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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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爷也该礼尚往来才是2

她强装镇定,将他左半边的衣裳轻轻拉开,从不知男子的锁骨也能这般精致好看。

直到露出宽阔好看的肩头,她才看到他的伤口在左肩处,伤口此时因为泡了水而更加触目惊心,甚至还有血渗出,周边的皮肤都是淤青乌紫,她再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难为情,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在上头,秀眉也皱得紧紧的。

“爷不该去碰水。”柔柔的嗓音带着责备,边麻利地取来棉花团为他处理伤口。

“嗯,该等你来给爷擦身。”他柔声绵绵地说,在这寂静的屋里显得格外的悦耳。

她脸色又是一红,手上动作却一点儿也不马虎,低如蚊呐地说,“爷受伤了,妾身是爷的妻子,伺候爷擦身也是应该的。”

只要他不要去泡水,让伤口无法愈合,都好。

这伤还是为她而受,看着都心疼。

顾玦笑而不语,看着纤细白皙的手在他身上忙碌,一张小脸儿皱得感觉比他这个受伤的人还疼似的。

她有一双巧手,无论是做什么都难不倒她,而且很快就上手。

所以,很快就帮他重新包扎好伤口。

刚帮他轻轻拉上衣裳,忽然,他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起,害得她直接扑在他身上。

“爷,伤口……”她惊呼,想坐起,那只大掌却是霸道地贴在她的腰上。

“你剥了爷的衣裳,爷也该礼尚往来才是。”修长的手指似有若无地滑过她的绣领。

她瞧见他眼里更浓的火热,想起前几次他给过的欢愉也是这般,低着头,咬唇无措。

既然他不是太监,他们确实也该圆房了。

扑在身上的人儿含羞带怯,一副默许的样子,是太监都忍不住,何况他还是个男人。

顷刻间,风挽裳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她已经在他身下,若非美人榻上铺了锦缎,以及软软的皮毛,她只怕要受疼了。

“腰伤好了吗?”那双举世无双的美手游移在她腰间,轻声细语地问。

“多谢爷挂心,已经好了。”她声音有些颤抖,不是害怕,而是紧张。

“所以,爷可以放开手脚了?”

放……

瞧见微挑的浓眉,邪肆的凤眸,她这才明白过来,羞得不知如何作答。

他笑,俊脸一点点地俯下,凤眸灼灼地望着她的双眸,仿佛望进她的灵魂深处。

“皎月在外头等很久了。”他的声音低哑得叫人酥骨,顺手为她拉好衣裳。

闻言,风挽裳脸上的绯红又添一层,她拥着衣裳坐起,低头整理自身。

皎月机灵懂事,又懂武,自是知晓屋里正在发生着什么,所以没来打扰。

而他会武,知晓皎月靠近不难,可是,若他真的想,他又岂会在意皎月等?

唔,这般作想,显得好像她有多迫切地希望圆房似的。

可是,她无法不这般想,因为,他明明……

目光悄悄往他的那地方瞥去,明明,很想的,为何……不要?

顾玦拉拢衣裳,起身,朝外喊,“皎月。”

闻言,风挽裳赶紧起身整理自身,把乱了的发丝顺好,确定没有哪儿不妥后,才安了心,没成想,抬眸就对上男人戏谑的目光,好似在说‘多此一举’。

是多此一举了,皎月就是知晓屋里正发生着什么才没靠近的,可她也没脸让人瞧出来痕迹啊。

很快,皎月敲门进来,手里拎着食盒,食盒里是又热了一次的菜肴。

顾玦瞧见,浓黑如画的眉微微蹙起。

风挽裳亲自将菜从食盒里拿出来摆上桌,边柔声解释,“妾身是恐爷没吃饱,所以就让厨房做了几道菜送来。”

“嗯,是没吃饱。”他玩味地说,走过来坐下,抬眸看着她。

意会到他话里的意思,风挽裳微微咬唇,继续将菜一一摆上,然后为他布菜。

皎月悄然退了出去,屋子里又只剩下他们。

“爷,多谢您让人将小曜请来,让我们姐弟俩得以一叙。”她边为他布菜,边随口提起。

顾玦没有说话,夹了块香嫩的鱼肉顺手喂她。

她受宠若惊,只好张口吞下,有第一筷,自然又有第二筷,第三筷子……

到最后,她都不知这饭是给他准备的还是给自己了。

但是,她喜欢这种共享的感觉。

“早知道你尽盯着他吃饭,一副慈母的样子,爷也不会让他来。”他拿起旁边的丝绢擦了擦手,忽然开口。

风挽裳愕住,他方才喂她吃那么多,是因为——

恍然想起晚膳时,瞧见小曜吃得开心,自己的确是只顾为他夹菜,看他吃得心满意足,一顿饭也就这么过去了。

原来,他竟对她如此用心。

这一刻,看着他,心里暖暖甜甜的。

所以,即使不爱,也没关系的,至少,他有对她用心。

“他既然已是北岳摄政王的人,爷不能开口要回。”他又忽然开口。

风挽裳再次愕住,她都还未开口,他竟已知晓她的心思?

