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素文正待回答,周子玟大大方方地走过来回道:“伯母伯父,我叫周子玟。“刘玲英上上下下打量了周子玟一番,“嗯,长得好漂亮。“苏星星冲出来,刚要说话,却被周子玟在他脚上踩了一下。“哎哟。“苏星星在心里叫骂一声,“你别得意,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周子玟脸上得意的神情让苏星星感到非常难受,她的笑声,像针一样扎痛了他。苏星星拂了拂手,不满地狠狠盯了周子玟一眼,借口出去办点事,怏怏不快地走出了大门。刘玲英把毕素文拉到一旁,指着周子玟轻声说道,“素文,看得出,这不是你的女朋友。““妈--““素文,我问你,为什么那个文小姐没有来?““公司有重要的事,她要去上班。““妈问你,你告诉我实话,你现在到底有没有女朋友?““我--“毕素文不知刘玲英的用意何在,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道,“没有。““可是,那个文婷小姐--““妈,人家有男朋友了。““是谁?““鹅岭化工公司的周经理。“停顿了一会儿,刘玲英的神色变得神秘起来,“有一件事,我想了很久,不知道应不应该问你?““什么事?妈。““山妹是不是真的可能没有死?““嗯,从实验的数据来推断是没有错。
但现实的情况也可能和实验不完全符合。真正的结论,还得依事实说话。DNA检测结果应当不会有错,证实了死者是苏姗姗,而且你们也去了现场,对她的容貌,穿着,甚至包括她身上的一切都没有表示异议。所以,只能说当时的环境可能发生了一些奇怪的现象,这样才会导致我的实验数据与本来的事实存在很大的偏差。“刘玲英不再问了,显得心事重重。中午饭时,苏星星没有回来。打他手机,手机嘟嘟的老是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到最后,竟没有任何声音了,传来了机主已关机的回答。“会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呢?“刘玲英说话时忧心如焚。上次苏姗姗也是这样的征兆,没人接电话,后来果然出事了。毕素文本来打算一会儿告别要回滨海市,因为学校有很多事要处理,一大堆教学和科研的任务等着他去做,日程的安排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苏姗姗一案,他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如果苏星星此时再弄出乱子,即使他有三头六臂也难以应付。“爸爸妈妈,别着急。“毕素文说道,“我这就去找他。““我也帮着去找。我比毕老师熟悉周围的地形。““等一等。
“刘玲英盯着周子玟说道,“星星去哪儿了你不知道吗?““伯母,您是怎么啦?我知道还不告诉大家吗?““周子玟,苏星星和你说了些什么?“刘玲英问道。“没说什么。““可是,苏星星是在和你说话之后走出去的,我看到他脸色不太好。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没有。““那你肯定知道他去哪儿了?““我哪儿知道?“周子玟一脸委屈,扮演毕素文女朋友这个角色不但没讨好,反而惹来了麻烦。要是苏星星出事了,她的嫌疑会更大。这个苏星星,分明是想害我。所以,当毕素文提出要找苏星星时,她哪有袖手旁观之理?“肯定躲哪儿打牌去了。“周子玟补充说了一句。“是吗?“一直没有说话的苏银潼突然说道,“看来你对他的情况很熟。““是呵,他以前打牌输钱时就从我这儿借。“周子玟回道。“你爸爸叫什么名?“苏银潼问道。“周永顺。““原来是这么回事。“苏银潼的脸色立刻不好看起来,“你接近我家苏星星是什么意思?““我没有接近他,是他拉我进了他的房间。““可是,你身上的珍珠项链不是他送给你的吗?““是呵,我又没问他要,他要送我,我难道能拒绝丢掉吗?他出于一片诚心实意,我不想让他难堪,就是这么回事。
