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对你用情至深,你又怎么要求他放下?”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别再去劝王爷放下,他放不下的。”
……
她还记得前阵被凤王氏扎手指,晚上睡得迷迷糊糊,总是觉得有人在替她包扎伤口,难道连那也是不梦?
“啪——”
卷宗从手里掉落下去,四季忽然觉得一阵天悬地转,怎么都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一个人怎么会这么长情……
“我让你进我的书房了么?”
冷淡的声音响起,四季错愕地转过身,不敢置信地看着来人。
凤止卿站在书房门口,一身灰白的阔袖袍,幽深的目光打量了她片遍,唇角泛出一抹嘲弄的笑意,上前将她脚边的卷宗捡起。
“许四季,你忘记你现在是个卑贱的下人了?”凤止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鄙夷,修长的手优雅地拍去卷宗上的尘埃。
她就这么贮立着,脸色发白,好久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你找我找了七年。”
“呵,何书白和你说什么了?”凤止卿冷笑出声,随手翻阅着卷宗,上面记录着自己近些年的行程,一脸了然,“你该不会以为我在临夏城出现是偶然经过?”
果然……
他一直在找她。
“他说,你这辈子要是找不到我,到死都不会瞑目。”她将何书白的话一字不落地道出。
凤止卿的目光一滞,眸深不见底,半晌又笑起来,一手抬起她的下颌仔细凝视着她的脸,声音清冽如风,“看看,我真欣赏你现在的表情,愧疚么?我还可以让你更愧疚一点。”
她沉默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当年以为你被我开罪过的官员掠去,于是三年之内抄了九个大臣的家,诛其四族,你知不知道刑场上那些无辜的家眷跪哭喊冤的声音有多刺耳?从那时候起,我没睡过一个好觉,因为我一闭上眼就能听到那些惨叫……”他低下头,唇贴着她的耳朵慢悠悠地说道,感觉她的身子一颤,不禁大为满足,“还要我继续说下去么?我怕你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