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总在心底诅咒苍夜秋不得好死……祈祷他去了战场,就别回来……最好连尸首都别留下……
“顾东冥,能不能不要这么温柔。”那晚,她满眼的无奈。
我笑着,那笑却异常的酸涩,却还是开口说道,“若是我一直如此温柔,是不是就可以留在你身边?”
她失神了……我可以肯定,她已经开始迷惘……
俯下身子,我情不自禁轻轻吻了她一下……
却没想到她居然落荒而逃了……
看着她逃难似的背影,我愤怒的拍碎了茶几……
手持一柄软剑,我在房顶失控的挥舞着,没有地方宣泄的苦闷想借着剑气疯狂的发泄。却没想到把自己伤到了……
我为我一厢情愿而自嘲……是不是真的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经管如此,我却依旧看不得她伤心流泪,我曾告诉她,我已经不想帮她擦眼泪……此时此刻,我是真的不想再帮她擦眼泪了……就算这眼泪是为我而流的也不行!
这样太累……也太痛。她的泪水仿佛很重很重,压得我喘不过气!不想擦却怎么也擦不干……
那天,我告诉自己,若当不了她身边的男人,那看着她幸福也是一样……尽管我没那么大方!却想看着她开心……
在确定她已经不再会有任何危险的时候,我选择了离去,但却无法做到默默离开……
罢了。就当我最后一次放任自己的感情吧,我是这么对自己说。
“我曾经问过我自己,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但我现在已经不想知道了,如果我有一天忍不住问你,请你一定要骗我,就算你心里多么不情愿,也不要说你从没有喜欢过我。”
我不知道,原来爱到一定程度之后,可以使我变得如此卑微……甚至学会了安慰自己。
永远记得当我说完之后,她恍惚而过的眼眸和低落的表情。
我原以为的一厢情愿,却没想到,此时的她看上去比我还慌乱,更加惊慌失措……心中暗自窃喜……我在她心底也有一点点的位置了吗?哪怕只有一点点……
“顾东冥,你有上过青楼吗?”那天,她红着眼睛问我。
砰……我积累的坚固心房被她这句话弄的体无完肤……这个时候,还要追究我去没去过青楼?
当时,我想劈死她的心都有了……
我抽搐着嘴角。开始怀疑,自己当初怎么就会爱上她这样的女人呢?
“如果你没上过青楼,那么……那么你就嫁给我当我夫君怎么样?”她又说。
那一刻,我忘记刚刚要劈死她的念想……心跳的很快……真的很快……
因为世界上再没有比这句话更能让人心动的话语了……
她爱我……她竟然也爱我……我在心底狂喜。
既然她爱我,又是我的女人,那么我是不是该兑现我的诺言呢?把她宠坏?
没错,我真的那么做了……不为什么,只因为我爱她……
虽然知道,这份爱并不能独享,却也甘愿。
“杀了你……杀了你……”一双恶毒的手紧紧的掐着我……让我喘不过气。我挣扎着……却始终无能为力。
“救命……救……”我痛苦的嘶喊,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哥哥……师傅……你们在哪?
砰……那人突然倒下了。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眉角慢慢滑下,沾湿了我的眼……
“你看,这就是弱者的代价,如果在不想被人欺负,就要有足够的能力和足够的狠!”一道冷冷的嗓音在我耳畔回荡。
我不懂。真的不懂。在一片黑暗的世界里,怎么还会有恨?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恨我……但我知道,最起码他们不喜欢我。有时我会想,他们中,是不是也有哥哥?
但这些,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去想过了……
那一天,当我一掌拍死了掐住我脖子的那人,感觉到一个鲜活的生命从我手指中渐渐变的冰冷时,我没有太多感触,只是暗自下定决心,以后再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碰我了……
我不会再期待有人来救我……也不会期待有人帮我……再关心我……
我想,这世间若再无什么东西可以期待,那么……便可随心所欲了吧?
我早已学会不去期盼,反正,现在的我,已经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再无人可以随便伤害。只是除了,我厌恶人的触碰,似乎这样,就永远会忘记那天的无助绝望和让人寒冷的害怕。
我每日与桃花为伴,完全不理会其他事物,我常常会从白天站到日落,再从日落站到天黑,直到阳光的温度渐渐消散为止,这仿佛渐渐成为了我的习惯,只是,有的时候,闻着手边桃花的香气,还是会忍不住想知道,桃花是什么样子?
想到这,不免要说,我小的时候其实是能看见的……可是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有一天,师傅对我说,让我把眼睛借给哥哥用一下。于是,从那天开始,我就把眼睛借给了哥哥……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还给我……
直到师傅死掉了,哥哥都没把眼睛还给我……
可是有一天,哥哥突然对我说,要治好我的眼睛……这让我很吃惊……
只是前提条件是,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有个哥哥……
当时,我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而这已不在我考虑的范围内。我只想能看见就好……有没有哥哥其实对我来说无所谓。
就从那一天开始,每天都会有不同的人来替我看病,但每个人帮我看完之后,都说没本事帮我复明,我听了很生气,连眼睛都看不好,还当什么医生,于是,我把所有治不好我的人全都做成了花肥……
只是,除了一个人……一个奇怪的女人。
那个女人,从我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很奇怪。
而且是非常奇怪……
那天我心情好,想和人多说几句话,而且,最近花肥太多了。我担心桃花来不及吸收……所有没有在她推我一下的时候,立刻把她做成花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