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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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爷也该礼尚往来才是1

“后来呢?”她追问。

“那个人很有钱,养了很多护卫,但是有人打开了他的宝库,满屋子的金银珠宝撒开来,吸引护卫过去。那人被杀后,所有人跑的跑,还有的急着去争夺金银财,也因此互相残杀起来,我没跑多远,身后就一片火光了……”

是顾玦!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古有之。

“在北岳,云中王一眼便认出我了,我无意中知晓他认识顾玦,还看到他贴身藏着的东西,我知道我复仇的机会来了,那云中王知晓我恨顾玦,所以在他为顾玦彻底疯狂时,将那东西藏于何处密信告知与我,我便来了。”

“他就是一疯子。”一个陷入痴狂的疯子。

风曜看向鲜少流露出激动的姐姐,不由得担忧,“姐姐,云中王一生为顾玦痴狂,疯狂到最后,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能让顾玦瞧他一眼,可是,你也看到了,直到他咽气,直到他的尸首被拖下去,顾玦始终都没抬头看他一眼,这般冷血无情之人,真的值得你托付终身吗?”

“那是他厌恶之人,不看也正常。若非足够冷血无情,他也走不到今日。”冷血无情是他的武器之一。

“姐姐,我只是担心你会受伤。”风曜还是无法放心。

“想那么多做什么,谁也不知晓明日会发生何事,过好当下便是。”风挽裳淡淡地笑着,拍了拍弟弟的手。

“姐姐总是看得很开。”风曜笑了笑,扫了眼这采悠阁,一景一物,均是温馨雅致,再看向恬淡而笑的姐姐,忽然有一种感觉,这根本就是为姐姐量身打造!

“姐姐,你喜欢这院子吗?”

“很喜欢,颇有一番‘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闲逸。”几乎是一眼就爱上了,就连太后都称赞有加。

风曜又看向二楼,谁说不是呢。

站在二楼走廊外可以将幽府花园的奇石、流水、瀑布全都纳入眼底,那可不是见‘南山’,院里一条清澈透底的小池蜿蜒而过,几条花鱼畅游其中,池中荷叶点缀,边上是各奇花异草,可不就是‘采菊东篱下’?

二楼寝房,一楼花厅、饭厅,还有耳房做为小厨房。

总觉得哪怕是一颗小石子都是为姐姐而存在,真的太适合姐姐恬静的性子了。

忍不住地,问出声,“姐姐,你在嫁给这太监之前,当真不识得他吗?”

刚说完就遭来姐姐一记利光,他摸摸鼻子,“别想我会喊他‘姐夫’。”

“不喊姐夫也行,但也不能‘那太监、那太监’的喊。”风挽裳柔柔地训斥了句,“姐姐很肯定,在那之前,素未谋面。你为何这么问?”

“你觉得他会轻易救人吗?”他已经从如歌那儿知道如歌刻意隐瞒他的事了。

心头血!他的姐姐被那萧璟棠当成药人养了八年,只为救那大长公主。

伪君子!亏他还以为只是懿旨难违,才弃了姐姐的,未曾想过这背后还有这么一出,也就是说,姐姐手上的残花印,以及二嫁的名誉都是因为萧璟棠!

风挽裳仔细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

传说,九千岁若是有人奄奄一息地爬到他面前求救,他只会搬来凳子喝茶欣赏那人断气,绝不会出手相救。

而他救了她,与传说不符,虽然有过小小的刁难,但最后他竟然因为她当时随身带的那颗糖莲子救了她。

现而今细想起来,是有几分不合理。

“你啊,想太多了,他行事鬼魅,也许,他的铁石心肠也要看心情。”浅啜了口茶,她微笑道。

风曜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接下来姐弟俩又聊了很多很多,直到夜幕降临她才开始张罗晚膳。

只是,没想到晚膳过后,小曜却告诉她,明日要启程回北岳了。

虽然可能会伤害到他,但她还是问清楚了他而今的处境。

他说:摄政王待他很好,要她别担心,还有如歌帮他。

他还说:若是在这里受委屈了,尽管到北岳依靠他。

站在府门外看着轿子越来越远,消失在黑暗的夜色里,风挽裳怅然叹息。

她知道,小曜用笑容掩盖了所有无奈和痛苦,而她这个做姐姐的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不,也许有一个人可以帮得上忙。

“皎月,爷回来了吗?”她回头问站在身后的皎月。

“回夫人,天黑时就回来了,此时,应是沈爷正在给他看伤。”皎月回道。

天黑时就回来了?那他怎没让人告诉她?平时一回来都是直接让皎月通知她的。

莫不是有意让他们姐弟俩好好独处?

想到他的伤,她秀眉微蹙,细心地问,“爷用过晚膳了吗?”

“听说简单吃了几口。”

秀眉蹙得更紧了,他的伤莫不是太严重,吃不下饭?

