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旅游地图我从印度活着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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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初入印度看恒河烧尸(2)

看到很多人都往一个小巷子里走,我们就跟着走进去。红色脚底、红色发际线的女子们端着花去礼佛,街边卖槟榔的人很多,一路上熙熙攘攘的,我们努力侧过身子,以免撞到人或者牛。人们在路边卖一些加了玫瑰花瓣的白色液体,因为搞不清楚是酸奶还是石灰乳,所以我们都不敢问价格。我慢慢发现,放在盆里有一层皮的才是真正的酸奶,于是买了一杯喝。瓦拉纳西的灰尘真是多,喝到嘴里都有沙子硌牙。这种甜品制作的过程是从盆里舀出几块固体的酸奶,加一大堆糖还有冰,放在一个壶里面拿棍子搅。仔细想来,每个环节都很不卫生,算了,让我食物中毒而死吧!真受不了这地方了!

走着走着,我们就到了河边,开始接受印度人最诚挚的问候,也就是每个人必问的那句“Whereareyoufrom?Japan?Korea?”(朋友,你从哪里来?日本?

韩国?)你再等下去,就没下文了!拜托!亚洲脸不是只有日本和韩国人才有的!你就不能多一个中国选项么!于是,我说我来自中国,他们又开始了无穷无尽的“おはよう、你好、hello……”问几次我就烦了,再听见“おはよう”我就说“sawadeeka”,他们要花三秒钟的时间才反应过来,说“Aha!Thai!”

(啊,是泰国人啊!)然后,他们就可以闭嘴了,因为他们除了“sawadeeka”不会说其他的泰语。

这显然是一个防止整天被阿三缠着的好方式,尤其是瓦拉纳西的阿三,就跟死都不肯签离婚协议的前妻一样难缠,他们好像不用做其他事情一样,每天待在恒河边上见到游客就说废话。其实不过是想拉游客去坐他们家的船,然后乱收费坑钱,不用说,我都知道他们的伎俩。我显然是没钱坐船,何况这种天气,船上连个篷子也没有,到时候会直接在船上被晒成烤鱼干吧。

瓦拉纳西围观烧尸走着走着,我们就闻到肉香了,尽管我从来没做过任何关于瓦拉纳西的功课,但一看那架势,就知道前面是烧尸场了。其实,严肃地说,是没有肉香的,都是烤煳了的味道。这种重口味的东西,吾辈作为伪小清新,是一定要去围观的。

还没等走近呢,一群大叔就抬着一个用白布包着、撒满了花的东西,一边喊口号念经什么的,一边经过我们,然后把那东西浸到恒河里又抬上来,就那么随意地放在路边。我看见白布被掀开了一点儿,露出一位老者的脸。周围到处扔着往生者闪亮亮的寿衣和花,牛和羊在烤得要命的火旁边吃那些花。

烧尸体的人们正大汗淋漓地将助燃粉末一把一把地往往生者的遗体上撒,等到尸体差不多烧成灰,工作人员便把火扑灭,在灰堆里翻出一些烧焦的骨头,钳着扔进恒河里。还有把骨灰装着在恒河里筛的,我不知道在筛什么,舍利子么?感觉他们不是在干这晦气的活儿,而是街边烤羊肉串的普通人,这番景象看得我和学长瞠目结舌。周围一圈圈的骗子围上来,各种求捐赠骗钱,我们理都不理他们,看了一会儿,就决定还是回去吧!

