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让学生感受亲情的故事全集——岁月深处一支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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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爱的叮咛(1)

天使归来,爱是唯一的理由。有了爱,那些人间的歧路岔道再也不会让天使迷惑。

心祭

王学兰

又是暮春时节,落花纷纷,外婆就在五年前的这个季节去而不返。

五年的思念沉甸甸,于每一个寂静的夜晚缓缓浮升……

外婆的一生坎坷崎岖。少小家贫无力抚养,被迫做了童养媳,整日劳作,却食不果腹。后来不知怎么嫁了别一家,婚后不久就被休弃,只因为不生育。再嫁,这家的主妇病故,留下年幼的一子一女,外婆视为归宿,为其操劳30年,给儿子娶了媳妇,又出嫁了女儿,不料丈夫接着撒手归西。50岁,外婆被迫第三次嫁人,便是我的外公。

深藏起心中的悲苦,忍受着两个舅母的冷眼冷遇,外婆再一次从零开始。

我在出生后40天嵌入外婆的生活。据说外婆抱回我后,人人见了都断定养不活,瘦小得异乎寻常,都道这么个老鼠一样大小的东西哪能成活?扔了喂狗吧!父母大概也认为不值得给我浪费奶粉,任我自生自灭。外婆怎样将我养大,我想都没有想过,耳熟能详的是少时村人的惊叹:“那么个小不点居然成活了!”多年以后,上了大学的我假期去探望外婆时,村人仍在感叹外婆创造的奇迹,末了仍不忘叮嘱一句:不可忘恩!

懵懂的我哪里能领会其中的甘苦,听得多了,甚至有些心烦。直到我产后无乳,夜夜不得安睡,那个漫长的冬天,日子劳累得不堪回首,我始想及外婆抚育我的艰难。

儿时的记忆里,外婆的大衣襟里随时为我兜着解馋的东西:一个桃子、半块红薯……只等我放学后享用。外婆从不舍得碰我一指头,也不容许他人伤及。8岁上因贪玩父亲给了我一巴掌,外婆流着心疼的泪水大大地发了脾气,父亲从此放任我自流。

弟弟妹妹在断奶后也相继被送至外婆家,外婆已难以平均分配她的爱,弟妹颇怪怨外婆厚我薄彼、偏心眼。偏偏小妹7岁上夭折,母亲对此耿耿于怀,母女遂起隔阂。

11岁的那个冬日,我泪眼婆娑地跟在父亲身后,一步一回头离开了在寒风中仰首翘望的外婆,极端不情愿地回到生身父母身边,做了父母家的客人。拘拘谨谨,小小心心,生分之极。每一个假日,我回到外婆身边,才能找回久违的自在与轻松。

初中、高中、大学,我在外婆的视线中越走越远。父母舒适明亮的楼房鲜明地对比着外婆黯淡陈旧的老屋。逢假日去看外婆的我,再也不愿留宿了,而外婆依然在我一迈进门就满怀期待地问:“不走了吧?住一夜吧?”后来纵使我想住一宿也身不由己了,外婆却也不再问了。

12年前,与外婆相依为命的外公猝然离世,外婆该是怎样的哀伤与无助。母亲向千里之外的我隐瞒了消息,我在南方耀眼的阳光下快乐着,浑然不觉。

那以后外婆迅速衰老下去,一向康健的身体日渐不济。这期间,我毕业、成家、生子,永久地居住于他乡,已无暇顾及外婆,徒有牵挂。

外婆住在母亲家给上学的小弟做饭。母亲脾气暴躁,有时出言不逊,自尊的外婆即决然离去。逢上这样的场面,我为外婆难过,又不敢公然冒犯母亲,只有追上外婆送一程,凄楚的外婆,无奈的我,一老一少,辛酸一路。我在心里暗暗发誓:等我有了房子,一定将外婆接去侍奉。

房子尚且遥遥无期,外婆却已躺倒在床。一息仅存,游离于生死之间的外婆迟迟合不上眼。母亲推想外婆是想见我一面,我匆匆赶去。

多年来的担心矗立眼前。这个形容枯槁,穿戴停当、行将就木的人怎会是我亲爱的外婆?

