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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工艺画(3)

约30万人口的纳西族在中国算不上是一个大民族,但是它的东巴文化却名扬中外,引起世人的兴趣和关注。东巴文化因其主要依存于纳西族宗教东巴教中而得名,已有1000多年的历史。主要包括东巴象形文字、东巴经、东巴绘画、东巴音乐、东巴舞蹈、东巴法器和各种祭祀仪式。

由于东巴文化是一种独特而丰富的民族文化,一个世纪以来,先后有法国、英国、美国、俄国、德国、挪威、意大利、加拿大、日本、瑞士、波兰等国家的学者,前来收集、调查、研究纳西族东巴文化。同世界上其他民族的古代文化一样,东巴文化也是一种宗教文化,即东巴教文化,同时也是一种民俗活动。东巴教是纳西族原始宗教,其祭司叫“东巴”,意译为智者,是东巴文化的主要继承者和传播人。换言之,东巴文化就是东巴世代传承下来的纳西族古文化。

东巴文字属原始象形文字,共有1400多个单字,被誉为世界上唯一保留完整的“活着的象形文字”,是全人类的珍贵文化遗产。除东巴文字外,东巴画也是研究东巴文化的一个重要渠道。

东巴画是东巴文化的重要内容之一,它的内容主要表现古代纳西族信仰的神灵鬼怪和各种理想世界,其中也反映了古代纳西族社会的各种世俗生活。它主要用于东巴教的各种仪式中。它以东巴教中的诸鬼神为绘画对象,常见的有经书的封面和题图,做佛事时用的布帛(卷)画、木牌等。东巴画用竹笔勾勒,线索线条图形稳定坚实,着色用松枝尖或毛笔平涂,色调明丽而谐调,所绘画面形象传神,既有现实生活的直观感,又有宗教意识的创意。

古老的东巴画是最具特色的纳西族美术遗产。纳西族在举行仪式时,要绘画各种各样的佛神、人物、动物、植物以及妖魔鬼怪的形象,并对他们进行膜拜与祭祀。这种服务于宗教活动的各种绘画,就统称为东巴画。

二、制作工艺

(一)东巴画类型

东巴画种类繁多,每一幅画就是一个或几个动人故事的演绎,按其形式的不同可划分为以下几种类型:

1.竹笔画

主要用于东巴经书的封面装帧、题图、插图以及一些祭祀和巫术中的纸牌画,并形成了各种绘画符号和画稿。其画法是以竹片做笔尖,蘸松烟墨汁画在树皮制成的硬纸之上,所以叫做“竹笔画”。竹笔画有白描,也有彩色,彩色用松树花尖或用毛笔平涂,色调明丽而谐和。

2.木牌画

纳西语叫“课牌”。木牌画用宽约10厘米、长约60厘米的薄木板绘成。按东巴教传统说法,木牌画尖头形状像蛙头,牌底形状像蛇尾,这是古代原始崇拜意识的反映。木牌画历史悠久,古时可能用自制竹笔作画,不着色;近代用毛笔勾描,普遍用红、黄、蓝等颜料添敷色彩,画面鲜艳,引人人胜。

东巴木牌画在艺术上,图画和象形文字混合使用,有的构图上端画日月星辰云风,中间画鬼神像,下端画祭品宝物。图像造型奇特、形貌古朴、线条粗犷、笔法流畅,具有先民原始艺术的特点。

3.卷轴画

它是纳西族绘画艺术与汉、藏绘画艺术结合的产物。卷轴画有长卷、多幅和独幅多种,早期的用麻布,后期的用土白布,还有少数是用纸画的。卷轴画在造型上比竹笔画和木牌画更加准确,敷色更加多彩,有的勾以金线和银线,画面更加富丽。

4.纸牌画

纸牌画有一部分属于竹笔画,也有不少是用毛笔彩画的。另外还有少量在纸旗上作的画,在东巴死后开丧时使用。

此外,在东巴经书中,还有大量被称之为“文字画”的画,没有固定的读音,只是一些图像的组合或用连环画形式来记录、表达某一事件。可以说,纸牌画总体上还没有脱离图画的范畴。

(二)东巴画绘画手法

东巴画的绘画手法因时、因地、因人而异,形成多种风格,但从总体上大致可分为两类:

1.保留原始古朴画法的

如东巴画谱、木牌画和经书绘画类等,此类画多用竹笔和自然颜料绘制,单线平涂,造型质朴古拙、简练概括、变形夸张;线条粗犷流畅、率真豪放、刚柔兼备,有古朴稚拙之美。

2.吸收融合汉、藏民族的画法

如有些卷轴画、神路图和一些画法精细的纸牌画。此类画多用毛笔和矿物质颜料绘制,把东巴画传统的古拙画风与外来的精细清丽画风有机地融汇在一起,形成粗细有致、疏密相间的风格,构图日趋严谨、画面繁实、层次分明、颜色富丽、线条工整,绘画技巧有了突破性发展。

