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负清风已被那名为首者送至别院安歇,礼仪茶水一应不少,尊崇有加,一路而行,教关内所有士兵都看得呆了,因常年住手边关在这荒蛮之地又不曾见到女子,看到负清风时就与看到了仙子没有区别。
这是男人么?这世上竟有如此绝色的男子?这是震惊过后的士兵发出同样的感慨,也在一瞬间明白了为何有些男人喜欢养男宠,若是这样超越了男女世俗的绝色之人,有几分能不动心思?
原来那名为首者是常年驻守边关的守关副将常鹰,好强争胜,极好面子,又爱记仇,许是这几年看似和平的太平盛世所致,无功无极,常鹰这个副将一做便是十几年,被很多人笑成是一辈子的副将,为此,这常鹰耿耿于怀,如今突然掳了负清风,心中大喜过望,认定了这次能从负清风身上翻身!这不,安排好了负清风派人在外严密的看管起来,立即去报备许冠捷去了。
抓获负清风一事几乎在一瞬间就蔓延开来,许冠捷耳目又多,已然知晓,那一刻他惊呆了,完全不敢相信所听到的!正欲出门去望个究竟,方才出门便看到远处疾步而来的常鹰,顿时一震,“常鹰?”
“将军?”看到许冠捷,常鹰亦是一怔,立即反应过来,快步走了过去,躬身一礼,“属下参见将军,正有一件天大的喜事儿要禀告将军!”这次的功劳他最大,任何人都不能跟他抢!
许冠捷闻言眸色一亮,心中已知传言的真实性,不可思议的开口,“常副将,是否要告知本将军抓获雪国太傅负清风一事?”并非是他不相信自己人,而是这件事实在太难以置信了,那个神鬼莫测的负清风竟然到被他们所擒?负清风是什么人,就凭借在雪国中的地位,也是绝对的保护对象,怎会如此轻易就被擒获呢?何况以负清风的聪明才智,怎么也不至于愚蠢到被敌军擒获的可能!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证明了事情的真实性,反而变得冷静起来。
“此等大事,将军果然已经听说了!”这在常鹰的意料之中,他并不觉得讶异,又道,“此等大事我等皆不定夺,属下已休书上启皇上说明此事,还望将军不要见怪!”若是让许冠捷休书回京,只怕这功劳已尽数被他占去,俗话说先下手为强,何况这功劳本就是他的!
“什么?”许冠捷一惊,眸子倏然眯了起来,“常副将太草率了,若是那个负清风是假的,你的罪过可就大了,那可是欺君罔上啊!事情还没查清楚之前就比禀告皇上,常副将好急的心哪?常副将觉得,真正的负清风会如此轻易的就被抓来么?若是这个负清风是假的……”
“不会!”许冠捷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常鹰打断了,心中一沉,唇角亦勾出一抹冷笑,只低首拱手道,“属下保证这个负清风是真的,那样的容貌气质这天下难再有第二人!将军若是不信,随属下去一看便知。”这个许冠捷敢恐吓他?他以为他的三言两语他就会上当了么,他说过这次的功劳谁也抢不走!他以为他常鹰没有眼睛不会看的么!
“本将军自然是要去见见这个祸国殃民的妖孽了,我兰国如今的局势可是他一手造成的呢?”许冠捷闻言冷笑一声,大步走在前面,朝别院的方向而行。这个负清风若是真的被他们抓来那就太好了,没有了负清风雪国那帮蠢蛋就对仙峡关无可奈何了!至于功劳大小他根本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兰国的江山,兰国的百姓!
他真的很希望这个负清风是真的,只是他总觉得这件事有所蹊跷,难道负清风此次是为了诈降?不管如何,他还是先去会会这个传闻中天下无双的负清风,再行定夺。
“将军请!”常鹰低眉一笑,躬身退到一旁,跟在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别院而去。
负清风静静的端坐在厅内,手边的茶亦不曾动过,只是望着眼前,她的眼中却什么也没有。这一路,她将这里的布置防卫都看的清楚,记与心中。
直至听到一阵脚步声才缓缓自沉思中回过神来,缓缓转眸朝门口望去,只见为首一人,穿着一袭黑色铠甲,一张被胡须覆盖大半的脸,只露出坚挺的鼻梁,眸色灼亮,目光凶悍!在看到厅内端坐的白色身影时蓦地一震,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眸,就明白眼前这个便是真正的负清风!什么都可以模仿,只有气质与眼神无法模仿。这样的气质天下没有人能模仿的出来,还有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眸,身陷囹圄却无半分惧色,如此的从容淡然,一片闲赋,这人不简单!一袭皓白如雪的白衣,真真是冰肌玉骨,清绝脱俗,周身如若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薄雾之中,绝世独立,不染一丝俗世尘埃!温润清纯的小脸,下颚尖而圆润,一双狭长的凤眸,眼尾微微上挑,一流转就有些幽幽的光芒散开,唇亦是不点而朱,的确是一个世间少见的绝色之人!原来就是这样的人将云天却给迷住了,而且还迷得神魂颠倒,连主子都不认了!原以为这负清风是那种惑人的妖媚之人,却没想到是如此谪仙般的人物。
明明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却拥有天下少有的智慧,这个负清风倒也算个七人了。天机老人预测未来,字字珠玑,为何独独少算了眼前这少年呢?
随着许冠捷的脚步,身后的人尽数停了下来,除了常鹰之外,跟随而来的几名侍卫在看到那抹白影后尽皆呆住。
见来人不说话,负清风微微扬眉,起身拱手一礼,“今日得见传闻中的铁血将军许冠捷,也算不虚此行了。不过,许将军的待客之道有些独特呢?”清润的声音不卑不亢,带着淡淡的寒气,沁人心脾。
特别?许冠捷心知那是他的嘲讽,却以趣言说之,文人果然都是弯弯绕子!不过,他竟然认识他着实让他有些讶异,“许某乃一介粗人不懂礼数,有不足之处还望谅解。”语毕,眸色微微暗了暗,哼笑两声走到负清风身旁的太师椅边,拱手道,“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