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美男蝎女之虐爱葬心(泥蝶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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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李练达和萧正扬走在大街上才注意到,在城市的一些隐蔽的街道上的墙面上,到处都是燕都市首届民间摇滚节的手绘海报,海报上面是几个人挎着电吉他的幻影,黑白的主色调,一只金色的凤凰作为衬底,燕都市首届摇滚节八个大字是不同彩色的。李练达还注意到上面具体的乐队组合,天龙八部排在第一位,其他的有天狼乐队、北极光乐队、喷嚏乐队、纸飞机乐队、安史之乱乐队、梦回唐朝乐队、胡儿骑马乐队、北回归线乐队、燕长城乐队、玉猪龙乐队、佑顺乐队、指南针乐队、双塔乐队、龙城乐队、帝德广运乐队……演出时间是1990年5月2日,演出地点是佑顺寺大戏台。李练达不知道这个城市有这么多的人在搞摇滚,看来摇滚真的呈现蓬勃发展之势燎原之势。李练达不知道佑顺寺大戏台是一个什么样的古老戏台。那样的正式登场自己还是第一次,会有怎么的效果还是未知数。不过,李练达相信他们会给这个城市一个惊艳的摇滚。

李练达和萧正扬从宣传单上知道四月初八正是朗逸彤所说的释迦牟尼佛圣诞日,佑顺寺每年在这个时候都举行庙会,也就是组织浴佛节,节日自农历四月初一开始打佛七,初七寺外大放生,初八****。期间有斋天、法师开示、焰口、拜塔、授三皈五戒等佛事活动。而大戏台是连唱八天大戏,戏曲有京戏评戏昆曲二人转河北梆子。今年不知道怎们就把摇滚节插到这个佛教盛事里面来了。

李练达说,这真是与时俱进了,连摇滚节都跟庙会搭上界了。

萧正扬说,一切皆有可能。只要热闹,摇滚其实也是一种娱乐的表现形式,就跟戏曲、皮影戏和二人转是一样的,只不过时代不一样,人们表达心声的形式不一样罢了,但是都是娱乐形式,彤哥不是说一切皆可成佛吗?我通过这次茶道真实地领会到了彤哥的博学多才,在过去这是上流社会的高雅名士。

李练达仿佛看到朗逸彤他们三个在万人欢呼中纵情歌唱尽情摇滚。

黄昏时朗逸彤来到凤栖梧,朗逸彤又拿来两把吉他,三个人一人一把吉他,练习他们选中的《WeAreTheChampions》和《WeWillRockYou》,他们一边演练一边探讨一边磨合,一首曲子还没合完,就听见有人哐哐哐地砸门,萧正扬放下吉他走过去开门,门开了,是一个光着膀子纹着刺青的秃头汉子,那人进来二话没说就朝萧正扬的脸一拳打过来,萧正扬躲闪不及,打在他的左肩膀上。朗逸彤和李练达一看这阵势,扔下吉他跑过来,说干什么啊!动武啊!萧正扬说,大哥,你干什么,有什么事情好说话干嘛打人啊!那人凶巴巴地说,打的就是你,不知道大爷在睡觉呢吗?唱你妈那个×,弹你妈那个×。朗逸彤将萧正扬推到一边,说,大哥,你这也不讲理啊,谁知道你现在睡觉呢?你贴告示了吗?你大白天的睡什么觉?你睡觉也不能上来就打人啊!你讲理吧!你要是说你睡觉我们不唱就是了,干嘛打人?那人凶巴巴说,我就打人。说着挥拳就朝朗逸彤砸过来,朗逸彤伸出手四两拨千斤,将他的胳膊反扭过来,在那个汉子转身之际,朗逸彤照着他的脸上就是一拳,那人哎呀妈呀了一声,用另一只手捂住被砸中的眼眶,蹲下去妈呀妈呀地叫痛。朗逸彤说,就你这两下子也敢出招,告诉你,我姓朗,燕都就我一个姓朗的,去燕都的街面上去打听打听去,保准听了让你闻风丧胆,就你这小样你还敢出拳,你太放肆了吧!今天我放开你,你再出拳吧!小样的,打铁不看货色。我要是制不服你,我还敢在燕都街面上混。那个刺青汉子蹲在地上还是哎呀哎呀地叫着。朗逸彤说,叫什么叫,愿意叫滚回家叫去。那个汉子捂着脸,怯怯地站起身来,面带羞愧,双手抱拳说,原来是朗爷,我不知道朗爷在这里,大人不记小人过,我狗眼看人低,有眼不识泰山。我错了,你们继续唱吧!我该上班去了!朗爷你饶过我这次冒犯吧!朗逸彤挥手说,向我这位兄弟道歉,诚恳点。萧正扬说,不必了。那汉子抱拳向萧正扬说,小哥儿,我多有冒犯了。萧正扬说,不必不必。朗逸彤说,告诉你,去吧!下不为例,要是我知道你再敢造次,定不饶你。那汉子点头哈腰儿退出门去。李练达和萧正扬被这一幕惊住了。朗逸彤问,正扬,打疼了吗?萧正扬说,还好,没事的,彤哥,你不用为我担心。估计明天就好了。朗逸彤说,这一切都是由我而起的,咱们要是不练歌也不会出事的。我对不起你。萧正扬说,这是哪里的话,遇到这样的邻居,说不定哪天也出这样的事情,幸亏有你在这里罩着。李练达说,彤哥,我被你刚才的举动给吓住了,没想到你身手这么好,练过啊!朗逸彤说,在北京时跟孟凡骏我们一起练过武术。来燕都时有一次在酒吧出事时,出过手,平息过一场血腥的打斗,从此人们就叫我朗爷,其实也没做什么,但是名声在外,吓唬了很多人。这时门又哐哐哐地响起来,朗逸彤伸手打开门,还是那个汉子,他嬉皮笑脸地说,朗爷,我这里有红花油,看看那个小哥用吧!朗逸彤说,那就拿点吧!以后邻居好好相处,我们保证也不在屋里唱歌了,哪知道现在还有人睡觉啊!对不住了,大哥。那个汉子说,朗爷,你别说这些,你说这些羞煞我也,是我不对,我在食品加工厂搞屠宰,是上夜班的,白天打了一天麻将,刚才正想补一觉,这都怪我不好,这种情况以后不会再发生了。你们接着唱吧!我马上就该上班了。对了,朗爷,见到响哥可别提这件事,我们俩是一个乡镇的,我还去过你们酒吧呢?朗逸彤说,没事的,你也别放在心上,刚才我出手狠了点,你也好好上点药吧!那个汉子说,没事的,朗爷,多亏你手下留情,要不我这眼睛就得冒泡。多谢朗爷手下留情。我下楼了,再会,不打搅了。

