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开始了,看谁先射到那匹白豹!”
白豹?
他这才发觉硕大的训练场居然有一只白豹在快速的跳跃逃跑,似雪的皮毛在黄沙层层的训练场尤为打眼,这种白豹极为少见,显然是沈书从某处捉来的特地放在这的。豹子的跳跃性极好,速度快的惊人,攻击雄也很强,想要捕捉到,并不容易。怎么把这么危险的动物放这?沈墨还在想,沈书已经调转马头往白豹身后追赶去,满弓上弦,扑哧一声射的老远。
可惜这一剑虽然有力,却赶不上白豹的速度。它在空中飞行许久,却连白豹的影子也没看着,无力的跌落地上。沈墨立即看穿了沈书箭术的底,暗自松口气,他还不算落得太远。沈书大为生气,觉得失了面子,卖命的追赶起来,而沈墨仍旧在原地动也不动,只是紧紧的盯着那只没命逃窜的豹,他的眼神犀利如箭,全身每一处神经都紧绷起来,连耳朵也微微抖动着。
豹子的速度人根本无法抵挡,甚至只能看到白光忽闪忽闪。
就在沈书极力的追逐之时,豹子围着训练场打了好几个圈,沈墨这才缓缓的举起了弓箭。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十分谨慎,身体也如一只拉满弦的弓,全身肌肉绷紧,被风吹的贴在身上的衣服,可以看见他身上几乎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每一根线条都是完美的弧度……沈墨的真是完美。沈烙淡淡的望着他,眼神扑朔不定,深邃,甚至有几分恐怖,仔细看,就能发觉还有几丝疯狂。他轻轻按了按自己手中的弓。
蓄势待发。
沈墨的视线已经穿过弓空与白豹平行,缓缓的移动,神情也凝重到了极点。眉头突然一紧,低喝一声,满弓射出!
扑哧!
那箭与空气的摩擦几乎要生出红色的火花来!像一只向天空不断冲刺的神鹰,以势不可挡的气势划破空气,直击白豹的肚皮!
白豹嚎叫一声,在空中打几个滚,落到地上。
而沈墨也低低的叫了一声,与之同时。
他是有防备的。只是防备多多少少被射中那只豹子分了心。那支箭射中了他的小臂,血流如注。这么快的速度,比他快十倍还不止……他回过头去,望着沈烙的弓还举在半空中,沈墨嘴角浮起一个捉摸不透的笑,的眼里没有任何惊讶,只是按住了袖口里的剑,随时准备搏命。
“你最好不要挣扎,否则那个女人会死得很惨。”
沈墨轻笑一声,“你最好不要说这句话,否则你会死得很惨。”
沈书板起脸。
沈烙自知失了言,改口道,“沈墨,你如果不想毒发身亡,就不要做愚蠢的挣扎。这里全部是将军我的人,就算你能杀出去,你也不可能活着离开这。还是老老实实的听候我们安排。”
“好,我倒想听听你们有什么安排。”
“将军。”
沈书远远的骑马上前来,走到沈墨面前,仔仔细细打量他许久,反过脸对沈烙道,“我们兄弟俩有话要说,请副将先行回避。”
沈烙眼里晃过一丝惊慌,可是,仍旧假装恭敬道,“是。”
沈烙走出去很远,沈书才慢慢开口,神情有些迟缓,似乎在运量着言语,“只要你不试图反抗,毒药就不会发作。沈墨,上次红棂过来都跟我说清楚了,一切都只是误会。既然如此,你本是我亲弟弟,我也不想伤你,此番,待我成大业后你还是可以安然做王爷,我们兄弟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在一起叙叙旧情。”
“大哥。”沈墨坐在马上,一手捂着伤口,神情有些无奈,“沈烙这个人不可信!他曾经一度听命于我!现在又反过来服从你,他的野心,怕是比我们都要大!”
沈书平静的望着他,“我知道。他告诉我很多你的事情时我就猜到了。他几乎清楚你的一切,那是我就推断他其实暗中听命于你,只是没有说。这次设计捉你,也是他出的主意……阿墨,你放心,沈家的军队永远不可能落到外人手里。你好好在军营待一些日子,待天下平定我回来接你。”
“不要……大哥!不要做蠢事,你这是拿沈家无数条人命在赌啊!万一你失败……”
沈墨一激动,就感觉毒正在往全身蔓延,脑袋一阵眩晕,险些从马背上跌下来。沈书摇摇头,扶住他,叹息,“沈墨啊沈墨,若是有这么多万一,世上又哪有成大事者?说这话太不像沈墨了。哪怕失败,也是不枉在世上走一回。”
“大……哥。”
一靠到沈书身上,连日的疲倦突然漫天席地的涌来,意识愈发模糊,脑袋里一片混乱,连胸口也阵阵绞痛起来。不。不能睡,这一睡,就会永远天人两隔罢……他挣扎着,试图让意识清醒,沈书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睡吧。哥会帮你打理好一切的。”
他朦朦胧胧地沉睡了过去。
沈烙驾着马上前来,诡秘的笑,“将军,让小的杀了他?”
“不。”沈书淡淡一笑,神情说不出的玩味,“从小他就那么优秀出众……连我这个做大哥的也比不上,现在,我就要他活着,日后看着我们成就大业,看着倾城和慕容颜相守到老,让他清楚自己是多么的没用……禁锢他,让他与世隔绝,让他痛苦一辈子,永远做一个旁观者,这才是我想要的。”
“将军高见。”沈烙嘿嘿一笑,“将军打算?”
“以后再打算,折磨人简单得很。”沈书摆摆手,抱着沈墨往营地走去,“先把他锁在军营里,我们去做我们的事。”
“是。”
红棂在一间大帐篷里休息,本来迷迷糊糊的睡了,睡到一半觉得屋里的檀香味非常浓郁,她立马警觉起来,腾地站起就要往外走,却被两个守在门口的侍卫拦住。两个人一左一右像两樽门神,手握兵器,似乎是在看守她。
红棂冷笑一声就要拔剑,“软禁我?”
“红棂。”
沈书迈着稳健的步子走了过来……红棂抬眼望他,一瞬间突然发觉沈书成熟了不少。她之前最受不了的就是他的冲动,做事几乎不经过大脑,可是现在看起来还是十分沉稳的。边疆的生活把他的脸雕琢的十分明朗,棱角分明,雨打风吹后皮肤不似沈墨那般细腻白皙,有种大男人粗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