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融呆住，仔细回想起来，她也的确是因为伤了脑子后才特别黏止卿。
“原来你们都是这样想我的，难怪我当时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们要一遍一遍逼我去适应不同的人和事，而不让我呆在最亲近的人身边。”四季低下头抱住自己的身体。
为了所谓的凤府名声，为了那一点自以为是，就带着她远离了凤止卿身边整整六年。
凤融仍是不敢置信，“你真的……”
“没有，我清楚我对凤止卿的是什么感情。”四季斩钉截铁地说道，从门槛上站了起来，“由得我选择的话，我还是宁愿呆在凤止卿身边，因为对当时的我来说，我只愿意亲近他。”
就算凤止卿只肯偶尔地给个好脸色，就算凤止卿总是冷冷地注视她，就算她离开时他呆在府里不出来……
只不过从来没由得她选择。
“那这次回京你还会像以前一样？你懂什么是父女之别了？”凤融震惊过后冷静下来问道。
“他只大我三岁，要我把他看成父辈肯定是不可能的，不过人都是会长大的，尤其我在大公子的控制下已经学得不怕生了，不是吗？”四季苦笑着道，眼里仍有愤怒，“大公子放心，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能还会死黏着人。”
说完，四季扭头离开。
四季的怒意在他意料之中，只是他没想过四季会说得如此清清白白，原来一切都是他误解而已，误解了六年。
回到房中收拾行囊，四季打开箱子拿出封存已久的丝巾，在烛光下摊开，墨迹淡了，丝巾的鹅黄色彩都淡了。
上面的字迹极是规正，一笔一划写着：
来日，许卿良辰。
心口忽然被什么触动着，想起模糊的六年前，印象深刻的只是那个傻傻黏着凤止卿的自己。
脸上流淌过温热，四季慢慢将丝巾在手腕上打了个结，然后又松开……
她已经不怕生了，没有黏人的理由了。
可是，她终究又要见到他了，不是吗？