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一样,别人家成亲的闺女,逢年过节拖家带口的回来省亲,能和你一样吗。”
长歌瞄了萧子阳一眼,嘟囔道“我也会回来的。”
“你说什么?”
看着爹一脸正色的样子,长歌又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萧子阳听她父女俩对话反倒是一头雾水“要我们成亲?”
“嗯?”顾司空觉得这句话他好像没听明白。
“仙长方才说什么?”
长歌小脸涨的通红“师父没说什么。”
萧子阳又重申道“难道不是在说成亲的事情?”
眼前之人清华出尘,一身从容正气,顾司空也客气回道“仙长应当理解,小女年龄已大,始终不是个修仙的料,老夫就只剩她这么个女儿了,还等着含饴弄孙呢,可能就不能让她再……。”
萧子阳严肃的点点头打断他“嗯,本君理解。”
长歌拿眼瞪他,心想,你一个在山上活了几千年的人瑞,理解个什么啊。
谁想萧子阳又接着道“现今妖魔肆虐,一时无法脱身,这成亲一事,过段时间再说。”
顾司空当下就蒙了,心想,你虽然是救苦救难的得道金仙,但喝杯喜酒的时间总是有的吧,怎么我女儿成亲还要等天下太平呢。
“仙长……老夫的意思是,不让她再去打打杀杀做些危险的事情了。”
“她在本君身边不会有危险。”
萧子阳显然也不想让步,这让顾司空有些火大,他才是这丫头的爹吧,你一个做师父管的还真宽。
可能顾司空还要和他理论,这边长歌却推着他往外走道“爹爹,娘刚才叫你呢,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您说,你快去看看吧。”
“什么事啊?方才我还见过你娘,她怎么没和我说。”
“真的,娘让我赶紧叫你回去。”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老爹推了出去,回头一看,只见萧子阳正长身玉立站在廊下冲她笑,冷不丁的一个激灵,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爹爹的话,师父不要往心里去,他,不懂。”
不懂什么?需要他懂什么,长歌说不出来,但她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和萧子阳的事情,和这世间男女之间的****多少有些不同,所以不能以常理来推问。
萧子阳将她拉到身边,抬手将她额前的碎发塞到耳后,继而道“既然说过要与你长相厮守,虽不外乎世间礼数,但也要给你父母一个交代。”
长歌拿眼瞄他,忍了笑道“师父真要和我成亲?”
后者点头,似乎没有半点犹豫“嗯,愿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条件反射一般,长歌竟不由自主的接了下去,脸蛋一红,咬着唇不说话了,心里却像灌了蜜一样。
当看到他的眼中真正有自己,而不是穿过了她望向两千年前的那个人的时候,长歌也终于发自内心的笑了,不枉她前世今生的走这一遭,也不枉她为了这个人死死生生这一场。
“你还要在家中住一段时间?”
听萧子阳问他,长歌摇头道“不必了,魔尊带着她的属下多数是冲着我们来的,我们走了便也能将灾祸从这个地方带走,反而我离爹娘越远,他们越安全。”
萧子阳也点头道“魔界势力还在扩大,魔尊的力量也不容小觑,此番回去先到皓月峰参加仙宗大会,商议封印魔尊的办法。”
长歌侧头一想,又问他道“有没有可能再帮我找到乌童,他的本体是梵印,如果找到他,说不定能有办法封印魔尊呢。”
“可能已经不在凡间了。”萧子阳蹙眉,当时长歌死在阴阳界,他带着她的尸体回青华,也没有注意那个小小的集妖瓶,不管是丢在阴阳界了,还是其他什么地方了,现在去找也已经来不及了。
况且“与魔界一战势在必行,多少有些危险,此番你就不要插手了。”
长歌急了“我怎么能不管,魔尊是我放出来的,而且,两千年前,魔尊就是我封印的啊。”
萧子阳低头看她,眸光深邃,落在她的身上又分外温和,他对她道“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你若有什么差池,你的父母该如何活下去?”
长歌不满“师父要有了什么差池,我也真的活不下去了。”
后者颇有几分无奈的看着她“也罢,那你日后遇到什么事情不要拼命。”
“嗯!”嘴上答应好好的,可真有什么危险了,她比谁都着急,“对了,师父…额……”
长歌觉得自己称呼有些不对,看着萧子阳没让她改口,她再擅自改了口,难免有些尴尬,毕竟二人虽然都将心意剖析了,但也没到那种情浓意浓的地步,搞的太过缠绵悱恻她还真怕这个人向来严肃,会躲着她。
“你想说什么。”
“你这几天,到底在忙什么?我见你经常出去……”
女子明眸倒影着他的身影,渴望他的回答,想必从内心就觉得,两个人一旦要决定在一起,那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如果有什么棘手的事情,我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我多多少少要为你分担一下。
然而让长歌没想到的是,这个人不仅没有告诉她,还顾左而言他“等离开这里就没有这些琐事了。”
长歌不依不饶“到底是什么琐事?你每天都要出去,是不是魔尊的属下在附近为祸?”
“这倒没有。”
长歌见他不想说,心底一凉,勉强挤出一个笑来“那师父不说弟子就不问了。”
言罢转头向房里走去,她觉得自己的这个表现应该是生气了,在顾吟风的戏本子里,女子嗔怒大多都是这样。
而将女子惹怒的那个男人呢,此时此刻必定要从后头追上来,逗逗她,再来那么一句:好娘子,不要生气了,为夫什么都依你。
长歌不自觉的抖了一身鸡皮疙瘩,回头看了一眼,见萧子阳只是远远的站在廊里看着她,并没有要跟过来的意思,不禁有些失望。
其实她还挺想听这个冷如冰霜的男人哄她高兴的,她还真是不知足啊,明明两人关系已经较之以往好了很多。
拂开帘子走进内室,她往窗边一站,看着小园的芭蕉随风颤动,低低叹了口气。
这一走不知道是生是死,什么时候才能再回家来。
正兀自想的出身,身后一人却长臂一展,将她圈在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