§§§第十节 炕围画:华彩丽姿遍千家

炕围画作为山西地方文化中一种地域性很强的造型艺术形式,是壁画、建筑彩绘、年画的复合体。山西炕围画集品类众多的艺术形式,容五花八门的表现手法,纳丰富多彩的题材内容,反复铺陈,叠加组合,构成了其大红大素、大雅大俗的美学品格。

一、历史渊源

炕围画也称墙围画。据传:炕围画起源于宋代初期,当初山西晋北一带农民只是在条形纸上用两种简单色彩绘制图画,张贴在炕的周围,并设法涂上一层保护层。后来绘画技巧渐渐完美,山西农村便有了一些专门从事此营生的画匠,寻工揽活,炕围画也便由此发展起来。

炕围画类似古代的壁画。农家人每当建盖新房,在砌好大炕之后,即请来画匠在炕面以上约80厘米的墙壁上绘制图画,以增加美观效果。晋北炕围画内容广泛、情节动人、生活气息浓郁。旧时绘制的多为中国古典小说和传统戏曲中的人物,诸如《红楼梦》、《西游记》、《水浒传》、《西厢记》等,同时还有一些流传当地的民间故事、神话传说以及各种风景画。

炕围画在山西北部、中部、西部和东南部都有分布,其中以晋北的原平、代县等地最为著名。

晋北农村家家户户都以火炕为床,冬季点火抵御寒冷。为防止墙土脱落弄脏被褥,人们很早就懂得以胶水调制白土沿炕边墙上涂盖“围子”,这就为炕围画提供了生存与发展的空间。炕围画属于家庭壁画,以民间常用于刷墙的白土(俗称甘子土)为原料,按比例调配胶水,在环炕的墙面上涂成约二尺(60厘米—80厘米)高的“围子”,用胶多了,墙面滑脆,不易附色;用胶少了,墙面疏松,难以持久。山西历代古建筑林立,建筑彩绘高手辈出,众多擅长官庭、庙宇、亨台楼阁彩绘的画匠,把自己熟悉的图案、掌握的技巧,引入到民间炕围画中,极大地丰富了炕围画的艺术表现力;民间木板年画也曾在山西城乡盛行,木板雕刻技术的普及使各种画谱刊印流传,也为民间炕围画匠提供了丰富多彩的“蓝本”。诸多的艺术形式为炕围画注入了活力与动力。发展至清代,炕围画这一艺术形式已臻成熟。

新中国成立后,炕围画曾受到社会广泛关注,艺术题材和画工技艺得到发展,农村中涌现出了一批炕围画美术人才,原平炕围画曾在北京展出并被中国美术馆收藏。人们也普遍把原平县称作炕围画之乡。

二、制作工艺

(一)构成程式

炕围画的形式构成有一套固定的程式。即以上下两组边道,按照一定的规格布置而形成其主体框架,中间等距离安排以各种画空。炕上部分是其主体,锅台画、灶头画、看墙画是其外延部分。

炕围画的高度一般为二尺左右,现在由于房屋建筑日渐高大宽敞,炕围画亦有逐步增高之势,其长度则依照炕的大小而定。

炕围画画空、边道以外的空间部分所涂色彩称为底。在山西,宁武、五寨一带喜用红棕色,红火浓艳、强烈醒目;原平、代县、繁峙一带则多用深、浅绿色,素雅大方、清新悦目。二者各具其妙、各悦所好。

(二)边道图案

边道图案是炕围画的精华所在,对炕围画的形式和风格的形成,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所以,评定一套炕围画的精劣高下亦多以此为标准。

边道的种类极为繁多,相当一部分是具有吉祥寓意的图案纹样反复连续而成。常用的有:退色边、玉带边、竹节边、万字边、狮子滚绣球边等等,不一而足。每套炕围画边道的繁简多寡不尽相同,但都是有机组合、相映成趣的。

同边道相配的还有几种适合的图案纹样,画在画空两旁的为“卡头”,设在第二组边道下面角隅处的称作“角云子”,这些图案都是“细炕围”的附加装饰,具有锦上添花之美。

(三)画空

画空也称“池子”,是炕围画的点睛之处。有长方形、圆形、菱形、扇形等多种形制。表现内容丰富,人物、花鸟、山水、风景无所不有;表现手法也多种多样,工笔重彩、水墨写意,木版年画、月份牌年画、装饰粉画,“多元并存”。

(四)炕围画分类

人物画旧时多取材于历史典故、神话传说。一般有“桃园结义”、“三顾茅庐”、“太公垂钓”、“苏武牧羊”、“二十四孝”等。现时则多选用神话传说、戏曲故事,一般为“嫦娥奔日”、“麻姑献寿”、“貂婵拜月”、“梁山伯与祝英台”等。有的是各种“选段”的集锦式“会串”,有的则以“连台本戏”表现。

