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鬼才魏忠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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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委鬼当朝立”并非偶然——苹果是从内部烂掉的(2)

明武宗还宠爱男色,他在内臣之中选取那些长相俊美、聪明伶俐的,还给他们起了个名字叫“老儿当”;尤其受他宠幸的,就叫“金刚老儿当”,这样的人还能干预政事,有很大的权势。他最宠爱的一个美男子叫钱宁,两人天天形影不离,在豹房里他经常枕着钱宁的大腿睡觉。百官们见不着皇帝的时候,就通过钱宁的举动来判断皇帝的下落。一看到钱宁打着哈欠从豹房里出来,就知道皇帝也快要出来了。

豹房里养着成群的虎豹和美女,明武宗的心思都在玩儿上,不爱理会群臣的奏章,大太监刘瑾就趁机专权。刘瑾常常趁着皇帝正玩得兴高采烈的时候,拿奏章给朱厚照看,朱厚照就会不耐烦地挥挥手说:“别烦我,你看着办吧!”刘瑾因此而大权独揽,一时间达到了炙手可热的程度。当时京城里的人都说:北京城现在有两个皇帝,一个是坐皇帝,一个立皇帝;一个朱皇帝,一个刘皇帝。这位“刘皇帝”也就是刘瑾,他手里握上了大权,就开始报复跟自己过不去的大臣。一次,刘瑾曾经以朝臣们写匿名信骂他为借口。让朝臣们在中午的大太阳下集体罚跪,有些身体和心理素质不怎么好的,就这么被活活地折磨死了。

后来,明武宗虽然处死了刘瑾,却依然是不务正业,玩闹得更加厉害了,不久就因此送了卿卿性命。

明武宗不理朝政,把大权交给宦官,自己专门荒淫享乐。其他的明朝皇帝也多是荒淫享乐。

万历的父亲隆庆皇帝英年早逝,便是断送在一个色字上。万历也好色,其后的泰昌和天启都是如此。

所以,明朝的小皇帝从小生长在这样的氛围里面成长起来,他们历代祖宗就是他们荒淫享乐的老师。就是他们自己想不荒淫享乐,也难免被内侍、宫女和朝臣们勾引得荒淫享乐。

在权力缺乏制约的情况下,在皇权高于法律,大于一切的封建社会,儒家倡导的道德只能从精神上约束少数的朝臣和平民百姓,对皇帝、宦官和大部分官僚完全缺乏约束力,因为儒家道德是低于皇权和政权的。儒家道德不但不能约束皇权和政权,反而大大促进了封建专制制度的登峰造极、激化了社会矛盾,诱发了外患,加速了封建制度的败亡。

因为对丞相不放心,所以废除了丞相制。因为要实现君权的高度集中,就不得不承担繁重的批复工作。因为皇帝自己不愿、不能承担繁重的批复工作,于是开始依靠内阁和各级官吏。因为对内阁不放心,又开始宠信身边的宦官,赋予他们代表决策权的批硃权,以制约内阁的建议权——票拟权。于是形成皇帝、宦官、内阁的三角政治,甚至是宦官、后宫女人、皇帝的双三角政治。

因为皇帝无止境地荒淫享乐和怠政,就造成了宦官专权和各级官吏们对百姓的横征暴敛,最终加剧了明朝的社会矛盾。既有统治阶级内部的争权夺利,有皇帝和宦官、群臣的矛盾,更有皇帝、宦官、各级官吏和百姓们的阶级矛盾。阶级矛盾在天灾、统治阶级内65部矛盾和外患的促使下,就会升级。最终,农民起义和外患直接导致了明朝的灭亡。

3、万历宫中荒淫享乐、争权夺利氛围的熏陶

“如今,宫中有点姿色的女子已经被朕玩腻了,还是要继续广采民女,那样才枉为当皇帝一场!”明神宗朱翊钧在位时,即不忠敬职守,也不孝敬祖先,沉溺于后宫酒色财气的糜烂生活,却推说自己身体不爽,不上朝,不学习,也不祭祀祖先,儒家的理论对他毫无约束力。

