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算的上是一处洞天福地,四季如春云蒸霞蔚,在这样一个仙乡泽国,九尾狐一族的身份至高尊贵,早在上古时期,九尾狐一族便作为神狐与上神成为了传说。
狐姬是神狐后裔,但却只是一个旁支,真正统领青丘的仙狐自然不是任何地仙凡人所能见到的。
长歌去找东方羽的时候顺便问了一下狐姬的身份,所以对这个仙乡泽国有了新的认识,虽然狐姬也在凡间吸食人的阳气助自己得道,但好在并没伤人性命,尤其是对白泽,那是好的没话说,想必二人已经是老友多年。
“那我去向狐姬辞行,到时候你带乐乐回青华,我回东海离岛。”
东方羽站在一棵花树下面,簌簌落花染上了他月白的衣袍“长歌,不如我先将乐乐送回去再送你回离岛,你御剑之术尚未精进,海上又无落脚的地方,你若是再迷路了,那不知何时才能回到离岛。”
这的确是个问题,她和白泽离开的时候就是一个人御剑,没多久她便精疲力竭,好在白泽带她一程,二人总算在天黑之前到了海岸边的城镇,但此时此刻,她不想再一味的倚靠别人。
“你放心,我可以的。”
她只说了三个字便将头扭到一边,落英缤纷,少女如花似露,眉梢眼角带着分不容亵渎的执着与坚定。
东方羽只得点头“好吧,乐乐的伤势如何了?”
长歌张了张嘴,反问道“你喜欢乐乐吗?”
“她是我师妹,自然是喜欢的。”东方羽有些奇怪,不过说完之后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忙又解释道“这种喜欢完全是出于兄长之心,你,不要误会。”
长歌摇头“我没有误会,你答应过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乐乐。”
“我答应你的,下次见面,我一定让她毫发无损。”东方羽似乎急于证明什么“但凡你说的,我都会答应,也都会为你做到。”
“你真好。”长歌莞尔一笑,一改平日里冷定沉着的样子,显得有几分俏皮。
三年前,也是这三个字,也是这样的表情,让东方羽觉得,自己若是能与她长伴一生便是死也无憾。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下次来的时候能看到你和乐乐在一起”
她的这句话无异于给了东方羽重重一击,让他从云端跌入地狱“你说什么...”
“乐乐很喜欢你,你如果愿意和她在一起,她一定很高兴。”
东方羽的双手慢慢握紧,带着些许微颤,然而脸上还维持着一片云淡风轻,脸色如常“这,是你的真心话?”
“是!”长歌认真点头“我希望你和乐乐都能幸福。”
不要像顾吟风戏本子里写的那样,相逢的恨太晚,相爱的嫌太慢,最终化为求不得。
东方羽似是自嘲,他缓缓松开自己的拳头“好...如果你是这么想的,如果这能让你高兴,我,我也希望能有这么一天。”
长歌心里的一颗大石头顿时放了下来,她刚刚还担心东方羽会拒绝,担心从此之后,她可能会再也无法见到乐乐纯真快乐的表情。
这些错误都因她而起,如果她没有任性的想要回青华看看,如果她没有带白泽回去,那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在她的离岛,就算永远无法见到仙君,无法见到自己的好友乐乐与东方羽,她也不会遗憾,起码,那个狡黠的笨姑娘依然会笑如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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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长歌便辞别了狐姬带着小鱼离开青丘,东方羽也带着尹乐乐回了灵台方寸山。
狐姬站在窗下看着青丘飞泉流瀑的大好风光,轻轻吐了口薄烟“这里总算恢复安宁了,你为什么没有跟他们一起走。”
“吾要走。”
狐姬转身,长衣滑下,露出一片柔嫩的酥肩,她媚笑如花“走?和她回离岛?你信不信她再见到你能把你杀了?这丫头的狠辣我算是见识到了。”
“她杀不了吾。”
“今时不同往日,你与左天行一战损耗了多少灵力,现如今你走出青丘,碰到个小妖小怪就能死无葬身之地。”
白泽躺在床上,才结束一场欢爱的他显得有些迷茫,在听到狐姬的话之后瞳孔猛然一紧,冷然看着狐姬“那也要看看他们敢不敢。”
“我知道,我是留不住你的。”纤腰款摆,媚态横生的人儿向他走去,整个人趴在床上,柔软的身躯缠上他的“你我都与人类不同,不必为了什么人固守贞操,不如再临走之前...”
她眼波一递整个人就将他压倒在床上,白泽却用手将美人格挡开来,低着头,细碎的银发遮挡了他大半的表情。
“若非必然,吾是不会碰你的。”
“呦,吃完就不认账啦,这位爷不愧是去惯风月场所的。”狐姬话音一落就低头吻上了男人的红唇。
二人唇齿胶合,她的舌头灵活的撬开男人的唇齿,想要汲取他口中的滋味。
白泽眸光一冷,欲要抬手推开她,却突然感觉到一个圆滑的东西带着些许寒凉由她的嘴中飞快的滑进自己口中,咕嘟一声被他咽进了肚子里。
常年吸食妖怪精魄的他不可能不知道,他刚刚吞下去的,是一颗内丹。
“你?!”他大骇,欲要将腹中的内丹逼出来,却被狐姬阻止。
狐姬那张妆容精致的脸显得有些惨白“这是我的内丹,我自愿,自愿给你的。”
“吾不需要!”白泽大怒,他还没到了需要一个女人同情的地步!
“这本来就是属于你的。”
狐姬整个身体一软,倒在男人怀中,发现他没有推开自己,会心一笑“这颗内丹凝聚着我千年的灵力,现在给你,你便可以恢复自己的力量,不...力量应该会增强许多。”
“可是你会死。”白泽咬牙道出这个实情“你修炼这么久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位列仙班,成为青丘神狐一族的统治者吗。”
“你真的这么认为?”她显然已经有些体力不支,躺在他的怀中,衣袂铺散在床上,这个美丽的女人面色煞白,飞速流逝的生命让她几乎无法维持自己的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