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传世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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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罗马兵法 (3)

一支部队即使布好阵势,而军士们却几乎毫无防身护具,在敌人的攻击之下,军士们接二连三地负伤,此刻,他们的脑子里想的与其说是如何应战,倒不如说是怎么逃命的事情。其实,没有铠甲、头盔的步兵弓箭手,假如他们使用弓箭,无法持盾,那么他们又怎么保护自己呢?对于那些龙标手和旗手来说,他们左手执标杆和旗杆,而胸前和头上毫无防护器具,在交战中又能做些什么呢?而那些懒于操练,很少接触武器装具的步兵来说,铠甲和头盔的重量是他们无法承受的。当然,如果他们每天都坚持使用这些十分沉重的武器和装具,甚至能够承受随身携带古老的防护装具的劳累,久而久之,也就感觉不到它们的重量了。相反,那些承受不了重量的人,就会使自己的身体处于毫无防护的状态,不可避免地会遭到伤亡,甚至还要冒被俘或者叛国逃跑的危险,岂不更悲惨?所以,那些拒绝训练,不愿吃苦受累的人实际上只会使自己蒙受极大的耻辱,就像任人宰割的绵羊一般。

古人将步兵部队称为铜墙铁壁,不是单纯因为他们手执标枪和盾牌,而且因为他们身上和头上都穿戴着闪烁的铠甲和头盔。这身护具非常考究:在弓箭手的左袖上有一个护臂,而步兵持盾手的身上除了铠甲和头盔,在其右腿的膝盖上还必须佩带一个铁制的护膝。在交战过程中,配置在第一排的主力兵、第二排的剑矛兵和第三排的后备兵都穿有全套的防护装具。后备兵一般盘膝坐地,然后用盾将身体遮护住,以免被飞来的箭镞和标枪伤害;必要时,例如歇息过后,他们也必须站立,以便迅捷有力地向敌人冲去。我们知道,交战过程中,在剑矛兵和排列于他们之前的军士牺牲之后常常由他们去夺取胜利。

古时,步兵中还有称作轻装兵的投石手和标枪投手。他们主要配置在军队的两翼,战斗的第一炮通常都是在他们那里打响。不过,机动性大和训练有素的军士也常常向这里集中。由于他们的人数不多,在交战进程中迫使他们后撤时,他们能够在军团的前两列之间实行互救互助,也使战斗队形不会混乱。

好像现在仍然延续着一种惯例:所有军士的头上都戴着一顶用毛皮缝制的叫做帕农帽的帽子。这一惯例之所以会延续下来,是为了使军人养成脑袋上始终有东西顶着的习惯,这样一来,戴着头盔就不会感到过于沉重了。

步兵部队使用的投掷标枪(也称作“比鲁姆”)的枪头是一个9英寸或1英尺长的尖尖的三棱矛头。如果标枪扎透盾牌,再想把它抽回来,可能性不大,标枪很容易穿透铠甲。现在我们这里几乎身少见到这种标枪了。这类标枪的使用者多为蛮族步兵,他们称之为“别布拉”,交战时每人配有2到3支。

另外,还要记住一点,当你使用投掷兵器时,必须左脚在前,因为以这种姿势投掷时所用的力最合理。至于说到举矛、手持刀剑进行面对面的肉搏时,你则要右脚在前,这样做一方面为了防止侧面遭到敌人进攻,另一方面可以使你那双致敌伤害敌人的右手靠得更近一些。很明显,我们应该为新兵配置各种古代的兵器和护具,因为在战斗中谁的头部和胸部得到防护,谁就有足够的勇气,谁就不会惧怕受伤。这是人之常情。

二十一

构筑营地也是新兵需要学会的。在战斗过程中,这种本领应该说是十分重要的,而且它还是不可或缺的救生之道。的确,只要营地构筑得规范,军士们就可以安心地在营地里度过每一天,即使遭到敌人围困,他们也会觉得自己好像处在一座四周有城垣护卫着的城市里一般。但是,这种技能基本上被人们遗忘了,而且也没有人去研究挖堑壕、架栅栏、构筑营地等技能了。因此,正如我们所知道的那样,我们的许多部队经常在白昼或深夜突然出现的蛮族骑兵的袭击下溃不成军。遇到这种情况的不仅仅是没有坚固营地的军士,而且还有因为某些原因开始撤退的队伍。他们因为找不到藏身之地,而像一群无力反击的野兽一样,只有当敌人不愿意继续追击他们时,才能幸免被戮。

二十二

一定要将营地建在安全地带。假如敌人距离我们很近,则要提高警惕;还要注意营地周围是否有充足的柴薪、草料和水。如果在一个地方停留较长时间,在选址前还要考虑气候问题。而且还要必须警觉周围的环境,不要有山冈或高地,这些制高点一旦被敌人控制,后患无穷。另外:要事前了解这一带会不会爆发山洪,如果遇到山洪,部队不得不耗费精力去对付它。营地的规模应当建造得与部队的人数、辎重的多少相适应,要防止大量的部队都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或者,原本很少的一部分人却展开在面积很大的土地上。

二十三

营地可以建筑成正方形、三角形,或者半圆形。这主要根据地形条件或需要而定。一般称作“普里托里”门的营门都是朝东开的,或者朝敌营驻地开;如果部队正处于开进中,那么营门应该朝拔营后继续前进的方向开。门后是位于前列的几个百人队,也就是大队的营帐,同时也是龙标手和旗手的驻地。“普里托里”门正后是“狄可曼”门,一般建在营地的另一端,这是为了惩治触犯条规的军士时将其押解出营的通道。

