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毛泽东瞩目的著名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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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四面楚歌:垓下之战(公元前202年)(1)

项羽(前232—前202年),名项籍,字羽,下相(今江苏宿迁西)人。公元前202年十一月,韩信等将领所率的部队会师于垓下,将楚军团团包围,项羽陷于四面楚歌声中。匆匆别姬之后,项羽率800骑突围,至乌江畔,挥剑自刎。毛泽东多次告诫党政军干部:“不可沽名学霸王。”【毛泽东评点垓下之战】

参加共产党,我们就要为抗日干到底,不管多大的困难都要干下去,为共产主义奋斗要一直达到共产主义的胜利,每个人在政治上不要开小差,将来在其他地方见面的时候,可以见得面,就是可以见得江东父老。……楚霸王项羽在中国是一个有名的英雄,他在没有办法的时候自杀,这比汪精卫、张国焘好得多。但项羽尚有一个缺点,从前有一个人在他自杀的地方做了一首诗,问他你为什么要自杀,可以到江东去再召八千兵来打天下。我们不学汪精卫、张国焘,要学项羽的英雄气节,但不自杀,要干到底……

——摘自毛泽东1939年4月8日在延安“抗大”的演讲词,见陈晋主编的《毛泽东读书笔记》上册第358—359页,广东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

蒋介石不是项羽,并无“无面目见江东父老”那种羞耻心理。他还想活下去,还想弄一点花样去刺激一下已经离散的军心和民心。亏他挖空心思,想出了偷袭石家庄这一条妙计。

——摘自毛泽东1948年10月31日为新华社写的述评《评蒋傅军梦想偷袭石家庄》,见薛泽石主编的《跟毛泽东学史》上册第277页,红旗出版社2000年版。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摘自毛泽东的《七律·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

刘邦是在封建时代被历史家称为“豁然大度,从谏如流”的英雄人物。刘邦同项羽打了好几年仗,结果刘邦胜了,项羽败了,不是偶然的。

——摘自毛泽东1962年1月30日在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见《毛泽东著作选读》下册第820—821页,中央文献出版社1993年版。

有这样的情况:一切事情,第一书记一个人说了就算数。这是很错误的……这样的第一书记,应当叫做霸王,不是民主集中制的“班长”。从前有个项羽,叫做西楚霸王,他就不爱听别人的不同意见。他那里有个范增,给他出过些主意,可是项羽不听范增的话。……我们现在有些第一书记,连封建时代的刘邦都不如,倒有点像项羽。这些同志如果不改,最后要垮台的。不是有一出戏叫《霸王别姬》吗?这些同志如果总是不改,难免有一天要“别姬”就是了。

——摘自毛泽东1962年1月30日在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见陈晋主编的《毛泽东读书笔记》上册第739页,广东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

项羽有三个错误,如鸿门宴不听范增的话,放跑了刘邦;(楚汉订立的)鸿沟协定,他认真了,建都徐州,那时叫彭城。

——摘自毛泽东1964年1月7日的一次谈话,见陈晋主编的《毛泽东读书笔记》上册第739页,广东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

【垓下之战概要】

垓下之战是西汉初年刘邦的汉军全歼项羽的楚军的著名战役,详见《史记·高祖本纪》、《史记·项羽本纪》。

汉王刘邦四年(公元前203年)九月,成皋之战结束,楚汉议和,双方以鸿沟为界鸿沟,古运河名称,在今河南省荥阳县北。,划定各自的疆域。

项羽以为长达数年的楚汉战争就此结束,便引兵东归。他没有想到,随后不久的垓下之战,竟然使自己成为中国戏剧舞台上的经典戏曲《霸王别姬》中的楚霸王。这出戏,成为数个世纪以来中国百姓了解楚汉战争的最佳脚本。

项羽(前232—前202),即项籍,字羽,下相(今江苏宿迁西)人。出身楚国贵族,力能扛鼎,天资聪颖。年少时跟随叔父项梁学习武艺及谋略,曾与项梁躲避仇人于吴(今江苏苏州)中。这位叔父对项羽可谓恩重如山,叔父坚定不移的意志和谆谆教诲影响了项羽的一生。一次,秦始皇到会稽郡巡游,许多人都去围观。人们对秦始皇的威风表示赞叹之情,项羽却说:

“此人可以取而代之!”

