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夜风一愣,反而有些不习惯了,收回手。
“子言,小哥没什么可送你的,听说凡是女子出嫁,都该有母亲送的送子符,这是小哥在来的路上替你求的,你好好带着。”说着,他就把一个带着红线的符放我手里,再按住。
“你一个大男人,跑去送子观音那求送子符?”我愣愣的看着手里的符。脱口而出……
苍夜风脸一侧,躲开我的目光,耳边却有了淡淡的红晕。轻咳了一声,“我去的早。”言下之意,就是人少。
“谢谢你,小哥!”
“喜欢吗?”他的声音很轻很轻。
我看着他,使劲的点头。“喜欢。我很喜欢!”
眼睛有点酸涩,只觉得心里涨的满满的都是喜悦。
身为哥哥,能做在这般细致,是不是已经足够了?
忽然,苍夜风一把抱住我。
“小哥?”我微微仰头,想要看他的脸。
却被他按住了头。“子言,让哥哥抱抱……从今以后。你就是琪安了……就再也不是我的子言了……”
为了他的话,我真的没再动了。安静的靠在他怀里。
“子言,怎么办呢?你还没出嫁,我就已经开始舍不得。明天,就要把你交给那帮男人手里,从今以后,你就是他们的……他们的媳妇了。答应我,哥哥不在的时候,你要把自己照顾好,有什么事一定要来找我……就算嫁出去了,你也……永远是我最爱的妹妹。”
“好!”我的声音为他的话,有点发哽。
他放开我时,眼底那抹悲伤是我不能忽视的。
这是为什么呢?
苍夜风离开了之后,我一个人慢慢的转悠回去了,手里拿着那根红线穿的送子符……还送什么子,肚子里就有一个。
拐角出,苍夜风被突然窜出来的人影吓了一跳。
“你是什么人?”渔阳眯着眼,瞪着眼前挡着她去路的男人。
苍夜风因为刚刚才经过一场离别,心情相当不好。冷冷瞥了一眼渔阳,薄唇轻启“你又是什么人?”
纵使她神经再大条,也能看的出,眼前这个男人眼底那份鄙夷,于是,小手一扬,一掌就挥过去了……敢看不起她?
苍夜风连忙闪身躲过,被渔阳弄了个措手不及。然而集聚在胸口的郁闷一下就被怒火取代。
“你想死吗?”
“我想你死。”
砰……啪……一时间飞沙走石。一个皇帝和一个郡主打起来了……他们到底要拉哪一个呢?旁边围观的太监们相互议论着……
“不好了……不好了……主子,不好了……渔阳郡主和苍狼国陛下大起来了……”雪碧突然从围墙外翻了进来。
“什么?”手腕一歪,茶杯落地。“你怎么不去阻止?”我记得她好像会武功的啊?
“我不是赶着来通知你吗?”雪碧显得很无辜。
额滴神!
话说那天,渔阳和苍夜风打了一架之后,两人伤势如何我不知道,总之,有一点我算是看明白了,苍夜风要倒大霉了,而且是很大很大那种。
今日,便是我和他们大婚之日,这一天,我怔怔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一个晚上,然后任由雪碧帮我燃香沐浴,挽盘乌丝,染唇修甲……
镜子边上挂着的是,花冰肆送我的那套火红的嫁衣。金丝银线在摇曳的烛火中忽暗忽明,美的耀眼。
当雪碧为我插好最后一根簪子的时候,小南子进来了,当看见我时,他呆傻的站在那,直呼,我惊鸿艳影、仙姿玉貌、国色天香。
我白了他一眼,冷哼,怎么这些话以前都没听你说过呢?
小南子沉默的低下了头。
我痴痴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笔直小巧的鼻峰下,于唇瓣间晕染着饱满润泽的凌唇。头顶绢丝散金琉璃花,鬓插蓝中缀绿玛瑙簪,后置各色小珠宝链子,与走路间,折射出五光十色的碎小光晕。
等到天际微微泛白的时候,小南子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只鸡腿像做贼似的给我。说,主子您先垫着,等会再想吃就没机会了。
我差点感动的热泪盈眶。小南子真好!
良辰吉日,雪碧手脚麻利的帮我盖上喜帕,把我交到另一人手里。
“子言,哥哥送你出门!”苍夜风带着笑容对我说,可惜我看不见他眼底那残存的点点悲伤。
我没有说话。任由他领着,走过长廊。走过庭院……而我的心没有一次是像现在跳的那般快……
因为在另一边,有着七个男人在那等我!
大厅里,七个男人都略显紧张的看着门口。但表面上却装着镇静。
本来他们是决定一人娶一次的,可后来,她怀孕了,为了让琪安太过劳累,所以大家一致决定——直接一锅绘了得了。
花冰肆、轩辕修、苍夜秋,他们三人,曾经经历过无数皇宫中屡见不鲜的闪人不见血,长大后,又要面对多少棘手的事情,他们累、他们心烦,可是从来不曾紧张过。
可是今日,他们三个却最为紧张。近乎都不会走路。
“你踩着我啦!”小九狠狠推了一下站在那一动没动的苍夜秋。
“我都没动,怎么踩你?”苍夜秋瞪了小九一眼。
“对不起,是我,是我!”花冰肆不好意思的点头哈腰赔不是!
今天如果说最震撼的,那便是,某个人……
水圣寒第一次褪下白衣,穿上了新郎的喜服。还记得刚出来的时候,其他几个人都笑的前仰后伏,但又不得不承认,就算是红衣下的他,依旧美的像不是人间烟火的谪仙……尤其是那垂坠到腰间的银发,在那抹火红下,映衬的更加妖娆……
云雅臣顾东冥两人默默的站在门口,眼睛紧紧盯着远处,等待着新娘的到来!
下骄子的时候,盖头拂了一下眼睛,我踉跄了一步,一直站在门口的顾东冥和云雅臣飞快的过来揽住了我。
此刻两人对视一眼,像是送了口气一般,这一刻,两人突然觉得这二十多年来的修行的武功不是白费的。
感觉到腰上紧紧被人揽着,盖头下的我一阵黑线,拜托,我只是怀孕了,又不是残废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