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龙栩焰昏迷的第十七个时辰,玉小尹回来了。
看得出来这个风尘仆仆的女子已经赶了好长一段路,像是好几天都没好好休息过了。头发凌乱不说,衣衫靴子上都沾着尘土,看起来既疲惫又狼狈,需要好好的洗个澡、打理打理,然后找个温暖的床好好睡上三天三夜。
但龙栩焰趟着的地方,才是她的床。她一步一步地踏进房间里,来到床边,轻轻右手覆上龙栩焰的脉搏。很虚弱。很虚弱。
这次寻药的路上她已觉烦躁不安,努力地安抚自己,心中还是会蹦出莫名的凄凉,忐忑不安。
“是谁让他停了断崖草的丹药?”
众人一愕,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由可穆西应了一声:“我。”
“听你的口气好像很自信?”一抹嘲讽的冷笑在她唇角浮起,小尹拿出刚刚寻回的续命菊,把花瓣撕成一片一片,微微俯身,用口为龙栩焰喂食。
“断崖草的毒性,你我都应清楚。”他理直气壮地回应。
“你只清楚药性,却不明白用药者的心性,不论你的父亲还是我,你都不了解。”小尹脸上的表情分不出是笑还是怒,但声音明显开始激动“所以你就鄙视被砍头的父亲?所以你就擅作主张停了焰的断肠草丹药?”
“断崖草明明是毒药,我没有错。”可穆西忿忿然地回应。
“你没错?!”小尹立即朝他大吼:“你没错,焰现在会这样趟在病床上吗?!”
可穆西一时无言以对。
龙栩焰终于吞下了整朵续命菊,小尹也松了口气,继而愤愤然回头,怒视所有人:“你们呢?你们又为什么首肯让焰停服丹药?”
众人愣住了,一向温顺乖巧的玉小尹,气焰压倒全场——事实就是,他们这群人在瞎掰、瞎闹、瞎做主,弄得龙栩焰命在旦夕。
皇后颓然坐到酸枝椅上,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一双手搓来搓去,眼圈早已红了:“我……我们以为你想用那药来牵制皇儿,不要皇儿立妃子,所……所以我们知道断崖草有毒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