫无际风吹草低的大草原

在五月鲜花开满马奶子酒已酣

马头琴长调波澜壮阔悠扬回旋

那些有着美丽名字的美丽姑娘

用她们的青春和爱情起舞翩翩

我们就在天高云淡下跃马扬鞭

也挽弓射大雕射天狼倚天论剑

也演绎悲欢离合传奇千古流传

最后一句话在朗逸彤的长音中结束。和天狼乐队合奏完,朗逸彤说,我想将《诺恩吉雅》这首古老的歌谣以潮尔(呼麦)的形式加在间奏里,这样整首歌的效果就会显得更加丰富完美,主题刚劲有力,副歌婉转动听,这样也更会打动人心。萧正扬说,这首摇滚里适合加入一些蒙古潮尔的形式,我知道我们村的一些老人他们就会闭气演唱这种技巧高超的潮尔,很奇妙,这是蒙古人的文化遗产。于是几个人重新合练《传奇》,在间奏时,大家都停下来,静静地倾听朗逸彤演唱变异的潮尔。《诺恩吉雅》以蒙古潮尔的形式唱出来,那尖锐的声音像是要穿透天堂口的黑暗,像要穿透整个城市的沉闷,像是给城市的春天注入了一支强心剂,城市在朗逸彤的歌声中变得繁花似锦,尘沙落尽。这就是一个人在另外一个人心中产生的化学反应。李练达仿佛看到传说中的骑白马的少年和驾青牛小车的少女,他们在老哈河的汇流处相遇,他们在繁衍着天龙八部的传说,那是一个比历史还要悠久的传说,是这片土地上最古老的传说。

老哈河水长又长,岸边的骏马拖着缰,

美丽的姑娘诺恩吉雅,出嫁到遥远的地方,

老哈河水长又长,岸边的骏马拖着缰,

年轻的姑娘诺恩吉雅,出嫁到遥远的他乡……

一首被改变了意义的歌曲诞生了,朗逸彤为这首歌赋予了全新的生命和灵魂,一首歌里杂糅了豪放与婉约,这是新《传奇》的绝妙之处,李练达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荡气回肠的美妙旋律。天狼乐队的几个哥们儿也都走过来祝贺,说重新编曲后的《传奇》将成为一首更加经典的歌曲,一定会在世上流传很久。

《爱像辽阔太平洋》是一首轻摇滚,简单的旋律,但是那种高亢和悠长像是辽阔的太平洋,是需要汪洋恣意的唱腔来演绎。朗逸彤那华丽而多变的声线很适合这样的旋律。李练达本以为这首歌会很难,没想到萧正扬他们两个学起来都特别快,只合练了三遍他们就将这首歌演绎得天衣无缝。

晚上吃饭的时候,李练达看着天狼乐队的几个人一直哈欠连天,李练达想他们几个可能是熬夜熬的,没精打采。没想到田仔他们几个并不避着李练达他们,他们拿出一种黑乎乎的东西,放在烟丝里卷成烟状吸食。李练达说,这是什么?朗逸彤平淡地说,大麻。李练达没想到天狼乐队的几个哥们儿在偷偷地吸食大麻。田仔说,只有毒品才能激发我们的创作灵感,那真是一种巅峰状态,人在那种状态时可以是不可一世的王,可以写出最美的旋律。李练达对他们这几个人突然就产生一些陌生感和距离感。原来一直看到他们在舞台上纵情歌唱,像是生命的怒放,没想到却是有毒品的疯狂。李练达说,咱们这个小地方也有这些东西吗?看来世界真的是变小了?李练达从朗逸彤的眼神中看出了答案,李练达和萧正扬不再说半句话。朗逸彤他们三个并没有喝酒,只有天狼乐队的几个哥们儿喝了一打啤酒。李练达看着他们癫狂的状态,心想这是被摇滚给毁掉的一群人。但是这是摇滚的错吗?

李练达看着天狼乐队几个人迷茫地眼神,他们仿佛腾云驾雾一样,互相依靠着横躺竖卧。朗逸彤说,他们开始产生幻觉了,他们可能在飞翔或者是化成一滩泥水。李练达说,彤哥,你体验过吗?朗逸彤说,我没有,我不会的沾染这些东西我是靠灵魂来支撑自己生命的,我的家教和我的自身意识不允许我碰这些,只有灵魂极度空虚的人才喜欢用这些东西来逃避脱离这个平凡的世界。寻找创作灵感是借口,人可能到了一定的程度,就喜欢追求更刺激更好玩的东西。让他们几个在酒吧里休息吧!晚上他们还要表演,咱们离开这里,让他们在此飞升吧!他们得了仙气,已经飞到了一定的境界。

朗逸彤领着李练达和萧正扬离开了天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