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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乐呵的牧羊人

牧羊人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当年我唱歌唱得可好了,就在唱歌的时候把媳妇给勾来了。我这人一辈子就这点本事,唱歌、放羊、想媳妇。

原本我是要到明长城去采风,结果赶到明长城后失望了,不知什么时候明长城周围已被层层铁丝网圈住(这里的明长城叫做赤木关,铁丝网是禁牧而设置的)。记得以前我来过这里,还在明长城脚下拍过照片,可现在车开不到长城跟前,只好把车停在远处徒步走进去。等我走进去触摸到长城了,已经找不到原来想要的感觉。此时,天公也不作美,一阵阵狂风刮得尘土飞扬,眼睛也睁不开。算了吧,我走还不行吗,于是,我驾车漫无边际地游逛在深秋的苍凉中。

“黄河呀那个无路,你就在船头上站一站,我说那心狠狠不过,哎,狠不过男子汉……”一阵高亢、多情、缠绵的歌声撩拨得我停下车,车就势停在路边,我从车里拿出了两瓶矿泉水,寻找那唱歌的人儿,讨好讨好他,也许还能捡拾到一段爱情,这样想着心情也就好了起来。

手里拿着矿泉水,走进收割完了的田里,几百只羊直愣愣地看着我,好像八辈子没有见过我这个模样的女人。它们像是交头接耳地议论,这个女人跑到我们群里来干什么?管它呢,我往羊群里走,想找到唱歌的人。在我找人的时候,歌声也停止了。走吧,也许刚才我听到的是天外之音吧。才转身走了两步,歌声又追过来了:“黄河呀那个无路你就是水呀么水推船,我说哪一回分手,哎呀咋就这么难哎咳……”我转身,一个手拿羊鞭的人从羊群里站了起来。我一看,笑了,自己骂自己,你这个野女人,心里老想着艳遇的事情。看看眼前的牧羊人,乐呵呵地唱着歌,想捡拾爱情的想法飘得无影无踪。

牧羊人看到我就刹住了歌声,笑模笑样看着我。牧羊人的脸被西北的阳光晒得黑黑的。再看身后的羊群,把全部的目光投射到了我们俩身上,它们好像在问,看看,咱们的主人和这个女人咋就乐成那样了呢?

我笑问牧羊人,老乡,你有这么多的羊,富足得很啊。牧羊人得意地笑了。

我多管闲事地又问:“你老伴呢?”

牧羊人很是得意地说:“我老伴嘛,在家给我做饭呢。”

我没完没了地问,牧羊人没完没了地回答。我俩没完没了地笑,身后的羊群没完没了地追问我俩乐什么。

牧羊人告诉我他今年已经72岁了,老伴60岁了,这些羊都是他自家养的。

我善意地开着玩笑说,你年轻时肯定很帅,娶了个比自己小一轮的媳妇,你真有本事。

牧羊人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当年我唱歌唱得可好了,就在唱歌的时候把媳妇给勾来了。我这人一辈子就这点本事,唱歌、放羊、想媳妇。

不知不觉我俩唠了一下午。和牧羊人告别后,我不舍地又转身看着牧羊人和他的羊群。歌声、羊群、田野,还有等着牧羊人回家吃饭的媳妇,热炕头上的日子温暖、知足。

牧羊人的快乐感染了我,我的心情随之也爽快了,我唱着歌徒步又往明长城走去。

Tips

宁夏境内长城关隘很多,最重要的有六处:东关门,又称“长城关”,嘉靖九年(1530年)筑,位于花马池新城(今盐池县城)北门外。镇远关,旧北边城关门,明初筑,关内五里有黑山营,俱为宁夏镇北边重防。正德初,北防内移,关门废弃。北关门,新北边墙(即大武口边墙)有关门二:东曰平虏关,中曰镇北关,合称北关门。俱嘉靖十年(1531年)与新边墙同筑。大跑口三关,为西边墙、北边墙和贺兰山口交汇处,口内设关三道。明嘉靖间筑。赤木关,系贺兰山最大的关隘,内设三道关口,头道关墙与西长城相连,是宁夏西边防线最重要门户。明初始筑,嘉靖十九年(1540年)重修。胜金关,为黄河与黄羊湾石山和中卫段长城交汇处。弘治六年(I493年)筑,万历四十一年(秘13年)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