顾玦放下茶盏,看向一脸呆愣的她,“不过,爷可以告诉你,今后,他只有男宠之名,再无男宠之实。”

所以,小曜不会再被男人……

眼眶里湿湿的,他不但不计较小曜莫须有的报复,还为小曜安排好了一切,这,算不算是爱屋及乌?

就当是吧,他因为她,所以爱屋及乌。

“你这样子还真是蠢得可爱。”他笑了笑,起身朝外走去,“跟上来。”

风挽裳回过神,忙不迭起身跟上去。

“这么晚了,爷要去哪儿?”

“去了就知道。”

“那爷容妾身回去替爷取件披风。”

“你比什么披风都管用。”他直接伸手将她揽在身畔。

夜静如水。

萧府里,萧璟棠坐在风挽裳曾经住了八年的屋子里喝着闷酒。

他看着屋里的一景一物,每每踏入都觉得这里边过于简单,都叫他后悔,过去八年没能好好宠着她,没能锦衣玉食地养着她。

坐在八仙桌前,仿佛看到她就坐在对面专注地低头刺绣,那恬淡的样子总让人看着就觉得安宁,尤其,当她嘴角弯起柔柔的浅笑,很美。

可是,为何?为何她最终选择的却是帮他?那个她才认识几个月的太监!

过去,他还可以告诉自己,挽挽是别逼迫的,他的挽挽不善于抵抗。

可是,当她辛辛苦苦寻了十年,愧疚了十年的弟弟出现在眼前,她最终选择的却是那个男人。

除了爱,还能是什么?

那个男人,可是害得她的弟弟变成男宠的啊!

他的挽挽,他一路看着长大的挽挽,与他相爱了八年的挽挽,在短短的几个月里,爱上了别的男人,一个太监!

啪啦——

手里的酒杯被捏碎!

他看过她呈给太后的东西了,那上面写着顾玦在入宫前曾经是别人男宠的事。

他也叫人查了,那个人,曾经是富甲天下的隐世富人,一生就好男色,一生财富都用来网罗天下美男,包括顾玦,云中王和顾玦都是其中之一,后来顾玦杀了那人,因厌恶这段过去,进而入宫当了太监,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

原来他怎么查都查不出来的背景是这般不堪入目,因为不堪入目,所以太后没有当殿说出来。

可是,挽挽明知他这般不堪,为何还要爱上他?

同情?

不!他的挽挽看着温柔恬淡,其实性子有些凉薄,她可以同情,但绝不会因为同情而爱上一个人。

那个人,到底哪儿值得她动心了?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对这样一个人,动心?

八年的情感竟比不上一个跟她相处几个月的太监,还是那么一个有着不堪过去的太监?

“挽挽,为何你宁可爱上他也不愿再回头看我一眼?为何?”他无法承受地摔碎了酒坛子。

啪啦一声巨响——

“公主,要不要进去看看?”婢女担心地悄声询问。

君滟看着映照在窗上的身影,嘴角勾起阴冷的笑,“进去做什么?让他痛,越痛,今后就越恨。”

“公主是否觉得是时候了?”

君滟欣赏地看了眼身边的婢女,然后看向窗上的身影,冷冷勾唇,“没错,是时候了。”

在奴仆前后提灯簇拥下,风挽裳任他搂着穿过回廊曲径,亭台水榭,走过整个幽府后园,然后才知晓他带她来的地方是哪儿——醉生梦死。

“爷为何要带妾身来这儿?”她不由得昂头询问。

他低头看她,笑而不语,只是搂着她往里走去,身后一干奴仆站在外边等候。

醉生梦死建得十分华丽而精美,但是从外边看就觉得富丽堂皇。

他拥着她拾级而上,然后,在门外站定。

“推门。”他放开她,低声道。

她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抬起手,轻轻将紧闭的两扇门扉推开。

随着门,一点点推开,原本黑暗的屋子竟一盏接一盏灯亮起,照亮整座屋子。

然后,她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

里边早已添上暖炉,那水雾氤氲的圆池中央也多了一朵精雕的莲花台,好像随时等着仙子在上边舞动。

一声丝竹来自竹帘后方,紧接着一声接一声,奏成磅礴悦耳的乐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