三个人回到卧室,李练达将红花油打开,萧正扬将上衣脱掉,李练达为萧正扬的左肩膀上涂抹了一些红花油。朗逸彤说,正扬的胳膊受伤了,咱们也别练了。我想咱们的演出也取消了吧!萧正扬说,不用,没事的,咱们一会儿上楼顶上去练,楼顶开阔,声音随风飘散,不会影响别人的,要不咱们去树林中去练。李练达说,那就上楼顶上去练,正好夕阳如醉,难得的人生场景。待萧正扬的肩膀上的红花油干了,萧正扬领着朗逸彤和李练达攀上楼顶,每个人的背上都背着自己的吉他,登上楼顶,整个城市都在他们的视野里,城市在金黄色的夕照里,正萌动着绿色的浓荫,李练达还是第一次近距离地看见这个区域城市的轮廓,各种式样的建筑静静地伫立在夕阳的光芒中,那万道光芒在凤栖梧更是像聚光灯一样瀑泻。李练达看到朗逸彤和萧正扬都融合在这漫天的光线中,那是被光线突出出来的形象。

三个人选择了三个出气孔坐下来,出气孔彼此离的很近,朗逸彤从后背上取下吉他,他若有所思地说,今天咱们就将皇后乐队的两首曲子合完就行,我估计一遍就能通过。萧正扬说,没问题的,我和练达我们在一起也演练过,到时候你主唱,我们只是配合,效果肯定会非常棒的。李练达说,我和彤哥在一起演唱过,那种默契像是与生俱来的。朗逸彤说,这两首曲子其实很好合,没有什么难度。夕阳正在落山,金色的光芒更加浓烈。李练达说,彤哥,此时此刻,我觉得我们最适合唱那首《恋曲1990》。萧正扬说,这个提议好,咱们就站在夕阳里唱一首关于夕阳的歌。朗逸彤说,那就唱吧!三个人准备好了吉他,在万道霞光中唱起来《恋曲1990》:……或许明日太阳西下倦鸟已归时/你将已经踏上旧时的归途/人生难得再次寻觅相知的伴侣/生命终究难舍蓝蓝的白云天……

李练达在唱这首歌时,心里有一种化不开的离情。夕阳是如此之美,四周天都是金属镶嵌的山峰,而在城市的中间南北双塔像是灯塔一样被夕阳点燃,可以看到双塔之上盘旋的金色雨燕。朗逸彤和萧正扬都是那样的青春飞扬,可是这个场景不会再出现了,他们是将要天各一方的人,他们是时时刻刻都在走远的人。三个人互相注视着,但是一首歌在每一个人心里发酵的程度肯定不一样,歌声在晚风中的光线中穿梭着,他们只是这个黄昏的一个剪影,在城市的上空雕刻着时光的痕迹。

倦鸟思归,对面大杨树的喜鹊正在飞起飞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