她忙抬步往缀锦楼而去,边走边吩咐,“去吩咐厨房熬一碗鸡汤,以及做几样爷平日里爱吃的菜,送过来。”

“是。”

缀锦楼,炉火时不时交织出火花的声响,以及很无可奈何的叹息响起。

“你的伤若不让看,我就亲自让她来了。”

美人榻上,一袭绛紫色宽松长袍的男子赫然坐起,“她让你来的?”

就连平日的柔腔慢调都有些急切了。

沈离醉看着那双难得有火花的凤眸,有些不忍地摇头,“不是。”

俊美妖冶的脸顿时沉下,又慵慵懒懒地斜卧回去,怀中没有小狐狸,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敲榻面,凤眸假寐。

倚着窗边条几而立的沈离醉,微微一笑,“这幽府好似有人情味多了。”

“……”懒得回答。

“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后招,所以才那么泰然自若地让她玩?”拿那么多人的心脏来玩,要知道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嗯。”很模糊的发音。

也就是说,是了。

要知道,这男人可不是会坐着等死的人。

“若这是你宠女人的方式,麻烦你下次先通知一声,也好让大伙的心脏有个准备。”

凤眸微微睁开,“老三说的。”肯定句,因为沈离醉说不来这样的口吻。

沈离醉轻叹,“你连他说话的口吻都这般轻易认出来了,他总算没白哭一场。”

“没出息。”他轻嗤,唇角却微微扬起。

“其实,不管她背叛没背叛,到太后手里的东西必定是假的,你不过是在赌她的真心,又或者……你根本是有意要借此事来让大伙真心接纳她。”可真是良苦用心。

“……”凤眸又缓缓阖上,似乎觉得这话题很无聊。

“倘若她最终真的选择帮她弟弟,你会如何做?”

“这又是谁问的?”顾玦挑眉。

沈离醉险些没被自己的口水噎住,该说太犀利了,还是太了解?

“都想知道。”他只好这么说。

“哼!”顾玦冷哼,起身上楼,登上楼梯前,微微侧首,“等他懂得如何做了再来问这个问题。”

沈离醉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你莫不是想让他来跟你……跟她道歉?”

顾玦没说话,但是他嘴角弯起的笑弧已经回答了,就是那样!

看来,这次是真的记在心里了,这人不记则已,一旦记上极有可能是一辈子了。

这时,正抬步上楼的男子忽然停下脚步,沈离醉以为他还有话说,抬头看去,却发现他的目光望向窗外。

他回头一看,就见门窗外边有一盏灯火款款而来……

静夜。

纤细的身影娉娉婷婷地走上蜿蜒的白玉平桥,直达房门。

修长细嫩的小手极有礼数地敲了敲门。

来开门的是沈离醉,他依然白色长衫,身形颀长瘦削,斯文俊秀的俊扬起干净的微笑,“夫人。”

“沈爷好。”风挽裳对他莞尔颔首。

沈离醉迈出房门,“夫人,药我已留下了,只怕得劳烦你替他上药了。”

风挽裳讶异地往屋里看了下,顿时明白了,微微一笑,“妾身是爷的妻子,算不上劳烦,沈爷慢走。”

沈离醉莞尔地点头,背着药箱离去。

风挽裳回过头,目光与站在楼梯口的男子对上,每每被他那灼人的目光凝视,她都觉得不知所措。

将提灯吹熄,搁在门外,进屋,将门关上。

屋里灯亮如昼,暖炉散发温暖,镂空香炉升起缕缕烟雾。

顾玦倚在楼梯扶栏上,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她身上,像是在欣赏一件珍品。

她穿着一袭月白色撒花衣裙,衣上白银线绣着白牡丹,粉肩柳腰,仿佛一捏就会碎了,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一双眸子澄澈如秋水,亦平静如秋水,整个就像是从水里出来的水人儿,柔若无骨,温婉绰约。

风挽裳自是感觉得到那道目光的侵略感,尤其进了屋子后,更甚,那种火热,好似要化为一个火球,燃烧她。

她看到条几上沈离醉留下的药,力持平静地走过去拿起来,抬头询问,“爷是否是要上楼去上药?”

回应她的是他的实际行动——直接走过来。

他站在她面前,抬起她的脸,柔声问,“用过膳了?”

“用过了。听说爷只吃了几口,可是胃口不佳?”她脸上毫不掩饰对他的关心。

他笑,俊脸又俯近几分,“嗯,是不佳。”

“可是因为伤得太重?”她紧张地看向他的胸口,却发现不系腰带的衣裳,松松垮垮的,胸膛若隐若现,虽是雪肌却也结实勾人。

他俯近她的耳畔,“是因为,爷要留着胃……吃你。”

“爷!”她瞬时羞红了脸,微退开一步,微嗔地瞪他一眼,转身去搬凳子。

顾玦唇畔的笑弧加深,躺在美人榻上,一副任她宰割的样子。

风挽裳不慌不忙地搬来圆凳,将药膏和所用到的东西都放在圆凳上,才蹲在他在美人榻前,伸手去解他的衣裳。

好似除了第一次撞见他赤着上身外,这还是她第二次在这般明亮下看他的身子。更叫她难为情的是,他睁着魅人的凤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好似看她难为情是一件无比好玩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