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与冯氏相处时,要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这个是当年与自己生情才能忍住不喜的心情,是完全不一样的。
只看着这张平凡的脸,就叫他心中生出欢喜与酸涩来,恋恋不舍。
“不说别的,只姑娘与表哥有恩,就是咱们全家的大恩人。我能叫你冯姐姐么?”夷安殷勤地地坐在了冯香的身边,后者看着这个清媚绝色的少女对自己露出了一个亲近的笑容,脸上微微一红,点了点头,就见这少女仿佛很自然地就凑到了自己的身边,十分熟稔地笑道,“咱们侯府,比国公府人口少,也清净自在,还有许多的医书,冯姐姐想必喜欢,况在一处,我也不那样寂寞了。”
大太太见夷安已经将纯良的,头昏脑涨的冯香引为亲近的模样,心中叹了一口气,见薛义趴在地上痴痴地看着,微微皱眉,提着侄儿的耳朵就走出了门,将他往地上一丢,这才冷冷地说道,“你妹妹的意思,这姑娘入了咱们府里,就再与你无关,你也别想欺负她!”
她抬手劈头就给了薛义一个耳光,厉声道,“不管多喜欢,罔顾女子的意愿,只凭着自己喜乐放手施为,这么干的都是畜生!再叫我看见你强迫她,你就滚蛋!”
这侄儿说的好听,口口声声担心冯香才带她回京,然而大太太活了多少年,自然看出其中的私心。
薛义叫大太太抽得头一偏,脸上疼的厉害,心里却生出了松快,用力点头道,“必然不叫姑母失望。”
“你伤了她的心,日后自己看着办,只是我一句话,她日后如何选择,我们不会管,只随她的心意。若她对你已然无情,你也莫做纠缠。”大太太看都不看这个侄儿,淡淡地说道,“还有,你家里那个,赶紧处置了。”
“我不想提她。”薛义有些烦躁地说道。
“你!”
“她叫阿香吃了多少的苦,我都想叫她双倍还回来!”薛义一想冯香的模样,就心疼的要死,此时与大太太咬牙说道,“我想回头收拾她,却叫母亲拦住,这叫什么事儿呢?!”她骗自己什么,都能原谅,可是叫冯香这些年这样吃苦艰难,薛义只想着就心里冒火。
然而徐氏却说若他真的对冯氏无情,若冯香知道,只怕就要心冷。
对曾朝夕相对的妻子无情,无论是因什么缘故,到底都显得凉薄了。
母亲竟说已经放了冯氏离开,连影子都不见了!
“既如此,你二人之间就再无瓜葛,你也别念着她,日后就算她找上门,你也要知道,她不过是陌路,嗯?”大太太想到自己嫂子徐氏的手段,看着薛义还真以为冯氏能叫国公府放过的傻样,心中一叹,却没有多说。
冯氏如今,还不定是什么凄惨下场呢。
薛义急忙点头,见大太太不爱看自己,不舍地往里屋看了看,这才给大太太施了一礼,回家与母亲禀告了。
冯香自然叫亲近她的夷安留在了侯府之中。恐她不自在,因此大太太特别划出了一个小院儿,叫下头的人都不许怠慢,这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