沿着河往久美子客栈走,一路上,一堆人拿出手机来拍我们,刚开始觉得不理他们就可以了,无奈后来越来越多。于是,我们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拿手机拍回去,或者直接伸手找拍照的人要钱。这招非常管用,一旦开始要钱,很多人就不敢拍了。

久美子客栈肯定是住不下去了,我宁愿露宿街头也不想再回到那奇热无比的监狱房子。可是连续找了好几家旅社,条件虽然比久美子客栈好,但是也没好到哪里去。即使住在一楼也闷热得要死,根本就别指望有空调,价钱也偏贵。或者就是狭小的双人间,没有交流的气氛,这样让我跟学长在小小的双人间里待着,多无聊啊!根本就住不下去。

然而,踏破铁鞋无觅处,最后我们竟然在久美子旁边找到一家叫OM的招待所,环境还可以。我们忙不迭地搬到OM,这里在瓦拉纳西绝对是难得的又干净、又整洁的地方,进去是要脱鞋的。旅馆小哥把地板擦得一尘不染,又白又干净,里面也是一种窗明几净的感觉。旅馆里住了很多日韩盲流,还看见吴苏媚留下的书了。

一进OM,就看见一个妹子和一个汉子歪在沙发上。

一看那汉子就知道是韩国人,上去搭讪才知道,妹子竟然是中国人。于是,我就这样认识了已经环了东南亚快三个月的Vicky(后文简称V)。V跟我走的路线相反,她是从泰国、马来西亚一路到斯里兰卡、印度,晒了一身小麦色的皮肤。V跟我一样也是大四学生,很难看到广东女生能玩得这么野。到了这里之后,我和学长很快就要分别了,学长要去加尔各答做一个月的义工,而我还想多走些地方看看印度。于是,我决定过几天和V一起去克久拉霍。

在瓦拉纳西这种可怕的卫生条件下,看着满街全是煮的不知道是什么的咖喱糊糊和油炸食品,我真是吃不下。V妹子买了一些菜冻在冰箱里,于是,我下厨炒了一个番茄炒蛋和一盘茄子。印度的锅啊、油啊都不是中国的东西,真难用,连炒菜都困难,要炖煮煲汤更是没可能。吃完饭,我无所事事,但是绝对不想在瓦拉纳西的中午出门晃,实在是热得你心都碎掉!出门花两分钟买瓶水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不明白为什么瓦拉纳西的人和牛都可以在如此炎热的天气下生活得优哉游哉的,果然是开挂的印度人!

下午,我洗了个澡,顺便把衣服也洗了,然后穿着睡衣走上天台。天台上根本不能光脚走路,简直像走在火炭上,滴在地上的水几秒钟就蒸发了,我在太阳底下抖了五分钟衣服,衣服就干了!已经热到让人惊讶了!

毒辣辣的太阳照着恒河,只剩烧尸体的人们还在不知疲倦地忙碌着……OM的接待小哥是一个南亚帅哥,长着一张很有轮廓的精致的脸。OM里面住的几乎全是韩国人,炎热的下午,他们一起打鼓唱歌,小哥明显是看上了其中一个韩国妹子,两个人不时打打闹闹,但妹子应该是不喜欢南亚口味的,所以都不主动找他。

学长的魅力丝毫不输那普普通通的韩国妹子!在南亚生存几个月,他依旧保持娇嫩的皮肤,这吹弹可破的肌肤绝对是他的撒手锏,无数人曾经拜倒在他的“石榴裤”下。我跟他一起住了一个星期,每次看到他早上睡醒揉眼睛的动作、趴着睡时露出的一大片白嫩的美背和娇俏的小脸,都要感叹——这个妖孽!

学长明显是对接待小哥有意思,他总用那如水般的大眼睛瞟帅哥,可帅哥总是瞟韩国妹子,这一出心碎的闹剧要怎么收场才好!看学长的意思,加尔各答他也没那么快去了,肯定是要在瓦拉纳西多待几天钓帅哥的,我也不好留下来坏他的好事了。有时候觉得跟学长这样的人一起旅行有点儿诡异的地方,就是实际上他是会跟你抢男人的。比如在尼泊尔的Parash,我们走的时候,我感觉Parash的性取向根基已经开始动摇了。这次,南亚小哥,就看你的定力了!还好我不喜欢这种类型的!

饮下这杯恒河水傍晚,我们出门去火车站买票,主石阶码头的街道上处处都是奇景。比如,拿巨大一口锅炸一些吃的,卖相糟糕到不行;还有那些巨甜无比的甜食,甜度直逼人类承受极限!就是半个我都吃不下,印度人居然一斤一斤地买!

