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宁按照太后交代的,与守卫说了自己的来意。并偷偷塞了一锭银子给他。侍卫将银子收下压低了声音说:“半柱香的时间,不要耽搁。”
“一定不会给官爷带来麻烦的。”青宁赶紧的陪着笑,紧张的指甲已经深深的自己的手心里也没有发觉。
一走进阴暗的大牢里,一股潮湿的夹杂着腐臭的气味迎面扑来,青宁鼻子已经开始发酸,路过个个监牢,看着里面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人,个个有如失了灵魂一般痴痴呆呆,目光随着她的身影而动,却看不出他们看的到底是她,还是她这个从外面而来的气息。
喜鹊看她步履缓慢,上前推了她一下。她忙的回过神来,低下头紧紧的随着领路人的脚步一直往里走去。
当她站在唯一一个铁门所制的牢门前,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她可怜那些重犯之时,竟没有想到她爹竟然连那些重犯都还不如,他们最不济也还能看的到彼此的面容,而爹,却连这一点点的自由都没有。
锁链哗哗的从门上卸下。侍卫转过身对青宁说:“你一个人进去。东西也不能带进去。”
青宁含泪点点头,将篮子交给喜鹊。弯腰踏入,外面本就微弱的亮光在她走进之后更是找不到半点。
漆黑一片中,青宁有些手足无措。
“谁?”角落里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来看老夫?”
青宁没有说话,一个劲的落起了泪。只是微微的抽泣声,却让角落里的人突然惊了一下。“青宁,是你吗?”
“爹。。。”轻轻的一声,青宁只呆呆的望着有人说话的方向,却不知道他在哪。
可是下一刻,她的手突然被人握住,她知道这是爹的手,就连掌心的茧子也还和记忆中的一样,只是他的手太冷,凉的如同将他关在这里的铁门一样。
“青宁,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岳浩山的手颤抖着,正欲说什么,铁门又是一响。喜鹊站在门外将火烛递了进来。她低着头,也不走进,既不好奇里面的是谁,也不想看看那人长的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