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恶有恶报吗?”
长歌薄怒,念了个净衣咒将身上处理干净,见他要使坏,连忙停战“好女不和男斗,我不想和你打了,你快把自己身上弄干,我们得赶快赶路了。”
白泽倒也没有继续闹下去,只是没有要清理衣服的自觉“急什么,海风和太阳会帮吾把衣服弄干,而且,你不觉得吾的身材非常好?”
长歌小脸一红,她再怎么没心没肺也受不了这种玩笑话,经常性的脸红则成了家常便饭,尤其是白泽一说,她就马上注意到男人的白色袍子已经湿透,因为风的关系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将他健硕的身形清晰的勾勒出来,身上有几块肉都展现的一清二楚。
长歌将头扭到一边,说了声‘自恋’,就将灵力灌注进脚下的月咏中去,飞快的冲着海岸线飞去。
飞了半日中途吃了点干粮,少了刚出岛的雀跃,长歌觉得有些累了,但是海岸线还在遥远的西方,加上太阳即将落山,她心中变的焦急起来,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掉到海里,多亏白泽轻巧的滑了过去将她接在自己的剑上。
一把抓住月咏递给这个冒失的小女人“依吾看来,照你这个速度就是明日也到不了海边了,吾带你,你可有意见?”
没意见,只要能赶紧到岸边她就没意见。
长歌抱着月咏摇头,顿时觉得脚下的剑加快了速度,风在她耳边呼呼的吹着,眼前的海浪和沙鸥都在以看不见的速度飞快后退。
看不见,听不清,她唯一个的感官在提醒着她,她腰上有一只在逐渐收紧的大掌。
掌心温暖,稳稳的,结结实实的揽着她的腰身,让她不至于从剑上掉下去,她腰上有些灼热,连带背后与此人紧贴在一起的地方都有些灼热的像是火烧。
正当她心猿意马的时候,地平线取代了海岸线出现在她眼前,眼前的景物终于由一成不变的海水变成了沙滩,石头,泥土,树林,房屋,村镇,城池。
她,离开离岛,离开大海了。
一股清澈的,没有掺杂任何海水的味道向她鼻尖蔓延而来,顾长歌高兴的想叫,想跳,多年来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是如此的思念这片土地。
“要想下来吾放你下来就是,没必要忍不住的想要跳吧。”白泽打趣她,语气中难得没有带着冷嘲,而是几分无奈。
长歌道谢,为了不惊动别人,两人在一座小城外的树林里落下,长歌急忙稳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淡定道“我们今日就在此歇脚吗?”
白泽收了长剑背在身后,他银色的长发被夕阳镀上一层金红之色“除非你想赶夜路可以自己走,吾反正是要住在此处。”
长歌急忙表达了自己也想住下的激动之情,二人这才结伴向城中走去。
从家里离开时候她在青华去过一次泽城,之后再也没有去过人多的地方,现在见到城中的热闹她有些怀念,看到白日摆摊的人都收摊回家,摆夜摊的又撑出棚子,但凡路过酒楼茶肆,揽客的小二热情洋溢,各家各户饭菜飘香其乐融融。
长歌摸摸瘪了肚子,小心拉了一把走在前面的白泽。
这家伙长的不赖,一进城的时候就表示,要和长歌这位长相平庸的姑娘离的远一点,说是城中上至大家闺秀下至小家碧玉都和他相熟,要是看到自己身边有了别的女人,肯定会伤心的气绝而亡。
长歌翻了个白眼表示自己不信,但她还是乖乖的走在了他的身后,现下要不是肚子饿了,也实在懒得和他说话。
“干什么?”
白泽头也没回的问道。
长歌吸吸鼻子“我以为可以直接去青华,身上也没带银两,你有银两吗,先借我一点,回去之后我还你。”
白泽这才回头看着她,双手环胸有些烦躁道“凡人就是麻烦,要吃饭,要喝水,还要出恭!看你这样子,是不是肚子饿了?”
长歌有些生气,“是,我肚子饿了,凡人怎么了,凡人的口腹之欲是你们这些神仙永远无法体会到的美好!”
这丫头的反驳还算是在意料之中,若是她不反驳,那他还真是要奇怪这丫头是不是被谁掉包了。
“好好好,吾就先借你十两银子,回去之后记得还二十两。”
长歌白他一眼,一把抢过他手上的银子,掂了掂“我一直在离岛,身上怎么会有银子,阿爷又没给过我,你当我会变啊!”
说完之后也不管他大眼瞪小眼的站在那里,大步向前走去。
白泽反应过来之后连叫反悔了反悔了,追上去就要抢回银子,长歌赶紧提醒他道“和一个又丑又土的女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你也不怕伤了城中姑娘的心?”
白泽吃瘪,最终二人达成共识,以十坛子酒来兑现这十两银子。
长歌闻到了红烧狮子头的味道,肚子里的馋虫被勾了出来,说起来,她好久没大吃一顿了,今天一定要好好祭祭自己的五脏庙。
刚要冲进酒楼就被白泽拦了个结实,白泽也不说话,拉着她向另一个方向急步走去。
长歌心中咯噔一下,看这个白发男子难得一见的沉默严肃,她的心中涌起一阵不祥预感,二人急匆匆的走了很久,穿越了几条小巷,她终于忍不住了。
“白泽,怎么了?”
白泽拉着她出了小巷,眼前豁然明亮,已然入夜的此处灯火通明,嘈杂之声此起彼伏,灌进鼻内的竟然是浓烈的胭脂水粉味。
“到了!”白泽大叫一声,颇带几分骄傲“吾的乐园,如何?”
长歌觉得自己额上的青筋都快跳起来了,要不是明天还指望着他御剑,她现在一定集结全身的灵力把这个男人揍个半死!
“这,这明明就是花柳一条街!你真当我是困在岛上的无知少女?!”
长歌的脸红了起来,尤其是看到楼上楼下招蜂引蝶的漂亮姑娘,看着他们****半掩,身着软薄的轻纱,往来皆是征歌逐色之徒,她这个自幼接受严苛家训的半吊子千金大小姐,还是将脑袋转向了一边。
“你留在这里好了,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