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烹饪美食千古食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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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传奇原料,蚱蜢作食美味多(2)

宋代诗人范成大的《祭灶词》中描述了当时过节祭祀的情形,其中就有“猪头”:“古传腊月二十四,灶君朝天欲言事。云车风马小留连,家有杯盘丰典祀。猪头烂熟双鱼鲜,豆沙甘松米饵圆。男儿酌献女儿避,酹酒烧钱灶君喜。婢子斗争君莫闻,猫犬触秽君莫嗔。送君醉饱登天门,勺长勺短勿复云,乞取利市归来分。”

中国人试图用粘糯米糕和猪头烂熟双鱼鲜来堵住“灶王爷”的嘴,让他“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

猪头更是江湖宴会、集体会餐最多使用的美食之一。猪头肉是肥肉和瘦肉的“天作之合”,妙在肥瘦相间,其中猪拱嘴部分已经不能分清是肥肉还是瘦肉了。煮到恰到好处的猪头肉,皮层厚,韧劲足,耐咀嚼,有香味。是一种让人容易上瘾的美食。

近代大文人周作人也是一位“猪粉”,他专门有篇《猪头肉》的文章:“小时候在摊上用几个钱买猪头肉,白切薄片,放在干荷叶上,微微洒点盐,空口吃也好,夹在烧饼里最是相宜,胜过北方的酱肘子。江浙人民过年必买猪头祭神,但城里人家多用长方猪肉……”

猪头吃起来满是趣味:猪耳脆、核桃肉(即猪头上坑洼处的核桃状肉)酥、猪拱嘴弹牙,最妙的是猪口条,爽滑可口,让人欲罢不能。

蝉:高蛋白美食

古代的中国人很早就懂得蝉是难得的美食,也很早就有了专门从事捕蝉的人。在《庄子·外篇·达生第十九》里记述了这样一则故事:有一天,孔子到楚国去,路经一片树林,看到一位驼背的人正在用竿子黏蝉,动作干净利落。虽然这个故事主要讲的是道,但我们从中可以看出,至少从孔夫子那会儿,中国就有“专业”的捕蝉者了。

蝉不仅是庶民们桌上的解馋菜,也颇能登大雅之堂。在周朝的时候,人们就把蝉列为君王宴席上的一道珍馐美味,《周礼·天官》记载着,周天子进膳时,“食用六谷,膳用六牲,饮用六清,馐用百有二十品,珍用八物,酱用百有二十瓮”,其中就包括蝉。

食蝉有两种方法,一种是随捕随吃,生吞细嚼;不过多数还是晒干备用,四季取食。李时珍在《本草纲目》里讲的很清楚,“蝉,诸蜩总名也……古人食之,夜以火取,谓之耀蝉”。很多人小时候都试过用手电筒,在雨后的晚上觅蝉,觅得一兜,第二日用盐水泡几个小时后,用热油炸了,出锅时趁热洒上盐面,吃过后唇齿留香。美食家蔡澜也在他的专栏里介绍过蝉的吃法,说广东人喜欢吃桂花蝉。泰国人也爱吃蝉,不整只吃,而是放入石臼中,加入配料,舂碎了用来沾蔬菜吃。

云南许多少数民族喜食蝉。其中尤以布朗族食用成蝉别具情趣。捕捉成蝉,一般都选在入夏以后,由年轻的姑娘来进行。布朗族姑娘捕蝉不是听蝉的叫声去寻找,而是多在黄昏之后,寨子里的姑娘们成群结伙去踏山。那些白天飞累了的蝉都落在地上或灌木丛里,并且被露水润湿了翅膀,再也飞不起来了,姑娘们就可以信手拈来。待拣到一定数量之后,回家将蝉用沸水烫死,去其翅膀,放入小笼屉内蒸熟,捣碎,做成与沿海渔民食用的虾酱一样的蝉酱。经常食用蝉酱,据说有清热解毒、去痛化肿的医疗作用。

有人嫌弃蝉样子丑,怕它不干净,这担心是多余的,看看李时珍是怎么说的吧──“蝉乃土木余气所化,饮风吸露”,土木幻化、饮风吸露的蝉不正是神仙吃的东西么!我国古代典籍里说,蝉咸、甘,寒,无毒,其气清虚,故其主疗,皆一切风热之证。用现代医学来解释就是,蝉是无毒的高蛋白食品,非常有营养。

附:美食知了猴(蝉猴)

“知了猴”也叫“蝉猴”,还有“知了狗”、“爬拉猴”、“蝶拉猴”等等好多地方叫法。它就是蝉的幼虫,营养非常丰富。关于第一个勇敢吃蝉猴的人,还有段传说呢。

相传崇祯年间,天大旱,蝉甚多。据当时有人记载:(蝉)伏时,居荫长鸣,路人捂耳。驱之,起而群飞,遮天蔽日,滴露(注:露,尿矣)如雨。

传说一年轻人,父母双亡,夜间跪地烧纸,火光招来飞蝉无数。第二天,他见失去翅膀的蝉虫,全部被田鼠吃光,心中一亮:人们何不食之?于是晚上再次燃柴火,引来飞蝉投火,待熟后,撕烂口尝,果然肉味浓香。此事传出,众人纷纷效仿。蝉吃完了,人们就逮知了猴,总算熬过灾年。事后,有人说:“猴年吃‘猴’,也算天意。”

