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毛泽东瞩目的著名战役
12732000000055

第55章 里应外合:三打祝家庄(1)

宋江,人称宋公明,《水浒传》中的主人公,梁山好汉的领袖。宋江原为一小吏,后因题写反诗被官府判死刑,幸被梁山好汉救出,上了梁山,当了梁山义军头领。在三打祝家庄一役中,宋江率梁山人马下山,经历了两次失败,后派人混入祝家庄,里应外合,终于打下祝家庄,取得了胜利。毛泽东称很喜欢看《三打祝家庄》这出戏。

【毛泽东评点三打祝家庄】

《水浒传》上宋江三打祝家庄,两次都因情况不明,方法不对,打了败仗。后来改变方法,从调查情形入手,于是熟悉了盘陀路,拆散了李家庄、扈家庄和祝家庄的联盟,并且布置了藏在敌人营盘里的伏兵,用了和外国故事中所说木马计相似的方法,第三次就打了胜仗。《水浒传》上有很多唯物辩证法的事例,这个三打祝家庄,算是最好的一个。

——摘自毛泽东的《矛盾论》,见《毛泽东选集》第1卷第288页,人民出版社1964年版。

《水浒传》上的祝家庄,两次都打不进去,第三次打进去了,因为搞了木马计。有一批人假装合作打宋江,祝家庄便欢迎得很,相信他们。这是合法的。但这批人暗中准备非法斗争,等到宋江打到了面前,内部就起来暴动。革命没有内部变化是不行的。单单采取合法斗争这一形式就不行。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一打、二打,打不进去,《水浒传》的作者写得非常好,写得完全符合事实。我们对敌人如此,敌人对我们也是如此。

——摘自毛泽东1942年11月12日在西北局高干会议上的讲话,见陈晋主编的《毛泽东读书笔记》上册第412—413页,广东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

问题就是矛盾,要发现、认识、解决。从前讲过《水浒传》里的“三打祝家庄”,还编了戏。这个戏现在又不唱了,我倒很喜欢。原来就有《探庄》这出戏,把它发展一下,就变成了一打、二打、三打祝家庄。这个戏就是解决几个矛盾。解决第一个矛盾,即道路问题,于是石秀探庄;解决第二个矛盾,分化三庄联盟,孤立祝家庄;解决第三个矛盾,即祝家庄的内部问题,这才是孙立的“投降”,里应外合。头两次失败了,第三次胜利了。这是很好的戏,应该演唱。

——摘自毛泽东1959年2月2日在郑州省、市、自治区党委书记会议上的讲话,见陈晋主编的《毛泽东读书笔记》上册第413页,广东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

【三打祝家庄概要】

三打祝家庄,是中国古典名著《水浒传》中所描写的一场战役。投入战役的双方是宋江领导的梁山义军和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为联盟的地主武装。

这场战役发生在北宋末年,此时,山东梁山义军的势力日渐扩大。

一天,好汉杨雄、石秀在一座村落酒店吃酒,只见外面一条大汉奔走进来。杨雄叫住他,并介绍给石秀:“这个兄弟,姓杜,名兴,祖藉是中山府人氏,因为他面目生得粗莽,因此人都叫他做鬼脸儿。上年间做买卖,来到蓟州,因一口气上打死了同伙的客人,吃官司,被关在蓟州牢里。我见他拳棒都了得,便一力维持救了他,不想今日在此相会。”杜兴问道:“恩人,为何公事来到这里?”杨雄附耳低言道:“我在蓟州杀了人,欲要投梁山泊去入伙。昨晚在祝家庄投宿,同行的时迁偷了店里的报晓鸡吃,一时与店小二儿闹将起来。我们一时性起,把他店屋放火烧了。我三个连夜逃走,不提防一群庄丁从背后赶来,我弟兄两个搠翻了他几个,不想乱草中间,舒出两把挠钩,把时迁搭了去。我两个乱撞到此,正要问路,不想遇见贤弟。”杜兴道:“恩人不要慌,我叫人放时迁还你。”