有其父,必有其子。朱翊钧的父亲因女色而早死,他对女色的贪恋丝毫不逊于他的父亲。不过,朱翊钧应该比较会调养,所以,他利用自己的皇帝身份玩天下女色玩得也最久。

万历六年(1578年),二月,朱翊钧明媒正娶,与王皇后举行了大婚。次月,朱翊钧又册封了昭妃刘氏、宜妃杨氏。当皇帝的就是爽,可以每个月甚至每天每小时换女人。

“宫中现在非常缺服务员,你们要快速选民间淑女二百人进宫为朕的阴茎服务!”万历八年(1580年)九月,朱翊钧给他的美女供给部——礼部下了一道谕旨。

“朕大婚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宫内的服务员太少了,朕如饥似渴地需要美人。现在你们美女供给部——礼部要查照嘉靖九年(1530年)的先例,先在京城内外出榜告知天下美女,朕求美色如同饿狼,由礼部尚书督领礼部各级官员并会同巡城御史广征博求,为朕查访民间美女,朕只要那些年龄在十四岁以上十六以下,表面容仪端淑,礼教素娴,内里淫荡不堪的女子。至于那些父母名声不好,有过过失的,朕坚决不要,省得坏了朕的名声,显得朕没有品位。你们一定要认真选择,赶快给朕送得,不要叫朕着急。至于北直隶、河南、山东等京城以外的地方,你们要另外派差官前去为朕选取。”

次年八月,朱翊钧又给礼部下了一道敕谕。

朱翊钧为什么要他的美女供给部查照嘉靖九年(1530年)的先例呢?原来,嘉靖九年招聘美女的工作完成后,嘉靖十年(1531年)三月的上旬,他的祖父嘉靖皇帝朱厚熜一次就册封了九嫔,朱翊钧决定要向自己的祖父学习当爽皇帝的经验。经过半年的反复挑选,色迷迷的朱翊钧终于流着涎水选中了九位如花似玉的少女作为自己的九嫔。

然而,朱翊钧在这九名美女身上得到的快感并没有维持多久,他决定不断地寻求新的女性。距离册封九嫔不到一年的时间,万历十一年(1583年)二月,朱翊钧又给他的美女供给部下了道谕旨,这一次,他将美女的年龄降低了三岁,人数提高了一百人。他狮子大开口,要广泛采纳年龄在十一岁以上十五岁以下的美女三百人进宫!朱翊钧的色欲真够旺盛的,就连去太后宫中问安时,也不忘捎带把太后身边的宫女给干了。朱翊钧的长子朱常洛便是他与太后身边的一位王姓宫女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贪欢产下的。王才人因为生下长子有功,才得以被封为恭妃,然而,不断玩弄新女孩儿的朱翊钧早忘了她。她只好长期独守空房。至于那些没能生下一男半女的宫女们命运更惨,她们成为朱翊钧一时的泄欲工具,而失去的却是一生的自由和性快乐。

“淑嫔郑氏和才人常氏很会伺候朕,不像有的人榆木疙瘩不开窍。现在朕郑重宣布晋升淑嫔郑氏为德妃!册封才人常氏为顺妃!其他死脑筋的,要多向她们学着点。省得辜负了朕对你们的期望!”万历十一年(1583年)八月初七,朱翊钧刚封了两名妃子,不久又不断地册封新的女孩子,其中能够讨他欢心的有周端妃和李敬妃。周端妃为他生下皇五子瑞王常浩,李敬妃则连生二胎,是惠王常润、桂王常瀛的生母。由于宫中妃嫔太多,朱翊钧的性能力不足以满足她们,就吸食鸦片,因此造成喜怒无常。他想干哪个就干哪个,以至于为他生下二子邻王常溆、八子永思王常溥的女人是谁,如今也无从考证。

“唉,你们平民百姓都羡慕我这个当皇帝的。可你们哪里知道,我好累啊。除了有那么多争风吃醋的女人和争权夺利的皇子需要我调和。我还要上朝听政、日理万机,学习当皇帝的学问,不断地哄着后宫女人和天下臣民为我效忠,此外,还得祭祖宗、祀天地68诸神。你们说我累不累?我真想当一个只安逸享受生活而不承担责任的皇帝,那才是真正的皇帝。像太祖皇帝只能说是天下人的公仆,哪里算得上真正的皇帝呢?”朱翊钧经常为当皇帝的责任感到苦恼。

万历十一年(1583年)十二月初一早晨,本是例定上朝的日子。

“皇上,室外的天气多冷啊,上朝同那些争权夺利的朝臣们讨论天下事真是苦差,哪里比得上和我们在宫中温柔相拥,宴饮游戏呢?”