花鸟画常画的有:牡丹富丽、孔雀开屏、荷花娇艳、鸳鸯比翼、松伴白鹤、竹拥熊猫、蝶戏秋菊等。

山水画常画的有:高山奇峰、飞瀑流泉、碧树烟云。风景画则多是各地名胜:北京的颐和园、北海的白塔、杭州的西湖、苏州的园林、桂林的山水等等。

炕围画的“重头戏”还属锅台画和看墙画。锅台上方的称为锅台画,无锅台处则为看墙画。由于其面积大、位置显,因而使得匠人总是把最拿手的本事,用在此处显露。内容多彰显吉祥喜庆,如:娃娃坐莲花为“连生贵子”,锦鸡与花是“锦上添花”,鹿鹤相聚则是“六合同春”,松竹梅一处为“岁寒三友”,花瓶中插月季花则是“四季平安”等,花式繁多,尽现炕围画浓郁的乡土民间气息。

§§§第十一节 纸织画:烘云托月景偏真

永春纸织画是闽南侨乡永春县独有的民间传统手工艺,已有1400多年的历史。因为它具有立体感,且色彩淡雅,加上有“隔帘观月,雾里看花”的美感,历经千年而经久不衰,它与杭州丝织画、苏州缂丝画、四川竹帘画并称为中国的“四大家织”。

一、历史渊源

在永春,关于纸织画的来历有这么一个美丽的传说:隋唐年间,永春桃溪沿岸种植了许多桃树,所以当时的永春被称为“桃城”。每逢春花烂漫时,桃花姹紫嫣红,加上薄雾笼罩,景色非常迷人,因此吸引了许多踏青赏花的人。雾中观花,这种独特的景致激发了当地艺人的创作灵感,他们想尽一切办法把这种美妙的景观移到纸上,纸织画就是在这种特定的环境里被制作出来的。

其实,早在唐朝初期,永春就有纸织画的制作。据史料记载:到盛唐时期,永春已经有9家以制作纸织画为业的作坊。当时,还出现了不少称赞纸织画的诗文。当时的永春三绝:“桃林宫之书法、乔松之诗词、贵亭之纸织画”,纸织画就被列入其中。而贵亭是当时一个很有名的纸织画作坊。

在过去,艺人们为了生存,严守技艺之密,形成了“传媳不传女、父子相传、外人不传”的陈规陋习,使纸织画几乎陷于人亡艺绝的境地。这也是我国许多手工艺灭绝或频临灭绝的一个重要原因。在20世纪30年代,永春县五里街制作纸织画的只有李宜拱办的李桂亭、章降寿办的章难亭、王阿九办的王华亭和黄玉有办的黄芳亭等四家。至1949年,仅存黄芳亭一家。解放后,党和人民政府对民间传统工艺的发掘和继承十分重视,永春纸织画获得生机。黄芳亭的老艺人黄永源夫妇及其子女均能画善织,欣然公开祖传技艺,招授学徒,耐心培训。同时,他还在继承传统技法基础上,刻苦钻研,大胆创新。纸织经纬的裁切密度大为提高,设色更加五彩缤纷,题材不断扩大,从而使永春纸织画艺术逐臻完美。

二、制作工艺

(一)制作工序

纸织画制作工序十分复杂,整个过程要经过构思、绘画、剪裁、编织、补色、点神、裱褙等工序。

首先,绘制者在一张宣纸上绘好图画或写字,再用一种特制的小刀,按一定规格细心地裁成一条条纤细的纸条,其宽不到2毫米,头尾不断,保持一致,作为经线;另外,再取洁白的宣纸,切成大小和经线一样的纸条,作为纬线。然后,就像织布一样,用一架特制的织纸机,用手工双梭交穿,轻轻细织。最后,再根据画面需要,补上各种颜色。

永春纸织工艺的每一道工序都有十分严格的要求,其中最关键的是裁切和编织纸丝。纸丝要裁得均匀一致,如果裁得宽窄不齐,织成后必然经纬不直。如果编织技术不高,织得不紧不密,或出现断丝,同样不能收到好的效果。

(二)纸织画体裁

永春纸织画体裁广泛,丰富多彩。有祈吉纳祥类图案,如“福禄星寿”、“皆大欢喜”、“白鹤朝天”、“嫦娥奔月”、“寿图八仙”、“八骏马”、“鸳鸯戏水”等等,人物类主要是<三国演义》、《西游记》、《红楼梦》、《水浒》等故事人物等等。纸织画种类从人物、故事到山水、花鸟、飞禽走兽,可以说应有尽有。

其种类通常分为四种规格:六尺长、三尺二寸宽的;五尺宽、二尺八寸宽的;四尺长、二尺六寸宽的;五尺长、四尺八寸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