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有意,这不知哪里不对,竟觉得对不住她了。”萧城也觉得晦气,心里有些埋怨烈王,见萧清脸色冰冷的模样,便咬着牙担忧地说道,“父王想着笼络王妃,你说,会不会因此,将世子位给了老六?”见萧清霍然抬头,一双妙目之中透出了阴郁之色,便转着眼睛说道,“老六若做了世子,还能有咱们什么事儿?!都得叫他给撵出去!到时候我还算好的,大哥怎么办?你怎么办?”
倒霉妹妹嫁人不过一月就回了娘家,京中风言风语说什么的都有,不是烈王现在起不来,只怕听见了,起来了也得趴下!
到处哭诉的韦氏倒成了苦主。
萧清动了动嘴角,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烈王府若不是他们兄妹继承,她又成过一次亲,只怕以后再也嫁不出去了。
“既然如此,我送他上路!”萧清咬牙果断说道。
“这是何意?”萧城急忙问道。
“四皇子与我传书,说是后日四公主带着宋夷安出京游玩,想叫我去给那女人陪个不是,日后好好相处。”萧清冷冷地说道,“既然如此,我不如一劳永逸!”
“四皇子叫你示弱?这怎么行!不如你谨慎些。”萧城也被自家婆娘搞得很疲劳,也不想再与萧翎继续没完没了下去,便摸着下巴说道,“我手上的那虎符也给你,咱们静悄悄地做了,就算皇后知道,又能拿咱们如何?”他冷笑了一声说道,“莫非她还能叫咱们抵命?”
这话说得略自大,却叫怒火冲天的萧清微微点头,与萧城再三定计,这才圆满,自己抓了虎符命人出去传话儿去了。
夷安此时却在乾元帝的寝宫之中,含笑看着惊恐看来的皇帝陛下。
不过数月,乾元帝已经没有了精气神儿,仿佛是剩下一个苍老干瘪的皮囊,只有那一双眼睛的深处带着对夷安等人的怨恨。
“说起来,您到了如今的地步,都是怪您自己。”夷安斜斜地坐在了乾元帝的床边,难得有心情与他说话,慢慢地说道,“我曾听外祖母说起过你与姑祖母的故事。”
有些怯懦的太子,才情出众的勋贵之女,当年也曾两情相悦,琴瑟和鸣。
最后是如何走到了眼前的地步,再也不能转圜?
“大皇子死了,您欢喜么?”见乾元帝沉默,显然对大皇子的生死并不在意,夷安也不恼,继续温声道,“之后,只怕您还得死几个儿子,究竟死了哪一个,您放心,日后,我都第一时间告诉您。不过……”她偏头想了想,继续笑道,“只项王,我就觉得该先下去等您。”
见乾元帝这一次用力地挣扎了起来,显然是激动起来,夷安不过是一笑,看了看这寂静无人的内殿,喃喃地说道,“竟无人侍奉您?”
谁愿意此时得罪薛皇后来给皇帝陛下表忠心呢?
乾元帝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哀凉,口中呜呜地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