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他突然喊住她,走到她身边,抬手拿去她嘴角残留的一粒稀粥,亲吻她的嘴角,露出一个恬淡的笑容,“忘了跟你说,你今天好美。”
她脸一红,愈发美丽。
也就是一个细微的动作,突然被挑起,两人放肆的亲吻起来,他的身体很快有了反应,紧紧搂着她纤细的腰肢,恨不得把她融入他的身体里,密密的吻也从嘴唇移到了脖颈,锁骨,扯开了两粒扣子,她的身体突然一紧,不能!万一她当真身中某种无药可治的东西……一定会传染给他罢?
“墨!”
他埋首她的胸口,轻声呢喃,“嗯?”
“我、我们先办正事。”
“正事?”沈墨轻笑一声,伸手一扯,险些把她的裙裾拉下,她这才意识到说错了话,脸羞得通红,推开他,“我们去看江落霞!”
沈墨皱皱眉,他很难受。
可是倾城很快出了门去,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
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又无可奈何,气恼的追上她。江落霞住的阁子叫落霞居。
这位江家的二小姐吃斋念佛不问俗世,现年四十二岁还未出阁。江家如此富裕,想要倒贴门进来的男人排队也排不赢,偏偏这个二小姐好像对任何东西都没有兴趣,她关心的只有她的佛经。她每天沐浴晨光而起,日落而归,在江家如同一个世外高人,恪守一个出家人的一切原则,除了没有削发。
倾城和沈墨踏入庭院时,里面也没有一个下人,江二小姐从不用人服侍。这让他们也自在些,进去后慢慢闲逛,逛了约么半个时辰后很自然的遇见了正在庭院里清扫落叶的江落霞。她穿着宽大的道袍,面目平静,好像江家这一日发生的事情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倾城放开沈墨的手,轻步走上前去,柔声唤道,“二姐。”
江落霞抬起脸来,看了她一眼,眼里晃过一丝震惊,但很快恢复平静,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四弟媳。”
倾城知道她是被自己的白发吓到了,微微一笑,“二姐,我有话与你说。”
江落霞踟蹰会,“好,进屋说。”
说着便亲昵的来挽倾城的手,拉着倾城往里间走,倾城的手心素来是很凉的,可是江落霞的手心更加冰凉冰凉,似乎能一直冷到人的心底去。她们一并进了屋,江落霞反手就要关门,倾城一把拉开,“二姐,小一要照顾我呢,没见着他我不习惯。”
江落霞打量沈墨一眼,“喔。那就一起进来吧。”
房间里也布置的十分简单,一个软软的垫子就是她常用的坐具。中间有一方茶几,两边摆放着几个软垫子,倾城和沈墨并肩坐下,江落霞去泡了两杯茶过来,与他们相对而坐,把茶移到他们面前,“不怀疑我的话,喝口茶解解嗓子。”
倾城一惊,沈墨悄然握住她的指尖。
“你不是白云裳,他也不是小一。”江落霞淡然道,“我认识的白云裳,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孩,穿着打扮远没有这么精致出众,性格也很羞怯,不会这般落落大方。我认识的小一,低眉顺耳,眼睛从不敢在主子身上多停留半眼,可是这个男人,视线从不曾离开过主子,而且是热切而爱慕的。”
倾城和沈墨默不作声,既然江落霞能这样说,她定然对他们没有恶意。
“让白云裳那样的好姑娘白白嫁来等死确实是泯灭人性。”江落霞叹口气,“你们过来一定很小心,所以说让你们喝杯茶解解嗓子。”
倾城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我喝就好了,我仆人他今天在外面喝了水。”
“仆人?”江落霞眯起眼打量着沈墨,“这样关心他……生怕他受毒害。也罢也罢,说出你们来的目的吧。”
“打开天窗说亮话反而好。”倾城微笑,“二姐好爽快。那我就直说。有人请我过来调查江家之事,因为江家的事情已经引起了一些关注,非议不少。昨夜的事二姐也知道了,江家有那么多人被人谋害,这已经不是一件小事。更不是一件江家的私事。”
她顿了顿,以为江落霞会发表一些看法,可是女人很平静的听着她的诉说,没有任何反应。
“那天晚上有一个尸体攻击我,我和大姐说,她并没有给我答复,也没有调查。我想知道,关于控尸术,和江家有什么关系?”
江落霞一愣,“你了解的挺多。控尸术是我们古老的一种法术,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从别的国家迁徙来,在我们原来的国家,几乎每个人都会这种法术。但是后来因为太过残忍而被禁止,渐渐失传。我们江家的祖辈会,我的父母会,但我们这一代人……大概只有大姐会吧,我是不会的,相信几个弟弟妹妹也不会。”
倾城凝望她的眼睛,“如果真是这样,光凭这一点,就能断定凶手是你大姐。”
江落霞轻笑着摇头,“呵……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没有理由的。当然,如果你非要这样觉得,我也没办法,你可以收集足够的证据让大姐落入法网。”
沈墨突然插话,“二十几年前,你们是不是在白石镇住过。”
江落霞想了想,“我们确实曾经住过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很多白色的石头。那时候我才五六岁,记不太清。”
“但是你应该记得一个非常吓人的事吧。”沈墨不依不饶的追问,“一个死人,被控尸术控制,在一个桥上每天晚上行走,最后还被人五马分尸抛入湖底。”
江落霞大吃一惊,“有这样的事?”
两人几乎齐声,“你不知道?”
江落霞努力回忆,“我记得在我们全家搬过来之前,我和几个弟妹就已经提前搬来了青石镇。因为那时家里出了一件大事,我们不得不提前离开,只留父母和大姐在那慢慢收拾。”
沈墨盯着她的眼睛,“什么大事?”
江落霞回答得干脆利落,“无可奉告。”
倾城呐呐的走在路上,“到底是什么事……让她突然不愿再与我们说话?”
沈墨叹息,“应该是很痛苦的回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