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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来到“穿梭机机潮

老样子,小虎子和我坐在“七用车”的前座,小燕和铁蛋坐在后座。

小虎子发出命令:“开往机场!”

“七用车”的自动控制器发出问话声:“请问主人,开往哪个机场——普通机场,‘巨无霸机场’,‘穿梭机机场’还是‘星际机场’?”

小虎子连忙说:“不好意思,我没有说清楚。请开往‘穿梭机机场’!”

“七用车”在湖滨公路上飞快地前进。一边是蓝中带绿、镜面似的湖水,一边是翠绿色、笔直挺拔的行道树。

我问小虎子:“你们这里怎么会有那么多不同类型的机场?”

小虎子说:“正巧,一路上要经过好几个机场。我们就‘骑驴看唱本——边走边瞧’。”

“七用车”离开了湖滨,高速公路切开一大片绿色平野,直挺挺地向前伸展。一路上,小虎子不时看着车上的“电视钟”——未来市的所有钟表都是小小的电视记号接收器,按照电视台发布的时间显示,个个钟表都分秒不差。

小虎子是个急性子。尽管时间还很宽裕,他却在担心赶不上六点钟那班飞机。面对这又平又直的公路,小虎子向“七用车”发出新的命令:“再加速!”

“七用车”的自动控制器提醒道:“主人,再加速就要违章了。”

小虎子不在意:“没问题!”

尽管小燕和铁蛋都劝小虎子别加速,小虎子仍说:“没问题。这儿车少路直,又没有警察,开快点不会出事。”

“七用车”风驰电掣,像离弦之箭一般在高速公路上飞奔。

突然,“七用车”的控制台上亮起刺目的红灯和刺耳的警报声,车速一下子降了下来。接着,“七用车”自动停在路边。

“七用车”的控制屏幕上亮起一行字:“违章超速行驶,罚款——未来市警察局空中监视站。”

小虎子吃了一惊:“警察局在空中都设了监视站啦?!”

接着,“七用车”的自动打印机里吐出一张单子——就像我平时“打的”之后计价器打印出车费单一样,只不过这次打印出来的是“违章罚款单”!

看着“违章罚款单”,小虎子不好意思起来。

按照未来市警察局的规定,超速违章的车子除了罚款之外,还必须在路边停半小时,让违章者坐在车里“反思”。

坐在后座的铁蛋,这时候用了一句“古语”来“教训”小虎子:“这叫‘欲速则不达’。 ”

小虎子不吭声,这表明他知道自己错了。

铁蛋还乘机发动“进攻”:“小虎子,你知道空中监视站里坐的是谁?这些设在汽艇里专门监视地面车速的空中监视站,坐着办公的全是我的‘铁哥们’!”

小虎子仍然不吭声,这表明他确实在“反思”。

不过,小虎子的双眼一直盯着车上的电视钟。好久,好久,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唉,完了,六点钟的末班飞机赶不上啦!”

我问:“六点钟之后,就没有别的航班了吗?”

反正要坐在车上等待,小虎子也就详详细细地说起来:

“‘太空餐厅’在‘未来号空间站’上,穿梭机往返于未来市和‘未来号太空站’之间。太空站不大,只能容纳二三十人,所以穿梭机每天只有三个航班,往太空站送上一批旅客的同时,必须接回上一批的旅客。早上六点是第一班,穿梭机到达空间站后返航,接回在那里过夜的旅客;中午十二时是第二班,到达空间站后再返航,接回早上的旅客;下午六时是末班,送去准备在空间站过夜的旅客,接回中午的旅客。在这三个航班中,最好的航班是末班,因为末班旅客可以在空间站里的‘太空宾馆’过夜,体验在太空中睡觉的滋味。看样子,我们今天晚上只能在‘穿梭机机场’过夜,明天一早乘早班飞机飞往空间站。真可惜,没有机会住‘太空宾馆’。”

我问:“你住过‘太空宾馆’吗?”

这时小燕说道:“我和哥哥都没有去过空间站,连穿梭机都没有乘过。”

铁蛋道:“小灵通,这一回小虎子和小燕都是沾你的光!”

小虎子“反击”道:“铁蛋,你也没有去过呀,这一回也是沾小灵通的光。不过,说不定你连光也沾不上呢。我听说,上穿梭机的旅客除了允许随身带个小手提包之外,是不带行李的。你这件沉重的‘铁行李’能不能上穿梭机,还是个大问号呢。”

铁蛋一听小虎子这话,紧张起来了:“为什么不许带行李?”

