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邑看着在自己面前歇斯底里、整个人跪倒在地从狂笑到放声痛哭的叔干,慢慢走向前,轻轻的把叔干抱在怀里,像安抚婴儿般地拍着他的头。
「谢谢你。」永邑说着,加重了语气,「谢谢你。」
穷就是活该,不知情的就是得等死。
在汽油延烧的大马路上,阻挡汽机车的全是尸体,烧焦的、砍断的、碾烂的或是根本还活着,只是失去了眼睛割了舌头断了四肢,这样的「人类」叠得像山,痛苦哀号地蠕动爬行着,直到被人用枪轰掉脑袋。
女人的尖叫声在大街上传来,她们被不认识的人直接拖到街上,撕破衣服、凌辱虐待,最后带着一身肮脏的体液及自己的鲜血残破不堪的被扔在垃圾桶旁,任虫蚁鼠辈爬过。
孩童被高级大楼的铁制护栏贯穿,老人被吊起来成为活沙包殴打,偶尔会有拿起武器想对抗的男人,被机车撞飞出去以后就是被人围殴到无法动弹,最后连死都死不成被机车挂着在地上拖。
只在遥远的外国新闻里听到的内乱、战争总是难以想像出来的实景此时就在眼前发生,却因为太真实而让人无法反应。面对不知从哪里出现、就在眼前进行虐杀的人们,大家都来不及防备。
若说地狱就是如此恐怕并不为过。
他趴在窗子外看着底下的景象,咬着嘴唇颤抖不已。为什么?自己没作梦吧?他用力捏着自己的脸,却痛的哀号一声。
门后面传来什么被重重打翻的声音,爸爸像被杀猪般的惨叫,妈妈简直听不出在喊什么的哀号,还有痛哭着不要不要的妹妹凄厉的尖叫。
怎么办?怎么办?为什么连邻居都不曾联络的家里好像突然塞满了十几个男人,嘻笑着在屋子里翻箱倒柜,然后是阵阵不像人声的嘶哑呻吟。
接着是什么?他的木板门开始被人敲打,金属利器敲出一个大洞,锁也要被敲下。妈啊妈啊妈啊现在是什么情形!?他慌慌张张的想打开窗户,一拉开就只能茫然的看着铁窗。
******这铁窗没挡到小偷现在挡他的生路干什么!他不知是生气或害怕,哭得眼泪鼻涕直下的开始愤怒地爬上铁窗扶着窗边用力踹着外装铁窗,边在内心咒骂边恨得想这长年没用快锈光的铁窗怎么还不掉下去。
「嘿嘿,还有一个人。」恶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这令他更惶恐不安,在听到门锁被敲下来的同时,他狠狠一踏,铁窗吭当一声应声而落。
太好了!他想也不想的要从窗子爬出去,但在他这么做之前,一个黑影一跃而入,顺势把他撞到房间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