“你来干啥?孩子咋办?”泪水夺眶而出,我哽咽不能成声,阵阵心痛。外婆啊,此时此刻,你仍在为我着想,而我又为你做了些什么?只会给你留下几张轻飘飘的纸币,而这号称万能的纸币于你无异于废纸一张。在那闭塞落后的小山村,它换不来热腾腾的饭食。而你需要的是有人为你调煤生火、担水做饭、做伴解闷。可是这些年,我只是无奈地牵挂着你的寂寞与无助。

最痛心的是,大舅直埋怨你的迟迟不去耽误了他的农活,母亲竟也在一旁帮腔。呜呼!外婆!我的外婆呀!

第二天,外婆去了另一个世界。

这世上最爱我、我最牵挂的人就在这百花盛开的春日永远地凋零了。冰凉的泪水潸潸而下,童年的温馨再向何处追寻?年岁渐增,更深的歉疚潮水般一浪一浪击痛我,想我如不上大学在农村终其一生,外婆便会安度晚年。外婆是高兴我的出息还是叹息我的出息,外婆失望过吗?我一遍遍揣想外婆的心理,郁结难释。

寂静的夜晚,我一遍遍相遇久别的外婆:依然是送别,依然是在风中站成一尊雕像,依依的目光长长地追随着我,看我走过另一院门,看我迈上小坡,看我渐走渐远。我就这样牵着外婆的目光一步步离去,不敢回头。直到上了坡顶,才敢驻足回身,怅望脚下那一片满浸着离愁别绪的灰色屋顶。

一回回梦里凝望,一回回泪湿眼眶。这一幕已镌刻为心底永恒的照片,清晰如在昨日。

外婆啊,生前我不曾回报滴水于你,而今也只能和着泪水写下我的爱与疚。“子欲养而亲不待”,当我明白了爱的时候,爱已离我远去。

唯将终夜长开眼,聊报十年养育恩。

世界上的爱都以聚合为目的,但是有一种爱却以分离为最终目标,正如文中的外婆与外孙女。爱创造奇迹。外婆用一种大爱将一个难以养活的“小不点”养大成人,是外婆给了她生的机会。外婆生活得很卑微,但爱心仍存,她用春晖般的温暖呵护着如小草般的小小外孙女。不计付出,不求回报。大人对孩子付出的爱与孩予对大人的回馈永远无法对等,只有经历过才会体会到这句话的千真万确。

怎么忍心让老人满怀的期待落空?那么落寞无助的眼神,让人看着心痛不已。当这份厚重的爱不在时,我们迟到的爱与疚都是徒劳的。所以,没有大房子时,也可以把长辈接来小聚。

送长辈真正需要的东西,不是钞票,而是一份倾听,一份陪伴。

天堂里的大哥

颜落

很小的时候,兰子就知道自己是父母捡来的,但这并不影响她的成长,兰子的童年如其他孩子一样欢乐而幸福。家里人对她很好,特别是大哥。

8岁那年,兰子的父亲患了癌症,家里再也寻觅不到以前安宁祥和的气氛。半年后,父亲走了。哀痛之余,大哥开始为沉重的债务发愁。

大哥的儿子小健已经4岁,大嫂患有鱼鳞病,买一次药动辄数百。大哥在镇里一家工厂做临时工,挣的钱勉强够维持家用。二哥刚刚成家,修筑新房时欠下的债务还没有还清。无奈,大哥在附近一家采石厂找了份装石头的短工。采石车通常在深夜到达,只要有人在门外喊,大哥就得披着衣服去工地。几个人把一块块百十斤重的石头抬上车,装满一车15元,几个人分。这种工作也很危险,常有石头砸伤人的现象发生。许多个深夜,只要听到大哥开门的声音,兰子就心疼得想流泪。而她能做的只有好好学习,并在心里一遍遍祈祷:保佑大哥平安健康。

近一年时间,大哥都干着两份工作。还清父亲治病的钱时,他却病倒了,检查结果是肾炎。大哥只要了些基本的西药。看着脸肿得虚胖的大哥,兰子和小健都哭了。大哥轻轻地拍着兰子:“傻孩子,没事,我以后不去采石厂了,单在工厂上班,活儿很轻。”

娘和大嫂给大哥做好吃的,他总留一些给兰于。已渐渐懂事的兰子不肯吃,大哥便装作生气地说:“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