“毕素文又被刘玲英拉到了一旁,“素文,你千万不要和她来往。““怎么啦?“苏银潼夫妇对周子玟的态度变化令他一时摸不着头脑。“她家的人品都有问题。““妈,我自有分寸。周子玟要出去找苏星星应该是真心的。之前,我们三人去过鹅岭沟,据我观察,两人虽然拌嘴,但都无心。事实上,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同一般。周子玟肯借钱给苏星星,足以说明周子玟的为人不错。所以,妈,您不要错看,以后她成为您的儿媳妇也说不准。““素文,你不要开这种玩笑。说实在话,周子玟是个不差的姑娘,只怕我家的星星配不上人家。““看事情的发展吧!必要的时候,我会帮一下。“刘玲英的脸色终于转阴为睛。到了第二天,苏星星还是没回来,也没有跟家里联系。苏银潼夫妇开始着急起来。“你不知道苏星星去哪儿了吗?“毕素文问周子玟道。周子玟只好把她和苏星星之间一直在闹不愉快的事告诉了毕素文。“在他心目中,他姐姐在你心目中应该处于最神圣的位置。他眼里容不下我对你好。为了这事,我们俩吵了好几次。““但是,这事也不至于做出极端的行为,出去这么久,好歹也给得家里打个电话,我认为他八成出事了。我们先去找找,万一找不着了再报警。
“两人到青龙镇一打听,才知道苏星星独自坐了去济口镇的车,至于去那儿做什么,没有人知道。苏星星突然之间去了济口镇,引起了毕素文的疑惑。毕素文和周子玟坐车来到了济口镇。济口镇虽然离青龙镇不远,但属于湖南的另一个县区。两个镇基本上没有多少往来。济口镇比青龙镇小得多,周子玟来过几次,所以找人并不难。然而,两人找遍了济口镇,也没有找到苏星星的影子。“会不会到鸟岛去了呢?“毕素文想道。两人决定到码头边的一个小酒店坐会儿。酒店的门口正对着码头,码头上发生的一切可以在这里看得清清楚楚。老板是一位丰姿绰约的少妇,客人不多,员工是她自己,炒菜的是她丈夫。平常生意清淡,因为慕名前来鸟岛赏鸟的游客多是散兵游勇,成群结队的很少。这地方既简陋又偏僻,通到这里的公路破烂不堪,很多服务设施没有跟上来。每年来参观风景的游客寥若晨星,酒店的生意自然不太好。一见有客人,少妇的脸上现出一丝妩媚的笑意,“两位客人,想吃点什么?““炒三个你们店里最好的菜吧,再加一个汤。对了,来两杯米酒。“根据一般的规矩,如果不在店内消费,随便打探消息,店主不会乐意,而且也不愿意提供客人所需要的消息。
所以,吃完之后,毕素文开口了,“老板娘,向你打听一个人,你有没有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到过这里?““有呵,五个小时前吧,他向我们打听一个人,可是那个人不在我们镇上住,早就搬走了。““搬走的是谁?“毕素文问道。“住在这儿的一个船主,叫陈爱才。““陈爱才?“毕素文想起曾在法医的现场记录上看到过这个名字,便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他是个怎样的人?““很多人说鹅岭山有个宝藏,当然大家只是说说而已,谁也没有把它当真,因为这么多年来,也没有人在鹅岭山找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而且上鹅岭山很危险。
这镇上只有一个人始终坚持着在找宝藏。这个人就是陈爱才,大家叫他爱财。他为了上对面的的鹅岭山,还专门扎了一个竹排。据说上那座山有条隐秘的小道,这镇子只有他一人知道。他出发时要算准岛上没有人时才行动。大家都把他当做一个神经不正常的疯子,因为十多年了没有人看到他找到过什么宝藏。一年前,他突然搬家了,搬进了城市,并在城市买了一套新房和一个铺面。镇上有人说他可能找到了宝藏,可没有一个人看到过。由于找这个宝藏,他的老婆掉进河里淹死了。所以也有的人说他是因为伤心搬走了。反正,他搬走之后,有人见过他,说他很有钱了。可没有人知道他的钱究竟从哪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