比如,明明四十多度的天气,为什么街边的酸奶一盆盆都完全没坏掉?慢着!酸了是不是就是坏掉了!比如,牛真的自在到让人叹为观止的程度了!它们在街上走或者是占地方就不说了,竟然会自己躺在街边的店面里。

小小的店面里,硕大一头牛悠然自得地躺在里面,谁也进不去、谁也出不来,印度人竟然也就坐在那里看着,没人赶那头牛,这是不要做生意了还是要怎样!

出了主石阶码头,一群车夫围上来叽叽喳喳,恨不得立刻就把我们扯上车,不得不挨个儿骂他们一遍他们才肯闭嘴。学长说,不如我们试着走去火车站。结果,走了半小时我们就要疯了!瓦拉纳西满街都乱七八糟,各种各样的人、牛、马,毫无交通规则地乱走,三轮车、人力车、摩托车、汽车都在比赛鸣喇叭,看谁更能把你吵到精神失常。每走几步就会被突然出现的各种东西险些撞到,或者就直接被牛尾巴扫了。

值得庆幸的是,我一路喝了无数的酸奶,都蛮好喝的,唯一让人觉得难以接受的,就是酸奶都是用一次性的陶罐装的,很明显,陶罐一出窑就坐着牛车、垫着稻草运到酸奶店,然后直接装了酸奶给人喝,喝完打碎它。这个流程看来很正常吧……正常你妹呀!难道就没有洗陶罐这个步骤吗?陶罐里都是土好吗!算了,还是喝了吧,心在滴血……我们实在受不了可怕的路况,只好坐了三轮车去火车站。一路上,烟尘滚滚,不用吸烟都可以瞬间得肺病,不得不用围巾把口鼻都捂住。原来,印度女人都围围巾是这个用处,妙哉妙哉,白天挡太阳,晚上还可以防沙尘。

瓦拉纳西火车站有外国人订票办公室,吹着空调还蛮舒服的。我顺利订到了票,可是后来才发现,这是我在印度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订到火车票,之后所有的火车,我全都是要么没地方睡、要么逃了票。作为唯一一次安安分分订到票,还真是好难得呢!

买完火车票,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做。晚上我们再次走很远的路去看烧尸,路上不断惊叹各种印度极品。到处是随地而睡的人,即使吵得要命,光线很强,他们也能睡着。还有悠闲地在恒河边上吃饭的人,手黑漆漆的,没洗过就开吃。各种牛啊、羊啊,跟人一起坐在河边,在热得要死的糟糕环境里,优哉游哉。最极品的就是,这边在烧尸体,那边在游泳和喝水,我只有目瞪口呆的份儿!V妹子在河边看烧尸,还帮忙烧尸烧了快两小时,我和学长受不了那滚滚热浪,就先撤离了。没想到,V妹子这一烧就又烧了三小时,旅社关门了也没见她回来。我们都慌了,没她电话,晚上河边乱七八糟,要是她遇到危险了,被扔进河里都没人知道。但是,我们又不敢出去找她,只能先睡觉,希望第二天早上起来能看见她活着睡在身边!

早上起来,看到V妹子果然还活着,她还激动地分享了昨晚帮人烧尸的经历,我们都目瞪口呆。吃完早餐,去西联换汇,店主大叔是整个瓦拉纳西难得的好心人,愿意帮我换掉尼泊尔卢比,就是汇率略坑爹。还没开始换呢,刚聊几句,他就说要先回家拜神,真诡异,竟然还有先回家拜神这种选项么!不用做生意了么?他邀请我跟他一起回家拜神,我就跟着去了。

大叔带我在小巷里七弯八拐,到了一间民居,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接着他又带我走进一个人也没有的小黑屋,打开了灯。要是其他女生,应该被吓得半死,觉得要被他非礼了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完全没有害怕的意思,他也没有加害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