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身泥泞,鬓发散乱,还拖着半幅裙子,在宫女、太监诧异的目光中,半掩着脸回到慈宁宫。
我不停的我不停地、虔诚的祈祷虔诚地祈祷,天快降暴雷把我劈死,让我马上穿回去。可是老天爷又一次掩住了耳朵。
我在内室磨磨蹭蹭换衣服,再磨磨蹭蹭的出去再磨磨蹭蹭地出去。玄烨居然满有耐心的等着玄烨居然满有耐心地等着。他的嘴紧抿着,满脸的风雨欲来。
我眼光和他一触就连忙转开,小心翼翼的坐了半个屁股在椅子上小心翼翼地坐了半个屁股在椅子上,尴尬的陪笑尴尬地赔笑:“你还没走啊?”
他饱含怒气的声音问:“你为什么要去那儿?”
是啊,我为什么要去那儿?我第一百零一次诅咒我的好奇心,无限希望此刻我是一只猫。
我小声的说我小声地说:“我和常宁在御花园散步时,突然刮起一阵大风,然后就把我们刮到那儿去了。”他冷哼一声,我的声音由小转微,“哈哈,你不信是不是?真聪明!我也不信。”
我眼珠子滴溜乱转,就是不敢看他,开始睁眼说瞎话:“诶唉?刚刚我没看清,我那新孙媳到底长啥样啊?”
他冷冷的问他冷冷地问:“真的没看清?”
“真的!比珍珠还真!”我点头如捣蒜,竭力想取信于他。
“那我叫她过来给你瞧瞧?”他的声音还是没有起伏。
“别!还是不要了,你深谋远虑的,不让我见她肯定是有道理的。”
他不再说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低头坐着。什么叫如坐针毡?就是我现在的感觉。
屋里静悄悄的,我的第六感官朝空气中伸出无数触角,我的感觉无比敏锐。
我感觉到他冰冷的视线停在我身上,象冰箭一样把我钉在椅子上像冰箭一样把我钉在椅子上。我那半个屁股又麻又痛,我却动不了。就在我以为自己快化为冰雕时,他重重的起身他重重地起身,迈着重重的步伐走了出去。
我瘫在椅子上,多希望只是一场梦!
然后,我们之间的气氛变得很尴尬,开始王不见王。
在我那颗老心快承受不住时,我终于穿回现代。我长吁一口气,不想再穿了。
我又开始诅咒贼老天。也不知他的办公地点在哪里?哪有这样强迫人讨债的?我签个债权放弃书行不行啊?
我不想穿,我不想穿,我不想穿……
然而,不管我愿不愿意,我又一次哀叹着在慈宁宫醒来。
一切如常?好象什么也没发生过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玄烨没什么异样,依旧对我百依百顺,而且没人时他也开始叫我“皇祖母”。也再没管过我和常宁之间一些随便的动作。
我依旧嘻笑怒骂我依旧嬉笑怒骂,肆意妄为。只有我知道,为了维持这面具我是怎样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比较起来,一穿时扮严肃简直太小儿科了。
我们的关系回到一穿时的模式,表面看一切都很平静。只是我总感到有股暗流在蠢蠢欲动,一不小心就是灭顶之灾,所以我始终紧绷着神经,不敢放松。
偶尔的偶尔地,我会瞥见他带着厌恶、憎恨、自弃以及一种我不想深究的情绪看着我。待我想要看仔细,他又神色如常,好象只是我的错觉好像只是我的错觉。(即使是真的,我也选择装聋作哑。)
我仍旧穿来穿去,很无奈。
有一天,我无意间看到一个小故事:李自成起义前,曾有个神算说他的政权能维持八十年,结果他只在龙椅上坐了不到一个月。在逃命的路上,他又遇见了那个神算,便去质问他。那个神算说,因为他当皇帝后顿顿吃饺子,而饺子都是过年时才吃的。所以,李自成连吃了八十顿饺子,断送了八十年的江山。
受到这个故事的启发,当我不得不又穿回去时,我在皇宫里过起了“满汉全席开两桌,吃着一桌,看着一桌;汗血宝马弄两匹,骑着一匹,跟着一匹;太后凤袍置两套,一套挖洞,一套补洞……”的奢华生活。只是遗憾不能带老公来同享。
玄烨对我突然变奢侈很诧异,我说懒得来去,想来双重富贵,好早点了帐好早点了账。他很受伤的问我他很受伤地问我:“你就这么不想呆在这你就这么不想待在这?”
然后我的份例忽然减半。
我敲着饭桌抗议:“怎么菜这么少?你知不知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现在连正常水准都不到,你想还债还到下辈子去啊?”
他冷冷一笑:“那就下辈子再说。”
我忽然想到我埋的那些宝贝,是不是说,我可以去把它们起出来?不用怕天谴了?我两眼呈“$$”状,不再多说,低头吃饭。
玄烨的心情忽然很愉快,我鄙视他。小气鬼!推到下辈子不还是你还吗?要是你投胎成乞丐,看你拿什么还?!