从此,吃知了猴的习俗流传下来,并且吃法极多:

一是干炕。将爬拉猴洗净控干,放在铁锅里,文火慢腾,待其软化,再用铲子压扁翻个,等到香气溢出,外焦内熟,即可盛盘,这叫原味知了猴。

二是油炸。把控净水的知了猴,放在热油锅里来回翻动,看看颜色变黄,立即出锅,趁热撒上盐末、胡椒粉、味精等,这叫“金丝猴”;若用蛋清、淀粉挂浆,再置热油锅里炸焦,滚上白糖,又名“甜面猴”。

三是火烤。将知了猴用竹签串起来,架在木炭火上,来回翻个移动,边烤边撒孜然等佐料,其味不比羊肉串逊色。

最普通、最省事的吃法是,将知了猴用盐水浸泡一下,在热锅里油煎,以咸为主,用来就馍,这更是家常便饭。有时间的人家,还可将知了猴逐个掐头去壳,剁成肉泥与芹菜一起包饺子,算得上美味佳肴。

莴苣:旧名“千金菜”

有“千金菜”高贵称号的莴苣,是一年生或二年生的菊科植物,地中海沿岸东南一带及亚洲西部地区为主要起源地。宋代陶谷《清异录》载:“呙国使者来汉,陏人求得菜种,酬之甚厚,故因名‘千金菜’,今莴苣也。”所谓“呙国”,有人推想可能是阿富汗,因该国也是莴苣起源地之一,且与中国毗邻,故此说有一定依据;另有人推想是日本,因日本在古代称“倭”,汉文读音与“呙”相同,但此说证据不足。

一般认为,莴苣菜种大约在晋代时被传入中国,“苣”字是因该种蔬菜“叶似白苣”(宋代《墨客挥犀》)。莴苣也称莴菜,其叶称生菜,茎称莴笋、莴苣笋、香莴笋等,之所以有“笋”字,是因其茎外观有些像竹笋。削皮后的莴苣茎,外观似玉晶莹悦目,食之质嫩味美爽口,可供凉拌生吃或熟食,还可做成酱菜、泡菜等。莴苣叶主要供烹调熟食。

自古以来,喜食莴苣者不计其数,有些文化名人的诗作中,还有反映莴苣的内容,其中如唐代杜甫曾携童子兴致勃勃地栽种过莴苣,但因未掌握其要诀与农艺,以至于栽下种子后,二十天都未萌发出土,却长出许多野苋。对此,他写了《种莴苣》长诗,其中有“苣兮蔬之常,随事艺其子,破块数席间,荷锄功易止”,但“两旬不甲坼,空惜埋泥滓”,竟然出现“野苋迷汝来,翻然出地速……滋蔓户庭毁”的情况,杜甫在诗中借野苋之“邪干正”事例,隐喻小人恶行当道,君子横遭欺压的令人愤慨之心情。宋代陆游《新蔬》:“黄瓜翠苣最相宜,上市登盘四月时,莫拟将军春荠句,两京名价有谁知?”反映两京(长安、洛阳)新上市的莴苣,价格竟已昂贵到“有谁知”。

中国古人食用莴苣,发现能促进产妇泌乳、消化食物、除口臭、洁齿、利尿、消肿等,但认为患眼疾者忌食莴苣。现代科研获知,莴苣的成分除含有叶绿素、纤维素、若干种维生素与矿物质等,还能改善食欲,帮助消化与通便;它的茎和叶中含白色乳状液,莴苣的拉丁文名称lactuca的lac即是牛奶之意,此种乳状液有轻度止痛和催眠作用。但莴苣含有刺激视神经的物质,进食过多,有可能产生头昏、嗜睡及某些眼疾,但停食数日后即能恢复。

如今,莴苣已在世界上许多地方广为栽种,莴苣起源地之一的巴勒斯坦阿塔斯(Artas),现仍盛产莴苣,据报道“阿塔斯民俗中心”(ArtasFolklore Center),从1994年起,开始举办每年一届历时四至十余天的“阿塔斯莴苣节”(Artas Lettuce Festival),至2009年是第15届,藉“莴苣节”之举办,推动该地区农业的发展。这表明,莴苣在阿塔斯地区,不仅仅是一种美味蔬菜,它还被赋予一定的文化内涵了。

豆芽:营养美味如意菜

据记载,乾隆皇帝在江南察访民情时,曾在一户农家吃到一种黄澄澄、金灿灿的菜肴。乾隆皇帝当时觉得此菜脆嫩爽口,味道鲜美,就问农妇此菜为何菜,农妇不知是皇帝,就开玩笑地说:“此菜形似‘如意’,乃‘如意菜’也。”乾隆皇帝回京城后,又想起了“如意菜”,御厨不知“如意菜”是何种蔬菜,就到处询问。后来巧遇江南一位小厮,才知“如意菜”乃黄豆芽也。“有彼物兮,冰肌玉质,子不入污泥,根不资于扶植。”这是明人陈嶷赞美黄豆芽的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