小虎子说道:“穿梭机是飞向太空,一公斤的行李要花费多少燃料?再说,上去之后,几小时就回来,没必要带什么行李。还有,你又不吃饭,让你去‘太空餐厅’,有什么用? ”

铁蛋听罢,不吭声了。显然,小虎子的话,击中她的要害。

幸亏聊天打发了时光。好不容易熬过这“漫长”的半小时,小虎子结束了“反思”,“七用车”这才终于重新启动,按照正常的速度前进。

“未来市机场”的巨大路牌出现在眼前。

小虎子兴奋起来,已经把刚才的不快忘在脑后——反正已经赶不上六点钟的飞机了,也就不着急了。他像一位热心的导游似的,向我介绍说:“这就是普通机场,离市中心最近。这里起降的都是普通客机。”

“七用车”沿着机场边缘驶过。机场上停着各式各样的飞机,有小型的十几个人、几十个人乘坐的客机,也有几百人乘坐的客机。在一片金黄色的晚霞中,我见到一架飞机正在起飞,那机翼正在上下振动,仿佛鸟儿在振翅高飞。另一架正在降落的飞机,居然也煽着双翅。

小虎子说,人类是从鸟儿那里得到启发,美国人莱特兄弟才在1903年发明了飞机。不过,尽管后来飞机的样式不断翻新,但是机翼都是固定不动的。如今,飞机设计师把鸟儿振翅飞翔的本事学到手,飞机飞得更快、更稳了。

高速公路伸向海滨。在暮霭中,我见到“巨无霸机场”的醒目灯光路标。

这机场真的是“巨无霸”,有上百个足球场那么大。如果说,这个机场是“麦当劳”快餐店里的夹馅面包“巨无霸”,刚才那个机场就只是一根小小的炸薯条而已。

在“巨无霸”机场上,停着一架架“巨无霸”客机,夕阳给客机镀上一层璀璨金光,硕大的拖长了的影子落在机场,看上去更为壮观。

这“巨无霸”客机,能装多少旅客?”我问道。

“起码一千!”铁蛋抢着说道。

“你乘过‘巨无霸’?”我问铁蛋。

“乘过。”铁蛋显得很自豪,“‘巨无霸’里面,有的分三层,还有的分五层呢。”

小虎子看铁蛋那股神气的样子,挖苦道:“铁蛋是作为我的‘行李’上了飞机的!”

我十分奇怪:“铁蛋怎么成了‘行李’?”

这时,铁蛋作了补充说明:“不,不,我是介乎‘行李’与旅客之间。我不是‘人’,所以用不着买机票,可以作为行李托运。不过,我没有进行李舱,我进了客舱。我跟旅客不同的是,我不占座位,‘靠边站’,因为我们机器人不需要坐着休息。我也不喝空中小姐送来的饭菜和饮料,因为我们机器人只需要充电。”

“七用车”沿着海滨高速公路飞驶。这时,大海金波闪闪,富有诗意。我正在构思着诗句,突然“七用车”猛然一拐,掉进海里!

我大吃一惊,正想大喊,只见“七用车”平稳地在海面上前进,像只“大龙虾”飞快地游着。这时,车尾伸出一根“尾巴”——舵。车,已经变成了船。车尾——也就是船尾,卷起一片白花花的碎浪,在湛蓝的海面上形成一道长长的浪迹。

原来,“穿梭机机场”在一座海岛上,远离未来市的市中心。

“七用车”上了岛,“船”又变成了车。“七用车”驶抵“穿梭机机场”的时候,暮色已浓,地平线上一片橙红色。比起“巨无霸机场”,“穿梭机机场”要小得多。这里的飞机不多,而且都是垂直“趴”在发射架上,黑色的剪影十分清晰地突出在地平线上。

小虎子告诉我,穿梭机跟一般的飞机不同。飞机只是在地球附近的大气层中飞行,而穿梭机则穿梭于地球与地球附近空间站以及月亮,已经属于“太空飞行”的范围。当然,比“穿梭机机场”更远的是“星际机场”,也在一个海岛上。那里起降的是往返于太阳系各行星的宇宙飞船。“穿梭机机场”和“星际机场”离市中心那么远的海岛上,是因为穿梭机和宇宙飞船在起飞的时候,发出巨大的声响,影响周围居民的休息。海面上没有居民,所以选择了海岛建造“穿梭机机场”和“星际机场”。

“七用车”沿着环岛高速公路前进,来到了一座小山跟前。在浓重的暮色中,小山上繁茂的林木看上去近乎一片黑色。但是山脚却有一个巨大无比的“窑洞”,一扇扇密集的窗口射出耀眼的灯光。原来,这幢大楼倚洞而建,“塞”满了整个山洞,大楼成了窑洞式建筑。在大楼的入口处上方,闪耀着“穿梭机候机楼”六个霓虹大字。

我还没有下车,就见到熟悉的一男一女的身影朝我们的“七用车”奔来。那不是小虎子的爸爸、妈妈吗?他们手中捧着鲜花。

小虎子却撅着小嘴。我明白,如果不是因为违章“反思”了半小时,肯定是他比爸爸、妈妈先到机场,站在门口欢迎爸爸、妈妈,并一起登上六点钟的班机。

小虎子看了一下车上的电视钟,叹了一口气:“已经是六点一刻,没戏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