此语一出,众人都回过头来,想看一看说这种话的是何许人。人们惊奇地发现,说这话的原来是一位年轻人。此人天庭饱满,目光炯炯,身高八尺,体魄强健。于是,纷纷发出如下感叹:

“此乃异人也!”

“后生可畏!后生可敬!后生可为!”

“观此人之言行举止,前途不可限量!”

“出言不逊,且如此傲慢,难成大器。”

……

秦二世元年(公元前209年)陈胜揭竿而起,项梁对项羽说:

“现在是千载难逢的时机,天下豪杰将会有所作为,我们不要错过!”

项梁随即在吴起兵,从此项羽跟随叔父登上了波澜壮阔的秦末农民战争的历史大舞台。在血与火的洗礼中,一个千古传奇的楚霸王诞生了。

话说成皋之战议和后,项羽一言九鼎,引兵东去。刘邦也准备西去关中,却遭到谋士张良、陈平的反对。

这位张良,就是刘邦称赞为“夫运筹策帷帐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语出《史记·高祖本纪》。的秦末汉初著名的军事家。

张良,传为城父(今河南郏县东)人,字子房。家世隆盛,祖父、父亲相继为韩昭侯、宣惠王等五世之相。秦灭韩国后,张良力图复兴韩国,遂结交刺客,在博浪沙(今河南原阳东南)暗杀秦始皇,未遂,被通缉。张良更名换姓,躲藏在下邳(今江苏邳县西南),遇到黄石公,得《太公兵法》。秦二世二年(公元前208年),其率众归附刘邦。不久,又游说项梁,立韩国贵族成为韩王,任韩司徒。后韩王成被项羽杀害,张良复归刘邦,成为刘邦的重要谋士。刘邦入咸阳后,张良力劝他封闭府库、还军霸上(今陕西西安东)。项羽背约,封刘邦为汉王,命其率军驻于巴蜀、汉中。张良又劝刘邦烧毁栈道,以示不还。楚汉战争爆发后,张良提出不立六国后代,联结英布、彭越,重用韩信等策略,均被刘邦采纳。

与张良一同反对刘邦撤回关中的陈平,也是刘邦手下的重要谋士。他是阳武(今河南原阳东南)人。少年时家贫如洗,但喜欢黄老之术。陈胜举兵后,他投奔魏王咎,为太仆。因不受重用,陈平离开魏王,跟随项羽入关,任都尉。旋归附刘邦,任护军中尉。楚汉战争爆发后,陈平建议用反间计破坏项羽与谋士范增的关系,以封地、爵位笼络大将韩信,均被刘邦采纳。

刘邦见张良、陈平一齐反对自己回到关中,感到诧异,便问道:

“二位爱卿,有何高见?”

张良、陈平说:

“现在,大王已经占据了半个天下,诸侯纷纷归附,势力正盛。相反,楚军疲惫不堪,粮草断绝,正是灭楚的好时机啊!不如乘此机会,一举歼灭之。大王放弃这个机会,就是养虎为患啊!”

刘邦从谏如流,答应了二人的建议。于是,刘邦传令三军,继续追击项羽的军队。于是,楚汉战争烈焰再度燃起,项羽处于被动局面。

汉王刘邦五年(公元前202年),汉军追击项羽军队至阳夏之南(今河南太康县),才停止前进。刘邦派人与淮阴侯韩信、建成侯彭越约定时日,准备对楚军全线出击。

是年十月,汉军在固陵(今河南淮阳西北)被楚军打败。刘邦见项羽顽强抵抗,遂急令韩信等将领率领部队南下进攻楚军。

这位韩信的大名,在当时各路诸侯中如雷贯耳。此人是淮阴(今江苏清江西南)人。最初投奔项羽,未被重用,遂又归附刘邦。但嫌官职太小,一气之下出走,这才有“萧何月下追韩信”的千古佳话,始得刘邦重用,任为大将。韩信极善用兵,尤其是大规模的作战。一次,刘邦问他:

“像我这样的人,能够率领多少人马作战?”