“言之有理!鸿胪寺卿,传朕旨意:朕偶感风寒,尚需静养,暂免朝讲几天。”

这是朱翊钧第一次以有病为借口向群臣请假不上朝。就像小学生借口有病不想上学一样。但是,皇上是九五之尊,因身体不适而不能上朝,做臣子的除了向皇上请安,祈盼皇上早日康复外,也不敢提其他的意见。

经过这一次以后,朱翊钧获得了经验,非常得意。此后,大白天也在后宫与妃嫔、内侍们寻欢作乐。后宫之内,昼夜淫欢,酒池肉林,浪笑尖叫声不断。

“朕本已经在五点起床了,本打算前去与你们议事,但突然感到头晕眼黑,四肢无力,浑身绵软,所以,朕今天就不去了。”万历十四年(1686年)九月的一天,二十四岁、血气方刚的朱翊钧病倒了。他向最亲近的内阁大学士们这样描述自己的病情。有过性经验的人都会明白,这明显是因为纵欲过度。

于是大理寺评事雒于仁等拼死进谏。他认为皇上的病根在“酒、色、财、气”四字上面,因而劝谏皇上临朝务正,勿贪酒、色、财、气。他说:“嗜酒则腐肠,恋色则伐性,贪财则丧志,尚气则戕生。”然而,朝臣们得到的报应却是革职为民!

于是,还有哪个儒官们敢进谏?于是,朱翊钧更加荒怠朝政,肆意恣行,酒、色、财、气、吸食鸦片构成了朱翊钧生活的全部内容。最后,果如雒于仁所言,朱翊钧的身子骨终于在万历四十八年(1620年)七月二十一日完全垮掉了,他爽得停止了呼吸,差一个月,他没活够58周岁。他在位48年,是明朝在位时间最长的皇帝。

可见,其他明朝皇帝比他更加淫荡无节制!

这真是权力可以压榨天下百姓,也可以毁了皇帝自身。皇帝后宫女人多,难免不争风吃醋,争权夺利。

朱翊钧最宠幸的郑贵妃一直企图争夺中宫皇后的位置,并一直企图替她的儿子福王争到太子的位置,将来当皇帝,好享受无制约的皇权的快感。妖书案、梃击案、红丸案、移宫案都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展开的。

历史上的郑贵妃是个心狠手辣、功利心非常强、诡计多端的女人,事实上,在功利心之外,她还是一个很有人情味儿,知恩图报的女人。

郑贵妃出身微贱,但自命不凡,颇有心计和政治头脑,这是她能够富贵的根本原因。而魏忠贤和客氏都是出身微贱,他们很自然地把高高在上的郑贵妃当成了效仿的榜样。

郑贵妃在梃击案、红丸案、移宫案中表现出了她争权夺利、志在必得的野心,她设下了连环阴谋,体现了她高深的心计。备受万历宠幸的郑贵妃在入宫前,家里十分贫穷,她的父亲郑承宪为了维持生计,曾将她许配给一个做买卖的行商许某为妾,为的是能得到一些作聘礼的银两来维持一家老小的生计。但是,郑姑娘对这门给人家做小老婆的亲事十分不满,她因为自己生了一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好模样,常常以宫里的娘娘自比,四里八乡无论是知书达理的谦谦公子,还是家财万贯的富家少爷她都没有看在眼里。更别提是给这个并不怎么出众的人去当小老婆了。因此,到了临出嫁70那天,郑姑娘赖在床上哭得死去活来,说什么也不肯出嫁。许某虽然只是乡下的一个普通乡绅,倒也读过几年书,举过孝廉,而且为人十分仁厚。他看到这番情形,心中大为不忍。于是,便对郑父说,自己情愿退婚,原来送来的聘礼,就算结亲一场,也不用还了。郑姑娘听了之后感激万分,急忙跪在地上拜谢大恩。许孝廉离开的时候,郑姑娘感觉心里过意不去,就脱下自己的一只绣花鞋,送给许孝廉。说:“日后小女子若能得以富贵,必报相公再生之恩。”

