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需要说什么?他还真够诚实的。
我来这个时空,第一次下厨,没想到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手脚还算熟练的把切好的蔬菜放进油锅,快速翻炒,然后又把饭倒进去,一块炒……不一会,小小的厨房就弥漫着一股很平常的家常饭的香味……
一旁还没离开的巫瑾颜伸过头来,吸了吸鼻子,一脸陶醉。“真香。”
我鄙视了一眼,装的可真像啊,刚刚一副撒旦样,现在又一副小白样……骗鬼去吧……
“你不要过来抢啊。”我把碗挪个位置。
他“嗯。”了一声,果然没过来抢,却一直保持那个姿势。
我毫无顾忌的在他面前吃完了自己烧的饭菜,摸了下嘴,却看见他依旧保持着陶醉的表情,搞的像我炒的那盘炒饭真的是天下间难得的美食一般。
“喂,如果我告诉你,我不会看病,你会不会真的把我做花肥?”我试探着问。
只见他收起那副陶醉样,眯着眼,认真的思索了一阵子,“不会啊,天下第一神医你都能治好,为什么不帮我治好呢?”
听完他的话,差点没噎死自己……我无语问苍天啊……
想着这个世界的消息怎么能传的那样快,不过几天的功夫,就传的满世界都是……现在好了,恐怕过不了多久还要搭上自己一条命。
“你可以帮我把脉了么?”
“啊?”
这天,我看见那个翩若惊鸿的少年缓缓挽起袖子,将手递给我,我颤抖着将手指搭上他的动脉处……随着我的按压,我分明感觉到他的脉搏下有个像虫子似的活物在皮肤里蠕动……我吓的跌倒在地。
我连忙按上自己的脉搏,再按按他的……我呆掉了。
“怎么了?我的病很难治么?”他侧着头看我。
“你……你的血管里……有个虫子。”我颤抖的说出这个让我毛骨悚然的事实,而我不知道的是,我这个医学白痴那天就是凑巧,遇到那跳倒霉虫子出来遛弯,正好被我触碰到……
那天,不知是我命好,还是老天开眼,总之,我知道,我不用怕自己在短时间内不会被人当成花肥了……
当一个老头给巫瑾颜慎重把完脉,眉头锁的跟个中国结似的,过了好一会,他才捻着胡须哈哈笑道,“姑娘不愧医术过人,老夫为公子把了那么长时间的脉都没能测出他到底是什么病,没想到姑娘你……果然英雄出少年啊……老朽佩服老朽佩服。”说完哈哈大笑着出去了。
留下目瞪口呆的我,还有一旁歪头思索的巫瑾颜。
“你叫什么?”他站起来,凑近我,非常友好的问。
“宋琪安……”
“等你把我治好了,我就把你送回家……好不好?”他带着一副天使般的的笑意,和我谈着可耻的条件。
“如果我治不好呢?”
“那就当花肥。”
“可我不想当花肥。”
“那就治好我。”
“可我治不好。”
“那就当花肥。”
“……”
这天,我宋琪安被一个称之为不是白痴的白痴打败了。
桃花深处,我找到了巫瑾颜。
他很爱躺在桃树上,桃花的花瓣纷纷落英飘落在他身上,一袭火红色的玄衣,安静的闭着眼,仿佛误入人间的精灵。
当然,这个比喻只限于他在睡着的时候,他醒的时候,简直就个不折不扣的恶魔,而且还是个不解人事,犯了错还浑然不知的恶魔,让人想指责却不知从何说起。
再加上,他这个人武功深不可测,个性有偏执到古怪至极,我经常担心就在一个眨眼的瞬间,我的小命就消失在他手掌下,然后化作春泥……呃,化作花肥,去护桃花了。
真不知道,这个恶魔怎么会住在如此美丽的地方……
我非常有自知之明的走到他躺着的树下,伸腿踢了下桃树,“巫瑾颜,该喝药了。”
被人误会是神医也就罢了,全桃花坞的人都不敢靠他太近,所以每日送药这种大事只能交给我。
他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如水双眸优雅的睁开,“琪安?”他侧耳,似乎在倾听。
“起来。”
他咧开嘴,笑了。“我就知道是你。”听他的语气好像极为得意。
我直翻白眼,人就站在他面前,又和他说了这么几句话,他还不知道我是谁,岂不是白痴?
“巫瑾颜,你该不会耳朵也有问题吧?”
只见他又重新闭上眼睛,左手从树上抓起一把桃花花瓣高高举起,然后仍它们一朵一朵的掉在脸上,“我知道是你呢,要不然,花儿们就又要多一堆肥料了。”
我本想再踢出去的脚有不觉收回来,悄悄的往后挪一步,“我那么好心叫你喝药,你也要把我当花肥?”
巫瑾颜从树上撑起身子,桃花隐射下,那如玉的容颜自由一股醉人风情,“我躺在花丛睡觉的时候,来叫醒我的人,没有人是用脚,都是用手!”伸出手指轻轻拂过自己的唇,微微一笑,“就像这样,抚过我的唇。”
突然,他脸色一变,满脸嫌恶,“哼,当我是死人么?那么肮脏的手也敢偷偷摸摸的放倒本少爷脸上来?”
我在一边看他在那自言自语一脸不平,忍不住窝火,这个没教养心狠手辣的臭孩子,真不知道是谁教出来的,我狠狠的又踢了他一脚,他身子一个不稳从桃树上栽下来,一个轻轻的旋转,稳稳落在我身边,我鄙视他一眼,把药递给他。“那样对你,是喜欢你,不知好歹的死小孩。快点,喝药,喝完了我还有事。”看他接过药碗,我立刻转身离开,一路走一边暗自庆幸,还好我的星儿不是这样,若是也像他那样,我一定会气的再把他塞回肚子里去。
巫瑾颜站在原地,摸了摸嘴唇,若有所思,那样做是喜欢的意思么?咂咂嘴,回想起那些过去的场景,有些茫然,可是……似乎还是讨厌被人触碰。甩甩头,心想,算了,若是她治不好自己,反正都是要当花肥的,何必跟一个花肥计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