“陛下最多能够率领十万人马。”

“你呢?”

“至于我吗?越多越好。”语出《史记·淮阴侯列传》,原文为“臣多多而益善耳”。

韩信是能够率领百万之众,战必胜,攻必取的领兵帅才,因此,深得刘邦的赞赏。刘邦清楚地记得,楚汉战争刚刚打响,韩信建议采取暗度陈仓之计,攻占汉中,巩固了后方。刘邦与项羽在荥阳(今属河南)、成皋(今河南荥阳汜水镇)之间相持时,又是韩信出奇兵,取魏都,继破代,俘夏说。井陉之战,韩信以万余人大破20万赵军。潍水之战,韩信率军又大破齐、楚联军……功高盖世,被封为齐王。刘邦明白,彻底消灭项羽,离不开韩信。

接到刘邦的命令后,韩信率军从齐地出发,刘贾率军从寿春(今安徽寿县)出发,两支劲旅并行南下,破城父(今安徽省亳县东南的城父村),一路歼灭楚军各部。

十一月,韩信等将领所率领的部队与刘邦会师,包围项羽于垓下(今安徽灵璧县东南)。

这时,楚国大司马周殷背叛项羽,率舒(今安徽舒城县)军攻占6座城池,并出动九江之兵,跟随汉军将领刘贾、彭越进抵垓下,围攻项羽。

刘邦问计于诸位将领,如何击灭项羽?

韩信挺身而出,说:

“大王,不如设下十面埋伏,层层包围楚军。与此同时,让士兵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唱起楚歌,以涣散楚军的军心。”

刘邦站起身来,大叫:

“妙!妙!妙!”

这时,已届深秋。秋风阵阵,一派萧索。项羽的军队退守垓下,兵马无多,粮草断绝,四面都是敌军,此时,楚军已是穷途末路。

军帐里,篝火映着项羽满脸的胡须,满脸的愁容。身边的卫士们望着自己的统帅,个个眉头紧锁,表情冷峻。

一天夜里,项羽忽然听到四面八方传来楚国的歌声。他大吃一惊,喃喃自语:

“难道刘邦的汉军已经夺取了楚国的全部地盘了吗?为什么楚人有这么多呢?”

凄婉的楚歌令项羽无法入睡,勾起他无限的思乡之情。他从床上起来,披着战袍,独自喝着闷酒。

这时,项羽心爱的美人虞姬缓步走过来,坐在项羽的身边,为他斟酒。

虞姬,秦末时人,或谓姓虞,或谓名虞。常随项羽四处征战,深深地爱着英勇无比的项羽。

此时此刻,项羽乱箭穿心。他抬首看着虞姬,只见虞姬美艳照人的脸上已是泪珠滚滚。他不忍看见自己的虞美人伤心,便转过头去,一眼瞧见了自己心爱的战马。

这匹名骓的战马,曾随项羽踏遍万里河山。

在刀光剑影的杀声里,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这匹战马快如闪电,为项羽屡建战功,威风凛凛。

可是现在,这匹战马的眼里,已失去了昔日的神采。

想起自己气吞山河、英雄盖世的一生,想起美人和骏马相伴身边的幸福时光,如今自己却落到这般下场,项羽不禁悲愤交加。于是,项羽情不自禁,悲凉地唱道: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王位与爱情,都是项羽想拥有的东西。可是,自己已经兵败如山倒,自己已经陷入失败与绝望的阴影。美人和骏马眼看就要失去,项羽感到愧对虞姬和骓马……项羽唱罢,已是眼泪汪汪。

虞姬也很悲伤,她不忍心看到自己的爱人沦落败亡。

只见虞姬拔剑起舞,边舞边歌:

“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歌罢,虞姬以剑自刎,倒在血泊之中。

项羽从血泊中抱起虞姬,泣不成声地喊着虞姬的名字:

“虞姬!虞姬!虞姬……”

众人无不为之动容,顿时哭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