三人坐下饮酒,杜兴便道:“小弟自从离了蓟州,多得恩人的恩惠,来到这里,感承此间一个大官人见爱,收录小弟在家中做个主管。”杨雄道:“此间大官人是谁?”杜兴道:“此间独龙冈前面,有三座山冈,列着三个村坊。中间是祝家庄,西边是扈家庄,东边是李家庄。这三处庄上,算起来,总共有一二万庄户人家。三庄中惟有祝家庄最豪杰,为头的庄主,唤做祝朝奉,有三个儿子,名为祝氏三杰:长子祝龙,次子祝虎,三子祝彪。又有一个教师,唤做铁棒栾廷玉,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庄上自有一二千了得的庄客。西边那个扈家庄,庄主扈太公,有个儿子,唤做飞天虎扈成,武艺也十分了得;惟有一个女儿最英雄,名唤一丈青扈三娘,使两口日月双刀,马上功夫十分了得。东边的村庄上,却是杜兴的主人,姓李,名应,能使一条浑铁点钢枪,背藏飞刀五口,百步取人,神出鬼没。这三村结下生死誓愿,同心共意,但有吉凶,互相救应。惟恐梁山泊好汉过来借粮,因此三村准备抵敌他。如今小弟引二位到庄上,见了李大官人,求书去搭救时迁。”

三人离了村店,来到李家庄。杨雄看时,真个好大庄院,外面周围一遭阔港,有数百株大柳树,门外一座吊桥,接着庄门。入得门来,两边有20余座枪架,明晃晃地都插满兵器。

李应,江湖上称之为扑天雕。杨雄等说明来意后,李应当即请门馆先生修了一封书缄,填写名讳,盖了印记,差一个副主管骑快马前往祝家庄。李应道:“二位壮士放心,小人书去,便当放来。”

巳牌时分,副主管回来,说道:“小人亲见朝奉,下了书,倒有放还之心,后来走出祝氏三杰,反焦躁起来,书也不回,人也不放,定要解上州去。”李应失惊道:“他和我三家村里结生死之交,书到便应依允,如何恁地作梗?”李应又写了书信,让杜兴亲自送去。

不久,杜兴扫兴而归,说道:“进得祝家庄,正好遇着祝氏三弟兄。那三个畜生将我骂了一通,不肯放人,书信也被扯得粉碎,并将我叉出庄门。”李应听罢,怒发冲冠,当即拿了点钢枪,戴上凤翅盔,点起300悍勇庄客。杜兴也持枪上马,带领20余骑。杨雄、石秀也挺着朴刀,跟着李应的马,径奔祝家庄来。

正是黄昏时分,李应一行人来到独龙冈前。原来祝家庄又盖得好,占着这座独龙山冈,四下一遭阔港。那庄正造在冈上,有三层城墙,都是顽石垒砌,约高二丈。前后两座庄门,两条吊桥。墙里四边,都盖窝铺,四下里遍插着枪刀军器,门楼上排着战鼓铜锣。李应勒马,在庄前大叫:“祝家三子,怎敢毁谤老爷!”只见庄门开处,拥出五六十骑,当先一骑即是朝奉第三子祝彪。

李应指着大骂:“你这厮头上胎发犹存,你爷与我结生死之交,同心保护村坊。你家但有事情,要取人时,早来早放;要取物件,无有不奉。我两次修书,你如何扯了我的书札,耻辱我名?”祝彪道:“俺家虽和你结生死之交,共捉梁山泊反贼,扫清山寨,你如何却结连反贼,意在谋叛?”说罢,两人战在一处。祝彪将李应射伤,杨雄等退回李家庄。

杨雄、石秀对杜兴说道:“既是大官人被那厮无礼,又中了箭,时迁亦不能出来,都是我等连累大官人了。我弟兄两个,只得上梁山泊去,恳告晁、宋二公并众头领,来与大官人报仇,就救时迁。”

杨雄、石秀上得山来,众头领知道有好汉上山,都来聚会。杨雄将祝家庄之事说与众人,不料晁盖大怒,要将二人斩首。宋江忙问原因,晁盖道:“俺梁山泊好汉,自从火并王伦之后,便以忠义为主,全施仁德于民。一个个兄弟下山去,不曾折了锐气。新旧上山的兄弟们,各各都有豪杰的光彩。这厮两个,打着梁山泊好汉的名目去偷鸡吃,因此连累我等受辱。”宋江劝阻道:“不然。哥哥不听这两位贤弟刚才所说,那个鼓上蚤时迁,他原是此等人,以致惹起祝家那厮来,岂是这二位贤弟要玷辱山寨?我也每每听得有人说,祝家庄那厮,要和俺山寨放对。若打得此庄,倒有三五年粮食。哥哥权且息怒,小可不才,愿亲领一支军马,启请几位贤弟们下山,去打祝家庄。若不洗荡那个村坊,誓不还山。一是与山寨报仇,不折了锐气;二乃免此小辈被他耻辱;三则得许多粮食,以供山寨之用;四者就请李应上山入伙。”