两年后,大哥的病情减轻了,只要不干重活复发的可能就不太大,而此时大哥的单位因效益不好要裁员,没有编制的大哥首当其冲。对此,大哥很想得开,他说:“钱是人挣的,法儿是人想的,我的病能好就是万幸了,不让上班了咱还有地啊。”大哥辟出二亩地和大嫂一起种葡萄。

兰子中考时,娘让她报中专,而大哥却说她的成绩在镇里一向都是前三名,读中专太可惜。兰子犹豫不决时,娘含着泪说:“你想把你哥累死啊?”兰子最终在志愿表上填了中专,但8月时却接到了县城一高的通知书。她忽然想起,报完志愿的那天晚上,大哥拎着一兜上好的葡萄出了门,一定是他找了老师。

兰子跑去问大哥时,他只嘿嘿地笑。兰子看着大哥的憨样也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在一高读书时,大哥常托人给兰子带水果和钱。大哥常说的一句话是:“哥没本事,但你一定要吃饱。”

家境因种葡萄略微好转了,悲剧却又发生了。那天,兰子的大嫂乘坐别人的农用三轮摩托回娘家时发生了车祸,等家人赶到时,人已经不行了……处理完大嫂的后事,娘说她年纪大了,只能做口饭,让兰子辗学跟大哥种葡萄。大哥还没等听完就吼道:“不行!能给葡萄剪枝喷药的人多了,像俺妹这样每次考试都进前几名的有几个?我心里有数!”那一刻,兰子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受,她只是哭,痛痛快快地哭了一个上午。大哥慈爱地抚摩着兰子的头,兰子从心底感到温暖,大哥是她生命的依靠啊!

已经40岁的大哥,用他的汗水浇灌着田地里的粮食和葡萄,用那一张张渗透着血汗的人民币筑起兰子和小健的未来。

兰子的大学录取通知书让大哥感到无比荣耀,但那四位数的学费也令大哥满心忧虑。收到通知书那晚,趁大哥出去时,年迈的母亲把兰子叫到跟前:“妮儿,咱念不起啊,万一你哥他再犯病,可咋办啊!前些日子有人给他介绍个对象,女方说,供他儿子可以,供你上大学可不行……”兰子默默地把通知书藏了起来,然后让本家一个姑姑帮她在县城里找活儿。

那天吃饭时,姑姑到兰子家说让她去县城一个宾馆当服务员,前三个月包吃住每月挣300元,三个月后可以涨到500-600元。大哥阴着脸放下饭碗出门了。兰子预感到有什么事要发生。果然,姑姑刚走,大哥就回来了。他只说了一句话:“我给你钱,你给我好好上学去!”“大哥,”兰子说,“小健就要上高中了,你身体又不好。上有老下有小,我不想看你那么受苦……”“那你就因为这几千块钱放弃前途,一辈子都待在这个小村子?莫说你是我妹妹,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我也觉得可惜啊!我就是再没能耐,再受穷受苦也不能让考上重点大学的妹妹辍学!”

最终,兰子还是到那所梦寐以求的大学报了到。

大哥汇来了300块钱,兰子执意不要,兰子写信说自己在老乡开的食堂里帮忙,每天可以免费吃三顿饭。大哥坚决不让她干,他说他从报纸上看过大学校园内贫困生受歧视的报道,他就是再困难,也能把兰子的三顿饭钱给挣回来,不能让同学们瞧不起她。

半个月后的一天,大哥来学校看兰子,他要到广州去打工了。大哥比以前黑瘦了许多。大哥带了兰子最爱吃的煎饼和一兜水果。分别时,大哥忽然拍拍兰子的肩膀说:“妮儿,好好照顾自己。”兰子使劲儿点了点头。火车渐渐走远,兰子泪如雨下。她怎么也想不到,这是她见大哥的最后一面。

一天深夜,娘在电话里哭着要兰子赶回家见见大哥。可兰子赶到家时,看到的只是大哥的遗容。

娘说,大哥回来已经快一个月了,他怕兰子分心,说什么也不让告诉她。与他一起去广州的邻家四叔说,像他们这种没文化、年龄也偏大的人,根本进不了工厂,只能在广州摆地摊、卖烧烤什么的,一天到晚四处跑,还要躲工商局的人。到菜场捡菜,几个人合租最便宜的民房,用附近木材厂废弃的木材生火……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大哥的肾病复发了,可他舍不得花钱住院,以至于最后竟恶化成尿毒症……