不知是命中注定,还是凑巧。这件事没过多久,万历皇帝就宣诏全国各地举行秀女大选,以补宫中之用。各地的地方官其实心里都明白,皇帝虽然名义上是要他们挑选一些使唤的丫头,实际上却是让他们在各地为他搜罗美女,供他在宫中享乐。

“我的命运就要改变了!”郑姑娘得到这个消息,喜得心花怒放,“凭自己这比貂蝉、西施的绝色美貌,若有机会入宫的话,必定能赢得龙恩之幸,到那时,自己和家人就再也不用在这穷乡僻壤忍受贫寒之苦了!”打定了主意,郑姑娘精心地梳妆打扮了一番,到选秀女的衙门里报了名。大兴的官员对于郑姑娘的美貌早有耳闻,早想把这个绝色美女送进宫去邀功请赏。就这样,郑姑娘很顺利地就进了宫。

“这个姑娘模样这么好,在这里洒扫真是屈才了!”郑姑娘入宫之初,先是被分在皇后寝宫做一名负责洒扫的小宫女。有一次,万历皇帝到皇后的寝宫过夜,看到颇有姿色的郑氏,心里甚是喜欢。第二天,就将这个宫女召到寝宫宠幸一番。

“我终于熬出头儿了!”从此之后,郑姑娘在万历皇帝面前大得宠幸,很快就从一名普通宫女升到贵妃的级别。皇贵妃在宫中虽然比皇后的位子低一个格,但这个位子在皇宫里来说已经可以说是二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而且有时候虽然名义上比皇后的位置低,但是,由于皇贵妃更受皇帝的宠爱,在宫里说话的分量有时候比皇后还要大。

“世事真是如棋局一般无常,回想自己在乡下受苦的时日,谁又能料定自己会有今日的荣华富贵呢?”想到这里,郑贵妃忽然想起那个曾经大义退婚的许孝廉。“现在,是报答许相公恩义的时候了!”可她一时间竟然想不起这个孝廉的名字了。便派宫中的小内侍到乡间查访,但对这样一位居无定所的行商,乡下人也没留下什么印象。

“幸好,自己当日所穿的鞋子尚有一只带在身边。如果让小内侍们拿着这只鞋子到集市上叫卖,谁如果能够拿出这双鞋子的另一只,就赏他几千两银子。这样既可以找到许相公,又可以防止别人冒认!对,就这么办!”可小内侍们努力了一年多,也没有人前来认领。不过,这件奇怪的事情却在四外八乡流传开来。又过了一段时间,这件事情终于传到了许孝廉的耳中,他回想起当日之事。心想一定是当年的那位郑姑娘得了势,于是便找出当年郑姑娘送给自己的鞋子赶到京城,寻访到小太监卖鞋子的地方,拿出自己手中的那只鞋子一对,果然是一双。小太监见后急忙问明这位公子的姓名,得知正是娘娘让他寻找的许孝廉,心中大喜,慌忙将这位许公子请到客栈之中,说明缘由,并派人立刻到宫内报知郑贵妃。郑贵妃听了之后,心想应该想法子让万历封他个官做,才算报了这个公子的恩德。于是,郑贵妃便跑到万历面前详细地说了这件事情,并说:“妾如果不是有许孝廉,哪得服侍陛下啊?”说到动情之处还情不自禁地流起了眼泪。万历向来对郑贵妃百依百顺,最见不得她流眼泪。此时,郑贵妃都开始流起了眼泪,她的请求岂有不依之理。于是,万历急忙命小太监到客栈通知许孝廉,宣召他来面圣,并封他做了大兴县的县令,不久之后又提拔为盐运使,郑贵妃也算报了当年的大义退婚之恩。

郑贵妃在万历面前极为得宠,据说万历为了昭示自己对郑贵妃的宠爱曾经命人在京郊地区修建了一座规模宏大的寺庙,寺庙72占地甚广,壮丽非常。在正中间的大雄宝殿上供奉着三个人,中间身着黄袍正襟危坐的名为“当今皇帝万岁景命”,也就是神宗皇帝本人。左边一位头戴凤冠,身着霞帔的女子名为“坤宁宫万岁景命”,也就是王皇后。右边的一位衣着华丽,面带笑容的绝色女子则名为“翊坤宫万岁景命”。翊坤宫是郑贵妃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