众人当即商定,除晁盖镇守山寨外,留下吴学究、刘唐,并阮家三弟兄、吕方、郭盛,护持大寨。原拨定守滩、守关、守店有职事人员,俱各不动。写下告示,将下山打祝家庄头领分作两起:头一拨,宋江、花荣、李俊、穆弘、李逵、杨雄、石秀、黄信、欧鹏、杨林,带领3千小喽罗,300马军,披挂已了,下山前进;第二拨便是林冲、秦明、戴宗、张横、张顺、马麟、邓飞、王矮虎、白胜,也带3千小喽罗,300马军,随后接应;再着金沙滩、鸭嘴滩二处小寨,只教宋万、郑天寿守把,就便接应粮草。

且说宋江并众头领径奔祝家庄来,尚有一里多路,前军下了寨栅。宋江在中军帐里坐下,和花荣等商议道:“我听得说祝家庄路径甚杂,未可进兵,且先使两个人去探听路途曲折,知得顺逆路程,却才进去,与他敌对。”当即派杨林打扮成解魇的法师,身边藏了短刀,手里擎着法环;石秀挑一担柴,身边藏了暗器,五更便行。

石秀挑了柴,只顾望大路先走,见前面一村人家,数处酒店肉店。各店内都把刀枪插在门前,每人身上穿一领黄背心,写个大“祝”字,往来的人,亦各如此。石秀看着一个年老的人,向他寻问:“丈人,请问此间是何风俗?”老人道:“你是哪里来的客人?”石秀道:“小人是山东贩枣子的客人,消折了本钱,回乡不得,因此担柴来卖,不知此间乡俗。”老人告诉石秀,这祝家庄有一二万人家,东西还有两村人接应。如今与梁山好汉结了仇,祝家庄传下号令,每户人家的精壮后生在家准备着,一旦有令,便去策应。老人特别谈到一首诗,说的是祝家庄道路之险,所谓“好个祝家庄,尽是盘陀路。容易入得来,只是出不去。”石秀再拜谢道:“请爷爷指教出去的路径。”那老人道:“你便从村里走去,只看有白杨树,便可转弯,不问路道阔狭,但有白杨树转弯,便是活路,没那树时,都是死路,如有另的树木转弯,也不是活路。更兼死路地下埋藏着竹签铁蒺藜,若是走差了,踏着飞签,准定吃捉了。”

正说之间,只听得外面闹吵。只见七八十个军人将杨林绑着,从眼前走了过去。石秀呆在老人的屋里,只听得门前四五替报马报将来,挨门吩咐道:“你那百姓,今夜只看红灯为号,齐心并力,捉拿梁山泊贼人,解官请赏。”老人说道:“这个官人是本处捕盗巡检,今夜约会要捉宋江。”

却说宋江军马在村口屯驻,不见杨林、石秀回来。又听说捉了一个细作,宋江忿怒道:“如何等得回报了进兵?又吃拿了一个细作,必然陷了两个兄弟,我们今夜只顾进兵,杀将入去,也要救他两个兄弟。”随即便传将令,教军士都披挂了。李逵、杨雄在前队做先锋,使李俊等引军做合后,穆弘居左,黄信在右,宋江、花荣、欧鹏等中军头领,摇旗呐喊,擂鼓鸣锣,杀奔祝家庄来。

