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了一双很好看的手，修长而白皙，指尖干干净净，浅浅的纹路就好像见过几百次一样……
“诶？姑娘，姑娘？怎么就会发呆啊。”
“跟我说说话呗。姑娘？”
眼泪淌过脸庞的瞬间，四季才清醒过来，注意到身上侍婢的裙裳便道，“我叫若初。”
男人笑了起来，眉间自是带了一股轻率的风流，“很好听的名字。我是王府新来的账房，你在哪个院子做事，以后去找你可好？”
“王爷金安。”一旁的小蒲突然间双膝跪下，全身发着哆嗦。
夏长天眉头一蹙，连头都没转便跟着跪下，“王爷金安。”
四季飞快地低头抹掉眼泪，扭头望向一旁，凤止卿正站在台阶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双手负在身后，一身朝服不怒自威，目光落在她脚边的茶杯时顿时沉得骇人，转身就走。
心里咯噔了下，知道一顿罚是挨定了，四季认命地跟上前去，留下夏长天同小蒲跪在地上莫名地对视。
“砰——”
四季刚踩进门槛，一座上好的珊瑚在她脚边砸开了花，心中压着气的时候乱砸东西的习惯和六年前如出一辙。
凤止卿背对着她拿起架上的花盆又要砸，四季忙道，“我会再去凤栖茶楼里端茶回来，你别砸了。”
“砰——”
四季被花盆落地的声响震得一激灵。
凤止卿突然冷笑着转过身来，嘲弄地看着她，“若初？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一个名字叫若初……秋水共长天一色，你还会替别人取名字？”
他都看到了。
不懂为什么，她竟然有理亏的感觉，走进来拿起桌上一方干净的砚台默默地递给他。
凤止卿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接过来就往门上砸去，顿时砸出一个大窟窿。
四季又乖乖地拿起笔架，凤止卿照砸不误，刹那间屋里毛笔到处横飞。
好久，四季才试探地小声问道，“消气了吗？”
“没有！”凤止卿大声吼道，失去了平日的冷静。
她只好又随手抓些东西递过去让他发泄。
“凤止卿。”四季犹豫片刻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失去记忆之前是不是认识他？那个账房，我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