再回现代时,我拿着铲子,瞒着楚依凡去挖宝。
我挖断花15十五株,铲伤树11十一棵,弄死草无数根,三个公园里多了28二十八个地洞。
在第三个公园我被逮住了,然后很丢脸的在公园管理处然后很丢脸地在公园管理处,等楚依凡拿钱来赎我。
我的人生有了第二个污点——破坏绿化,这回是我自找的。
而我的收获是:碎瓷21二十一片,经鉴定太碎,太散,没有价值;玻璃珠子8八颗,当时看苏茉儿珍而重之的,我以为是上等水晶;康熙通宝3三枚,氧化严重,全化成铜锈了。
此外,我手上多了血泡疱5五个;挖断铲子3三根;打车花去121一百二十一元;罚款交了500五百元;鉴定费384三百八十四元,还是找了熟人,打了个六五折。
然后我被老公禁足两个月,上下班押送,五元以上的消费必须提出书面申请。
半年以内我没敢在那三个公园附近出没,我怕他们互通信息,另外两个公园也来找我。到时估计我老公会打个笼子把我关起来。
结论是:偷鸡不着蚀把米,还是一大把上好的泰国香米。
所以再穿时我挟带着怒气而去。烂叶子,你不让我奢侈我就没办法了么你不让我奢侈我就没办法了吗?我给你败家!气死你这个小气鬼!
我把皇宫里的宝贝大量的赐给群臣我把皇宫里的宝贝大量地赐给群臣,反正也落不到我手。若非如此,故宫珍宝馆的宝贝还会多些。只怪我当时太愤怒了,没考虑到这么多。我对不起人民!
奇怪的是,那个小气鬼居然忍住了,由着我败。
后来,玄烨的后宫增加了许多美女,他又有了新的宠爱对象,卫琳琅成了昨日黄花。我这才真正放松下来。帝王之爱本来就不长久,估计那时候他脑子进水了。北方这么干燥,终于烤干了。只是可惜了卫琳琅,不知这样比她当小宫女是好还是坏?
我停止了败家。
卫琳琅生了个儿子,就是八阿哥胤禩。长得很象他母亲长得很像他母亲,因此与我儿子很相象因此与我儿子很相像,我很喜欢他。
我虽然凉薄,但儿子长期不在身边,我还是很想他。胤禩出生后,我就拿他画饼充饥了。没事我就把他抱来逗逗。
有一天,我又在逗他 ,玄烨进来。他问:“你好象很喜欢他你好像很喜欢他?”
我头也不抬接着做鬼脸逗孩子,边回答:“是啊!他和我儿子好象呢他和我儿子好像呢!”
“你,你在那边过得好吗?”
“挺好的。”
“无尘师父他对你好不好?”
“嗯,不仅仅是好,是好得不得了!”
“是吗?”他的声音中有一丝怅然。
我抬头,看他表情有些迷茫。我的心不由又开始沉重。
这时胤禩的奶妈拿着奶糕回来,他象被惊醒一样他像被惊醒一样,很快恢复了清明锐利。屋子里诡异的气氛也散去。
奶妈在喂胤禩吃奶糕,玄烨看着胤禩,满脸温柔,若有所思。
等玄烨走后,奶妈喜滋滋的说奶妈喜滋滋地说:“皇上好象很喜欢小阿哥呢皇上好像很喜欢小阿哥呢!”
我扯下嘴角作了个笑的表情我扯下嘴角做了个笑的表情,又开始头疼了。我要不要找个火炉帮他再烤烤啊?
依清宫惯例,低品级的嫔妃不能亲自抚养阿哥,得给胤禩找个养母。玄烨指定了惠妃,即纳兰明慧。
此时,挽翠早已过世(希望她在九泉下安息,要怪怪玄烨,是他克的,不关我事。),新后未立,宫里最大的是皇贵妃佟佳氏,即四四的养母。惠妃居次,但由于佟佳氏身体不好,后宫的实权在惠妃手上。
因此,玄烨对胤禩还是很重视的,而胤禩也算争气,十七岁就被封了贝勒。如果孝庄活到九龙夺嫡的时候,依我护短的性子,清史也许是另一种模样。
番外一 神仙开会
鉴于林子清频频骂天,天界认为不能再放任下去了,召开神仙大会,开始找源头。
究竟是谁用这么匪夷所思的方法来解决债务的?
调查结果:是个叫无袖拢香的女人胁迫老天爷干的。
大家一齐责怪老天爷有失神仙身份,竟被一个凡人压迫。
老天爷很不平的说老天爷很不平地说:“有本事你们去对付她。”
首推佛祖,佛祖怕怕:“阿弥陀佛!我不去,她要用水攻,我就化烂泥。”
再推上帝,上帝胆寒:“阿门!耶稣的生父还没闹清,怕她诬我诱奸了玛丽亚。”
三推老子,老子抚肚:“她给我塞进个小宝宝,我正小心养胎忙。”
四推孔圣,孔圣烦忧:“她说我待嫁,征婚谣言传,逼嫁群小攻,堵在我门前。”
五推文殊,文殊羞语:“如今我是PTT,出手得先问狮子。”
六推观音,观音指耳:“啊吧啊吧,啊吧啊吧。”(哑语:两耳有疾,不便反击。)
最后还是真主强,拍着桌子有担当:“让我来颗人体弹,看她如何再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