宋江的中军人马来到庄前,宋江勒马看时,庄上不见刀枪人马,心中疑惑,猛省道:“是我的不是了。天书上明明戒说,临敌休急暴。是我一时见不到,只要救两个兄弟,以此连夜进兵,不期深入重地。直到了他庄前,不见敌军,他必有计策,快教三军且退。”话犹未了,庄上早知,只听得祝家庄里一声号炮,直飞到半天里去,那独龙冈上千百把火把,一齐点着,那门楼上弩箭如雨点般射将来。宋江急取旧路回军,只见后军头领李俊人马先发起喊来:“来的旧路都阻塞了,必有埋伏。”宋江教军马四下里寻路走。李逵挥起双斧,往来寻人厮杀,不见一个敌军。只见独龙冈上山顶又放一个炮来,响声未绝,四下里喊声震地,惊的宋江目睁口呆,在马上看时,四下里都有埋伏军马,且教小喽罗只往大路杀将去。只听得三军屯塞住了,众人都叫起苦来。说道:“前面都是盘陀路,走了一遭,又转到这里。”宋江道:“教军马望火把亮处,有房屋人家,取路出去。”又走不多时,只见前军又发起喊来,叫道:“刚能望火把亮处取路,又有苦竹签、铁蒺藜,遍地撒满鹿角,堵塞了路口。”宋江道“莫非天丧我也。”

众人正在慌急之际,只听得有人报“石秀来了”。宋江看时,见石秀奔到马前道:“哥哥休慌,兄弟已知路了。暗传下将令,教三军只看有白杨树,便转弯走去,不要管他路阔路狭。”于是,宋江催趱人马,约走了五六里路,只见前面人马越添得多了。宋江疑忌,便唤石秀道:“兄弟,怎么前面贼兵众广?”石秀道:“他有烛灯为号。”花荣在马上看见,把手指与宋江道:“哥哥,你看见那树影里这碗烛灯么?只看我等投东,他便把那烛灯望东扯;若是我们投西,他便把那烛灯望西扯。想来便是号令。”便拈弓搭箭,纵马向前,望着影中只一箭,恰好把那碗红灯射将下来。四下里埋伏军兵不见了那碗红灯,便都自乱窜起来。宋江叫石秀引路,且杀出村口去,只听得前山喊声连起,一带火把纵横乱,原来是第二拨军马前来接应。宋江进兵夹攻,夺路奔出村口,祝家庄人马四散去了。宋江会合着林冲、秦明等众人军马,同在村口驻扎。却好天明,去高阜处下了寨栅,整点人马,数内不见了镇三山黄信。有人报:“黄头领听着哥哥将令,前去探路,不提防芦苇丛中,舒出两把挠钩,拖翻马脚,被五七个人活捉去了。”

宋江与林冲、花荣、杨雄等商议后,吩咐手下取一对缎匹羊酒,选一骑好马并鞍辔,亲自上门去求见李家庄庄主。林冲、秦明权守栅寨,宋江带同花荣、杨雄、石秀上了马,随行300马军,取路投李家庄来。

杜兴将宋江一行人迎进庄里,自己去见李应。李应道:“他是梁山泊造反的人,我如何与他厮见。你可回他话道,只说我卧病在床,难以相见,改日却得拜会。所赐礼物,不敢受。”杜兴见过宋江,把李应的话如实相告。宋江听罢,道:“我知你东人的意了。他恐祝家庄见怪,不肯出来相见。”杜兴道:“非是如此,委实患病。小人虽是中山人氏,至此多年了,颇知此间虚实。中间是祝家庄,东是俺李家庄,西是扈家庄。这三村庄上,誓愿结生死之交,有事互相救应,今番恶了俺东人,自不去救应,只恐西村扈家庄上要来相助。他庄上别的不打紧,只有一个女将,唤做一丈青扈三娘,使两口日月刀,好生了得。却是祝家庄第三子祝彪将其定为妻室,早晚要娶。若是将军要打祝家庄时,不须提备东边,只要谨防西路。祝家庄上前后有两座庄门:一座在独龙冈前,一座在独龙冈后。若打前门,却不济事,须是两面夹攻,方可得破。前门打紧,路杂难认,一遭都是盘陀路径,阔狭不等。但有白杨树,便可转弯,方是活路,如无此树,便是死路。”石秀道:“他如今都把白杨树木斫伐去了,将何为记?杜兴道:“虽然斫伐了树,如何起得根尽,也须有树根在彼。只宜白日进兵攻打,黑夜不可进兵。”

宋江谢了,一行人马回寨里来。宋江决意再去攻打祝家庄,便点马麟、邓飞、欧鹏、王矮虎四个做先锋,第二点戴宗、秦明、杨雄、石秀、李俊、张横、张顺、白胜,准备下水路用人;第三点林冲、花荣、穆弘、李逵,分作两路策应。众军调拨已定,都饱食了,披挂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