娘含着泪拿出一沓钱:给她的,给兰子的,给小健的……兰子不知道世间有几位哥哥对妹妹能有这般情义,而对于她这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大哥付出了自己的幸福和生命。

兰子想,她要用自己的一生去感念大哥的爱。不如此,她将心灵不安——因为,为了她,大哥曾经放弃了自己的天堂……

有哥如此,夫复何求?兰子的大哥为了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付出了自己的幸福和生命。在兰子人生的每一次重要抉择中,大哥都是力挽狂澜,一次次成就妹妹。是什么让大哥这样无怨付出?因为他把兰子当成了亲妹妹。这种超出责任和亲情的付出,更令人动容。这个信念让大哥放弃了自己的幸福,选择在另一条崎岖的路上跋涉着,却是为了让兰子更快地到达幸福人生的彼岸。这样一份情义是值得用一生来感念的,这份不求回报的爱是值得铭记一生的。

芸芸众生,能够相识已是一份缘,有机会成为亲人,是缘上缘。推想大哥也是带着这样一种态度对待妹妹兰子吧。所以他不惜用自己的劳作甚至生命的代价来构筑妹妹的未来。大哥是一个天使。

多莉姑姑的帽子

丁力/译

当我还是小孩子时,曾对三件事情笃信不疑:我的家人都爱我;太阳每天早上都会升起;我的嗓音很美妙。对最后一点我尤其有把握。因为每当全家一起唱歌时,我都会扯着嗓门大喊,从来没有人阻止过我。所以当我的二年级老师凯瑟琳嬷嬷宣布她要在圣诞节当天举行一场演唱会时,我别提有多高兴了。

凯瑟琳嬷嬷对全班同学说:“歌唱是我们向上帝表达爱意的最重要的方式之一。”她说要根据我们的演唱天赋来编排节目,全班26个人都迫不及待地举起了手。“想独唱的同学请站在钢琴右侧,想参加合唱的同学请站在钢琴左侧。”

在嬷嬷还没走到钢琴之前,我就第一个站到了钢琴右侧。她给了我几支曲子,我从中挑选了我们家最喜欢唱的《当爱尔兰眼睛微笑时》。嬷嬷开始弹琴,我则以一个7岁女孩儿所能展示的最丰富的感情开始演唱。可没唱几句就被嬷嬷打断了:“谢谢你,下一位。”

当我回到座位上时,看到有些同学在窃笑。难道我做错什么事了吗?

独唱的名额很快就招满了。嬷嬷听了每位同学的试唱,然后将声音接近的人编排在同一个声部,最后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当其他同学开始熟悉歌谱时,嬷嬷把我叫到她的桌前,温和地看着我。“杰奎琳,你听说过‘音盲’这个词吗?”

我摇了摇头。“就是说你发出来的声音与你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她拉着我的手说,“这没什么值得害羞的,亲爱的。你仍然可以参加演唱会。你做出发音的口型就可以了,但不要发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我是如此羞愧,以至于放学后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坐公共汽车来到了多莉姑姑家。在我眼里,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得倒她。在那个大多数女性都要嫁人的年代里,她勇敢地选择独身生活。她还参加过狩猎远征队,和艾森豪威尔总统握过手,吻过克拉克·盖博(好莱坞着名男影星)的脸,并打算环游整个世界。她能理解我的世界是如何被这个可怕的发现搞得翻了天。多莉姑姑给我端来饼干和牛奶。“我该怎么办?”我抽泣着说,“如果我不能唱歌,上帝会以为我不爱他的。”

多莉姑姑的手指在桌上敲着,眉头皱在一起。最后她眼睛一亮。“有办法了!我将帽子戴上!”

帽子?它能帮我解决“音盲”这个大问题吗?她那棕色的眼睛盯着我,声音忽然降了下来。“杰奎琳,我得透露一点儿天使的秘密,但首先你得发誓不会告诉任何人。”“我发誓。”我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