二十四

构筑营地通常有三种形式。若时间不紧,最好从地面挖土垒起3英尺高的墙来,这样在就会出现一条壕沟,随即挖出一道宽9英尺、深7英尺的堑壕来。如果敌人的实力较强大,那么就要在营地四周挖上堑壕,而且一定要像兵法规定的那样,使这道堑壕宽为12英尺,垂直深度为9英尺。然后将挖出来的土在堑壕的两边各垒起一条4英尺高的土堤。这样一来,一道宽12英尺的堑壕的深度就能够达到13英尺。堤上要打上木桩,木头当然要坚实,材料一般由部队负责运抵。此外,军士们还要经常准备好铲子、耙子、筐子以及其他的工具。

二十五

当敌人还没有时,构筑营地的事比较简单。一旦敌人发起攻势,所有骑兵和一半的步兵就要列阵迎战,以击退敌人的攻势。其余的人可以在他们后面继续挖壕掘沟,以加固营地。而此时的命令发布官就要明确宣示,哪支百人队是第一批,哪支是第二批,哪支是第三批,实行轮流上岗作业的政策。然后,百人军队的队长们要去察看挖就的壕沟,量一量宽度和深度。对于那些不认真工作,草率马虎的人则要给予惩处。新兵必须学会这项课目,以便在关键时刻可以迅速而认真地按要求去构筑营地。

二十六

会战过程中,最重要的事就是军士通过刻苦训练而掌握的能够保持严整战斗队形的本领,以及一旦队形遭到破坏,任何一个部分都不会出现拥挤成堆或兵阵稀拉的情形。如果军士们挤作一团,必然会失去交战时所需的自由空间,从而在自己人中造成相互妨碍的局面;而兵阵呈现稀疏的地方,有会给敌人制造机会,使其穿越接合部实施突破。这种情况的最终结果常常是使整个兵阵因为恐惧而陷入混乱之中,因为敌人一旦突破过来,就会出现在部队的后方。因此,需要经常将新兵带到野外去,然后按照花名册让他们布阵。刚开始,队伍可以简单地排成一线,但要把距离拉开,不要有任何弯曲和圆角,使每一个军士之间都保持着均衡和规定的距离。随后,操练他们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把队伍转成两行,也就是要求他们在运动中编就队形。再则,要教会他们能够迅速地站成正方形队形(方阵);然后变成三角形,也叫楔形队形。这类布局在战争中通常会带来很大的好处。当然,军士还应该学会布成圆形(环形)队形,这也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当敌方突破我兵阵时,这种布阵有利于那些训练有素的军士阻挡他们的进攻,从而避免发生整个部队溃散逃跑,或全军覆灭的惨状。若新兵可以通过平时的刻苦训练切实地掌握好这一切,那么他们在交战中就比较容易保持严整的战斗队形。

二十七

另外,古代的遗风中至今仍然保留并遵奉着奥古斯都和哈德良的圣谕:无论骑兵还是步兵,每个月都要进行3次拉练。这种所谓的拉练就是指一种训练的方式。按规定,所有步兵要全副武装,并且手持标枪,行军10英里,然后再返回营地,途中还有一段行程需要快跑。无论将骑兵区分为骑兵小队还是携带全部武装,都要进行近似的训练,而且有时还要操练骑术、后撤;在绕骑一圈后,准备进攻。这种训练的场地不仅要选择平坦的地形上实施,而且步、骑两个兵种都应该在陡峭险峻的山地和起伏的地势上演练爬上爬下,确保在交战时不会遇到(哪怕是偶然地)作为优秀军士在刻苦训练时未曾研习过的状况。

二十八

战无不胜的皇帝陛下啊,我对您充满了忠心和虔诚。我已经将许多著作家谈到的整军理论问题的精髓集中在了这部篇幅不长的卷本中,只为了使那些希望并努力从事募选和训练新兵工作的人们能够轻松地加强部队的实力,从而使他们的部队具备古代将士的英勇气概。我们知道,战神马尔斯的战斗热忱至今没有泯灭,他的光辉仍然照耀着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而这片土地滋养了拉西第梦人、阿非利加人、马尔西人、萨谟奈人、佩利尼人,当然还有我们罗马人。曾几何时,难道伊庇鲁斯人民不是最强大的军事奇才吗?至于达西亚人、莫西亚人、色雷斯人,他们自古就极其善战,许多事实可以证明这一点,同时这些事实也证实了战神马尔斯本身就出生在他们之中。

若要数说各个行省各自的兵力状况,恐怕说也说不完,因为这些行省现在全部都隶属于罗马帝国。但长期的和平环境致使有些人一味地追求享乐,贪图安逸;有些人也只是热衷于民政事务。这样一来,相关部队的训练问题就不太被重视,渐渐地松懈下来,到最后竟然完全忽视了,最终彻底废弃,难道这不令人费解吗?

事实上,这并不奇怪,与之相类似的情形在古时曾发生过。例如,第一次布匿战争爆发后,和平年景延续了长达二十年之久,因为贪图安逸享乐,将军事训练搁置一边而使当时的罗马帝国国力大大削弱。曾几何时,他们是多么的风光,战无不胜。可到了第二次布匿战争时,他们却无论怎样也无法同汉尼拔相匹敌。他们只是在丧失了那么多的执政官和军事将领之后,在丧失了大量优秀军队之后,罗马人才开始醒悟,要进行军事实践,要操练军士使用兵器。只有学会这一切才能重新开始打仗,才能取得胜利。我们必须重视募选和训练新兵的工作,因为教会自己人掌握武器要比出钱雇佣别国的士兵便宜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